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羽點了煙,安靜的客廳裏隻有打火機清脆的聲音。他覺得他跟她說的有些多了,也不知道是誰了喝多了酒。木羽慢慢走到房門口,他並不討厭她喝酒後,身上的酒氣。

    客廳的燈光透過來,折射了她迷迷糊糊睡去的臉。十八非常不舒服的用手拽襯衫領口,酒精讓她解襯衫紐扣的手指都有些僵硬。

    他走過去,伸手幫她去解襯衫領口的扣子,然後她的手就死死的按著他的手不放,完全的本能。

    “女人的身體我見多了,你並不是我看一眼就會有欲望的人。”木羽放低了聲音,感覺有些好笑,被十八按住的手指能觸摸到她襯衫領口的扣子,扣子表麵很光滑,象女人的皮膚。

    “放心吧。”木羽輕輕的掰著十八按著他的手指頭,妹掰開一根手指頭,她又執拗的重新握迴去,並不想他的手去觸摸她襯衫領口的扣子。

    木羽不自覺的挑著嘴角笑了,就像之前彩色燭台的燭光在黑暗中簌地一下爆開,然後就會噗噗地閃啊閃的。他饒有興趣的重複著輕輕掰開她手指頭的動作,看著她緊張的本能,聽著她混合啤酒味道的唿吸聲音。他很喜歡握著她手的感覺,可能是之前他真的沒怎麽摸過女人的手,注意力都放到別人的身體上了。所以從未想過這些小動作會這麽讓他著迷,誘惑著男人的本性。

    十八更加不舒服的皺著眉頭,木羽就捉住她的手,解開了她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第二個扣子,他給她蓋上薄被子,手指就恍惚觸摸到第二個扣子下麵的某種柔軟,不真實的繾綣感覺流竄在他的意識裏。

    阿瑟不相信似的抓起腳下的拖鞋,認認真真的看著,然後非常不相信的聞了一下,迅速拿開。

    小米和小麥的表情象吃了蒼蠅一樣,小米捏著鼻子:“呀,你什麽習慣?還聞自己穿的拖鞋?小狗才沒事兒叼著拖鞋玩兒。”

    “我有腳氣了?”阿瑟扔了手裏的拖鞋,一臉的惱火:“我以前都沒有腳氣的,肯定是退燒針的事兒,我發現我最近非常不正常,男性荷爾蒙分泌少了,小麥你看我這胡子?以前哪有這麽少?不行,我得找沈嘉洛……”

    “你以前胡子就比腿毛少好不好?”小麥非常鄙視的看著阿瑟,“生物老師說了,長毛都是進化不利索的表現,你看我進化的多好?你可能才從樹上下來,所以毛兒多……”

    阿瑟抓起拖鞋砸向小麥:“小混蛋你,我出生的時候你在哪兒都還不知道呢。”

    小麥烏拉烏拉跑進

    房間,拖鞋砸在門板上。

    “你是不是想訛詐沈嘉洛?”小米眨巴著眼睛。

    阿瑟皺了眉頭:“就算不要什麽經濟補償,也不能讓她太好過啊,我受多大罪了我?小米,退燒針影響了荷爾蒙分泌,腿毛到底是多還是少啊?”

    “應該變少才對。”小米湊近了看阿瑟有些茂盛的腿毛,“你這哪兒象荷爾蒙分泌少了?根本就是旺盛好不好?人家沈嘉洛沒找你要錢已經不錯了,你知不知道國外打一針雄性激素要多少錢?”

    阿瑟也低頭看著腿毛:“把我刮胡刀拿來。”

    “不行!”小米非常內行的睜大了眼睛,“你用刮胡刀一看就知道是剃了,太光滑了,還會有毛囊留在裏麵啊。”

    阿瑟有些不耐煩:“你又知道?”

    小米露著小老鼠似的牙齒嘿嘿笑:“當然了,我們宿舍的女孩,就有用刀子刮胳膊上腿上的汗毛的,一看就能看出來……”

    “那怎麽辦?”阿瑟不甘心的看看兩條很男人的腿,“總不能就讓那丫頭過來治腳氣吧?太便宜她了……”

    小米拄著下巴眨眼睛:“好辦啊,不能用刮胡刀刮,你得給你下點兒猛藥,用手揪,連根兒揪掉就能象沒長一樣,很管用的,我們宿舍的女生都是用小鑷子那麽拔自己的眉毛的?”

    “你們宿舍那些是女人嗎?又刮毛又拔眉毛的,怎麽跟集中營似的?”阿瑟的表情顯然有些驚愕。男人當然不懂,隻要為了美麗,女人是什麽都能做出來的,更別說拔點兒眉毛了。

    阿瑟用手撫摸著他非常男人的腿毛,眼神中明顯的不舍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小米一臉無辜的表情,明顯在慫恿阿瑟。

    有句話說對了,不怕沒好事兒,就怕沒好人。

    “好吧,那我就拔了,啊!”阿瑟猛的揪下一根腿毛,咬牙切齒的看著,“沈嘉洛!”

    左手趴在陽台上,看著12樓黑乎乎的夜空,北京很少能看見有星星的夜晚,除非在郊區。都市裏燈火輝煌,其實都是各式漂浮的燈光。

    “我靠,你不會真的跟露娜有一腿吧?”方小刀睜大眼睛,看著身邊的左手,話裏話外,透著點兒無奈,“不過也沒什麽了,你們都在廣州,你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沒義務給誰守身如玉,關心是關心,需要是需要嗎。”

    左手不說話,朝樓下彈著帶火星的煙灰。

    “你沒去找她

    ?”方小刀把煙架到鼻子跟上嘴唇之間,撅著嘴,“要我說,反正她沒結婚,喜歡上誰就是誰,要不你就什麽都別想了。”

    左手還是不說話的看著墨色的夜空,感覺空蕩蕩的,能什麽都不想嗎?想了那麽多年了,最終還是個想,想到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個男人了。

    十八有點兒心裏不平衡的看著餐桌,自己麵前是泡麵,木羽前麵則是米飯,還有兩個叫不出名字的小菜。

    “這應該是你唯一會做的飯吧?”木羽挽著襯衫的袖口,表情帶著揶揄,“要不這樣,你在房租裏多加點兒錢給我,以後我就多做點兒好了,一隻羊也是吃飯,兩隻羊還是吃飯。”

    “不用!”十八口氣強硬的拒絕,攪動著泡麵,“我不想被你同化,變成你這種讓別人討厭的人。”

    木羽把筷子在玻璃杯裏蘸了下水,眯著眼睛看她一本正經的表現氣節,“我怎麽討厭了?恩,你會說我卑鄙、無恥、虛偽,對吧?”

    “那是你自己說的。”她想了半天,沒找到合適的話來解恨,索性放棄。

    他笑著低頭吃飯,女人收服男人是放風箏,而男人收服女人則是收風箏,不管是放風箏,還是收風箏,都是隨意的好。他要收風箏,就得讓風箏順著風很樂意的迴到自己身邊,他不會每天電話追著問她在哪兒?和誰在一起?晚上要不要迴來?他也不會象個保姆似的每天湯湯水水的伺候她問她想吃什麽?想要什麽?需要錢嗎?那不是愛情,更像是仆人伺候主子。他就要給她足夠的空間,讓她自由自在,自在到再遇到別的男人會不自在就好。

    “這兩天我要去上海出差。”木羽喝著水,特意看了看十八的表情。

    果然,她的表情充滿了解脫式的興奮:“真的?”

    “你不用這麽興奮吧?”他心裏多少有些失落,他和她至少也算住在一起好不好?“我出差期間,除了紅杏出牆,其他的事兒你隨便。”

    “我沒你這種嗜好。”十八反感的瞪了木羽,他以為他是誰啊?三句話不來,全是男人女人的事兒,“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少管我。”

    木羽壞壞的笑著:“我是很容易寂寞的男人,但有你這句話,我還是會盡量管好我自己的,要是真做錯什麽事兒了,迴來我再跟你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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