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擺擺手:“坐下說吧,自己倒茶,我洗把臉精神精神再說。”


    兩人點點頭,在茶幾前坐了下來。


    趙昊這邊洗了把臉,整個人都清醒多了,這才過來茶幾旁邊坐下。


    三個人把茶泡上,邊喝邊聊起來。


    “其實很簡單,別看我們現在工坊擴建後,造紙的數量增加了許多。”


    “但是,和需求比起來,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而且我們工坊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沒解決。”


    聽他這麽說,兩人不由相互對視一眼。


    王孟愚連忙問道:“昊哥,什麽問題沒解決啊?”


    趙昊沒有迴答,而是看向了旁邊的鄭直謙:“老鄭能看出來嗎?”


    鄭直謙蹙眉沉吟了一陣,旋即有些不確定的道:“昊哥說的莫非是……白麻?”


    趙昊微微一笑,立刻對其豎起一根大拇指道:“不錯不錯,還的是老鄭你啊,老王這個家夥,腦袋裏麵確實裝的都是高粱花子。”


    王孟愚頓時不解道:“不是,你們倆啥意思啊?”


    “白麻?”


    “白麻怎麽了?”


    趙昊頓時無語的翻個白眼,道:“老鄭,你來給這個草包解釋吧。”


    鄭直謙點點頭,就道:“昊哥的意思是,別看我們工坊擴建後,造紙數量提升巨大。”


    “但是我們用來造紙的原料,最重要的白麻,卻是供不上使用。”


    “現在所使用的白麻,還是去年收購的。”


    “而現有的這些白麻,以我們現在的使用速度,是堅持不到今年新收的。”


    王孟愚聞言,頓時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腦門:“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說著,他便急道:“昊哥,這麽說,咱們工坊依靠現有這些白麻也堅持不了多久啊。”


    “你得想個辦法啊!”


    趙昊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我還不知道想辦法?”


    “用你這一腦袋高粱花子來提醒我,那黃花菜都涼了。”


    王孟愚一聽,頓時大喜。


    “昊哥,這麽說你已經有辦法了?”


    趙昊就道:“辦法早就有了,不過這段時間太忙了,沒顧得上。”


    兩人聞言,立刻朝他投來激動的目光。


    趙昊喝了口茶,輕聲說道:“很簡單,我們要使用其他材料來代替白麻。”


    王孟愚連忙道:“啥意思,昊哥,還有別的材料可以用來造紙嗎?”


    趙昊點點頭:“當然!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這幾天瓷器工人那邊,已經傳授的差不多了。”


    “接下來我就處理此事。”


    “等我們的新紙出來後,在張羅售賣的事情。”


    “如果現在開賣的話,用不了多久,這些白麻紙就會被一搶而空,再有人來要貨,我們就抓瞎了。”


    王孟愚和鄭直謙聞言,瞬間大喜。


    三人喝了會兒茶,又深入說了一下關於造新紙的事情,兩人便迴去了。


    趙昊這是剛睡醒,讓他再睡也睡不著,一個人頓時有些無聊了。


    “哎,這漫漫長夜的……”


    “在這古代,就是這一點不太好,什麽娛樂活動都沒有。”


    “哪怕在城裏,也就是勾欄畫舫的聽聽曲兒。”


    對於勾欄裏麵的女人,他是真心沒有興趣的。


    良家,才是他的追求。


    這也算是一種潔癖?


    誰知道呢。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大餅,越想睡越睡不著。


    腦海中不由得又想起了今日上午見薑婉兒的場景。


    “這位禦姐陛下,還真是不好攻略啊!”


    “不過,從目前來看,她好像也處在一個很矛盾的狀態之中。”


    “要想有所突破,大概還是和我之前設想那樣,需要來一次大震撼,大突破。”


    “讓其直接失了方寸。”


    “或許才有可能成功。”


    “不然就很困難了。”


    “如果還不行的話……”


    如果還不行,那就說明實在不可為。


    隻能放棄了。


    “所以,這顆‘轟天雷’我要仔細尋找機會,爭取一擊必中。”


    “一舉撕開禦姐陛下的心裏防線才行。”


    思來想去,他也沒有想到什麽主動出去的好辦法。


    無奈隻得先放下了。


    翻來覆去不知折騰了多久,他這才勉強睡去。


    第二天,他難得睡了一個懶覺,將這段時間以來丟失的懶覺狠狠惡補了一下。


    起來之後,簡單洗漱過後,他便去了匠人們工作的區域。


    這些匠人,已經基本上掌握了各自的一攤兒。


    沒有什麽大問題了。


    趙昊也索性不再多留,隻略作交代,讓他們加緊時間進行更多練習,便去了造紙工坊那邊。


    新的造紙材料,他也還要再指導工人們,做不少實驗才行。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


    新造紙材料這邊,已經都嚐試的差不多了,也算是成功造出了第一批新紙。


    隻是在成色方麵,還要差上不少。


    不說跟竹紙相比,就是跟白麻紙相比,也有著不小的差距。


    不管是顏色,還是平整度,薄厚程度,都還有極大的提升空間。


    不過方向他已經給出來了,接下來就是一步步去嚐試了,他便重新迴到了瓷器工坊這邊。


    瓷窯已經徹底晾幹,可以進行燒製了。


    這天早上,所有人聚集在了瓷窯之前,趙昊親自主持了一場盛大的啟動儀式。


    然後,封窯,點火。


    第一窯,一共三千件瓷器,比規定時間提前了將近半個月,正式開始了燒製。


    而另外一邊,帝京也傳來了兩個消息。


    其一,乾酒售賣權已經分部完成,全部采用了競賣的方式。


    大乾二十三個州府,每一個州府,都進行了單獨的一次競賣。


    價高者得。


    隻此一項,朝廷就收入了四百萬八十多萬貫。


    這是為期三年的售賣權。


    至於售賣之後,還要按照售賣出去的利潤,給朝廷上交特定比例的份額。


    另一件事,是朝廷已經開辟了瓷器售賣的渠道。


    在整個帝京,一共開了將近三十家瓷器銷售的專營店鋪。


    除此之外,朝廷上上下下,都在為瓷器造勢。


    所有王公大臣,言必提及瓷器二字。


    一時之間,瓷器成為了整個帝京的熱詞,饒是九成九的人都還沒有真正見過瓷器到底是什麽樣子。


    但瓷器儼然成了得天地造化一般的奇珍異寶,誰得之都近乎可以長生不老的誇張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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