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就找來援兵了?真是沒受過什麽打擊的小女人,有事兒就會找人訴苦,無趣……”木羽冷笑著把手裏的電話摔到床上,給自己點了支煙,看著酒店玻璃窗外黑漆漆的夜晚。

    “我不用你還錢,你知道我要什麽……”妮娜悄無聲息的走到木羽身後,她纖細的手指按住他的雙肩,用恰到好處的力道按壓著木羽的肩膀。

    “我不喜歡跟女人在錢上有交易,要真論起錢來,你不止20萬,我也不止20萬。”木羽舒服的閉上眼睛,享受妮娜手指壓在他肩膀的力道。

    “我也沒要你做什麽,我們就像以前那樣不好嗎?”妮娜笑著從背後探過頭,她小巧的下巴抵著木羽的肩頭,享受著木羽沐浴後的發絲間的洗發水味道。

    “不好……”木羽的手輕輕拍拍妮娜的胳膊,站起身朝陽台走去。

    “你就那麽喜歡她嗎?你這樣隻會逼著我……詛咒她!”妮娜甜美的微笑裏,透著罌粟花的惡毒。

    “我隻是不想再過這種狀態的生活,就算沒有十八的出現,我真的很想換一種……生活方式,說無趣一點兒,就像我們永遠不可能每天都去吃自己最喜歡吃的那道菜。”木羽點了煙,倚著窗戶往外看。已經是除夕,路上的行人真少。

    “那我們結婚啊?要不……如果你喜歡孩子,我們也可以先要孩子的……”妮娜急切衝到窗邊,搖晃著木羽的胳膊,“兩個人感情好,我不是很在乎婚姻這種形式,如果你喜歡也無所謂啊,我們之前很和諧的……”

    “妮娜,你知道我……我不是一個喜歡問別人隱私的人。”木羽彈著煙灰,慢慢拿開妮娜的手,“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你當初為什麽不嫁給三哥?他有多愛你,你是知道的。”

    “你非要這樣問嗎?”妮娜的眉頭皺起來,她沒想到木羽會突然問起這個。

    “你可以不迴答,我也沒必要非知道不可。”木羽歎了口氣,他發現身邊竟然還有樣東西沒有還迴去,十八大衣上的第二顆扣子,他猶豫了一會兒,並沒有把扣子丟到垃圾桶裏。

    “我不嫁給三哥,是為他好,因為……我怕我們結婚後,我會,會跟別的男人出軌……比如你。”妮娜抬起頭看著木羽的眼睛,她很希望眼前的男人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如果我不跟你結婚的原因,恰好跟你的一樣呢?”木羽並不躲閃,他也盯著妮娜的眼睛。

    “你,你混蛋!”妮娜轉瞬間就暴怒的像抓狂的獅子

    ,清脆的響聲過後,木羽的臉頰上留下清晰的掌印。

    “如果這樣可以讓你好過點兒,我不介意。”木羽撫著被打的臉頰,若無其事的彈著煙灰。

    妮娜積聚的火氣剛要再次爆發,這時候急促的門鈴聲響了起來。

    左手拖著走路搖搖晃晃的十八,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到方小刀身邊。十八都要被眼前跳舞的人群晃暈了,她懷疑是不是自己在晃。

    “你怎麽喝那麽多酒?給她來杯冰水!”左手搶走十八手裏剛拿起的啤酒,示意方小刀去要冰水。

    “大過年的讓人家喝水?你無聊不無聊啊?”方小刀沒聽左手的話,反而給十八遞過去一瓶剛打開的啤酒,“十八,來,今兒個不醉不迴家!”

    “迴家?迴什麽家啊?醉了……醉了我也不迴去!”十八嘟念著,咕咚咕咚喝著冰鎮啤酒,她看都不看左手和方小刀,眼睛盯著遠處跳舞的男人。

    “你看什麽呢?”方小刀叼著煙,湊到十八身邊。

    “看男人!你別擋著我看人家!”十八不滿的推開方小刀臃腫的身體。

    “男人?男人在這兒!”方小刀非常利落的扭過十八的身體,讓她和左手麵對麵的站著,“看見沒?這才是男人!”

    酒吧擁擠的人群衝撞過來,十八撞到左手身上。左手扶住她,往旁邊人少的地方挪挪。

    “你別沒事兒找事兒!”左手推開十八身後的方小刀,反感的瞪著他,“讓你去拿杯冰水,沒聽見嗎?”

    方小刀唯唯諾諾的哼唧著,消失在擁擠的人群裏。左手本來還想著說十八幾句,不曉得她怎麽喝成這樣,但看到十八昏昏然的醉態,他還是忍住了。

    阿瑟帶著小歪和沈嘉落大大咧咧的進了酒店的房間,沈嘉落好奇的打量著房間的擺設,還看了妮娜的睡袍好一會兒。小歪拿起電熱水壺就沒撒手,還特意把裏麵的水倒幹淨。

    “你們來幹什麽?”妮娜反感的瞪著小歪,拉開門,“這兒不歡迎陌生人,不要打擾我們過新年夜……”

    “沈嘉落,嚇她!”小歪朝沈嘉落使眼色,沈嘉落不買賬的扁扁嘴,她又不是小怪獸。

    “你這個大哥當的還真是有責任心,就算是親兄弟又能怎麽樣呢?”木羽悠閑的坐在沙發上,撚滅手裏的煙,“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勸你不要插手,她又沒吃什麽虧,受傷害的是我……”

    “你他媽的還好意

    思說!”阿瑟揪起沙發上坐著的木羽,妮娜要衝過來被小歪和沈嘉落死死拽住。

    “你也是快三十的男人了,別那麽衝動好不好?打人解決不了什麽問題,就算你把我打了打殘了打死了,我也不會因為這個低頭,我出來混的時候,你幼兒園還沒畢業呢?”木羽冷笑著拿開阿瑟揪著他睡袍的手,失望的搖搖頭,“你這樣做,隻會讓我更看不起十八這個女人,沒想到她……這麽不禁事兒……”

    “好啊,我打你也得讓你明白我為什麽動手打你!不用你看不起她!”阿瑟拿出手機,翻出全球唿的留言,把手機扔給木羽,“你給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聽清楚!她是什麽樣女人,不用看清楚!更不用你看不起,我特意過來揍你,不是想讓你屈就,更不是請你迴去找她,我隻是替她不值!替她在乎你這種男人不值當!你睜大眼睛給我看著,我他媽的就不信她找不到真心對她好的男人!”

    木羽的表情慢慢的僵硬起來,手機從木羽的手裏滑到地板上。在十八斷斷續續的聲音,木羽聽到十八傷感的聲音:……我是真的以為我從來沒在乎過他,怎麽辦好呢?妮娜對他好的不像話,我心裏就拚命的難過,因為我從來沒有對他好過……他在聖誕節的時候答應過我,他說……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不接我的電話,也不會不迴我的短信……記得上次吃飯我跟你說我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兒嗎?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你知道我最在乎錢的……”

    “姓木的,我告訴你,像十八這種女人,你不爽,可以宰了她,但是要想讓她這樣的女人低頭向別人借錢,沒可能的!她可以不要愛情,那玩意兒當飯吃嗎?我再告訴你,為了錢,她真的可以連命都不要……就是她被所有最親近的人拋棄的時候,我他媽的把錢擺在她麵前,義正言辭的告訴她,這是我借給她的,她得還我!就這樣,她都沒從我這兒借走一分錢,可是你做了什麽事兒?她給你簽借款單?30萬的借款單?這他媽的什麽世道?”阿瑟的怒火再也克製不住,他一拳打過去,木羽直直的倒在身後的沙發上。

    “混蛋,你為什麽打人?”妮娜發了瘋似的衝向阿瑟,小歪和沈嘉落把妮娜拖進洗手間,把她鎖在裏麵,妮娜拚命的拍著洗手間的門。

    “想打架是吧?”木羽從沙發上爬起來,仰著頭捂住鼻子,殷紅的鼻血滴在白色的睡袍上,他冷冷的盯著阿瑟,“我受夠了!想從那個笨蛋嘴裏知道點兒真話就那麽費事兒嗎?她寧肯跟你說實話,也不願意跟我解釋是吧?”

    “你給過她解

    釋的機會嗎?不接電話不迴短信,虧你還承諾過,是男人嗎你?”阿瑟推搡著木羽,冷眼看著他流下的鼻血,“死不了!用不著那麽緊張。”

    “哎呀,是男人就打個痛快啊?怎麽那麽文藝啊?阿瑟你上去揍他啊?姓木的,你是不是男人,被人家打成這樣都不知道還手,我真替你爸媽傷心……”小歪實在看不下去了,他開始兩邊點火,哪有這麽文藝青年式的打法?

    阿瑟迴身拽起茶幾上煙灰缸,還沒等他動手,木羽就從後麵撲上來。兩個人這次是真的打起來了,房間裏一片狼藉,能摔的東西都被摔在地上,能砸的東西也都砸的差不多了。配上妮娜再洗手間裏拍門的聲音,小歪還特意把電視的聲音放到最大,簡直就跟建築工地拆卸房子似的。就在沈嘉落和小歪準備拉架,阿瑟和木羽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先生?裏麵有人嗎?我們是酒店客服,房間裏有人嗎?”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後,服務員彬彬有禮的說話聲也跟著響起來。

    小歪對著沈嘉落的而過小聲說著什麽,沈嘉落的表情很尷尬,瞪著小歪沒動。阿瑟和木羽保持著扭打的姿勢沒敢出聲音,阿瑟還不是狠狠踩幾下木羽的腳。敲門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沈嘉落不情不願的走過去開門。

    “卑鄙小人!”木羽疼得皺起眉頭,還不敢大聲罵阿瑟。

    “兵不厭詐!”阿瑟又狠狠踩木羽的腳一下,他才不會跟木羽玩兒君子戰。

    “哦,有事兒嗎?”沈嘉落隻打開一條門縫,表情無辜的看著大堂經理。

    “恩,是這樣,你們房間……聲音太大了,我剛才接到方便房間的投訴電話,小姐,你看,你們是不是……”大堂經理的態度非常客氣,他並不想幹涉客人的私事兒。

    “哦……是這樣的,我們一年沒有見麵了,小別勝新婚,你也知道,我們很……很相愛的……”沈嘉落表情扭捏的看著大堂經理,這話是小歪教她的。

    “可是……可是晚上來的明明不是你啊,我記得是明明長頭發的小姐……”大堂經理也慌了,竟然口不擇言,因為他記得很清楚,來的女人是妮娜。

    “什麽?還有長頭發的女人?”沈嘉落將計就計,憤怒的瞪著大堂經理,“你們酒店都不差身份證嗎?什麽女人都敢放進來是不是?我們是有結婚證的!你說清楚,長頭發的女人是怎麽迴事兒?”

    “啊……對不起,可能是我看錯了,你們……你們接著,接著……敘舊!”大堂

    經理慌忙走開,他可不想卷入家庭戰爭。

    沈嘉落朝大堂經理的背影吐吐舌頭,得意的在外麵的門把手上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然後關上房間門,朝小歪做出搞定的手勢。

    “ok了!接著打!”小歪從冰箱裏拿出啤酒,坐到沙發上,示意阿瑟和木羽可以接著打。

    沒想到阿瑟和木羽真的接著動起手來,兩個人滾到沙發上。把小歪壓在底下,沒頭沒腦的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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