“看這些屍體裏流出來的東西,隻怕這人生前便是中了屍毒!”玄七手指放在腮邊一邊說一邊輕點臉頰說,“月下城裏明明有防護罩,屍毒怎麽會傳染進來了呢?”


    胡九想要蹲下來認真觀察一下地上黑色的液體,卻被玄一一把拉住說:“離遠點,有毒!”


    她忙退後了一步,再也不敢往前湊了,現在這四人裏她的武功是最低的,如果中毒了,那就慘了,她可不想像變成地上這些屍塊一樣。


    鳳天舜睨了一眼玄一的手,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危險的光,他走近胡九說:“行了,這事兒就交給他倆處理了,我們先走吧!”


    說完,徑直扯著胡九的衣領,將她拉離玄一的身邊,不知為何,他覺得兩人站在一起很礙眼。


    “哎,我說你這人能不能文明點,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哎喲,你快放開我的衣領啊,這樣我怎麽走路嘛!”胡九快要氣炸了,這男人讓她一點形像也沒有了!


    鳳天舜隻是撇了撇嘴巴不再她,繼續提著她走。


    玄一低頭看了看空蕩蕩的手掌,再抬頭看了眼離開的兩人,眼神變得深不可測。


    “啊九啊九,你下次一定要來空靈派找我啊!”玄七衝著遠去的兩人直喊。


    看來這師叔與啊九是深交啊,師叔來月下城幾天了,還沒見過他與哪個女子如此親近過,如果這事被空靈派的師姐師妹們知道,那肯定要哭死的啊,第一個難受的便是李霓師姐了!


    哼,平時讓師姐欺負夠了,迴去一定要第一個讓她知道,哈哈,一想到她那張驕傲的臉上掛上悲傷難過,他就止不住地要大笑起來。


    忽然,額頭上一陣疼意讓他迴過神來,他雙手捂著額頭氣唿唿地瞪了眼玄一抗議,“師兄,你再彈我這腦門,變笨蛋了你得養我一輩子!”


    “好,當奴才不錯!”玄一連語調都沒變一下,他指了指地上的屍塊說:“清理完迴去,我稟報師父。”


    說完,他便獨自走了,留下玄七傻傻地站在那裏,他哭喪著一張臉看著地上的屍塊,心裏暗罵:師兄你混蛋!


    這不是欺負人麽,就算他有香藥護體不怕這毒氣侵身,但是全丟給他是為嘛!


    再說鳳天舜扯著胡九離開了案發地後才放開她,他冷著一張臉不看她,隻是獨自走進了一間叫‘餘香’的客棧裏。


    客棧不大,三三兩兩地坐了些人。店小二見鳳天舜進來,忙哈著腰招唿著。


    胡九這才感到肚子在咕嚕亂叫了,她看了眼客棧門口再摸了摸肚皮,神情糾結地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她身上隻有幾個銅板,這不夠一頓飯錢啊,至於鳳天舜,看他那副生人陌近的樣子,好像是在生氣。可是明明該生氣的是她好不好,這男人還真是海底針,難懂!


    “還在那裏磨磨唧唧的幹什麽?還不趕緊進來!”鳳天舜見她傻站在門口不動,不由衝著她大喊了一聲,這一聲差點把客棧裏的客人都嚇到了。


    胡九這才不情願地跟進來,扯了扯他的袖角低聲說:“先說好啊,我身上沒銀子,這頓飯你請!”


    鳳天舜眼帶笑意一副懵懂的樣子問:“你說什麽?”


    她氣得湊到他耳邊大聲說:“你是聾子嗎!”


    這一聲出來,倒把旁邊的店小二逗笑了,他撇了一眼甩眼刀給他的鳳天舜,忙又把笑憋了迴去,那神情看起來別說有多滑稽。


    胡九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便不再理會鳳天舜,這會倒是他想找她說話她也不理他了,哼!


    鳳天舜隻是徑直跟店小二點菜,完了也不出聲,隻是默默地喝著茶水。


    氣氛甚是凝重。


    “哎,你們聽說了沒有?這七屆會武就要開始了,這次優勝者能進帝都的掌仙教當徒弟!”隔壁桌的四個少年在八卦。


    胡九不由打量了他們幾眼,看他們身上的服飾,應該是月下城第三大派,景熙派的。曾聽光兒八卦過,景熙派掌門景天雪是個老妖婆,在她門下隻有男子,她從來不收女徒,江湖上有傳聞這景天雪煉的是邪術,專門利用這些弟子進行苟且之事,采陽補陰來保自己不老容顏。


    曾有門派聯名上報給城主,要求將景熙派從正派裏剔除,可是城主卻以景天雪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理,所以不通過。


    今日裏再見到這些穿著粉色服飾的少年,不知為何她竟感到一陣惡寒,隻是他們說的七屆會武是怎麽迴事?


    “聽說這次會比往年要嚴格,帝都裏都派人下來督察了,隻要有作弊者便將趕出月下城,隻怕能進掌仙教的是少之又少吧!”一個長得有些成熟的少年說著。


    一個長得有些嫩稚的少年湊到他耳邊滴咕了幾句,兩人竟都邪笑了起來,那樣子別說有多猥瑣。


    胡九別開臉不再看他們,隻怕這幾人是在打著什麽壞主意吧,看來都是些心術不正之徒。


    “鳳天舜,這七屆會武是怎麽迴事?”胡九終於還是忍不住最先開口問道,她是真的好奇。


    鳳天舜甚至沒抬頭看她一眼,隻是輕飄飄地來了句:“與你無關!”


    “我說鳳天舜,你這是什麽意思?要是覺得我討厭不想往來,你可以直說啊,這陰陽怪氣的是怎麽迴事?”胡九再也忍不住了,大聲質問他,自從與那黑衣人打了一架這男人就變得不可理喻了,難道他中了屍毒?


    鳳天舜看著她說:“你隻是穀門的粗使,這七屆會武是隻有正式弟子才能參加。”


    原來是這樣!她隻是粗使,她就算再努力也無法參加。想到這裏,她的心裏開始難過起來。


    “不過,如果你能在自己門派的比試中進入前四名,便能破例參加!”鳳天舜實在不想看見她清秀的臉蛋垮下來。


    胡九抬起頭,眼睛閃閃地看著他問:“真的?!”


    鳳天舜點了點頭,便見她一臉認真地說:“我一定會努力擠進前四名的!”


    這一刻她的眼睛閃著耀眼的光,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接近去觸摸,這個女子的眼睛會勾人!他不由別開了眼不再看她。


    “喲,我道是誰呢,原來竟是那個小乞丐啊!”一道不屑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


    胡九覺得有點耳熟,便抬眼望去,還真是個熟人。


    這人竟是當初她在空靈派拜師門時遇到了林府少主林良。雖說穿了一身空靈派的弟子服,但是那張欠扁的讓她怎麽也無法忘記。


    看見他,她不由想起了銀川,那個有些癡傻的銀發少年,現在他在哪裏呢?


    在林良的身旁站了一位如花女子,她自看見鳳天舜起,眼睛便再也移不開了。


    兩人後麵跟了四五個壯漢和六個奴婢,看樣子這林府家境應該不錯,也對,能把夜明珠當送師禮的,這家境能差得到哪去?


    胡九的心裏不禁有些厭煩,怎麽下個山也能碰上一些討厭的人?


    她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拿起茶杯小小綴了一口。


    林良見她這反映,心底便開始不快,沒想到碰了個冷臉,可是她越是不搭理他,他還就扛上了。


    “怎麽?勾搭上了有錢人家的少爺,換了一身皮毛就給小爺我擺譜啊?”從那男子的衣料可以看出他非富即貴,看來這死乞丐也是個賤蹄子。


    胡九氣得剛要發作,便聽得“啪啪”一聲,林良的慘叫聲隨之而起,便見他的臉像豬頭一樣腫了起來。


    她不由地看了看仍一臉淡然的鳳天舜,他輕拂了拂衣袖說:“既然他說話如此低下,隻怕這臉皮也不想要了,正好我閑著也閑著,幫著理理還是可以的!”


    她再看向林良的豬頭臉,不由咧嘴笑了笑,這鳳天舜動作還真快。


    “你這人怎麽如此無理,大庭廣眾之下竟敢出手傷人!”女子本來還沉溺在鳳天舜的皮相裏不可自拔,這會兒見自家弟弟受了傷,不由指著鳳天舜大聲喝道。


    而客棧裏的客人早就圍過來看熱鬧了,掌櫃的顫巍巍地趕緊跑到了後院去找老板娘去了,要真打起來,他這小店隻怕會受魚池之殃啊!


    鳳天舜也不抬頭看女子和她身後的那些一臉兇相的壯漢一眼,涼涼地說:“傷的就是他,又怎樣?!”


    林良哭著摸了摸腫起來的臉,張口嘶吼:“家姐,你一定要給我殺了他們,哎喲,好痛好痛!”


    “你們快給我上去把他們捆起來!”女子大聲指揮著那些壯漢。


    這些壯漢還沒有來得及動作,便被一聲喝斥給嚇得停了下來。


    “我看誰敢在我餘香樓鬧事!”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以瀟酒之姿飄然而來,這是個半老徐娘,她一身花色長袍將她襯得風姿卓越,有種風情萬種的媚態。


    “你是這餘香樓老板?”女子見這來者是個女人,不由猜測道。


    餘香媚然一笑道:“正是在下!”


    “小女林府小姐林雪,這是家弟林良,本來我們隻是來吃飯的,是這個男人出手傷人在先,所以我要將他們都綁到官府去,你且別攔著!”林雪說得頭頭是道。


    餘香這才看向鳳天舜,隻一眼她便笑了,“這位林府小姐,看你家弟弟這身打扮,應該是空靈派的弟子吧?”


    “正是!”林雪答得甚是驕傲。


    “嗯!”餘香又笑著指了指仍坐在凳子上悠閑喝茶的鳳天舜問:“那你知道他是誰嗎?”


    林雪有些疑惑地搖了搖頭,她心裏倒是很想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如果還想你家弟穩當地留在空靈派,你還是快點帶他走吧,要真論起來,你家掌門還要稱他一句……”


    這餘香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鳳天舜打斷了,“香姨!”


    餘香領悟,便轉了話音說:“他是你家掌門的師弟,所以你還是速速離開吧!”


    林雪滿眼懷疑地打量著鳳天舜,腫著臉的林良卻是一臉的不相信,雖說他是休了半月迴家探親,可是之前也從來沒聽說過掌門師父有個師弟啊!肯定是這老板娘在胡說八道,而且看樣子這兩人還是相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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