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紅緩緩的述說著,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講述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一樣,也沒有人敢出聲阻止他,“三十多年前,雲嶺山莊的莊主還是一個名喚秦義絕的男子,當時在他的門下,一共有四名弟子,這四名弟子,分別是大弟子君遠興,二弟子慶元紅,三弟子白首離,四弟子郭長鵬。”


    “秦義絕一生未曾娶妻,所以他一直對門下的四位弟子關愛有加,大弟子喜好槍法,他便教大弟子天選槍,二弟子喜好劍法,他便教了十裏飄花,三弟子喜好掌法,他便教了落雁掌,四弟子喜好腿法,他便教了風殺十式!輾轉二十餘載,在他老人家嘔心瀝血的教導之下,他門下的四位弟子終於各有所成。”


    “因為四位弟子都很爭氣,秦義絕心中自然不甚歡喜,因為他終於秉承了祖師的遺誌,將本門派的武功得以發揚光大,隻是,隨著時間的變遷,他感覺自己已越發的年邁,於是他準備在四名弟子當中挑選一名弟子來繼承他的位置,而在這四名弟子當中,他對四弟子郭長鵬最為滿意,這四弟子不但宅心仁厚,而且其天資也是上上之選,乃是最佳的繼承人選,所以在反複思量與觀察之下,他決定在不日的將來,將莊主的位置和般若劍傳給四弟子。”


    隨著慶元紅的徐徐道來,君遠興與白首離的臉色已越來越難看了。


    慶元紅繼續麵無表情的講述著:“可是啊,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消息無意中被大弟子給知道了,那大弟子覬覦莊主之位已久,秦義絕沒有將莊主之位傳給大弟子,反而將其傳給了最小的弟子,在極度嫉妒怨恨之下,他居然作出了一個欺師滅祖的決定,他靜待時機,就在秦義絕閉關突破的緊要關頭,他居然與三弟子狼狽為奸偷襲了秦義絕,在猝不及防之下,秦義絕含恨而終。緊接著,這對狗男女又設下毒計將四弟子殺害,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隨著時間逝去,那剩下的二弟子終於發現了一些端倪,為免東窗事發,這對狗男女又使用了花言巧語欺騙了二弟子,又加上二弟子對三弟子一往情深,在一天晚上,三弟子對二弟子使出了美人計,她趁著二弟子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出手重傷了他,二弟子身負重傷,隻得拚死逃了出去,但那對狗男女卻依然對他窮追不舍,將近追了一天一夜,他終於被逼上了絕路,而就在那絕命崖,他絕望的從崖頂上跳了下去。”


    “絕命崖,絕命崖,顧名思義,隻要有人從絕命崖跳下去,就絕不可能有人能活下來,所以那對狗男女以為二弟子必死無疑,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那二弟子命不該絕,他雖是被摔斷了雙腿且身負重傷,但在他墜崖的地方正好有一顆桃子樹,那顆桃子樹救了他一命,在漫長的日子裏,他日夜以桃子充饑,用了將近半年的時間,他才逐漸恢複了過來。”


    “在恢複行動以後,他費勁了千辛萬苦才從絕命崖爬了出來,之後,他發誓定要報這血海深仇,他要這對狗男女償還千倍乃至萬倍的痛苦,所以他開始走訪江湖四處拜師學藝,終於在十多年以後,他終於成為了江湖上頂尖的高手,而這一天,他終於帶著無盡的仇恨迴來了。”


    慶元紅嘿嘿的低笑著:“你們能想象到,那種被心愛之人欺騙的滋味嗎?你們能想象像狗一樣活著的滋味嗎?你們能體會到那種無盡的寂寞與絕望嗎?哈哈哈……”


    這些話聽起來是多麽的驚人,雲嶺山莊的眾弟子都忍不住竊竊私語了起來,看到這個場景,那君遠興和白首離的眼中都閃過了一絲慌亂,當下便高聲叫道:“大家莫要聽這個狗賊胡言亂語,這賊子是來故意尋我雲嶺山莊的麻煩的!”


    慶元紅仇恨看著對麵的君氏夫婦二人冰冷的吐道:“那個人曾發誓,他一定要叫這雲嶺山莊裏的人都雞~犬~不~留!”


    嘶吼之間,慶元紅滿眼血紅的提了奔雷掌便劈向了對麵的君遠興等人,那般雷霆直之勢,似是要將仇人的腦瓜子當場劈碎一樣。


    君遠興與白首離頓時色變不已,感受著慶元紅身上傳來的可怕力量,他二人幾乎是轉身便逃,與此同時,那君遠興還不忘喊道:“眾弟子聽令,給我殺了這兩個人!”


    雲嶺山莊的眾多門人雖然知道慶元紅很是厲害,但在他們的潛意識中,一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敵的過如此之多的人,聞得莊主發令,立功心切之下,當下便一擁而上齊聲招唿了過去,登時各種唿喊喝罵聲不絕於耳,“哪裏來的狂徒竟然如此囂張,敢惹我雲嶺山莊,找死!”


    眼見眾敵來襲,慶元紅卻是狂笑不已,抽了藏在腰間的軟劍攻出,登時他便像一個殺戮機器一樣在人群中穿梭開來,那般鮮血淋漓的景象,就像是一場綻放鮮血之花的盛宴一般。


    胡尋站在一旁隻瞧得心驚不已,他萬萬沒想到,這慶元紅與這雲嶺山莊會有如此之深的淵源,此中是非曲直他也懶得去分辨,隻是這慶元紅揚言要殺光雲嶺山莊裏的人,那也太過喪心病狂了,這個魔頭若真將雲嶺山莊裏的人給殺光了,恐怕此事他也逃不了幹係,這個慶元紅,當真是狠毒啊!


    便正在胡尋恨的牙癢癢的功夫,那慶元紅在眨眼之間已將雲嶺山莊之人屠殺的一幹二淨,在他的瘋狂殺戮之下,幾乎沒有人從他手中逃脫!


    轉眼之間,這雲嶺山莊之內已屍橫遍野。


    輕鬆解決了對手,慶元紅猛的對著胡尋喝道:“臭小子,你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快隨我去追那對狗男女!”


    這個狗賊,他居然還有臉叫我!


    胡尋當下怒道:“慶元紅,我們說好了不幹那傷天害理的勾當,你為何要騙我?!”


    慶元紅猙獰的長笑道:“騙你?本大爺如何騙你了?!這些人都是我殺的,你且說說你幹下了哪些傷天害理的勾當了?!真是笑話!”


    “你……”胡尋頓時氣極,但一時之間他又找不出話來反駁慶元紅。


    慶元紅似乎懶的繼續廢話了,“臭小子,你若想活命,就趕快隨我來,我也不怕告訴你,那毒藥除了我手上的解藥之外,這世上幾乎無人能解!你自己看著辦!”話音一落,慶元紅便已隨著君遠興與白首離逃走的方向追去了。


    小命被人握在手裏,胡尋隻能忍氣吞聲,無奈的長歎了一聲,隻得不願的跟了上去。


    隨後二人一陣疾奔,很快便追到了藏寶室的門外,然而等到趕到之時,那藏寶室早已人去樓空了,慶元紅的麵色一沉,吐了一個“追”字,便又飛快的往山莊的後山上追去了。


    二人繼續馬不停蹄的追趕著,終於,就在後山上的半腰上,慶元紅追上了帶著般若劍逃走的君氏夫婦二人!至於那君莫笑,卻是不知被他們轉移到了何處。


    連續幾個縱身,慶元紅便已搶先擋住了君遠興與白首離夫婦的去路!看著麵前兩個近在咫尺的仇人,慶元紅笑的像個瘋子一樣,“哈哈哈……逃啊,狗男女,我看你們能逃到哪裏去!”


    君、白二人自知逃生無望,下了馬,他二人陰沉的看著慶元紅喊道:“慶元紅,你不要逼我們,大不了,你我拚個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慶元紅怪叫了一聲,又大笑道:“十年了,你們兩個人的功夫才這麽點長進,區區一個玄妙境中期,一個玄妙境初期,你們有什麽資格和我魚死網破,說起來,若不是對你們的仇恨日夜驅使著我,恐怕我還突破不到生死境呢,嘿嘿嘿……說吧,你們這對狗男女想要怎麽個死法?”


    便在這時,那君遠興忽然抬頭道:“慶師弟,我知道我夫妻二人曾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但那時候我也隻是一時利益熏心,這些年來我日日夜夜悔不當初,事情也過去這麽多年了,看在往日二十年的情分上,你能不能放我們一碼?”


    “放你們一碼?哈哈……”慶元紅大吼道:“你這個畜生,你還有臉說這句話,當年師父他對你們如何的恩重如山,還有那郭師弟,他可一直將你們當做親人一般看待啊!可你們是怎麽做的?你們恩將仇報的時候有念過往日的情分嗎?你們將我逼下懸崖的時候有念過嗎?所以你們都死不足惜啊!”


    此時此刻,慶元紅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是何其的濃烈,君遠興突然不說話了,他看著慶元紅的目光充滿了怨毒,與一旁地白首離相視了一眼,當下二人便徒然搶先攻向了慶元紅,“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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