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並不漫長,如果可以恬靜安睡的話。

    許沁菲在慵懶中醒來,本來想忘了昨天發生的一切,卻發現這根本不可能,他們的爭吵、大白天的二度歡愛、他偷偷摸摸的表白……這一切她無法忘記。

    好的記憶即使留他一生又何妨,但是不好的記憶總想眨眼就忘,不過今天不應該為這些擾人的事情所困,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眼下主要的問題出在挑選衣服上,因為昨天的他實在有點太瘋狂了,她必須萬無一失的把自己包裹好,所以當局簡天駿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她一直在衣櫃麵前走來走去的,“你在幹什麽?把我的眼睛都晃暈了。”

    “找衣服啊,你不要說話,都是你的錯。”

    我的錯?他開始努力的迴憶,我又做錯什麽事了?於是走到她身邊,“隻是去見你爸爸而已,用得著這麽在意自己的打扮嗎?”她的擔心,他完全不懂。

    “你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要問。”她終於找到了目標,就是它了,一件領口帶著蕾絲花邊的襯衣,因為層次比較多,看上去應該會保護的不錯。抱著她選好的衣服和裙子,直接把他撩在一邊,走向浴室----在他麵前更衣,顯然還是不可能的事情。

    簡天駿嚴重的懷疑是林沐炎這個膽大剛烈的丫頭把她教壞了,動不動就給他臉色看,甚至可以當他不存在一樣的隨便走開,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昨天她心裏的疙瘩不知道有沒有解開,還是由著她去吧。

    反而他接下來要擔心的事情是她離開之後他要如何確保她的安全,因為她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不能在給她更誇張的刺激了,也不能告訴她說‘最近我得罪的人有點多,有點恐怖,所以必須有人寸步不離的跟著你才能放心’,隻能繼續冒險的進行秘密活動了。要找可靠的人,還得是她不認識的,趁她打扮自己的空檔,把這要緊的大事辦了吧。

    許沁菲才剛剛收拾好自己從浴室出來,許沁萱已經迫不及待的給妹妹打來電話了,“小菲菲,你到底在磨蹭什麽啊?已經快八點了!”

    “爸爸已經到了嗎?他要請我們飲早茶對不對?”

    “是,你趕快來就對了!也不知道你現在住在什麽地方,會不會要很久啊?”

    “不會,我打車過去很快的,八點半我準時到,就這樣了。”拿好包包許沁菲已經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間裏的男人已經不見了,隻是在嘴裏嘀咕著‘八點半飲早茶?會不會太晚了?’

    原來他已經在樓下吃早餐了,看到她風風火火的跑下來,真的少見她這麽著急的樣子,“有這麽著急嗎?”“我不吃早餐了,要趕著出去,你不要忘了你昨天答應我的事情----所以,我自己打車走。”

    “大概什麽時候迴來,可以告訴我嗎?”

    “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我走了。”

    “你自己小心點。”虛偽的家夥,明明已經早有安排了,還敢說要她小心點!她的一舉一動不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

    “我知道了,再見。”

    一句簡單的再見說完,她從他的視線消失掉了,他說要讓她過一天沒有他的生活,做一天自由的許沁菲,這樣的承諾有些無力,因為對於他而言,她不可能再獲得完全的自由,而且她的自由要伴隨著危險,他不要冒這個險。

    出了門的許沁菲開始計算從這裏打車到姐姐住處的時間,抬頭一看就發現了一輛出租車,還算走運,至少不用耽誤什麽時間,這樣算下來,如果幸運不會堵車的話,不到20分鍾就可以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林沐炎的事情使她太過敏感了,她總覺得開出租車的司機有點不太對勁,因為他開的實在太快了,一般的出租車司機一定都會視安全第一的,而且她自己也沒有要司機加快速度啊,會不會是----應該不會吧,他昨天自己說的好好的,怎麽可能再安排人來跟蹤保護呢!

    但是不管怎麽樣,她已經決定要謹慎一點了,任何在她身邊或身後的人她都要密切留意,可千萬不能讓爸爸和姐姐知道可能會有人跟蹤。所以到了目的地之後,她會小心的觀察周圍的人,至於那位司機,她也要等他走了她才離開,實在不放心的話,躲在一邊看看虛實再決定下一步怎麽走。

    果然,那輛出租車不知去哪裏饒了一圈又迴來了,還搖下車窗與走過來的女人交談著一些什麽,然後有人要坐車,也被拒載,盡管許沁菲萬分的不願意相信這些人就是為了她而來的,可如今的事實已經容不得她再為簡天駿找借口了,原來他說的話根本就不可靠,什麽叫自由?這樣也能叫自由嗎?就算他的動機隻是為了保護她,為什麽不可以直接說‘因為會不放心,所以我不會讓你單獨出去’?難道他就是那種什麽事都喜歡偷偷摸摸做的人嗎?

    ‘簡天駿,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這是原本心情超好的許沁菲心裏最憤恨的呐喊。

    看到姐姐了,也看到了爸爸,所有的愁緒、難過先扔到一邊去吧,“爸爸,我好想你,你要是每個星期都能來這裏出差就好了。”

    “傻丫頭,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走吧,想去哪裏飲早茶盡管說。”看到兩個這麽乖巧的女兒,許爸爸真是甜在心頭啊。

    “爸,當然是去有名的吉寶齋了,幸好我昨天已經定了位置,不過事先說明,那裏的東西不便宜哦!”

    “請我的兩個寶貝女兒,又怎麽會怕貴。”

    要準備離開了,許沁菲卻有了顧慮,怕是外麵的那些人還在吧,“姐姐,這個住處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出口?”

    “怎麽了?從正麵出去很近啦。”

    “剛才我來的時候遇到一個學長,我怕他還在那裏。”許沁菲在姐姐的耳邊低語道,她還真是學壞了,撒謊的功夫一套一套的,可又有什麽辦法呢,也都是被逼的。

    “哦,我知道了,我們走後麵的側門吧,小菲菲啊,真可憐!”那麽聰明的許沁萱也受騙了,當然了,那是因為她對妹妹的魅力非常的有信心!

    從側門走,這樣一來就可以完全的避開那些可疑的跟蹤者了,盡管不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麽後果,但是許沁菲已經做了這個決定,今天她不想考慮其他,和爸爸、姐姐放鬆的休閑一天要緊。

    爸爸當然不會太去在意小女兒的私事,反正看著她還是那麽嬌巧可愛、天真活潑就好了,但是八卦的姐姐會啊,趁著老爸去給兩姐妹買冰淇淋的空檔,好奇很久的沁萱再也忍不住了,“菲菲,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搬到哪裏去住了?”

    “我和同學一起啊。”許沁菲又說謊了,然後習慣性的翻個白眼。

    “老爸不在這裏,你還不肯說實話?你這個丫頭,到底交了個什麽樣的男朋友,好像變壞了!”

    “我----你要替我保守秘密哦。”算了,好像瞞不下去了,還是對姐姐坦白比較好。

    “我當然會啦,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我不會告訴爸爸媽媽的,說吧。”

    “其實我已經和那個人住在一起了,而且已經----你明白的哦。”

    “所以----你那高領的襯衣下麵都是----”

    “是啦,知道了還非要說出來!”許沁菲下意識拉了一下上衣的領子,果然是姐姐,觀察力就是強。

    “看來那個男人還真狂野,我就不懂了,菲菲是個膽小的丫頭,怎麽會喜歡這樣的男人呢,而且還這麽開放,姐姐真是太小看你了,你畢竟還不滿20歲,還在念書,這麽快就和一個人男人確定這種關係,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姐,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真的嗎?其實心裏已經沒有那麽確定了吧!

    “什麽時候我要和他見個麵,我需要確認一下他是不是可靠,你這個傻丫頭,可不要被人騙了!”

    “這個你放心,他才不會。”說出這句話來,許沁菲是真的覺得好心虛,他是絕對不可能欺騙她的感情沒錯,可是卻會在其他事情上出爾反爾。

    “但願如此,我也希望菲菲可以幸福,因為你是個這麽善良又溫柔的女生,應該被好好珍惜。”

    “姐姐也是啊,你的男朋友還是那個嗎?這次好像持續的時間比較久哦,是不是不會再換了?”

    “難說,先看看他的表現再做決定,你啊,真是可憐,什麽世麵也沒有見過就在一棵樹上吊死自己。”

    “這樣有什麽不好,真正的愛情,隻需要一次就好了。”許沁菲的心裏又泛起了愁思,對於她而言,這一生隻可能遇到一次的真正愛情,似乎有點讓她覺得壓力過大了。

    爸爸迴來了,帶著冰淇淋的同時,還帶來一袋葡萄,“我的寶貝女兒菲菲真是好有吸引力啊,這葡萄是那邊的小販送的,說是覺得你喊可愛,請你吃的!”

    “爸爸,你幹嘛接受!送迴去啦!”這樣的事情最近都沒怎麽出現,今天卻被老爸遇到,糗死了!

    “幹嘛要送迴去?那小子一直盯著你看,吃他幾串葡萄也是應該的!”

    倒是一旁的沁萱還有閑心笑,“老爸,你和媽媽也太偏心了,把妹妹生的那麽漂亮,我這個姐姐就這麽一般!”

    “姐,難道你對自己的臉蛋還有什麽不滿意嗎?還真是不知足!”

    “倒不是說不滿意,隻是與你相比覺得有點太遜色了!不過不怕,我的腦子比你好使,不像你是個笨丫頭!”

    一句笨丫頭說的是無心,可許沁菲卻聽到心裏去了,姐姐說的沒有錯,她要是有姐姐的一般聰明可能也不至於讓自己處於這麽被動的狀況之下了。“是哦,和姐你相比,我的確有夠笨的。”

    “菲菲不要怕,你沒有聽過傻人有傻福嗎,你啊,一定會比你姐姐更幸福的!”老爸倒好,在兩個女兒麵前表現了赤裸裸的偏心。

    傻福?這好像是距離許沁菲很遙遠,又有點奢侈的東西。愁緒又起,卻也不得不好好的隱藏起來,即使麵對的是家人,還是先獨自承受不可告人的難過私密。

    和家人相處的時間總是快樂卻短暫的,歡笑和溫馨漸漸遠去,剩下的就隻有臨分別時的不舍,爸爸要迴老家了,出差結束要迴去好好陪媽媽了;姐姐也要迴家了,那裏有她的男朋友在等著。

    ‘我呢?我該去哪裏?’坐上了出租車,許沁菲卻迷茫了,可怕又天真的想法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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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天駿指派的隨從跟著許沁菲卻跟丟了,到底是他選人失誤,還是事出意外呢?

    “為什麽會出這種狀況?你居然告訴我不知道她去哪裏了?她要是沒什麽事還好,如果少一根頭發,你要怎麽負責?”這是簡天駿在收到青虎的報告之後吼出的話。

    “我想唯一的可能是小姐去的小區還有其他的出口,我忽略了……”電話的那頭,青虎自責了,也害怕了。

    “可能?那你就祈禱你的可能實現吧。”他沒有想過這一刻會這麽快出現----他的女人居然不在他的控製範圍之內了,祈禱---他也忍不住在心裏做了起來‘許沁菲,你最好在天黑之後馬上給我迴家!’是祈禱嗎?還是命令的成分多一點吧。

    現在已經天黑了,距離她離開已經過去了12小時的時間,電話,永遠都是那句‘已關機’,是他不應該說那句‘讓她做一天自由的、沒有他的許沁菲嗎?’所以她完全的與他隔絕,不與他聯係,也不願意讓他找到?

    他已經試過了所有可能的方法,找林沐炎;讓林沐炎找許沁菲的同學;去到她可能出現的地方……

    即使是與家人的聚會,也不至於什麽音訊也沒有啊?他想不出她沒有出事的可能性……

    出事,有很多種可能----失蹤、逃避、遇難、意外……

    而現在的許沁菲算得上出事了嗎?她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下了車----晚間的河濱公園,秋夜的涼意已顯,還好穿了這身衣服,絲絲涼意沒有讓她覺得夜的無情,即使不知道該去哪裏,可她還是不想動,坐著也好,也許她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冷靜,一個愛她的男人很可怕,說出一些做不到的承諾、做出一些隱瞞她的錯誤……

    過去的日子裏發生了太多的不可思議,是不是該好好理一理了?

    許沁菲終於抽出時間看了一眼時間,才發現已經晚上10點了,她沒有要準備迴去,也沒有想迴去的念頭,也輪到她要做一點瘋狂的事情了吧。

    ‘他應該很生氣吧,也許還會有點擔心,但那又怎樣,我不是無緣無故尋這麽做的,實在是因為你太讓我傷心了,在我們的關係裏,我該怎麽辦?沒有了你,我會怎麽樣?你沒有了我,又真的會生不如死嗎?那-----不如今晚就來試試吧。’

    這是許沁菲在夜裏11點時麵對著公園的古樹的自言自語,自言自語後就是她瘋狂又不負責任的決定-----今晚不迴家了。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心,她找了個很小的旅館住下,隨便洗了洗就躺下了,隻是躺著,卻沒有辦法睡著,倒不是在想今天這麽做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隻是心裏壓抑了太多的煩亂和悶,堵得慌……

    ‘如果我可以一直裝傻下去該有多好,也許我就不應該有任何的懷疑,不應該去想那些不該想的有人跟著就當沒有看到,看到也要告訴自己那不是跟蹤,可我不是真的傻啊,我那該死的自尊心是真的被狠狠的傷害了,也讓他嚐一嚐什麽也不知道,隻知道傻等的滋味又有什麽錯呢?他不是一直這麽對我的嗎?他早出晚歸的到底在做什麽?為什麽有那麽多的疑心?先是一個林沐炎,再來一個偷偷的跟蹤者,這樣的生活什麽時候才是盡頭?這一切到底是哪裏出了錯?我毫無戒備的順從縱容了他的惡劣,還是他的惡劣控製了我所有些躁動的情緒?’

    這一夜注定會很漫長,對無法入眠的她是如此,對整顆心快要被撕碎的簡天駿而言,或許度過的不止是那漫長的一夜而已!他確認了她沒有被仇家k到,可這一點也不能讓他安心,如果她不是出了意外,為什麽臨晨已過,卻還是未見蹤影呢?

    ‘我說讓你試,你就真的要試嗎?你就那麽喜歡考驗我嗎?’他心裏狂奔著的,那是呐喊,還是咆哮?

    許沁菲沒有迴來,她不知道去了哪裏,這些事情原本一直是簡天翔希望不要變成真的想像,可是他沒有想到,這些想象居然這麽快就變成了事實。

    “不用再找了,我不相信她是出了什麽意外。”過了午夜,在外麵迷亂一陣的簡天駿一迴到家就被簡天翔扯住,“還是想一想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比較重要。”

    “你什麽意思?”簡天翔的意思他不是完全不懂的,也許想聽清楚一點。

    “一開始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要繼續在她身上做你曾經對牧雲依做的事情,不管她愛你與否,是女人都無法接受你的控製,我的意思,你是真的不懂嗎?”

    “控製?那根本就不是控製!那是----”

    “你想說那是愛嗎?也許對你來說,愛和傷害的是一對雙胞胎,所以,你愛的越多,越深,給對方帶來的傷害也就越大,為什麽女人們一旦與你扯上關係,就無法再過正常人的生活呢?這個問題難道你就從來都沒有想過嗎?”這樣的苦口婆心,簡天翔已經膩了,他希望今晚說的是最後一次。

    “我做的這些是完全必要的,不是我不懂放手,是因為我們所處的環境太特殊,因為我們身邊的危險比正常人要多,難道你忘了思雨是怎麽離開的嗎?”

    “我忘不了,那不是你的錯,那不是任何人的錯,那一場意外,或者對思雨來說是最好的解脫不是嗎,她那麽發瘋的愛你,可是你除了傷心和難過之外,什麽也沒有給她,她最後還背著簡天駿的女人的身份丟了命。”

    “那你認為怎麽做才是不會有傷害的做法?像你一樣,不在任何女人身上投入真感情,無休止的尋歡作樂,永遠的放縱下去嗎?你懂心裏記掛一個人、害怕她消失的感覺嗎?”已久失控到接近崩潰邊緣的簡天駿心裏的歇斯底裏一覽無遺。

    “我當然有!但是你做的那些事,我永遠也不會去做!我甚至可以隻為看到她笑而覺得幸福,我不會把她變成一個什麽也不知道,沒有自由,沒有自我的囚徒!”

    “即使我和她的關係需要用囚禁的方式才能維持,我也不會讓她有任何的危險,不會讓她有任何的機會離開我,你說的這些我懂,但是很遺憾,我做不到!”

    “那麽我可以告訴你,我會祈禱她永遠都不要再迴來這裏了!”簡天翔忍無可忍的摔下很話,憤然離開,這是很多年來,他第一次對大哥發脾氣。

    簡天翔到底為什麽要這麽的生氣,簡天駿沒有心思去揣測,不管她是因為什麽原因一夜不歸,反正他已經決定要在這裏一直等著,一直等到她有消息為止,至於找到她之後的事情,他現在還沒有想好……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後果一定非常嚴重!

    這些可怕的後果,現在躺在床上的許沁菲正在一個個的逐一猜測:

    ‘大罵?暴怒?這些是一定要有的。’

    ‘真的會把我關起來嗎?徹底的、永遠的失去自由?如果是,那也是我自找的嗎?’

    ‘還是會一氣之下把我拋棄?不再要我?算了,這個可能性應該很小。’

    擔心又如何,不做也做了,一切似乎都已經到了無可挽迴的地步,反正她隻是因為太生氣,做了一件氣他的事情而已,比起他做的,她不算過分。

    生氣的理由總是有千萬種,有理也好,無理也罷,衝動就是魔鬼,不可阻擋。

    天亮了,灰蒙蒙的,沒有陽光,今天,秋意真的濃了,秋風也瑟瑟的,一夜未能合眼的許沁菲沒有倦意,也很清醒,她很清楚自己昨晚做了什麽,又是為什麽而做。

    林沐炎收到了簡天駿的訊息,她要第一時間告訴他許沁菲有沒有在學校出現。所以許沁菲既然已經決定要去上學的話,昨晚做的一切隻能是賭氣的玩笑。

    倒不如幹脆點,坦白點,告訴他一切吧------要讓他知道,她是和他不一樣的,她會在玩鬧過後,認錯,會說實話,會告訴他自己為什麽這麽做……

    可這些,他什麽時候才會懂?什麽時候才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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