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充滿活力的學生在一起,我覺得我是個比他們大點兒的大孩子。那段跟他們在一起的年華,讓我變得更老,他們卻都長大了,散發著無所畏懼的衝勁兒,真好,這就是年輕。

    如果還有在讀書的看十八的小說,那麽,請珍惜你們的年少時光。

    某年某月,咖啡廳

    我去上海讀博,十八來送別。

    終於又可以當迴學生,但我卻沒有她想象中那麽開心。

    (一)

    像我這個年紀,經曆了讀書時代,家庭,還有孩子之後。再迴到學校,單純的奮發圖強的年少的讀書目的已經改變,而是如何讓我剩餘的人生變得更好,還有讓我的小孩子如何較於他人有更好的開端。

    比如,她會開心的羨慕我又能迴到學校,聞到墨香味道的圖書館藏書,又可以在學校裏散步,迴憶年輕歲月裏的那些故事。我卻在想,畢業後可以把小孩子的戶口帶到北京市,或者讓小孩子高考的時候,以北京市學籍的身份,就能省去不少跟外地考生競爭的分數。這就是涉世未深的和深居社會後的區別,是不是很大?

    她是我學生中運氣相對較差的一個,你可以說她慢半拍,反正每次都是差一點兒。但這種運氣似乎並沒有太影響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多少會讓我看到一種勇氣。

    我是看著她成長的,她的大學,包括她糟糕的戀愛。不是不想幫忙,是真的幫不上忙。我記不清自己教過多少學生,我很少能記住每一屆學生的名字。因為太多了,每個學生都要由高中時代的青澀,轉變成茫然,然後在找到自己的方向,這就是一個過程。這個過程的蛻變,沒有誰是一點苦痛都沒有的,隻不過是每個人的蛻變和成長不同,有的人讓你看的見,有的人讓你看不見。不管看得見,還是看不見,我都知道經過這些過程的孩子,在走出校門的那瞬間,已經告別了一個時代,那個時代的名字叫:青春。

    (二)

    我沒懷疑過十八的人生,即便所有人都看到她的辛苦。

    象十八這樣的小人物,她要想獲得跟別人不一樣的人生,還會有更多的辛苦等著她,即便比想象中的辛苦再困難。若她要想走下去,那麽永遠別用同情去可憐自己,這是她大學畢業前,我跟她說過的話,盡管這句話聽起來很殘忍,但卻是一種事實,什麽時候看見苦痛不會流淚了,那麽我會恭喜她,真的有成長了。

    我沒給過十八什麽,隻是像給別的學生一樣多的

    機會。她能抓住,說明她準備了,即便這些準備是無意識的。

    我很擔心左手,象他這樣的學生,左一腳,右一腳,雖然不過是兩腳的距離,但人生卻是天地之別。還好,至少在大學時代,左手的兩隻腳始終沒有越過分割線。我不知道這個分割線和方小刀,或者跟十八有多少關係?

    有時候一起吃飯,我能看到左手的眼角和十八的距離,就像數學上的黃金分割點。這種完美分割點帶來的一定不是最完美的故事,而是差別的空間,我很想點破,但每次都忍住,他們都不是孩子了,需要成長,更需要自己去承擔。也可能最後的結果很糟糕,但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就如同我青春年少的人生一樣。

    後悔這個詞兒,是用來讓你記住的,如果沒有後悔,你肯定不知道你的人生到底經曆過什麽。但我想,左手是不會後悔,至少那個叫十八的人,在他躁動不安的青春期,沒有讓他偏離人生的分割線。

    底線是個好東西,至少它讓你有畏懼。

    我覺得最幸福的學生,應該是方小刀和小諾,這兩個最無遮攔的家夥這輩子是沒有機會得抑鬱症了。不痛快的話都說出去了,除了給聽眾帶來不痛快之外,他們什麽都不記得。

    人這一生,要看自己想要什麽。無病無災,無起無落,就是大賺。但要就快樂而言,那麽方小刀和小諾這種類型的學生也是最有這種快樂的運氣,他們是幸運的,沒有那麽多的人生起落,當然也就少了很多應對付出的辛苦。這就和作用力反作用力一樣,沒有太多的辛苦,那麽快樂就變得很容易得到。

    左手是幸運的,因為他有了方小刀這樣把他當親人的朋友。十八也是幸運的,因為她有了小諾這樣的姐妹淘。有了這樣的朋友,灰色的生活會增加很多樂趣。

    阿瑟和小麥的幸運得益於家庭的優越,他們除了是幸運兒,還是好孩子。嚴格的家教,並沒有讓奢侈的生活掩蓋了他們的本性,也可以說他們的本性也原本如此,所以他們才會把十八把左手當成朋友,原本他們並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我是沒想到他們會成為朋友,還會住在一起很久。

    (三)

    我是看著這些可愛的學生慢慢成長起來的,從他們入校後,到經曆過各種的磨礪,還有好的壞的,差不多的大學過程之後,再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學校。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學校也一樣,永遠的學校,流水的學生。

    在他們離開學校的那瞬間,我的第一個感覺是,我老了

    ,我被他們追老了,他們又被新生追走了。等新生再畢業,新的新生再入學,再畢業,再入學……在這樣的循環下,他們也都會慢慢的變老。我們的生命都在被時間的圈子栓的緊緊的,誰也沒有辦法離開。

    (四)

    當踏上去上海的火車,我從車窗能看到站台上十八的身影越來越小。不知道很多年過去,我和十八,還有那些已經天各一方的學生們再見麵的時候,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場景?有一點我敢肯定,那就是……我真的老了!老的隻剩下了迴憶,那算得上我執教生涯的額外財富。

    我,祝福他們,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生活。

    歐陽番外

    我從小到大,從來沒那麽勇敢過,我甚至不知道怎麽做?才是一種勇敢。

    但有一個人,讓我變得勇敢了,至少讓我去做了一件……可以稱之為勇敢的事。

    但是,我卻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22歲生日那天晚上,我在她麵前喝了好多啤酒;當我再也找不到她的時候,我就習慣了找啤酒。

    那個跟我一起上中級會計課的女生,她叫十八。

    某年某月,加拿大安大略省,多倫多機場。

    從左手拖著皮箱從機場出來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那些年屬於我們的年輕歲月,終於結束了,因為我從這一刻起……再也不知道她的消息,因為左手是最後一個在她身邊離開的人,那些熟悉歲月裏的人。

    某年某月,迴憶。

    (一)

    左手的粗話,方小刀的廢話,是我象哇哈哈純淨水一般的大學生活裏異樣的點綴。在宿舍,我是……很怪的人,不喝酒不抽煙不說粗話。不打牌不玩遊戲不吃街邊攤的餡餅和煎餅涼皮,甚至連學校錄像廳裏的港片都不看,一直到大學畢業,我隻去過學校的舞廳兩次,一次是給左手送吉他,一次是去找十八。

    但這些對我父母而言,我是他們最高雅的孩子。

    我跳舞,不過是跟母親介紹的專業老師跳國標、華爾茲。

    我也玩兒遊戲,不過是紳士的斯諾克,還有陪父親玩圍棋,暑假的時候會跟姨夫去加拿大打獵,甚至獵殺的動物尺寸和年齡都是事先設定好的。

    一直到上大學,我才知道有一種碳酸飲料叫可樂,而我隻敢偷偷的喝,在家人的聚餐裏,我隻能喝鮮榨橙汁,還有紅葡萄酒或者白葡萄酒,至於左手和方小刀他們經常喝的啤

    酒,還有劣質的白酒,至少是被我父母嗤之以鼻的。

    但我真的羨慕他們的生活,甚至羨慕他們再宿舍熄燈後不懷好意的談論某些女生的樣貌,還有他們的身材。我從來不插嘴,隻是安靜的象睡著一樣聽著方小刀不停的說,還有左手的沉默。

    就在這個時候,我認識了十八。

    我聽過她的名字很久了,因為我和左手一個宿舍。我還知道她是學校學生會的,寒假開學的時候,我路過學生會宣傳部的辦公室門口,她背對著我在黑板報上寫東西。粉筆劃在有木頭結的黑板上,偶爾發出尖銳的聲音,她寫字的時候一定很用力,因為我能聽見粉筆打在黑板上重重的聲音。

    初春的陽光透過宣傳部的玻璃窗,粉筆塵在光線柱裏安靜的飛舞。

    那天,她穿了白色的風衣,風衣的領口豎的高高的,觸到她脖頸處的短發上。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叫十八,我真的會以為我看到的是一個男生。

    我知道她這學期有中級會計課,而且是和我們專業一起上的階梯教室大課。

    中級會計第一堂課,我一直站在綜合教室外麵看表,從綜合教室門口往裏看,我能看見她就坐在後排。這多少讓我有些意外,我一直都覺得單獨認識她是一件很困難的事。首先,我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怎麽跟女生搭訕最合適。其次,我很奇怪我為什麽想認識她?如果單純的想認識,找左手幫忙並不是很難。很多年後,我才明白,其實那個時候我是知道左手喜歡她,而且我真的有把左手當成自己最好的兄弟。

    上課鈴響後,我才急匆匆跑進教室。我的想法太不真實,原先的打算是想趁著上課鈴響衝進教室,隨便找她身邊的位子坐下,但我根本沒想到她的身邊到處都是空座位。不管怎麽說,我的目的達到了。後來我表妹說我和那個叫十八的一樣,兩個笨蛋的情商都低的可憐。

    不知道為什麽,我還是懷念低情商的年少歲月,至少現在乃至以後我的所有人生裏,我再也找不到那段青澀的心動。

    在認識她以後的生活裏,我突然覺得多了很多我根本想不到的……生活內容。比如,她會在上中級會計課的時候背英語單詞、做四六級考試卷,幫別人寫論文,還給雜誌社畫插圖畫。甚至還可以在中級會計上睡覺,偷偷的吃零食,這些都是我之前從來沒嚐試過的。

    但我從來沒告訴左手和方小刀,我已經認識了十八,我想左手並不希望知道這些。

    (二)

    她是有故事的人,左手也是有故事的人,她的已經畢業的男友也是有故事的人。唯獨我,什麽故事都沒有,隻有一張白紙一樣的青春,還有一個接著一個安排好的考試和學校。我母親說過,我隻要按照這些計劃走下去,我的人生就是最完美的故事。可是我不想要這些完美,我想知道難過是什麽樣的感覺?是否如我小時候養的小白兔丟失以後,我連著三天都不想吃飯?還是像左手打架後嘴角滲出血跡一樣,會有痛感?

    我真的渴望這些感覺。誰的青春會蒼白的如白紙一樣透明?

    我不喜歡隻喝橙汁,我向往碳酸飲料的口感衝擊。我不喜歡用帶hellokitty圖案的飯盒,也不喜歡我母親在我的背包裏裝滿大白兔奶糖,我喜歡吃厚重口味的巧克力。我已經二十多歲了,我想嚐試喝酒,我很想知道香煙到底是什麽味道。我更不喜歡我媽媽換走我宿舍裏學校配發的傳單被罩和毛巾被,我討厭淡藍色絲綢緞被蓋在身上的感覺。我也想跟左手一樣,每天起床可以不疊被。

    我也渴望跟她走的更近,她讓我的生活充滿了新奇,還有悸動。就如她突然用橘子皮擠出刺激性的汁噴到我的眼睛裏,辛辣的帶著從未有過的親近感。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想用手去撫摸她被風吹的亂亂的頭發,那是我從未有過的感覺。

    我喜歡這種感覺,從那以後,我真的不喜歡左手跟她走的太近。

    (三)

    我22歲生日那年,她畢業。這在我而言,從未有過的傷感。

    22生日那天開始,我決定喝酒。從那以後的人生,我要開始喝酒,不管什麽酒都好,告別橙汁,就當告別我父母為我設定的人生,我長大了。

    但我的酒量真的很可憐,一杯啤酒還沒喝完,我就趴下了,剩下的隻有那麽點兒意識。我聽見十八喊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帶著焦慮和緊張,我沒有迴答,在我潛意識裏,也許我……越是不迴答,她就能多喊我的名字幾遍,那麽我的青春記憶裏,就能多一些關於她的迴憶。

    十八那天叫了我7聲,她不停的問:歐陽,你沒事兒吧?

    我怎麽會沒事兒呢?至少我已經醉了,但我沒完全醉。我想她把我弄迴宿舍,比如攙扶我,或者別的什麽方法,這是我唯一能想出來的,一種叫做親近的方法。但她叫來了左手,左手背著,她沉默的走在旁邊,校園裏,昏暗的路燈下,三個人重疊的影子,粉碎了我的青春期。我終於知道那種叫青春的東西會讓人有疼,無力

    感,蒼白的一塌糊塗,就像我不太遙遠的……加拿大之行,那個叫安大略省的某個名校嗎?

    好朋友之間,有時候會很危險,因為你們的口味和誌趣太相近,如果不巧,那麽你們喜歡上的女生,真的很可能太相似。這就是為什麽那麽多影視劇裏,好幾個男生會喜歡上一個女生的原因,因為兄弟和朋友之間的喜好太相近了。

    左手的沉默,讓我無法開口,方小刀跟我說過,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最倒黴的人,那個人一定是左手,他的活著,幾乎就是一種悲慘,一種無所依靠的悲慘。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最幸運的人,那個人也一定是左手,考大學的時候,抄前排的考卷就能抄成本科,還在這個學校裏動手打了那個叫十八的家夥。

    對著左手這樣的朋友,我要去怎麽選擇?如果左手的生命是不能承受之重,那麽我的青春期就是不能承受之輕。那十八呢,她人生裏的起起落落和重創算哪一種?我從未見過這麽倔強的女生,做海報時裁紙刀劃破了手指,她還能比較血液和紅色染料的對比度。我在大禮堂的角落裏看她在台上演講的樣子,她的聲音充滿力量,她的表情就像從未受過傷害一樣。

    我真喜歡這種不會被生活打垮的女生,在她的身上,我能看到生命力的蔓延和凸顯,充滿張力和衝動。我想左手和我的感覺也是一樣吧?他的黑暗的生活裏終於有了陽光。

    (四)

    希爾頓酒店的新年會,我知道,她是不會去的。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酒店大堂,溫暖如春。我穿著母親設計的好的禮服,黑色的禮服,白色的襯衫,還有米色的領結。金屬色的香檳倒滿新年夜的高腳杯,我卻在懷念光線黯淡的上中級會計課的階梯教室裏,她抱著會計書睡去,蜷縮在微薄的白色風衣裏。均勻的唿吸著彌漫著白色粉筆塵的空氣。

    我就在她的身邊抄寫著課堂筆記,筆尖劃在橫格的課堂筆記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一直到掌聲響起來,我才知道大家等我去彈新年夜的第一支鋼琴曲。在彈鋼琴的時候,我一直默念著那首詩:

    ificouldsavetimeinabottle

    thefirstthingthatidliketodo

    istosaveeverydayuntileternitypassesaway

    just

    tospendthemwithyou

    ificouldmakedaystforever

    ifwordscouldmakewisheetrue

    idsaveeverydaylikeatreasureandthen

    againiwouldspendthemwithyou

    ……

    我是真的想念她了。

    在彈完鋼琴曲後,我不顧一切的衝出酒店,給她打電話,背誦這首詩,我知道她或許聽不懂,也許正因為聽不懂,我的勇氣才變得如此勇敢。我現在還記得她在電話裏的反應。

    她笑著說:在新年夜吃熱熱的泡麵,還有人給我背詩,就算聽不懂也很好啦。

    電話那邊,是她的生活。電話這邊,是我的人生。

    為什麽?

    (五)

    我在自習教室的課本中間,找到她偷偷放進去的周華健的卡帶。

    畢業,我在等左手的選擇。

    左手離開那天,我們在站台上擁抱。

    左手傷感的說:我帶不走了……

    我知道左手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說:我帶她走!

    我從未發現自己爆發出來的勇氣和力量,我覺得自己……終於是個男人了!

    左手沒有再說話,直至火車離開。

    (六)

    但我卻再也找不到她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她唿機欠費停機。

    沒有跟同專業同班同學合租。

    畢業檔案也沒有迴學校領走。

    就連朱檀和阿瑟也不知道,那個叫十八的家夥,到底去了哪裏?她離開學校,離開的悄無聲息。

    我發了瘋在學校在北京這個城市尋找她,去找所有她認識的人,還有所有認識她的人。

    我很難過,為自己的青春難過,也為她難過。或許我能理解她為什麽會走的那麽悄無聲息,那些愛過她的人,每個最後都是孤零零的把她留下了,她的前男友,包括左手。每一個離開的時候都走的轟轟烈烈,留下的那個隻是孤零零的她。

    我告訴母親,如果找到

    她,我要帶她一起離開這個城市,不管她願不願意,我都要帶她走。

    母親說,她不會讓你找到的。

    我不相信,我找了整個夏天,一直到安大略省的大學申請書下來那天。

    母親說,她不會讓你找到她的,即時她還在這個城市。卑微寒酸沒關係,但要有自知之明,你們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如果你硬要帶她走,你連她下半生翻身的機會都毀掉了。

    我問:那我該怎麽辦?

    母親說:看著。

    我朝母親嚷:那我的愛情呢?

    母親說:你的青春期,該過去了。

    後記:

    我和她的青春,就這麽看著過去了。

    有多少人的青春,不是這樣過去的?

    小諾番外

    我的青春都在小說裏,混到這個份兒上,物超所值。

    感謝青春,感謝tv,感謝……出版商,感謝影視公司,感謝……十八子墨。

    感謝我媽我爸把我生成這個樣兒。

    感謝我妹我妹夫,還有我們家的呐呐貓。

    over!

    謝謝。

    方小刀番外

    首先聲明,沒那麽胖啦。就是長得有點兒球。

    其次聲明,我發誓,我絕對不囉嗦?隻是喜歡說話,當然了,是不停的說話。

    再次聲明,堅決反對拍電視劇。尤其是胖刀這個角色,除非是本色出演,不然抗議!

    關於左爺。

    左爺的,是左爺的,我的……也是左爺的。

    關於十八。

    十八的,是十八的,我的……也是十八的。

    這樣算下來,還有什麽是我的?

    不過我不在意啦,有人天生就是給人當綠葉的。

    至於其他,我就不說了,我的廢話都被十八寫完了。

    大家見話如麵哈。

    你好他好她好大家好,大家好,我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哢住吧,不然我不曉得還能打住話不。

    小淫番外

    1998年深冬,大風,瑟的出租屋。

    佐幫我買了兩包中南海的點三,軟包,抽著很澀。

    佐:她呢?

    我朝空氣

    中吐著煙圈兒,一圈兒套著一圈兒,我問佐:今天早上唿機天氣預報零下7度,有大風,她還是穿著那件彪馬的白色的風衣,看著很颯。

    佐皺了眉頭:不會吧,這中天氣。

    我想說,其實她除了那件夾層的白色風衣,連手套都是單薄的,每次她迴來,房間裏都會低好一會兒溫度,路上要騎四十分鍾的自行車,去的時候是順風,迴來剛好是逆風。

    佐:你去接她吧。

    我沒有動,最討厭倔強的女生,好像自己什麽都行,其實什麽都不行,不行,我得讓她吃點兒苦頭,不然她都忘了男人在這個世界上的價值。

    1998年深冬,夜,學校咖啡屋內。

    她的雙手緊緊的握著黑紅色的咖啡杯取暖,咖啡屋外麵是唿嘯的寒風,她給咖啡杯子蓋了蓋子,希望那樣能讓咖啡的熱氣散的慢一些。她的手指頭不太好看,除了白皙之外,是嬰兒肥,還有些粗狂。

    她笑著說:我的手指頭年年都會凍壞,每次凍壞了,就會水腫,所以變得粗狂了,以前很纖細的。

    我低了頭,其實我很想問,為什麽每年都要凍壞呢?但我忍住了,光是看她冬天的單衣,就知道有些溫暖肯定不屬於她。我還是起身去了洗手間,一個大男人對著洗手間的鏡子,用麵巾紙擦拭了眼角的水分,小k笑嘻嘻的推門進來,我先發製人,說冬天的風吹的我都有些風流眼(砂眼)了。

    我從洗手間出來,能看到她蜷縮著手指頭哈著熱氣,她穿風衣豎起領子的樣子真的很帥,如果不是皮膚太過白皙,沒有人會當她是女生。

    我忘了從那一刻開始,我真的不希望她是男生,但我希望別人還是當她男生,我想對她好,但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情?

    1999年元旦,還是深冬。

    很多事情被我處理的很糟糕,畢業就是終結,我不知道我還能挽迴多少?

    新年聚會,兄弟們都喝了很多酒,包括她。

    我一直惱火的,除了我自己的問題,還有她,我甚至不知道她的生命中到底需不需要一個男人的存在,女生把事情扛的太多了,男生的存在就變得模糊,我從來就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未來,我想對她,一直都對她好,但我不知道怎麽許一個承諾?

    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我前麵走著,有些搖晃。

    我喊:喂,你等我一下。

    她當沒聽見,還在雪地裏執著的走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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