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懊惱的在小區甬道徘徊,看著還沒亮燈的房間,也不知道木羽到底在不在家?想起昨晚兩人在黑暗裏,混合了奶油的唇間最柔軟接觸,她就恨不得木羽突然出差,要不房間的燈統統壞掉。

    “去小諾那兒避避風頭吧。”十八剛這麽想著,手機響了起來,她心不在焉的拿出手機接聽,“你是……什麽?又喝多了?那……好吧。”

    電話是叫小五的人打過來的,讓她過去接木羽,因為他喝多了,而且沒帶鑰匙。十八稍稍鬆口氣,木羽這樣的男人,醉了比讓他醒著強。

    十八趕到餐廳,已經是夜裏11點半了,小五幫著她把木羽塞進出租車,木羽好像真的喝了很多酒,仰靠在座位上,睡得很沉。

    “這麽玩還得麻煩你跑過來,我本來想送他迴去,他說沒帶鑰匙,他自己的車停在東邊的停車場,明天再過來開吧。”小五非常客氣的解釋著,不等十八說話,他就連推帶拽的把她也推到後排座,關上車門朝出租車司機示意,“十八,你就不用說謝謝了,我跟木爺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司機,開車吧。”

    十八懊惱的看著車窗外轉身離去的小五,她根本就沒想說謝謝好不好?她隻是想坐到前麵去而已。

    出租車拐了彎兒,馬路邊的路燈透過樹枝打下斑駁陸離的燈光,在車窗上閃過,木羽的頭慢慢靠到十八的肩頭。她往另一邊傾斜,他的頭就跟著倚過去,木羽的發絲很柔軟,有力士洗發水的味道,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靠向她。

    白襯衫的冷色調刺激著十八轉頭打量身邊喝的爛醉的男人,木羽其實是很清瘦的男人,微微凸出的顴骨和鼻梁,都讓眼鏡後麵的眼睛變得深邃。從他們相識至今,十八從來沒有這麽仔細看過他,這樣的夜晚,昏暗不明的出租車裏,竟然讓平時難以看清楚的人,線條變得如此清晰。

    “過來接我了?”木羽困倦的睜開眼,含糊的笑,“會不會覺得幸福?”

    “給我報銷打車費!”十八習慣性的盯著出租車計價器,看著上麵的數字一會兒蹦一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冷淡起來。

    “我整個人都是你的,還計較這點兒錢?”木羽聲音不高不低的說著,司機的眼睛在後視鏡裏飛快的掃著。十八裝沒聽見,看向車窗玻璃外麵,都市的深夜和燈光,清冷也寂寞。

    木羽伸手握住十八放在座位旁邊的手,他故意握的很用力,十八掙了好幾下都沒掙開,司機的眼神總停在後視鏡裏,她有些尷尬,不再掙脫。然

    後木羽用手指慢慢的掰開她硬硬的的手指,他的手和她的手十指相扣,握的緊緊的。

    “別鬧了。”十八放低聲音,木羽安靜的閉著眼睛,頭靠著她的肩膀,小聲的笑,“沒跟你鬧,傻瓜,你是真沒見過我鬧的時候。”

    木羽拽過跟她十指相扣的手,疊放在他穿西褲的腿上,她的手背兒就慢慢的感覺到他西褲下麵的體溫。

    左手一進酒吧,就看到露娜動作誇張的挽著陌生男人的肩膀,肆無忌憚的說著什麽,陌生男人一臉興奮。露娜看到左手,動作更加誇張,差不多直接貼到陌生男人身上。

    “跟我迴去!”左手鐵青著臉,走過去拽著露娜就走,陌生男人剛要發作,看到左手冷冰冰的想要揍人的表情,有些懼怕。

    “你少管我!”露娜扭著身體,推開左手,朝陌生男人笑,“你剛才說什麽?”

    男人看看露娜,又看看左手幾近暴怒的臉,無措的呆站著。

    “你喝多了!”左手提高聲音,拽過露娜的手腕,往酒吧外麵走。

    “你是我什麽人,你管我?”露娜挑釁的推搡著左手,“你跟我什麽關係啊?我跟你有關係嗎?”

    “你打電話過來,就想讓我看你這個德行是吧?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以後都不要我再管你?”左手扔了手裏的煙,冷冷的直視著醉醺醺的露娜,“你隨便,你愛怎麽玩兒怎麽玩兒去,以後別給我打電話!”

    說完,左手頭也不迴的轉身快步走出酒吧,露娜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左手的離去的背影。陌生男人看左手走了,不識趣的湊過來拉住露娜的手,剛要說話,露娜一個耳光打了過去,陌生男人愣住,露娜發瘋的跑出酒吧。

    “你別走!”露娜衝出酒吧,從後麵抱住左手的腰,她哭了,“我隻是想知道你關不關心我,你別走……”

    左手慢慢掰開露娜緊緊抱住他腰的手,轉過身看著她,“迴廣州吧,從你來北京到現在,沒有一天是我能讓你快樂的。”

    “我不迴去,我不迴去……”露娜淚流滿麵,拚命的搖著頭。

    “討厭我身上的酒味兒嗎?”木羽歪歪斜斜的被十八架著進了房間,一路上都是他在說,他不甘心的追問著。

    “你話真夠多的,有說話這精力,都能自力更生爬迴房間了。”十八惱火的把木羽丟到床上,木羽卻還握著她的手不放,“女人要是很討厭男人身上的酒味,就會討厭這個男人。”

    “鬧夠了沒有?”十八拚力爭著被木羽握的緊緊的手,原想著他醉了比醒著好對付,看來她又想錯了。

    “在我房間過夜吧,我不做什麽,就想你在這兒。”木羽的手用力,十八踉蹌的靠到他身上,黑暗裏,木羽的唿吸象點燃的酒精。

    “你真喝多了。”十八忍著火氣,深更半夜的,她不知道木羽還能做出什麽有創意的事兒來。

    “我故意喝多的,信嗎?”木羽小聲的笑,把十八按在他旁邊坐著,他自己拿過枕頭斜靠著看天花板,“我給你講故事吧,小時候哄木易,最討厭講故事,長大了特喜歡給別人講故事,但卻沒什麽人聽,有這種感覺嗎?小時候想當大人,現在更懷念當個孩子……”

    十八沒說話,木羽沒說錯,小時候看童話故事,總會想著吃了什麽靈丹妙藥以後一夜之間就能實現當大人的夢想。現在真的長大了,耗費了二十多年終於長大了,卻發現最美好的東西都留在了小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小時候的好。

    “說說話吧,別每天擺出一副正義化身的樣子,想跟我說你一點兒都不寂寞嗎?”木羽拿起旁邊的枕頭丟給十八,笑得邪邪的,“我要是心懷不軌了,可以拿這個正當防衛,別說我沒關照你。”

    十八抱著柔軟的枕頭坐著沒動,忽然很想問木羽一些問題,她對他不是沒有好奇感,好多時候是忍著不問,怕問的太多反而自取其辱。木羽懶懶的躺在床上,解著白襯衫的領口,摸索著點了煙,打火機的火焰裏閃著過他看向她的眼神。

    “你……喜歡阿若嗎?”十八猶豫了半天,小聲的問著,想到很久之前每每這樣問的時候,木羽不屑的表情裏全是多餘。

    “男人要是能和女人在一起,一點兒喜歡的感覺都沒有也說不過去,可能喜歡又分很多種,至少……阿若是喜歡我的。”木羽慢悠悠的彈著煙灰,也抱著枕頭坐起來,往十八身邊靠了靠,“阿若不像你,她比你更懂得享受我,你也真是的,每天看著我就沒點兒反應嗎?”

    十八對木羽的答案有些失望,或許這就是如木羽這樣男人能給出的答案,至始至終,都不會說一句,他是不是喜歡過阿若。

    “你想說的,不會就這麽點兒吧?”木羽安靜的吸著煙,他的唿吸還帶著沒消散的酒精味道。

    “我要是你,就會跟阿若結婚。”十八若無其事的說著,故意扭頭看木羽的反應,她真的木羽會沒喜歡阿若,或者說也想聽到他說真的沒有喜歡過,身體和感覺

    真的能分開嗎?

    “也不是沒想過,隻是每次歡愉過後,心裏太空了。”木羽伸出手臂攬住十八的肩膀,輕輕的拍著,“所以我要找一個……能讓我有充實感的女人。”

    “你就是為了充實感,想跟我在一起?”十八的聲音有些異樣,她推開木羽的手臂,直視著身邊的男人,雖然在黑暗的房間裏,她看不到什麽。

    “有問題嗎?”木羽突然按亮手裏的打火機,火焰在他和十八之間跳動著,他看得出來,她的情緒有些激動。

    十八把手裏的枕頭扔給木羽,冷笑,“那我建議你多買幾十個枕頭,把你的房間都裝滿就行了,何必還要找女人結婚呢?真夠無聊。”

    說完,十八站起身往外走,木羽熄了打火機的火苗,也站起身,快步追上去。

    “怎麽了?這不說的好好的嗎?”木羽醉醺醺的擋住門口,十八推了幾下,木羽竟然沒動地方,她恨恨的瞪著木羽,“再不放手,我真的咬了。”

    “我不介意身上多點兒你留下的標記,想咬哪兒?”木羽笑的邪邪的,大方的脫了白襯衫,挑釁的打量著十八,“女人正不正經,不在於碰不碰男人,你要是真的正經的了不得,那你就試試?看能不能抵抗住我的誘惑,說不定你比我更像柳下惠……”

    “下流!”十八真的被木羽激怒了,她的手毫不客氣的甩過去一巴掌,或許是本能,或許她以為木羽會躲。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竟然沒躲,耳光的聲音響亮的有點兒不真實。

    “你是不是覺得我打不過你?”木羽握著她打過去的手腕,聲音陰冷,“君子動口不動手!”

    “反正你也不是君子!”十八奮力掙著手腕,想不到清瘦的喝了酒的男人,竟然還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那我就做迴君子給你看看!”木羽突然抓起十八的手腕,趁著她愣神兒,對著她的手腕咬了下去,疼痛的觸感傳遍了十八全身,她費了好大的勁兒的終於掙脫手腕。

    “你混蛋!”十八氣了半天,想不到更適合的詞兒。

    “我說過要做君子給你看啊,動口不動手!”木羽得意的倚著門邊,陰翳的笑著,“笨蛋,女人有時候是需要被誘惑的,你得享受這種誘惑帶來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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