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決李寒空兩人合力不肖半個月已將九轉化龍舟洗練完畢,破損的左舷和甲板也被兩人盡數修繕,重新祭煉到三階法器層次,雖不能使九轉化龍舟總體步入五階法器層次,卻也可以操之如臂,威力不下於普通六階法器。


    洗練與祭煉不同,洗練是將法器內原有的禁製打上自己法力的烙印,或是將法器內他人留下的烙印清除,祭煉則是為法器重新煉製禁製。


    法器分九階,每升一階便會多出八條禁製,所以這七十二條禁製也謂之地煞禁製,將九階法器內的七十二條禁製合練為一條天罡禁製,便能進階法寶層次,法寶每上升一個層次,便會多出十二條天罡禁製,將陽神法寶體內的三十六條天罡禁製,合煉為一條純陽禁製,便能化為獨步六界的上古奇珍純陽法寶,若將純陽法寶祭煉出三條圓滿純陽禁製,基本上已經萬劫不滅,永不腐朽,堪比純陽大修士,舉手之間毀天滅地,湮滅星空,具有無窮威能。


    若想將純陽法寶祭煉出三條純陽禁製不止需要純陽大修士的道行法力還需花費無窮的時光,因此具有三條純陽禁製的法寶其珍貴罕見,在六界之中也屈指可數,他們無一不是自遠古流傳下來,經曆百萬年不斷祭煉溫養而成。


    仇李兩人剛一走出密室,便遇見外出歸來的李蘊,李蘊喜道:“師叔和李兄終於出關了。”


    仇決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孟錫他們呢?”


    李蘊道:“大師兄他們在半個月前已經去卑窟山了,三師兄帶著拓跋和誅邪劍返迴蜀山,大師兄讓我留下等待師叔出關,好為師叔和李兄引路。”


    仇決道:“小北已經迴蜀山了!”


    李蘊笑道:“是的,拓跋還托我向師叔和李兄代為告別,另外還有一句話對李兄說。”


    李寒空笑道:“什麽話?”


    李蘊不解道:“拓跋說‘希望在人間’。”


    李寒空聞言與仇決相覷對視一眼,莞爾苦笑一聲。


    仇決蹙眉道:“卑窟山?難道締同會的老巢在卑窟山?”


    李蘊解釋道:“卑窟山在苗疆十萬大山之中,終年被迷霧鬼雨籠罩,山中洞窟無數充滿沼氣毒物兇險無比,故而人跡罕至名聲不傳,據可靠情報得知,締同會的人時常出沒在那裏,所以大師兄與其他門派師兄弟前往察看。”


    李寒空躍躍欲試道:“還等什麽?走了。”


    三人禦劍乘風,不時便出了昆侖主峰,往西而去。


    仇決自然清楚李寒空的小心思,於是向李蘊打聽道:“北冥派去了多少人?可曾與我們蜀山派在一起?”


    李蘊不知有他的說道:“因為要搜山所以九大道門弟子合並一處統一行動,以免出現什麽意外,到昆侖祝賀的北冥派弟子全部參加了這次行動。”


    仇決問道:“與北冥派弟子一起來司徒朗是什麽來路?”


    李蘊道:“司徒朗是北海莽山派弟子,此人天資不俗已有脫胎中期修為,而且為人溫文爾雅謙遜有禮,在北海的名頭僅次於北冥兩兄弟。”他頓了頓好奇道:“司徒朗在中原名聲不顯,師叔怎知道他的?”


    仇決看了看李寒空,見李寒空神色如常,說道:“兩個月前在昆侖墟市曾與他有一麵之緣。”


    李蘊點頭道:“兩個月前司徒朗在昆侖墟市身受重傷生死一線,師叔可知此事?”


    李蘊見仇決點頭表示知曉,於是說道:“司徒朗也算命大,被北冥雪兒及時救了迴來,如今傷勢已痊愈,跟著北冥派的人同去卑窟山了。”說到這裏李蘊突然想起來什麽,猛地一拍額頭對李寒空說道:“在李兄剛剛閉關時,北冥雪兒曾來找過你。”


    李寒空驚喜道:“她來找過我?有說什麽嗎?”


    李蘊點頭說道:“她當時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聽說李兄在閉關時長舒了一口氣,並沒有留下話。”


    李寒空眸子黯然,北冥雪兒雖什麽都沒說,但從李蘊口中得知,北冥雪兒對他並非那般無情還是很掛念的,隨即便露出喜悅之情,問道:“什麽時候能到卑窟山?”


    李蘊一身金丹大成修為,道心通透見李寒空這般緊張驚喜的表情,自然猜出其中一二,於是笑道:“以現在的速度至少需要四五日。”


    李寒空現在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飛到北冥雪兒身邊,哪裏還能等待四五日,忙說道:“卑窟山兇險異常,我們還是盡早趕去為他們分擔壓力為好。”言罷收起繡劍施展“仙影迷蹤”箭矢般飛去。禦劍飛行雖快但與“仙影迷蹤”這等冠絕道門的身法比起來,就像一個一頭騾子和一匹千裏龍駒之間的差距一樣。


    仇決見狀莞爾一笑,也施展出“仙影迷蹤”追了上去。


    李蘊瞧的瞳孔一收,他確沒想到李寒空竟也會仇決在九道大會上施展的神秘身法,心中雖然疑惑萬千,卻沒有耽擱下速度。


    隻聽“轟”得一聲驚雷炸響,李蘊腳下飛劍速度暴增,隻是須臾間便追上了仇李二人。


    仇李兩人心中一凜,李蘊所施展並不是遁法,赫然正是劍氣雷音,此劍術非金丹修士不可修成,劍氣化音奇快無比,攻殺劍遁無不可用,確是所有劍術中劍速最快的。


    殊不知李蘊此刻心中更是驚詫萬分,他全力催動劍氣雷音,速度已達三音之境,卻隻能與仇李兩人保持同速,無法超越。


    三人身影如若劃破夜空的流星一瞬即逝,一路不做停留走了兩日達到十萬大山。


    十萬大山山勢險峻,到處都是懸崖峭壁,山林間長滿了老樹古藤,枯枝爛葉平地堆積至少有一丈之深,豺狼虎豹,毒蟲蛇蟻更是數不勝數,整個十萬大山充滿了讓人聞之作嘔的腐臭氣息。在此窮山惡水之中,妖魔叢生罕有人煙,十萬大山在人界之中確是妖精魍魎們的天堂,加之十萬大山比鄰妖界,山中更是藏龍臥虎大妖無數。


    三人達到十萬大山之後便不敢再像在其他地方一般大意招搖了,小心按落遁光低空飛行,以免招來無妄之禍。


    忽聽一聲呱叫鳥鳴,仇決李寒空三人已被一雙大翅遮在陰影之中,仇決舉目望去隻見一隻形似烏鴉的大鳥,背上馱著一位藍衣男子往西而去,大鳥速度之快已有一音之速,眨眼間龐大的身影隻剩下一個隱約黑點。


    李寒空見仇決臉色微變,忙問道:“決少認識那人?”


    仇決道:“寒少可還記得在洛陽時我們遇見過締同會的人?”


    李寒空驚道:“難道方才那人就是去圍攻胭脂,最後在你手中逃脫的人?”


    仇決肯定的說道:“不錯,那人當時雖改變氣息,但隻要讓我再見到他還是一眼便能認出。”


    李蘊道:“卑窟山在西南方,而那人卻徑直往西而去,難道西邊還有締同會的巢穴?”


    李寒空道:“不管怎樣我們先跟上去再說,若是沒有便出手擊殺此人。”


    三人既已打定主意,立即收攝氣息捏起隱身術,遠遠的跟在那一人一鳥的後麵。


    西行千百裏後,隻見那隻大鳥飛落在一座巨大的山穀上空,待男子跳下背後,呱叫一聲巨翅連連鼓動低空飛掠而去,一雙鷹目灼灼觀察著地麵,看樣子似去覓食去了。


    仇決李寒空三人遙望山穀,隻見那山穀似是一座巨峰被攔腰挖開般,三麵陡直峭壁,中間空中數十裏的廣闊麵積,建有一座綿延數裏的城堡房舍,此外還有山地農田,田裏種植了大量的麻稞作物,許多身著麻衣的百姓趁著夕陽扛著鋤頭結束一天的辛勤勞作,行走在田野間口中唱著山歌往家走去,寨子唯一勾連外界的是一座長約百十丈寬約七尺的懸索橋,橋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望之目眩。


    李寒空看著這座易守難攻的天塹險寨,疑惑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寨子中的百姓見那人淩空落下,竟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般。”


    經李寒空說起仇決李蘊這才注意到,寨子中的百姓缺是隨意看了一眼,便做起自己手頭上的事,竟全然沒有一點吃驚的樣子。


    李蘊道:“苗疆的每個寨子中都有巫師,那些巫師不僅負責祭祀醫病,同時也懂得修煉法門,或許是百姓們平時見本族巫師騰雲駕霧已經見怪不怪了。”


    李寒空搖頭否認道:“苗疆天險與世隔絕,百姓生性粗獷單純,方才那人又是一位漢人體型摸樣,他們即便沒有露出防範之心,也該好客迎接才是,現在卻毫無任何表現實在奇怪。”


    仇決沉吟道:“除非那人經常來這裏。”


    李蘊道:“隻是那人明明就是一位修士,為何時常到普通百姓居住的寨子中?”


    李蘊一語而罷,三人已驚得愕然相視,同時驚道:“締同會的人在寨子中!”


    苗疆之人心性單純豪爽最是好客,締同會的人若是藏身在寨子中確實比在山中過得舒服百倍,而且有普通百姓做掩護還能有效的躲避道門的追緝,當是一箭雙雕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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