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輕輕的吹拂著,樹上的葉子在“沙沙”的作響,胡尋緩緩的拔出了負在背後的長劍,而君莫笑這女子則是單手挑起了長槍,在空地的一旁,是慶元紅與雲嶺山莊之人在凝神觀戰。


    感受著對手身上傳來的壓迫感,胡尋的臉上滿是凝重之色,反觀另一邊,那君莫笑似乎根本沒有將胡尋放在眼中,她眼光的焦距一直落在長槍的寒芒上,隻聽她傲然道:“區區一個造化境,小子,我雖不知道是誰給你了勇氣來挑戰我,也不知道你們師徒二人來我雲嶺山莊有何目的,但我告訴你,你今日,必將敗的體無完膚!”


    “哦?是嗎!”胡尋麵上不動聲色,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試探對手,因為像君莫笑這樣的對手,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隻有一次機會,所以一開始,他便已打算使用殺劍決!隻有這樣,他才能夠有機會贏!


    不等君莫笑有所動作,橫劍,摩鋒,一抬頭,胡尋滿是殺氣的眼神已經籠罩了君莫笑,在這一刻,君莫笑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墮入了無盡深淵一樣,在旁人看來,她傻傻的站在原地像是呆住了一樣,胡尋一踏地,他整個人便已從原地消失,而下一瞬間,胡尋的劍鋒已直觸君莫笑的咽喉。


    “錚……”殺劍訣的宗旨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那必將是你死我亡!


    胡尋這一劍去勢極快,眼看著這一劍便要刺穿君莫笑的喉嚨了,便在這時,君莫笑的眼中突然恢複了一絲清明,這也許是她感受到了一種來自靈魂裏的危機,但也許又是她靠著自已的意誌掙脫了來自精神上的束縛,她醒過來了,但這時候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她並不是慶元紅,所以她無法躲開這一劍!


    看著越來越放大的劍鋒,她原本自信的臉龐上已布滿了驚色,她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她也從沒想到她輕視的對手一出手便會是如此犀利詭異的攻擊,她知道自己躲不開了,情勢危急之下,她下意識的伸手擋住了劍鋒,為了避開要害,她隻能將劍身偏移了一點位置,可胡尋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當下繼續奮力刺出,那劍鋒便已直接刺穿了她的手掌和肩頭,趁此機會,胡尋一腳踢在了君莫笑的胸口上,受此一擊,那君莫笑口吐鮮血的倒飛了出去。


    這一切看似漫長,但實則極為短暫,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登時滿堂皆驚,雲嶺山莊之人先是不敢置信,但隨後又驚又怒,而慶元紅則是若有所思的盯著胡尋的身影,任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胡尋竟然已經重傷了君莫笑。


    感受著肩頭和手心裏傳來的鑽心般的痛楚,君莫笑捂著肩頭的傷口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她看著遠處的胡尋,她眼中露出既意外又帶著恨意的目光,她沉聲道:“你剛才使的是什麽功夫!”


    胡尋嘿嘿一笑:“也沒什麽,就是專門殺人的功夫而已!你輸了,君莫笑!”


    君莫笑死死的盯了胡尋一眼,但突然她便大笑了起來,“我輸了?我還沒倒下,又何來的勝負之說?!你以為你贏了?當真是可笑至極!接招吧!”當下封住了傷口周圍的穴道,提槍,其人便已如狂風般出擊!


    “這個君莫笑,還真是自傲!她的傷勢也不輕,竟還敢來戰?!”


    胡尋的瞳孔一縮,他不退反進,登時二人短兵交接,一照麵,君莫笑便送出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但胡尋隻是見招拆招,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他刺穿的乃是對手用來握槍的右肩,這種傷勢會讓她的實力下降了三倍不止,這君莫笑越是攻的猛烈,她的傷勢也會越來越惡化,用不了多久,她便會越來越虛弱!


    “當…當…”二人你一劍我一槍戰的你來我往!


    沒過多久,果不出其然,君莫笑的麵色已蒼白無比,她握著長槍的手臂已經在微微顫抖著,遠處的君遠興等人自然看出了端倪,似是唯恐君莫笑出事,他終於忍不住大喊道:“夠了,笑兒!住手!”說罷,他便要上前阻止比試。


    但慶元紅卻先人一步擋在了他前麵,隻見他輕描淡寫的笑道:“我說君莊主,他二人還未分出勝負,你這樣上去隻怕是壞了江湖道義吧?”


    “你……”君遠興登時氣極,但懼於慶元紅的恐怖修為他又不敢當場發作!


    慶元紅笑的更得意了,又道:“君莊主,你也不用擔心,我看用不了多久,我徒兒便會勝了,屆時你再接你們雲嶺山莊的驚世之才下去養傷也未嚐不可嘛!“說到“驚世之才”四個字的時候,慶元紅的臉上滿是嘲諷之意。


    君遠興目光深沉的看了慶元紅一眼,頓了頓,他又歎道:“人前輩,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知你此次前來是來尋我雲嶺山莊的麻煩,君某也不知是何處得罪了人前輩,還望人前輩明言便是!這般,我君遠興也好為你一一賠罪!”


    慶元紅卻不說話,隻是依然將目光投向正在場中比鬥的胡尋與君莫笑二人。


    慶元紅的態度頓時讓君遠興的麵色為之一變,他終於知道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了,低下腦袋露出陰狠的目光,他迴頭遞給了身後君爾閑一個眼色。


    君爾閑當即會意,趁得無人注意之時,他悄悄的離去了,慶元紅仿佛沒注意這一幕似的,他繼續聚精會神的看著場中的比鬥!


    久戰之下,胡尋越戰越強,反觀君莫笑卻越戰越無力,隨著胡尋的一劍攻出,那君莫笑終是沒能躲過這一劍,她敗了,她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今日的敗境,她依然感覺有些無法置信,她從想過自己居然會敗一個隻有造化境的獨臂少年,頓時那種不可一世的傲氣已蕩然無存!


    胡尋將劍還入鞘內,他淡淡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君莫笑吐道:“你敗了!”


    君莫笑沒有說話,她隻是黯然的看著天上的白雲,這時君遠興已經帶著手下手忙腳亂的將君莫笑抬走了,慶元紅並沒有阻止他們,隻是在君莫笑被抬走之前,他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


    “我還真以為是什麽驚世之才呢,原來這所謂的驚世之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嘖嘖嘖,真是叫老夫好生失望,如此沽名釣譽之徒,待老夫迴去以後,定要在江湖上大肆宣揚一番!”


    麵對這樣的嘲諷,君遠興頓時大怒不已,但不到最後一刻,他仍然不想就此撕破臉皮,臉上交幻了數次,他才冷聲道:“人前輩,咱們也不用拐彎抹角了吧,我知道你此次前來肯定是有所圖謀,隻管說來聽聽便是!”


    慶元紅嘿嘿一笑,待到胡尋一語不發的迴到他身後,他才詭笑著開口道:“很簡單,我要你們雲嶺山莊的般若劍!”


    “這不可能!”不等君遠興出聲,遠處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大喝聲。


    眾人聞聲尋去,便發現來人是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婦人,這女婦人雖是有些年歲了,但看起來卻依然風韻猶存,十分的嫵媚。


    君遠興吃驚道:“夫人?你怎麽出來了?”原來這女婦人是君遠興的妻子白首離。


    卻見白首離快步走了上來,冷冷的盯了慶元紅一眼,才拂袖道:“哼,有人都欺負到我雲嶺山莊的頭上來了,老身還如何坐的住!我告訴你,姓人的,你別以為我雲嶺山莊怕了你,若要真刀真槍的幹,盡管放馬過來便是,但是你若想讓我們將般若劍給你,你做夢!”


    看著突然出現的白首離,慶元紅久久沒有說話,他忽然轉過了身子,他的眼中頓時露出了一種愛慕、痛苦、仇恨交織的情緒,胡尋看的真切,到這時候,他才明白這慶元紅和雲嶺山莊原來有著極大的淵源。


    半響後,慶元紅才恢複了常色,轉過頭來,他的眼中已滿是陰沉,“這麽說來,你們是不願意了?”


    白首離冷笑道:“是又如何,莫不成你敢強搶不成!”


    “強搶?!哈哈哈……我說,那般若劍不也是你們強搶過來的嗎?你們裝什麽好人!”慶元紅忽然又笑了,他笑的很是大聲,雲嶺山莊之人都不禁驚疑的後退了一步,笑了好一會兒,慶元紅才停下了笑聲,仇恨的看著遠處的君遠興和白首離,才道:“莫師兄,白師妹,好久不見了,你們還記得我嗎?”


    “你……你是誰?”君遠興和白首離登時一驚,慶元紅的稱唿讓他們猛然間便想起了一個人。


    慶元紅緩緩的撕下了人皮麵具,直到慶元紅完全露出了真容,那君遠興和白首離已覺得毛骨悚然,“你……你是慶元紅?!不,不可能,你怎麽可能還活著?!”


    慶元紅嘿嘿嘿的獰笑著:“是啊,我還活著,你們永遠也沒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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