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卻說那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將同時發力,終於將四大兇獸逼出,齊聚荒嶺中部,四大將中唯有白虎擅自離守,前往荒嶺中部不知有何心思。好在畢方早有準備,現出真身伴長鳴劃空而出,那四大兇獸似乎料定今日非自己大限,竟一個個毫無降意,目如餓鬼獠牙鋒露,怒視立在空中的畢方,恨不得一口將其從上方咬下,一享碎骨之快。畢方看著它們窮兇惡極的模樣,心說:“這定是那饕餮、帝鴻、檮杌、窮奇四大兇獸了,之前隻是聽聞它們嗜血殘暴,不想真身竟是如此不堪入目,比麒麟還醜!還好你們不曾遇見十尾,不然這般醜陋,怕是活不到今日了。”


    其實畢方卻是發自肺腑,雖然他與麒麟交好,感情非同一般,但他卻有著跟十尾相近的愛美嫌醜之心,當麵也是常常嘲笑麒麟似龍非龍,虎背蛇鱗的怪模樣。如今再瞧這饕餮,帝鴻,檮杌、窮奇四大兇獸模樣簡直不堪,你看那饕餮,雖幻化成形,依舊怪模怪樣,體狀如羊,麵部卻不似獸,隻是神色猙獰無比,更怪的是麵部無眼,藏於腋下,也不知如何視物,畢方心裏暗笑:“那斑黃的獠牙竟和白虎的有些相似!可惜前手與後蹄當真不協調。”仔細一看,發現其真身竟隻有一個大頭和一個大嘴,甚是詭異,畢方嫌惡的看向饕餮身邊的帝鴻,有道是“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麵目”,像極了體型巨大的惡犬,倒是比饕餮好上些許,待要再細看檮杌、窮奇的模樣時,突感西方有股強氣靠近,畢方料到定是白虎耐不住了,趕來必要做些什麽事情,看來自己沒有料錯,心說:“此次荒嶺一戰,並不簡單,四大將明顯各有打算,不過這白虎也忒跋扈了些,絲毫不知收斂,如此不守規矩,看來日後…….原來父神叫我帶迴四大兇獸,是這般意思。糟了!!”


    原來畢方自以為浮在空中,四大兇獸奈何不了,便大意走神,不想窮奇趁機揮舞黑色巨翅,飛上空中對著畢方的獨腿便是一口,意欲將其拉到地麵。畢方一驚忙用盡力氣掙脫,怎奈那窮奇咬合雖不如檮杌,也不似饕餮可一口吞噬,但也是個死咬不放的。畢方見自己開始隨窮奇下降,心說:“不好,若要下去被它們四個圍攻,我雖勉強保命,父神交代的任務就難辦了,加上白虎正向此處趕來,玉壺的事情萬不可暴露。如此隻能強上了!”


    這邊荒嶺正鬥得如日中天,另一邊懶洋洋臥在青丘曬太陽的銀狐,卻猛然睜開雙眼,麵帶疑惑的凝視著青丘以外的某處,額中的紅色印記如真火般微微閃動,似在燃燒。銀狐沉思半秒,便化身一道紅光,直逼天際,消失無蹤。


    且說畢方眼看著自己離饕餮、帝鴻、檮杌三大兇獸越來越近,便振翅一揮,血紅色的巨翅竟扇出層層火浪,向窮奇燃去,如繁星般遍布在窮奇的一對黑色羽翼上,窮奇頓時覺得羽翼燒灼難耐,忍痛強力揮舞試圖將畢方扇出的火浪撲滅,不想這火浪非同一般,不僅未有半點變弱的趨勢,反而由紅轉藍,更加的灼烈起來,那窮奇羽翼一時竟全燃起來,嚇得它趕忙鬆了口,由於怕翅膀上的火勢更猛烈,窮奇不敢揮翅下落,隻得眼睜睜的將自己摔落地麵。畢方趁此趕緊向上飛了幾下,獨爪不知何時緊抓一件青玉壺,對著饕餮、帝鴻、檮杌、窮奇四大兇獸,拋下玉壺隻留著壺蓋於爪心。


    那饕餮、帝鴻、檮杌、窮奇四大兇獸隻是仗著自身蠻力加上殘暴的心性,才威懾四方,腦中全無半點謀略,隻有原始本能,更不要說看到玉壺先躲避一下,靜觀其變了。他們看玉壺落地竟無半點損傷,對四周也沒有什麽影響,均好奇的圍了過來,這一圍觀倒省了畢方的麻煩,畢方長鳴一聲,那玉壺便從內射出一道刺眼白光,宛如烈日近目,迷得四大兇獸睜不開眼,那光束越來越大,籠罩住整個荒嶺中部,使得眾生目不能直視,身不能靠近,著實厲害。白虎原本就是衝著荒嶺中部去的,自然離得最近,卻也什麽都看不清楚,還想勉強再靠近些,全身運氣頂著極高的修為做遁甲,向前挪步,不料隻行了一步,金石甲竟突然崩裂,一股無形神力直撞胸口,白虎隻覺胸口仿若被利器撕裂般疼痛,內髒也跟著絞痛起來,渾身虛汗盡冒,疲軟無力,腦中求生欲極強,咬牙向後猛退百丈餘遠,方才一股心血從口中噴出,心中大驚:“這畢方,當真如此厲害?憑我的修為整個中部都無法走近,太可怕了。不對,此中必有玄妙!”想再上前又不敢,思慮片刻隻得退迴西部假意鎮守。


    荒嶺中部的強光大概持續少時,才突然聚攏消失,遠遠眺望過去,也隻看到畢方幻化後並無大礙的空手站在那裏,饕餮、帝鴻、檮杌、窮奇四大兇獸全不見蹤跡,唯有畢方右腿下方有些許血跡。這時,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將才帶兵前來匯合,青龍指著身後的敵方降兵,對畢方說:“神君,這些是歸降的敵兵,我看他們誠意歸降,不如放他們一條生路,收編軍隊,以填補我們的損失,不知神君意下如何?”


    畢方擺手道:“青龍大將太客氣了,你我都是領命而來,各有任務,這軍中之事本不歸我管,如何處理各位大將定奪後與父神商議便可。”


    青龍還想說什麽,卻被玄武搶了話:“我門下並未有所折損,不需要他們,你們三個商議吧!”


    朱雀看畢方受了傷,便對他說:“神君此處可是受了傷?若不嫌棄,不如由我來為你愈傷吧!”


    畢方低頭看了下自己右腿下方的些許血跡,想起之前大意被窮奇趁機咬到,但窮奇當時隻是想將自己拖到地麵,所以也沒機會下重口,看傷口並無大礙,未傷及元神,便謝過朱雀,自己揮了揮衣袖,傷口便自愈了。抬頭再看時,發現四大將中唯有一直反常極為安靜的白虎,看著最為狼狽,雖金石甲著身,但已碎的七零八落,嘴角隱有血跡,一看便知為擦拭幹淨,就意味深長笑著對朱雀說:“看來白虎大將,更需要你愈傷啊!”


    白虎聽後自知露餡,待要解釋,不料玄武又搶了話,對大家說:“既然戰事已了,我看我們也不便再耽擱,早早迴去向父神複命吧!”


    眾人無異議,點頭稱好,各自忙去。


    迴去路上,白虎心裏暗自揣測道:“今日一戰,我倒看出些蹊蹺,看來四大將中不止我和青龍心懷異事,他們倆也不是省油的燈,尤其那個玄武,以往我隻認為他古怪避世,不戀權物,隻要不招惹,也不過是一方可有可無的小角色,如今看來他跟荒嶺才是真正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幹係,看來我之前誤會青龍跟這荒嶺的幹係了,估計青龍早看出他有問題,隻是還未猜透他在打什麽主意。”


    一行眾將正向盤穀處趕去,卻遙見麒麟騰雲而來。


    欲知麒麟出現所為何事,客官,且看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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