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病房裏，溫淩浩將一些資料從文件袋裏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商睿和晏寒笙立刻湊過去查看。
“你們確定這樣做合適嗎？一個沒有征求羅局的意見，一個也沒有讓秦局知道，還有一個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征求了上級的同意……”大家還沒有正式開始共享資料的時候，韓泠悅的話就悠悠的傳了過來。
她將身子轉了過來，靠在窗戶口那裏。
雙臂耷拉在窗台兩側，咖啡就放在一邊。
她看著前方坐在桌邊的三個大男人。
他們也都看著自己。
她漠然的笑了起來：“看樣子，都心虛了？”
“看是沒問題，說也沒問題，但是這個後果……”韓泠悅指了指那堆文件。
“你沒告訴你爸爸？”晏寒笙看向溫淩浩問了起來。
“我說了……”溫淩浩點頭，表示自己確實那麽做了。
“昨天晚上我從別漾迴去，我爸爸迴來了……”
溫淩浩迴憶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從別漾迴去之後，發現溫仲閑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好像在等人。
溫淩誌這些日子有些忙，忙著訓練新兵，溫淼又不在了，想必就是隻有他了。
“坐吧……”溫仲閑拍了一下身邊的位置上，示意溫淩浩坐下。
“父親……你怎麽忽然迴來了？”溫淩浩是坐了下來，但和溫仲閑還是隔開了一些距離。
說實話，從小到大，他都很尊敬父親，也畏懼父親。
“我很可怕嗎？你們一個個的，看見我就躲，我自己的孩子看見我都是這幅樣子，我給你很大壓力？”溫仲閑看向身邊的兒子。
溫淩浩搖頭：“沒有，隻是……尊敬父親而已，或許是習慣了部隊裏的生活，我總覺得您是我的長官……”
“哎……你說我是該開心還是難過呢……兒子，這是家裏，不是部隊……”
溫仲閑歎了一口氣。
“父親在這裏，是等我嗎？”溫淩浩不知道如何迴答溫仲閑的話，於是換了一個話題。
“哎……”溫仲閑又歎了一口去，起身了。
他走到一邊，伸手打開了窗戶，然後看向了窗外。
溫淩浩也起身了，看著父親挺拔的背影，雖然快到六十，但卻依舊保持著挺拔的身姿。
這可能是一生都不會改變的事情吧。
“你最近……很忙嗎？”溫仲閑問了起來。
但是語氣平和。
溫淩浩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還好，也沒有……很忙……”溫淩浩撒謊了。
為了緋色的事情，他一直在忙著。
“既然這樣，為什麽時常不見你的蹤影，你是什麽身份呢，自己知道吧……部隊不比別的地方，是不是你想出去就出去，想迴來就迴來？”溫仲閑忽然轉身，看著溫淩浩。
他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漠然的垂下頭。
“說吧，到底什麽事情……讓你這麽忙碌……”溫仲閑還是看出來了。
溫淩浩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他看著溫仲閑，點頭了。
“是……出了點問題……金陽會的事兒……”
“出什麽事情了？”溫仲閑見溫淩浩一臉的憂愁，心想事情可能不是那麽的簡單。
“緋色失去聯絡……我擔心她有危險，但是……”
“但是什麽？失去聯絡多久了？”溫仲閑往前走了幾步，盯著溫淩浩看。
“有一段時間了，我這裏聯係不上她，但是前幾天有人見過她……”
“什麽？還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溫仲閑立刻死死的壓低眉毛。
“父親，是我辦事不利，沒有管教好下屬……緋色的事情，我會處理好……”溫淩浩知道溫仲閑生氣了，立刻垂下頭。
“是誰見到她了？具體發生了什麽？”溫仲閑走到溫淩浩的身邊，攥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拉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是……是韓教授他們……”
“你說……韓家那個丫頭……寒笙的女朋友？為什麽她會認識緋色？”
“也不是認識……隻是這中間有點事兒，她和寒笙已經結婚了，事情是這樣的，我之前一直追查緋色的下落，剛好赫連家慈善晚會的那個晚上，韓教授被人綁架了……”
“寒笙和商睿多方追查，知道了韓教授的下落，趕去的時候，韓教授被人給救了，是一個狙擊手，她開了兩槍，子彈現在在我這裏，我看了，是她……”溫淩浩簡單的把事情告訴了溫仲閑。
“並且之前她似乎去了酒店，韓教授看見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緋色變節了？”溫仲閑將身子轉到了一邊，不讓溫淩浩看見他的表情。
“不是……我覺得不會的，她去了三年，要是變節早就變了，何必等到現在，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等我查清楚好嗎……還有……就是……”溫淩浩極力想要說父親，緋色不會變壞。
但是話說到這裏的時候，欲言又止了。
“就是什麽？還有別的事兒……難道紫藤也……”
“奧不是……紫藤沒有變化，就是緋色和金陽會的事情，商睿也認識緋色……之前有過交道……我想跟您申請，跟警方資料共享，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就是摧毀這個組織，現在警方那裏也在調查，我們也在，我想可以的話，就一起……”
溫淩浩知道溫仲閑也許不會同意，越說越沒有底氣。
但是沒想到，溫仲閑同意了。
“你說的事情，我明白……他們確實手上也有點線索，商睿曾經臥底那麽多年，肯定也會知道些什麽，資料共享是可以的，不過，隻限咱們這幾個人知道，我不想節外生枝……本來緋色他們這個情報科就是另外設立的部門，為的就是秘密行事，要是事情被大家知道，還有什麽秘密可言，直接告訴金陽會我們有幾個臥底好了……”
“我明白……商睿約我這兩天有空去醫院見麵……我想，這個事情就我，商睿，寒笙，以及……韓教授知道，我會和他們說明，他們會明白的……”溫淩浩鬆了一口氣，真是沒想到溫仲閑會同意。
“為什麽去醫院？”
“因為韓教授之前被人綁架受傷了，商睿覺得，約在哪裏都不合適，還是在醫院比較好，那裏就我們幾個人……”
“韓家那個丫頭聽說已經從警局辭職了？”溫仲閑說了起來，語氣裏帶著一絲的懷疑。
“我覺得可能沒那麽簡單吧……或許有著別的什麽安排，警方的事情我們不了解，這樣的人才，他們應該不會輕易放手，我可是見識了，一個人被關在小島上，居然可以利用日常物品去製造爆炸……”
“而且麵對死亡的時候，也沒有看出什麽畏懼，根本不像一個女孩子……我相信她的頭腦，或許可以對這件事情有幫助……”
“至於緋色為什麽救她，我就不懂了，或許這裏麵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嗯……既然你是臥底們的聯絡人，這件事情還是你負責吧，你處理好就行了，我還是那句話，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們調查，秘密行事……有問題我幫忙……”
“是……父親，我明白……”溫淩浩忽然笑了起來。
“笑什麽？笑話我？”溫仲閑忽然又冷下了一張臉。
見到溫仲閑好像有點生氣了，溫淩浩立刻收起笑容：“我絕對沒有，父親是還在因為妹妹的事情……”
“妹妹的事情過去了，我是傷心，但我不會記恨任何人，商睿那小子說的沒錯，算是給我上了一課，你妹妹身為一個警察，警校畢業，不但沒有改掉驕縱的性格，反而一點警惕性都沒有，隨便認識一個男人就把心交給人家。”
“戀愛是可以，我和你媽媽也希望你們快些成家，可是，也要認清楚這個人是不是值得交往的……結果呢，小命沒了，我不記恨任何人，但是你媽媽難以釋懷啊……”溫仲閑起身，伸手拍了拍溫淩浩的肩膀。
看著溫仲閑離開的背影，有那麽一絲的頹廢，那麽一絲的蒼老。
“爸爸……”溫淩浩忽然喊了一聲溫仲閑。
不再是父親，而是一聲爸爸。
溫仲閑轉身，對溫淩浩笑了起來。
“我老了，你一直是我的驕傲，這些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我相信你能夠明白什麽是工作，什麽是生活，嗬嗬……還是爸爸聽的順耳，父親太疏遠了……”溫仲閑笑了起來。
臉上的皺紋也連帶著有些溫暖。
他迴到了臥室，馬蓉蓉打開了台燈，不知道是沒有休息還是被吵醒了。
溫仲閑關上門，好像和馬蓉蓉在說什麽。
“唿……”溫淩浩舒了一口氣。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我爸爸就離開了，桌上放了這份資料……”溫淩浩對麵前的晏寒笙和商睿說了起來，還順勢看了一眼窗口邊的韓泠悅。
“看來我不用避諱了……”韓泠悅笑了笑，拿過窗台上的咖啡，對晏寒笙舉了舉手。
他沒說什麽，而是拉開身邊的椅子。
韓泠悅墊著腳走到了椅子邊，坐了下來。
“謝謝……”韓泠悅對晏寒笙道謝了，臉上也一直帶著甜甜的笑容，但是晏寒笙卻沒辦法迴應笑容。
他知道韓泠悅那種笑容是得意的。
好像還沒到結局，就已經知道自己要贏了。
還有半夜她喃喃自語的話，是什麽意思？
“你……有事瞞著我，我肯定……”晏寒笙扭頭，將臉湊到了韓泠悅的麵前。
看著晏寒笙有點嚴肅的麵容，韓泠悅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
好像錯漏了一拍。
溫淩浩和商睿互相看了一眼，溫淩浩用胳膊肘輕輕的碰了一下商睿，抬了一下下巴，好像是在問，他們怎麽了。
商睿聳了聳肩，意思是我不懂。
“沒有啊……”韓泠悅忽然搖頭，躲避了晏寒笙的視線。
“真的嗎？”晏寒笙又問了起來。
“對啊……”韓泠悅這會兒又將頭轉了過來，眼神堅定。
“假裝堅定……更是默許了你騙我的事實，眼神遊離，假裝心不在焉，事實是想逃避現在的話題……”晏寒笙居然用專業的話術來堵了韓泠悅的嘴。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商睿忽然大笑了起來。
“一邊去……”韓泠悅揮揮手，示意商睿閉嘴。
她又看晏寒笙：“別鬧……現在說正事的時候，我能有什麽……你們一會兒還有事兒吧……趕緊的，別浪費時間，都幾點了……”
韓泠悅隨即又看向商睿和溫淩浩。
但是三個男人都看著她不說話。
“行行行，我不聽了還不行嗎……我走我走，自動屏蔽……”韓泠悅說完就立刻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就要走出去。
“腿傷好了……健步如飛了……”商睿在身後悠悠的喊了一句。
“對對對……”韓泠悅也迴複一句，就關上了門。
韓泠悅來到病房外麵走廊，一個人開始嘀咕了起來。
“小晏同學不得了，居然敢用我的專長還懟我，還當著那兩人的麵，我不要臉的嗎？”韓泠悅靠在牆壁上，看著自己身上的病號服。
怎麽那麽礙眼呢。
不行了，不能再等幾天了，今天必須出院。
“看來以後還是要悠著點了……”韓泠悅眯起雙眼，看向了不遠處的醫院草坪上。
病房裏，溫淩浩對晏寒笙問了起來：“沒事吧，這個不算吵架哦……”
“他不敢……怕老婆怕的要死，就是在我們麵前裝……”商睿立刻拆了晏寒笙的台。
“別聽他胡說，還不是辭職的事兒，辭職信我親眼看見寫的，我親手遞上去的，秦局也跟我表態了，但是怎麽覺得我被套路了呢……”
晏寒笙越想越不對勁。
以前沒有認識韓泠悅的時候，要辦案就辦案，要抓賊就賊，哪有那麽多磨磨唧唧的事兒。
怎麽一遇到韓泠悅，就整個人好像智商下降了呢。
“真的辭職了？我還以為是假的呢，看來是心不甘情不願呢……”溫淩浩說了起來，原本還以為韓泠悅辭職會有些什麽內幕，但是看來是沒有。
“你還能信了她，她沒點陰謀陽謀，就不叫韓泠悅……”商睿一副我看透了的樣子笑了起來。
晏寒笙看著麵前那堆資料，眼神失去了焦距。
“你們確定這樣做合適嗎？一個沒有征求羅局的意見，一個也沒有讓秦局知道，還有一個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征求了上級的同意……”大家還沒有正式開始共享資料的時候，韓泠悅的話就悠悠的傳了過來。
她將身子轉了過來，靠在窗戶口那裏。
雙臂耷拉在窗台兩側，咖啡就放在一邊。
她看著前方坐在桌邊的三個大男人。
他們也都看著自己。
她漠然的笑了起來：“看樣子，都心虛了？”
“看是沒問題，說也沒問題，但是這個後果……”韓泠悅指了指那堆文件。
“你沒告訴你爸爸？”晏寒笙看向溫淩浩問了起來。
“我說了……”溫淩浩點頭，表示自己確實那麽做了。
“昨天晚上我從別漾迴去，我爸爸迴來了……”
溫淩浩迴憶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從別漾迴去之後，發現溫仲閑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好像在等人。
溫淩誌這些日子有些忙，忙著訓練新兵，溫淼又不在了，想必就是隻有他了。
“坐吧……”溫仲閑拍了一下身邊的位置上，示意溫淩浩坐下。
“父親……你怎麽忽然迴來了？”溫淩浩是坐了下來，但和溫仲閑還是隔開了一些距離。
說實話，從小到大，他都很尊敬父親，也畏懼父親。
“我很可怕嗎？你們一個個的，看見我就躲，我自己的孩子看見我都是這幅樣子，我給你很大壓力？”溫仲閑看向身邊的兒子。
溫淩浩搖頭：“沒有，隻是……尊敬父親而已，或許是習慣了部隊裏的生活，我總覺得您是我的長官……”
“哎……你說我是該開心還是難過呢……兒子，這是家裏，不是部隊……”
溫仲閑歎了一口氣。
“父親在這裏，是等我嗎？”溫淩浩不知道如何迴答溫仲閑的話，於是換了一個話題。
“哎……”溫仲閑又歎了一口去，起身了。
他走到一邊，伸手打開了窗戶，然後看向了窗外。
溫淩浩也起身了，看著父親挺拔的背影，雖然快到六十，但卻依舊保持著挺拔的身姿。
這可能是一生都不會改變的事情吧。
“你最近……很忙嗎？”溫仲閑問了起來。
但是語氣平和。
溫淩浩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還好，也沒有……很忙……”溫淩浩撒謊了。
為了緋色的事情，他一直在忙著。
“既然這樣，為什麽時常不見你的蹤影，你是什麽身份呢，自己知道吧……部隊不比別的地方，是不是你想出去就出去，想迴來就迴來？”溫仲閑忽然轉身，看著溫淩浩。
他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漠然的垂下頭。
“說吧，到底什麽事情……讓你這麽忙碌……”溫仲閑還是看出來了。
溫淩浩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他看著溫仲閑，點頭了。
“是……出了點問題……金陽會的事兒……”
“出什麽事情了？”溫仲閑見溫淩浩一臉的憂愁，心想事情可能不是那麽的簡單。
“緋色失去聯絡……我擔心她有危險，但是……”
“但是什麽？失去聯絡多久了？”溫仲閑往前走了幾步，盯著溫淩浩看。
“有一段時間了，我這裏聯係不上她，但是前幾天有人見過她……”
“什麽？還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溫仲閑立刻死死的壓低眉毛。
“父親，是我辦事不利，沒有管教好下屬……緋色的事情，我會處理好……”溫淩浩知道溫仲閑生氣了，立刻垂下頭。
“是誰見到她了？具體發生了什麽？”溫仲閑走到溫淩浩的身邊，攥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拉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是……是韓教授他們……”
“你說……韓家那個丫頭……寒笙的女朋友？為什麽她會認識緋色？”
“也不是認識……隻是這中間有點事兒，她和寒笙已經結婚了，事情是這樣的，我之前一直追查緋色的下落，剛好赫連家慈善晚會的那個晚上，韓教授被人綁架了……”
“寒笙和商睿多方追查，知道了韓教授的下落，趕去的時候，韓教授被人給救了，是一個狙擊手，她開了兩槍，子彈現在在我這裏，我看了，是她……”溫淩浩簡單的把事情告訴了溫仲閑。
“並且之前她似乎去了酒店，韓教授看見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緋色變節了？”溫仲閑將身子轉到了一邊，不讓溫淩浩看見他的表情。
“不是……我覺得不會的，她去了三年，要是變節早就變了，何必等到現在，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等我查清楚好嗎……還有……就是……”溫淩浩極力想要說父親，緋色不會變壞。
但是話說到這裏的時候，欲言又止了。
“就是什麽？還有別的事兒……難道紫藤也……”
“奧不是……紫藤沒有變化，就是緋色和金陽會的事情，商睿也認識緋色……之前有過交道……我想跟您申請，跟警方資料共享，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就是摧毀這個組織，現在警方那裏也在調查，我們也在，我想可以的話，就一起……”
溫淩浩知道溫仲閑也許不會同意，越說越沒有底氣。
但是沒想到，溫仲閑同意了。
“你說的事情，我明白……他們確實手上也有點線索，商睿曾經臥底那麽多年，肯定也會知道些什麽，資料共享是可以的，不過，隻限咱們這幾個人知道，我不想節外生枝……本來緋色他們這個情報科就是另外設立的部門，為的就是秘密行事，要是事情被大家知道，還有什麽秘密可言，直接告訴金陽會我們有幾個臥底好了……”
“我明白……商睿約我這兩天有空去醫院見麵……我想，這個事情就我，商睿，寒笙，以及……韓教授知道，我會和他們說明，他們會明白的……”溫淩浩鬆了一口氣，真是沒想到溫仲閑會同意。
“為什麽去醫院？”
“因為韓教授之前被人綁架受傷了，商睿覺得，約在哪裏都不合適，還是在醫院比較好，那裏就我們幾個人……”
“韓家那個丫頭聽說已經從警局辭職了？”溫仲閑說了起來，語氣裏帶著一絲的懷疑。
“我覺得可能沒那麽簡單吧……或許有著別的什麽安排，警方的事情我們不了解，這樣的人才，他們應該不會輕易放手，我可是見識了，一個人被關在小島上，居然可以利用日常物品去製造爆炸……”
“而且麵對死亡的時候，也沒有看出什麽畏懼，根本不像一個女孩子……我相信她的頭腦，或許可以對這件事情有幫助……”
“至於緋色為什麽救她，我就不懂了，或許這裏麵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嗯……既然你是臥底們的聯絡人，這件事情還是你負責吧，你處理好就行了，我還是那句話，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們調查，秘密行事……有問題我幫忙……”
“是……父親，我明白……”溫淩浩忽然笑了起來。
“笑什麽？笑話我？”溫仲閑忽然又冷下了一張臉。
見到溫仲閑好像有點生氣了，溫淩浩立刻收起笑容：“我絕對沒有，父親是還在因為妹妹的事情……”
“妹妹的事情過去了，我是傷心，但我不會記恨任何人，商睿那小子說的沒錯，算是給我上了一課，你妹妹身為一個警察，警校畢業，不但沒有改掉驕縱的性格，反而一點警惕性都沒有，隨便認識一個男人就把心交給人家。”
“戀愛是可以，我和你媽媽也希望你們快些成家，可是，也要認清楚這個人是不是值得交往的……結果呢，小命沒了，我不記恨任何人，但是你媽媽難以釋懷啊……”溫仲閑起身，伸手拍了拍溫淩浩的肩膀。
看著溫仲閑離開的背影，有那麽一絲的頹廢，那麽一絲的蒼老。
“爸爸……”溫淩浩忽然喊了一聲溫仲閑。
不再是父親，而是一聲爸爸。
溫仲閑轉身，對溫淩浩笑了起來。
“我老了，你一直是我的驕傲，這些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我相信你能夠明白什麽是工作，什麽是生活，嗬嗬……還是爸爸聽的順耳，父親太疏遠了……”溫仲閑笑了起來。
臉上的皺紋也連帶著有些溫暖。
他迴到了臥室，馬蓉蓉打開了台燈，不知道是沒有休息還是被吵醒了。
溫仲閑關上門，好像和馬蓉蓉在說什麽。
“唿……”溫淩浩舒了一口氣。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我爸爸就離開了，桌上放了這份資料……”溫淩浩對麵前的晏寒笙和商睿說了起來，還順勢看了一眼窗口邊的韓泠悅。
“看來我不用避諱了……”韓泠悅笑了笑，拿過窗台上的咖啡，對晏寒笙舉了舉手。
他沒說什麽，而是拉開身邊的椅子。
韓泠悅墊著腳走到了椅子邊，坐了下來。
“謝謝……”韓泠悅對晏寒笙道謝了，臉上也一直帶著甜甜的笑容，但是晏寒笙卻沒辦法迴應笑容。
他知道韓泠悅那種笑容是得意的。
好像還沒到結局，就已經知道自己要贏了。
還有半夜她喃喃自語的話，是什麽意思？
“你……有事瞞著我，我肯定……”晏寒笙扭頭，將臉湊到了韓泠悅的麵前。
看著晏寒笙有點嚴肅的麵容，韓泠悅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
好像錯漏了一拍。
溫淩浩和商睿互相看了一眼，溫淩浩用胳膊肘輕輕的碰了一下商睿，抬了一下下巴，好像是在問，他們怎麽了。
商睿聳了聳肩，意思是我不懂。
“沒有啊……”韓泠悅忽然搖頭，躲避了晏寒笙的視線。
“真的嗎？”晏寒笙又問了起來。
“對啊……”韓泠悅這會兒又將頭轉了過來，眼神堅定。
“假裝堅定……更是默許了你騙我的事實，眼神遊離，假裝心不在焉，事實是想逃避現在的話題……”晏寒笙居然用專業的話術來堵了韓泠悅的嘴。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商睿忽然大笑了起來。
“一邊去……”韓泠悅揮揮手，示意商睿閉嘴。
她又看晏寒笙：“別鬧……現在說正事的時候，我能有什麽……你們一會兒還有事兒吧……趕緊的，別浪費時間，都幾點了……”
韓泠悅隨即又看向商睿和溫淩浩。
但是三個男人都看著她不說話。
“行行行，我不聽了還不行嗎……我走我走，自動屏蔽……”韓泠悅說完就立刻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就要走出去。
“腿傷好了……健步如飛了……”商睿在身後悠悠的喊了一句。
“對對對……”韓泠悅也迴複一句，就關上了門。
韓泠悅來到病房外麵走廊，一個人開始嘀咕了起來。
“小晏同學不得了，居然敢用我的專長還懟我，還當著那兩人的麵，我不要臉的嗎？”韓泠悅靠在牆壁上，看著自己身上的病號服。
怎麽那麽礙眼呢。
不行了，不能再等幾天了，今天必須出院。
“看來以後還是要悠著點了……”韓泠悅眯起雙眼，看向了不遠處的醫院草坪上。
病房裏，溫淩浩對晏寒笙問了起來：“沒事吧，這個不算吵架哦……”
“他不敢……怕老婆怕的要死，就是在我們麵前裝……”商睿立刻拆了晏寒笙的台。
“別聽他胡說，還不是辭職的事兒，辭職信我親眼看見寫的，我親手遞上去的，秦局也跟我表態了，但是怎麽覺得我被套路了呢……”
晏寒笙越想越不對勁。
以前沒有認識韓泠悅的時候，要辦案就辦案，要抓賊就賊，哪有那麽多磨磨唧唧的事兒。
怎麽一遇到韓泠悅，就整個人好像智商下降了呢。
“真的辭職了？我還以為是假的呢，看來是心不甘情不願呢……”溫淩浩說了起來，原本還以為韓泠悅辭職會有些什麽內幕，但是看來是沒有。
“你還能信了她，她沒點陰謀陽謀，就不叫韓泠悅……”商睿一副我看透了的樣子笑了起來。
晏寒笙看著麵前那堆資料，眼神失去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