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誤會了她的淚水,就感歎道,”你不要怪賀大人,他......”


    本來是不能說得,可是跟隨賀宇翔多年,她看出來這位啞巴姑娘有些特殊之處,或許能派上用場,就道,”大人因為喪妻之痛打擊太大,得了癔症,如今越來越嚴重,全靠著各種狠藥才撐到現在。


    “你別看大人平日裏看起來若無其事,其實有時候會看到不存在的東西,聽到不存在的聲音,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甚至偶爾還會認錯人。他的頭發不是一下子白的,而是被著病折磨得數年間慢慢白盡的。


    賀宇翔得了癔症?薑南秋被這件事給震驚得心都快要碎掉了,呆呆地看著老嬤嬤。


    老嬤嬤歎氣道,”雖然這話有些自私,但是老奴還是希望姑娘你多陪陪他,讓他有個撫慰療傷地去處。大人和公主雖然恩愛,卻也不會虧待自己的女人,你跟著他往後有的是榮華富貴,事已至此,何必還惦記你那和尚情郎呢?“


    大人這些年從未碰過其他女人,也不知怎麽就在這個難看的啞巴身上破了戒,或許這是命中注定吧。


    老嬤嬤走後,薑南秋迴過身來,淚水就更加洶湧了。


    而陷入茫然矛盾的不僅僅是薑南秋。賀宇翔也是。


    迴宮的路上,賀宇翔看著窗外的景致,會想起自己昨夜的失控,心中沉浮不定。


    他向來不喜歡超出預計的東西,最近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身不由己。


    難道那些藥物已經失去了效用嗎?


    迴到書房後,賀宇翔叫來老嬤嬤,讓她配置新的藥物,藥性也要狠一些。


    老嬤嬤麵有難色,”大人,眼下用的藥物近乎毒,不能再重了。不如用其他的法子......“


    賀宇翔看著她,”用別的法子?“


    老嬤嬤鼓起勇氣道,”大人如今既然有了夜間伺候的女子,不如用其采補入藥,暫時替代。”


    賀宇翔皺著眉頭,正要拒絕,老嬤嬤又道,“是藥三分毒,何況大人的體內還有同心蠱的餘毒,實在不宜再用那些虎狼之藥。相比之下,陰陽調和,對大人身子無害。還可以轉移心思,療養心神,好處頗多。身子好了,也有利於將來的大計......”


    見賀宇翔不再說話,老嬤嬤便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悄然退下。


    夜裏,薑南秋正昏昏沉沉之間,忽然房內亮堂了不少,脖子間也有了薄涼的手指在觸摸著。


    薑南秋一個激靈睜開眼,發現是賀宇翔後下意識地往角落裏躲了躲,然後這根本沒有什麽作用。


    賀宇翔輕而易舉地將她拽迴了塌沿,一件件解開她的衣裳。


    薑南秋想要暗主他的收,可是被他的眼神看得軟了下來,不敢再反抗。


    衣衫都被解開後,賀宇翔拿過琉璃盞,再次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薑南秋的身子。


    夏國那個易容高人是近幾年才投奔過去的,蠱蟲入體易容這種邪門又冷門的手法並不主流,沒幾個人知道。


    因此,賀宇翔這次還是沒有找到蛛絲馬跡。有的,隻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跡,還有幾處沒有消腫。


    賀宇翔的眼底暗了一些,他問道,“你是誰派來的?”


    薑南秋除了不斷搖頭,做不出任何的迴應。


    賀宇翔看出他並沒有撒謊。看來,這是她本來的容貌,不是誰偽裝而來的,不過是恰好有校相似到以假亂真的神態和身子罷了。


    也是,如果是仇敵派來的,怎麽一心隻想和那個和尚走。


    算了,已經這樣了。賀宇翔熄滅了琉璃盞。薑南秋本以為要受到上刑般的苦,沒想到他隻是從背後抱著她睡了一晚。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而有些東西一旦發生活著毀壞掉,便覆水難收,洶湧如同決堤。


    身上消腫愈合之後,二人便是幾乎夜夜春宵,仿佛沒有明日般歡好無度。


    別說薑南秋腦中一片混沌,不知道眼下這算怎麽迴事,就是賀宇翔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那老嬤嬤的話,不過是給他找了個合理的理由罷了,真正為了什麽,賀宇翔自己,也不願意多想。


    就這樣吧!暫時忘卻一切,沉浸在這莫名而來的滿足之中吧。


    賀宇翔天天迴宮,卻再也沒有去阿史娜那裏一次。這讓她終於開始意識到不對勁了。


    阿史娜覺察不安,也顧不得什麽顏麵的事了。


    她派人守在那邊的院子門口,吩咐無論多晚,都要請駙馬去她那裏一趟,她有要緊的話要說。


    這個法子果然請來了賀宇翔。


    隻是賀宇翔的麵色冷淡,讓阿史娜有些氣虛,一時間不敢直奔主題,反而是噓寒問暖起來。


    “駙馬近日怎麽這般忙?好久不見你了?阿寶都想你了。”


    賀宇翔道,“這麽晚把我叫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阿史娜一楞,聲音就低了幾分,“不是,是上次我聽阿寶說,你對那個啞巴很好.....”


    賀宇翔道,“你把她給了我,她就是我的人了,好與不好都是我的私事。你要是實在無事可做,就好好管一管阿寶,她真實越來越不成樣子了。”


    賀宇翔說完,就要離開。


    阿史娜一把拉住了他,眼圈都紅了,“你最近是怎麽了?怎麽對我這麽冷淡?,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賀宇翔一笑,“以前不這樣?”


    阿史娜愣住了。


    是啊,他一直都這樣,除了夜裏的時候,從來沒有對她熱情過。


    是她一直單方麵地賣力地對外散播他們的恩愛的鬼話。有時候假話說多了,賀宇翔又不揭穿,時間久了她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阿史娜忍住委屈,溫柔摟住賀宇翔的胳膊,“這麽晚了,就別迴去了,歇在這裏吧,我好好伺候你。”


    就算隻有床幃隻見感受到夫妻間的情分,也好過什麽都感受不到。


    最近不比以往。以前兩三個月都能忍,如今卻是有些心慌。


    不料賀宇翔卻道,“不用,我那邊有女人伺候。”


    說著,從阿史娜的手臂中抽出自己的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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