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嘉落家所在的小區上空綻放出絢爛的煙花,小區裏的人都湊過來看熱鬧。小歪買的煙花是進口貨,雖然比不上大酒店的場麵宏大,但在不大的小區上空無疑是一種超炫的資本。

    “好漂亮,看見那邊戴墨鏡的男的嗎?聽說追小嘉落呢,真帥!”周圍鄰居的議論讓阿瑟小歪的虛榮心如同空中綻放的煙花一樣,以2的n次方開始無限次的疊加。

    “唱歌啊?”小歪把準備好的吉他塞給阿瑟,把他推到玫瑰花,他自己跑到遠處,再次點燃煙花。

    “別唱了,這麽多人看著,放放煙花就行了……”阿瑟不甘心的仰頭看沈嘉落家的陽台,他心裏還真有點兒打鼓,這丫頭怎麽這麽淡定啊?煙花放的整個小區都轟動了,小丫頭愣是連個麵都沒露,難道以前也有男人跑來給她放煙花?見怪不怪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時候你要是不唱歌,沈嘉落在家咬著毛巾頂住了,那你以後可就沒機會表白了。”小歪半威脅半誇張的遊說著阿瑟,熱鬧看到一半最沒勁兒,他可不想阿瑟這會兒收工。

    “唱就唱!誰不會哼哼啊?”阿瑟被小歪激的沒退路,拎著吉他站到玫瑰花中間,胡亂的彈著吉他開始哼哼,阿瑟唱歌的聲音還沒有吉他聲音大,周圍還有放煙花的聲音,和小區人群議論紛紛的嘈雜聲。

    “喂!你們在我們家樓下幹什麽?”沈嘉落脆脆的聲音從人群後麵傳過來,小歪和阿瑟都傻眼了。

    靠,擺酷沒找對門,白白浪費剛才那場浪漫的表演秀,合著沈嘉落根本就不在家?小歪還想著沈嘉落肯定是躲在房間裏咬著毛巾死扛著不露麵。

    “怎麽又是你們?”沈嘉落分開人群,看到小歪和阿瑟就火不打一處來。

    周圍的鄰居七嘴八舌的跟沈嘉落描繪著剛才的情景,沈嘉落聽得糊裏糊塗的,不過總算明白過來點兒。沈嘉落身後,站著沈嘉誠和一位身材高佻兒的美女高個子美女直勾勾的盯著阿瑟看。

    “真是無聊!有錢了不起嗎?把錢給我啊?”沈嘉落不屑的瞪著阿瑟,故意踩了幾下腳底下的玫瑰花。

    “一鼓作氣,現在氣泄了,撤吧!”阿瑟把吉他丟給小歪,頭也不迴的往小區外麵走,他所有的勁頭兒都放到剛才的表演秀上了,誰知道沈嘉落根本不在,他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就想找幾個人喝酒,不想談女人和感情。

    “阿瑟?!你給我站住!”沈嘉誠身邊的高個子美女拉下眼睛上的墨鏡,朝阿瑟快步走

    過來。

    “蔣彥茹?你不是去澳洲了嗎?”阿瑟也睜大了眼睛,世界上的事兒就這麽巧,前女友和前男友很濫俗的相遇,而且還是沈嘉落的哥哥沈嘉誠第一次帶迴家的女人。

    “喂!你追我的時候還沒這麽大陣勢呢?你到底買了多少玫瑰花?”蔣彥茹柳眉倒豎,她沒法平衡,沈嘉落一個小丫頭,憑什麽讓阿瑟費這麽大心思?

    “我追你那會兒,我老爹隻給我生活費,我現在多少也自己賺錢啊……”阿瑟也開始檢討自己的過失,拿生活費買玫瑰花,跟自己掌握一些財政大權的感覺是不一樣。

    “夠了!”沈嘉誠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怒衝衝的走過來,看看阿瑟,又看看蔣彥茹,“你跟他什麽關係?”

    “走了!你還想不想沈嘉誠當你大舅哥兒了?你跟人家女朋友套什麽近乎?”小歪拽著阿瑟胳膊就往小區外麵走。

    十八從酒店出來,一直看到廣場上空的煙花寂寞的散去,酒店服務員出來收拾廣場衛生,掃著煙花燃盡後的紙屑,她才如夢方醒。本來十八就對東南西北沒感覺,大半瓶紅酒就更讓她無論看著哪兒都是北。

    “怎麽這麽多電話?”十八遲鈍的看著手機上幾十個未接來電的提示,才想起好像是她自己把手機設成靜音,她煩躁的沿著燈火通明的馬路搖晃著,新年夜,所有的路燈都亮著,“真想找個人說說話……”

    幾十個未接來電裏,大部分是左手的電話,還有小諾和小米的,就是沒有木羽的。十八翻著通訊錄,找到了阿瑟的電話,撥過去,竟然是全尋唿的嘀聲留言提示。

    “阿瑟啊……”十八仰頭看酒店上空,寂寞的新年夜,她竟然找不到說話的理由,“我……我是真的以為我從來沒在乎過他,怎麽辦好呢?妮娜對他好的不像話,我心裏就拚命的難過,因為我從來沒有對他好過……他在聖誕節的時候答應過我,他說……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不接我的電話,也不會不迴我的短信……記得上次吃飯我跟你說我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兒嗎?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你知道我最在乎錢的……”

    十八有些說不下去了,自說自話的感覺真的好寂寞。就算講故事也總得有人聽吧?現在她算什麽呢?雖然吃飯的時候妮娜打過來電話說她和木羽在一起,她早有預料,可是心裏還是難過的像被人砍了幾刀。

    “阿瑟,我說我簽了30萬的借款單你信嗎?長這麽我沒跟別人借過一分錢……要知道現在會這麽難過,在學校的時候

    就該多向你借幾次錢,也許現在就不會這麽難過了……”十八掛了電話,漫無目的的朝前麵走著,她眼前的畫麵變得越來越模糊,她的手機一遍又一遍的不停響著。

    “喂?”十八心不在焉的接聽電話。

    “你晚上去哪兒,怎麽不接我電話啊?我和方小刀就差沒貼尋人啟事了。”左手焦躁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過來,帶著強烈的不滿。

    “你們在哪兒?”十八強打起精神,她的新年夜不能這麽糟糕透頂。

    “我們在工體的酒吧……”左手的聲音和酒吧獨有的喧鬧聲,再次傳過來。

    “我過去找你們。”十八掛了電話,轉身朝身後差點疾馳而過的出租車招手。

    小歪拖著阿瑟走出小區門口,阿瑟心有不甘的迴頭看沈嘉落家的陽台,nnd,長這麽還沒像在今天這麽表演過。問題是沈嘉落是在他擺酷表演快要結束的時候才出現,哪有這麽耍人的?

    “你慘了,蔣彥茹都去澳洲四五年了,她老爹老媽八百年都看不見她一次,你竟然一年能碰見她兩次?這可是人家沈嘉誠新年夜帶迴家的女朋友,你這一出現,還讓不讓人家過年了?”小歪打著哈欠,gameover!他是真沒辦法了,一報還一報,這話真沒說錯。

    “算了,沈嘉落的事兒過了年再說,找人喝酒去,真tmd倒黴!”阿瑟摸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看到全球唿留言,他心不在焉的聽著。

    “找十八吧,我們的錢都花光了,上次的拆遷補償費她還保管著,真是好女人,保險箱……”小歪點了支煙,想起十八上次說要把三萬塊還給他。

    “我x他大爺!”阿瑟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一腳踢飛前麵的空啤酒罐兒,飛快的翻著手機裏的電話號碼,“早說他不是東西了,小歪,幫我找家夥,他媽的……喂?姓木的,你在哪兒?別他媽的讓大爺我費事兒找你,有本事別躲著我!酒店?哪個酒店,好啊,你等著……”

    “怎麽了?不是喝酒去嗎?”小歪一頭霧水的打量著阿瑟,不曉得他怎麽突然發這麽大的火氣。

    “先揍人後喝酒,我正好有氣沒處撒!”阿瑟喘著粗氣,快步朝小區外走去。

    “阿瑟!你站住!”沈嘉落氣喘籲籲的從小區裏跑出來。

    “壞了,快跑,沈嘉落肯定找你給她哥報仇雪恨……”小歪撒腿就跑,阿瑟也嚇了一跳,剛要跟著跑,腳下被玫瑰花絆住,差點兒摔倒,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沈嘉

    落已經跑到他麵前。

    “你跑什麽跑啊?丟人現眼的事兒你還少幹了嗎?厚著臉皮在我們家陽台下麵唱歌的勁兒呢?”沈嘉落氣喘籲籲的擋在阿瑟前麵,小臉氣鼓鼓的。

    “嘉落,我,我現在真有事兒,反正也過了年,咱倆的帳慢慢算,這不一年才剛開始嗎,咱倆都年輕,還怕算賬……”阿瑟既怕惹惱沈嘉落,又不想一走了之,隻好耐著性子解釋。

    沈嘉落突然撲向阿瑟,抱著他不放,哈哈大笑。阿瑟都傻了,不曉得沈嘉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愣是沒敢動,更沒敢趁機占便宜抱沈嘉落。

    “嘉落你沒事兒吧?”阿瑟試探性的拍拍沈嘉落的肩膀,沈嘉落擁抱他更緊了,還忘乎所以的親了阿瑟的臉頰一下。

    “我哥和蔣彥茹吵架了,吵的特厲害。看在你拆散他們的份兒上,我就原諒你!”沈嘉落鬆開阿瑟,繪聲繪色的描繪沈嘉誠和蔣彥茹的吵架,“你知道他們剛才吵什麽嗎?我哥氣的不行,問蔣彥茹‘你跟他到什麽份兒上了’?蔣彥茹說‘就到她給我送花的份兒上’!哼,鬼才信,我就說,哪有啊?他明明跟我說,你們已經到了從床上下來之後再送花的份兒,我哥都要氣傻了,哪還有心思分辨我說的是真是假啊?哈哈……”

    “這,這什麽理由啊?”小歪都要傻了,全中國他要敢認神經錯亂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可是沈嘉落不用認,小歪五體投地,他絕對承認沈嘉落第一。

    “我就是討厭她!哼!”沈嘉落瞪了小歪一眼,她想不出阿瑟當初喜歡蔣彥茹什麽。

    “嘉落,你先迴去,我明天請你吃大餐!我們現在趕著去揍人!”阿瑟也被沈嘉落的神經錯亂影響了,他竟然毫不避諱的說出自己想去打人。

    “好啊,走!我也去!”沈嘉落眨巴著眼睛,拽著阿瑟的胳膊就往走。

    “你,你會打人嗎?”阿瑟沒想到沈嘉落比他的性子還急,這丫頭是女人嗎?

    “我會咬人啊?”沈嘉落不甘心的嘟起嘴,微蹙著眉頭,“除了咬人,我,我還會撓人!”

    “這……”阿瑟猶豫起來,沈嘉落剛跟他和好,他還不能說狠話。可是帶著這丫頭去揍人,好像不太合適,阿瑟不停朝小歪使眼色,希望他能想辦法勸住沈嘉落。

    “帶著她去啊。”小歪無視阿瑟的眼色,幸災樂禍的打量沈嘉落,“不會打人沒關係,帶她過去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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