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相信她懷孕了?”阿若優雅的仰坐在皮質沙發上,修長的雙腿展現了一個美麗的弧度,看著辦公桌前忙著處理新聞稿的木羽。

    木羽慢悠悠的喝著咖啡:“那不重要。”

    “這都不重要?還有什麽更重要的原因讓你想跟她在一起?”阿若嗤笑,“真讓我失望,這種笨蛋的伎倆……”

    木羽抬起頭,眼神犀利的看向舒展著雙臂的阿若:“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別讓我看低了你。”

    阿若克製著惱羞成怒,若無其事的站起身:“晚上一起吃飯吧,我朋友公司之前簽約的廣告業務你不會忘了吧?難不成你會因為我連生意都不做了吧?”

    “我是那樣的人嗎?”木羽似笑非笑的看著阿若。

    阿瑟在小米公寓裏溜達了一上午,想著最近為什麽會上火?然後對著鏡子,發現脖子上長了兩個碩大的青春痘,他想都沒想,就給沈嘉洛打了電話。

    沈嘉洛在電話裏極力安慰著阿瑟:“沒事兒,就是痘痘而已,你要是不放心,用點兒可伶可俐洗臉就好了……”

    阿瑟不幹了,對著電話吼:“哎,你有沒有良心,我怎麽知道是青春痘不是別的什麽?上次的退燒針誰知道你往我身體裏打了多少?醫者父母心,這話可是你說的好不好?你信不信我找你們頭兒投訴你?”

    放下電話,阿瑟突然有了吃麻辣香鍋後爽爽的感覺,阿瑟終於發現了一個事實,原來他的底火兒就是最近這幾天沒有折磨沈嘉洛,想起拔掉退燒針後針頭硬硬的插在他屁股的肌肉上,阿瑟就感覺他頭頂上真的開始冒火。

    沈嘉洛在值班室忍氣吞聲的掛了電話,阿瑟後麵的話,是沈嘉洛的軟肋,雖然不知道給阿瑟誤打了一點兒退燒針算不算醫療事故,但總歸是影響她的聲譽。她自己的倒無所謂,最關鍵是沈嘉洛的媽媽是醫生,哥哥也是醫生,如果這事兒被傳出去,她真是沒法說清了。

    “真是倒黴。”沈嘉洛扔了手裏的漫畫,自己一直都很有脾氣的,偏偏這事兒,發不得一點兒脾氣。

    黃飛給沈嘉洛切了橙子:“怎麽了?”

    “就是上次那個人,長青春痘了,偏說是退燒針反映的。”沈嘉洛嘟著嘴,惱火的眨巴著眼睛。

    黃飛合上神經科的教科書,笑:“也不怪人家,這事兒誰也不知道以後會有什麽後遺症,擔心是正常的,古人不是說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嗎。”

    黃飛看

    著沈嘉洛嘟著嘴吃著橙子,很想笑,自己這個小師妹,在學校的時候,差點兒把實驗室都給點著了,還有什麽她做不出來的?偏偏不喜歡學醫的人,硬是被她媽媽和哥哥塞到了醫學院,每天屁股下麵都給長了刺蝟。可是如果不是在醫學院,他又怎麽可能認識沈嘉洛呢?

    小米拿著放大鏡,眯著眼睛仔細檢查著阿瑟脖子上的青春痘。

    “根本就沒那麽嚴重啊?”小米拿開放大鏡,“把縫衣服的針用火消了毒,蘸著酒精挑開就行了……”

    阿瑟火了:“你又知道?我從小到大都沒長過這麽大的青春痘,像話嗎?”

    小米一副很在行的樣子:“這有什麽啊?女生臉上,誰不長痘痘?哪個象你這樣大驚小怪的?我自己都挑過啊,很簡單的,你幹嘛折騰人家沈嘉洛跑來跑去的?”

    “哼,我折騰她?”阿瑟一臉的不屑,“那是沒人往你屁股上打退燒針,不然你試試。”

    小米眨巴著眼睛:“你不會喜歡上人家了吧?”

    阿瑟鄙夷的看著小米:“都說你是小女生,難怪小麥都看不上你,光知道往這些無聊的事兒上想,我喜歡她?你知不知道我多大了?你知不知道她多大了?我再長兩歲,都可以給她當叔叔了,我有那麽低的品味嗎?”

    “那可不一定,木叔叔還比你大吧?也比十八大七八歲呢,還不是照樣裏翻船。”小米透過放大鏡看著阿瑟,小米的眼睛在放大鏡裏象個外太空怪物,“我是外太空來的,專門清理青春痘的……”

    阿瑟奪過小米手裏的放大鏡:“一邊去!”

    晚上,木羽約了阿若朋友吃飯,談廣告合作的事兒,他喝多了。從電梯出來就一直跌跌撞撞的,好一會兒才用鑰匙打開門,客廳裏沒開燈,十八的房裏有昏黃的光亮。他解了領帶丟到客廳的沙發,想都沒想就推開了她的房間。

    十八剛洗了澡,穿著寬大的運動衫,頭發還濕漉漉的,坐在床邊。從阿瑟送的蠟燭裏挑了淡黃色的,點上了,看著燭台在玻璃器皿裏漂浮著,燭火安靜的跳著。

    木羽靠著牆邊,解開了襯衫領口的扣子。

    “你,你幹什麽?”十八嚇了一跳,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葡萄酒的味道。

    木羽轉個身,跌坐在床上,眼神停留在十八的頭發上,還有運動衫的領口處。十八下意識的往後退著,有些緊張的抓起雜誌社寄過來的樣書,木羽開始壞笑。

    “真好,很幹淨的

    味道。”木羽看著十八還有些潮濕的頭發,躲在防腐劑後麵的眼神有些閃爍,“你怕什麽?喝酒的又不是你。”

    十八警惕的看著木羽,有些不知所措。木羽伸手,搶過她手裏的雜誌,剛好是她發表短文的頁碼。

    “你寫的?”木羽饒有興趣的看著上麵的文字。

    十八去搶木羽手裏的雜誌,被他躲過。木羽朝她身邊靠過來,十八緊張的抓起床邊放著燭台,木羽笑的更厲害了,男人喝了酒的威脅性果然很大。

    “不用這麽緊張,真想幹什麽,我就不這麽紳士了。”木羽眼神轉到雜誌上的短文,“那麽喜歡寫東西,為什麽不試試寫寫小說,散文隨筆沒什麽市場,都是些無病呻吟的豆腐塊,比三級片的□部分還短,還沒怎麽著就完事兒了……”

    木羽突然興奮起來,看向握著燭台的十八:“你寫小說吧,反正你最近也不在工作狀態,還不如找點兒你喜歡的事兒做算了,你不是很喜歡寫東西嗎,恩,把我也寫進你的小說裏,我可以當劍客,紅顏知己無數,我可以讓做正室夫人……”

    “賤客還差不多!”十八不屑的看了木羽笑的邪邪的表情,“你以為你是誰?”

    “隨便你怎麽寫都行。”木羽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聲音裏帶著酒意和陶醉,“很多年後,我倒真想看看當初你是如何的恨我?說不定很多年後你會幡然醒悟,原來很多年前,你是多麽的愛我?”

    木羽隨手扔了雜誌,碰到床頭處燃著的燭台。十八嚇了一跳,慌忙爬過去拿開雜誌,吹熄上麵剛燃氣的小火苗。然後她發現剛才的動作橫過了他仰躺的身體。

    “我們結婚吧。”木羽的喉結動了一下,眼神從她濕漉漉的頭發滑到運動衫的下擺,聲音啞啞的,“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你也一樣。”

    “我們的關係到不了你想的那種。”十八看著床頭畫滿了圓圈的台曆,有些不舒服,“就當是意外好了,我不會無所謂,最多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什麽?是不是不甘心跟我酒後亂性了?你信不信我能讓它成為事實?”木羽盯著被十八畫滿圓圈的台曆,心裏非常不痛快,“你最好別跟我較勁兒,我什麽事兒都能做出來,別低估了我,也別高估了你自己。”

    木羽冷淡的站起身,拿過十八手裏的台曆,頭也不迴的走出了房間。

    十八冷冷的看著木羽的背影,眼前這個男人的所有,都被防腐劑泡保存的完好無損,你不知道他有沒有喜

    怒哀樂,也不知道他說過的話,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就像遠古年代的那些墓穴裏麵,死去的人被水銀侵蝕了,逝去的是肉體,留下的是高高的姿態,讓多少年後的人類苦苦思索他們的身世,還有死前可能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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