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並不是老鬼的真名,這個別號也是李寒空給他起的,老鬼也不老隻是長得像隻鬼,若是三更半夜披頭散發的出來晃悠真能把人活活嚇死,好在他身為庭州黑道總瓢把子平日事物煩身倒也沒有嚇死人的時間。


    盧總把去找他的時候老鬼正準備出門血拚,盧總把隻說了句“李爺要見你。”老鬼立即丟下刀子撇下蓄勢待發的手下隨他去了。


    盧總把他們找到李寒空的時候卻隻見他一個人坐在一個街頭小食鋪裏吃麵條,不見仇決身影。


    盧總把他們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待,李寒空緩緩吃完麵條抹了抹嘴沒有說話。


    盧總把玲瓏八麵立刻會意,帶著四名小兵告辭去了。


    李寒空拍了拍一旁的長凳,滿身陰氣的老鬼這才敢坐下。


    李寒空道:“知道蘭陵王嗎?”


    老鬼一怔,哈哈道:“知道,就是那個打仗總喜歡戴麵具的小子。”


    李寒空暢快道:“你這隻老小鬼絕不需要戴什麽麵具。”


    老鬼道:“李爺慧眼如炬,不是吹牛我這張臉皮比蘭陵王的鬼頭麵具還要可怕。”


    李寒空瞪著老鬼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你本就是一隻鬼,而且還是一隻野鬼!”字字深入骨髓,撞擊在老鬼的心間。


    老鬼臉頰冒汗,強作說道:“李爺說什麽玩笑,小的若真是一隻孤魂野鬼早就被您超度了去。”


    李寒空道:“知道我為什麽沒有超度你嗎?”


    老鬼結結巴巴不自覺地說道:“為什麽?”但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李寒空道:“因為你活著可以讓這裏少死幾個人,你明白你本該死的。”


    老鬼抹了把滿臉的冷汗,緊張道:“李爺究竟在說什麽?小的著實聽不明白。”


    李寒空冷笑道:“今兒是什麽日子?”不待老鬼迴答李寒空接著說了下去:“今兒該是小鬼送人肉給老鬼進食的日子,而你老鬼卻是一隻小鬼。”


    李寒空一語而罷老鬼已經癱軟到桌下去了,半響後才緩過神來,一把抱住李寒空的小腿,苦聲道:“李爺明鑒,小的也是被逼無奈呀,若不是被下了禁錮不然誰願意做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李爺饒命啊。”


    李寒空將老鬼從桌底掏了出來,說道:“我知道你每趟送去的都是該死的人,所以我才留你到今日。”


    老鬼點頭如啄米連連稱是。


    李寒空道:“今晚你就將我送去,到了之後你便可以離開了。”


    老鬼口中還在不停的稱是,半響後才驚醒過來,慌張道:“可鑽地老祖……。”


    李寒空打斷道:“你不願意。”


    老鬼慌張說道:“不是不願,隻是怕李爺萬一有個閃失,小人可就真是萬死莫贖了!”


    李寒空拍了拍他的身膀,笑道:“照我說的去辦,到時誰死誰生自見分曉。”


    子時,李寒空匆匆來到城外與老鬼事先商量好的地點碰頭,老鬼急得在一口新漆棺材幫踱步,見李寒空到來,忙迎了上去,眉頭深鎖道:“李爺非去不可嗎?”


    李寒空嘖嘖稱奇眼前的楠木打造的棺材,道:“非去不可。”揪開棺蓋又道:“今趟終於可以嚐嚐睡棺材的滋味了,當真不虛此行哩!”言罷已然躺了進去,棺蓋自行蓋上。


    老鬼對著棺材揖禮恭敬道:“李爺對小人有救命之恩,今晚李爺若是有個好歹,小的也沒臉再會來了。”


    老鬼手捏法訣施展了一個《五鬼搬運法》抬起楠木棺材望北而去。


    一個多時辰後他們來到天山腳下,老鬼忽然停下身子轉身拍了拍棺木,意思是:快到了。


    老鬼撤去法術,瘦弱的身子竟將沉重的棺材輕鬆扛在肩上,其速依然不減的往山上飛去。


    一頓飯的時間老鬼扛著棺材來到一個周圍滿是漆新棺木碎片的水潭旁,老鬼放下棺材向水潭揖了一禮便調頭而去,掠出十丈後又忍不住迴頭瞧了瞧裝著李寒空的楠木棺材,心中暗暗籲息一聲沒入林中。


    李寒空早將氣息生機收攏自一個壯年男子的水準,耐心在棺中等待。


    半響後,一道黑芒躍出水潭,穿破李寒空躺的那口棺材蓋,吱溜沒入進去,四平八穩的棺材猛然抖動起來,半餉後“嘭”得一聲炸的粉碎,兩條身影亦是應聲穿出。


    黑芒落地後踉蹌倒退一步,李寒空卻飄然落地,顯然身化黑芒的鑽地老祖倉促之下吃了虧。


    李寒空譏諷道:“原以為蚯蚓隻會龜縮地下,沒想到還喜歡遊水!”


    鑽地老祖本是一條蚯蚓得道,而今已修煉到脫逃期,一身法力不可謂不強橫,今日卻遭了李寒空的暗虧哪裏能咽下這口惡氣,恨聲道:“又是你這小子,上次讓你僥幸脫了身,今天可沒那麽容易。”擲出手中一根囚龍棍直戳李寒空的腦袋。


    鏽劍蓄勢迎擊,黃金劍光連卸帶纏便破了鑽地老祖的浩蕩一棍。


    鑽地老祖眉頭忽的一皺,心道:“這小子三年前還隻是感應修為,如今依然快要破入脫胎期,劍術已非昔日可比,成長竟如此迅速,今日若不除了這個大患,假以時日說不得老祖我的性命便要搭進他的手中了!”


    李寒空譏諷道:“囚龍棍本以九龍扭擰軋成,老王八你的小棍子卻是一條死得不能再死的臭蚯蚓擰成,果真是臭味相投。”李寒空說的確是如此,這條囚龍棍本就是鑽地老祖用自己褪脫下的軀殼煉製而成。


    鑽地老祖冷笑反擊道:“你這個小混蛋可別忘了,三年前是誰被這根棍子輦的像隻可憐的野狗一樣滿山躲藏。”鑽地老祖輕捏指訣囚龍棍像似活了般,化為一條蚯蚓,地龍翻身一樣攪亂李寒空的劍光。


    李寒空嗤笑道:“這些年你寸功未進,吸食大量骨肉血氣修為依舊原地踏步,你也就會說三年前了,今日小爺便要結果了你。”李寒空禦使劍光竟穿過叢叢棍光流行般刺向鑽地老祖。


    鑽地老祖怡然不懼伸出雙拳打在鏽劍上,鏽劍立時向後倒退,同時又一心兩用駕馭囚龍棍開山裂石般劈向李寒空。


    李寒空急忙倒退卻快不多奪命的棍勢一棍打在了李寒空的腦袋上,鑽地老祖暗籲一口氣,正在他滿腔得意的時候卻沒有發生他意料中血肉紛飛的場麵,囚龍棍打在李寒空頭顱時,李寒空忽然消失隻留下一道符籙,囚龍棍悍然劈下,符籙連帶原先李寒空腳下的巨石打個粉碎。原來李寒空自開始便沒有躺進棺材裏,而是用來具傀儡替身而已,隨後他跟蹤老鬼來到這裏,一邊假借替身之手與鑽地老祖鬥法,一邊潛藏在暗處等待出手時機。


    鑽地老祖眼瞳猛地一收,驚道:“中計了!”話音未落李寒空忽然出現在他身後,運轉全力一掌拍在了他的後丹田上,鑽地老祖體內有條不紊運轉的法力立時化為亂流在他體內橫衝直撞,他勉強壓下亂紊的法力,後腰猛然一挺,李寒空一擊命中立即倒掠,卻還是被鑽地老祖打中,兩人同時吐出一口血來。


    李寒空借勢到掠十來丈,多虧他早有防備將一股法力運至腋下,鑽地老祖奮力反撲時正好派上用場,雖吐了口血臉色依舊像是沒事的一樣,鑽地老祖臉色潮紅顯然被比李寒空傷的重得多,其中近半的內傷都是他自己亂竄的法力亂流所致。


    李寒空抹去嘴角血跡,哈哈大笑道:“一具傀儡替身居然也看不出,我還真是高看了你,你的修為不但沒有長進反而倒退了不少。”事實上鑽地老祖修為法術皆沒有倒退,李寒空之所以這麽說為的就是打擊他的信心,高手過招自信心一泄招式必將展露破綻,那麽就離身死道消的下場不遠了。


    鑽地老祖急速運氣調息將亂紊的法力平複下來,心中也有些狐疑自己是不是真如李寒空所說的那般修為真的在原地踏步,表麵上卻依舊鎮定的說道:“修為到了我們這般,心神根本就不會受到外界打擾,你浪費這麽口舌一點作用也沒有。”


    李寒空卻心中竊喜,鑽地老祖的內心若是如他表麵那般鎮靜就根本不會再說這些廢話,而是直接了當的和他打,忽然他又有點後悔了起來。


    李寒空心神一轉,忽將一股法力上逼,臉色驀地轉為潮紅喉頭猛地一動,比方才鑽地老祖重傷時的還是血紅,緊接著迅速撫平血氣,裝作沒事發生一樣。


    李寒空的這番表現怎能逃過鑽地老祖的一雙毒眼,鑽地老祖心中大快,笑道:“看來你也不好受!”提起囚龍棍旋風般掃向李寒空。


    李寒空心中大喜,表麵上卻有些言不由衷的說道:“老東西既然著急尋死,小爺大可成全於你。”運起獨門身法不退反進全力反擊,一時間劍光棍影鋪天蓋地相互迎擊,法力劍棍交錯悶響聲不絕於耳,一潭清水幾乎被兩人的法力震飛幹竭,小潭周圍的山石自然也遭了災,打的滿地石粉。


    李寒空的反擊落在鑽地老祖眼中不過是臨死反撲而已,於是更加賣力的揮舞手中那根囚龍棍。


    李寒空心頭暗笑,手上卻沒有停下一分,劍劍使盡全力卻都是玉石俱焚的拚命招數,便是鑽地老祖脫胎修為也難一時間挫其鋒芒,甚至有些懷疑李寒空是不是在假裝受傷,隻是這個念頭剛一生出便被他否決了。


    李寒空雙手連用,邊奮力反擊邊以劍繪符,一時間與鑽地老祖鬥得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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