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午,東方琴都被蘇逸鎖在身下,重溫昨日夜的種種,等她好不容易能從床上動彈了,已經到了大年三十。


    她這一躺,竟是躺了一天一夜!


    大年三十這一天,刑北帶著蘇清婉迴了蘇府,吃團圓飯。


    北歐炎弘帶著曲尚歌迴了定國公府,吃團圓飯,這是中午的時候,團圓飯很熱鬧,曲尚歌的姐姐們迴來了六個,滿滿當當的人,幾乎是一大桌子,席間北歐炎弘被灌了不少酒,但他酒品不錯,酒力也不錯,等從定國公府出來,他還是很清醒的。


    兩個人坐在馬車上,曲尚歌看著他閉目的側臉,問,「喝多了?」


    北歐炎弘輕笑一聲,把下巴壓在她的肩窩處,「你覺得以他們那幾個人的酒量,能讓我多喝?」


    「我六姐夫很厲害的。」


    她是指喝酒。


    北歐炎弘輕哼,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腰肉,「在自己夫君麵前,說別的男人很厲害?嗯?」


    曲尚歌無語,「我是說酒量。」


    「那也沒有本王厲害。」


    曲尚歌失笑,「就你最厲害。」


    「那當然。」


    曲尚歌湊近他的臉,用鼻子嗅了嗅,一臉嫌棄道,「好大的酒味。」


    北歐炎弘在她的臉靠近的時候,趁機偷了一記香吻,笑道,「那也是為了你,一般人很難讓本王喝這麽多的。」


    曲尚歌想,這倒也是,他是邪王,誰敢灌他酒啊。


    她心裏無限甜蜜,卻是解釋道,「今天是團圓家宴,難得她們都迴來了,是想向你表達親近之意。」


    「這個本王知道。」


    「那就好。」


    北歐炎弘雙臂擁住她的腰,寬厚的手掌落在她越來越大的肚子上時,眸底淌下一片溫柔,「還有兩個月。」


    他說的沒頭沒尾,但曲尚歌聽懂了。


    她也伸手,摸上自己的肚子,那一瞬間,她眼中是慈愛的光。


    兩人相擁著,可能都在想著兩個月後的孩子出世一事,所以,馬車內,靜謐無聲,隻有兩人彼此交纏的唿吸聲。


    而馬車外麵,熱鬧的孩子嬉戲聲不遠不近地,隔著簾子,傳來。


    馬車沒有迴邪王府,而是一路去皇宮。


    晚上,是在太後的宮裏吃的飯。


    吃罷飯,當夜並沒有迴府,就宿在了宮裏頭。


    曲尚歌是第一次住皇宮裏麵,不免各種好奇,磨蹭到很晚才睡覺,北歐炎弘在她好不容易躺下來的時候,取笑道,「你若喜歡皇宮,我們可以搬到宮裏頭住。不要表現的像沒見過世麵的人,你也遊走過不少地方了,怎麽還會有這般好奇的心態?」


    曲尚歌道,「我才不喜歡皇宮呢,偶爾住一住,新鮮。」


    北歐炎弘揉了揉她的臉,「睡吧。」


    大年初一在皇宮呆了一天,初二的時候迴了娘家省親,初三初事,曲尚歌去看望了朋友,又走訪了蘇府跟刑府。


    北歐炎弘作為王爺,他不用去給別人拜年,都是別人來拜他,所以,也挺忙的,這一忙,就忙到了十五之後。


    這一天,曲尚歌接到了赫連西容的來信。


    而北歐炎弘,接到了赫連均策的來信。


    兩個人的信一前一後到達兩個人的手中,赫連西容給曲尚歌的信,內容沒什麽特別的,就是責怪她,他的大婚,她不去參加,作為補償,她得在年後去一趟莫訖,怎麽著也得陪他喝一杯,而信的末尾,寫了一句,「江湖路遠。」


    看到這句話,曲尚歌知道,這是赫連西容在向她拜別。


    她臉上微微動容,將信收起來,去找北歐炎弘。


    此刻。


    北歐炎弘坐在軒墨坊的書案後麵,手中也拿著一封信,是赫連均策寫給他的,前麵都是一些無聊的話題,後麵,寫了一句話,「你雖然又娶了王妃,但不要忘了容月,你是不是也要來給容月燒疊紙,上柱香?至少要告訴她,你現在過的很好,讓她在地下也安心。」


    北歐炎弘看完最後一句話,臉上也有所動容。


    是以,當曲尚歌拿著信來的時候,他就把赫連均策的信遞給了她。


    曲尚歌也把赫連西容的信交換給了他。


    兩個人看完彼此手中的信,抬頭,相視一眼,眼中都有著無可奈何。


    北歐炎弘擱下信,沖曲尚歌伸手,「過來。」


    曲尚歌走過去。


    北歐炎弘伸手將她環住,問,「想去嗎?」


    曲尚歌反問道,「你想去嗎?」


    北歐炎弘抿了抿唇,沉吟半晌,才慢慢道,「你現在的身子經不起長途跋涉,而且,眼看著快生了,我是斷不可能讓你動身去莫訖的。」


    曲尚歌拽住他的手,說,「我沒事的。」


    「不行。」


    「那什麽時候可行?」


    北歐炎弘道,「等你生下孩子,足月後。到時候本王先帶你去環西城,結束那裏的事情後,再去莫訖。」


    曲尚歌擰眉,不解地問,「環西城?原西域舊址?」


    「嗯。」


    「去那裏做什麽?」


    「處理一些事情。」北歐炎弘玩著她的手指,淡淡道,「關於環西城目前出現的小幅度民亂問題……」


    「民亂?」


    北歐炎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曲尚歌驚詫地打斷,她問,「什麽民亂?嚴重麽?」


    北歐炎弘看她一眼,安撫道,「你不必驚慌,隻是小問題,而本王去那裏的最主要目地,是開採寸骨山,皇上已經將寸骨山賜給了本王,愛妃既然那麽喜歡寸骨玉,我們就在那裏多停留些時日,請些能工巧匠,做一些你喜歡的物什,也給咱們的孩子做一些玉品。」


    曲尚歌聞言,一笑,「好啊。」


    北歐炎弘將兩封信都收起來,道,「那本王先迴信。」


    「嗯。」


    曲尚歌從他懷裏起身,要坐到旁邊,北歐炎弘不讓,依舊擁著她,另一隻手拿著毛筆,龍飛鳳舞地寫著迴信。


    寫罷,他將冷幽堡喚進來,讓他把信拿出去,送去莫訖。


    赫連均策接到信,開始計算著時間。


    一眨眼,一個多月過去。


    農曆二十初八這天,曲尚歌依舊睡到很晚才起床,跟往常一樣,由周嬤嬤伺候她的日常飲食,吃罷飯,她會去花園裏散散步,消消食,或是去花亭裏賞賞花,抑或是去薔薇院,摘那裏的薔薇花放在房間裏。


    隻是今天,在她剛走出冷霄殿,準備抬步往抄手遊廊走的時候,肚子忽地一陣刺痛,接著就是抽筋似的疼,這疼來的出其不意,毫無徵兆,那踏出去的腳一下子落空,險險要跌倒。


    「王妃,小心!「


    冬晴臉色一白,不管不顧地衝上去,用整個身體擋住她。


    還好曲尚歌有武功傍身,眼見著自己要跌倒,她快速地伸手,抓了一下廊柱,平衡住身體,在冬晴衝過來的時候,又藉助冬晴的肩膀,穩住了自己。


    她被嚇了一跳,手心沁出汗來,她抱住冬晴,嘴裏一直喊,「肚子好疼,冬晴,我肚子好疼……」


    冬晴大驚,「王妃,你是不是要生了啊!肯定是要生了,肯定是……」


    冬晴嘴裏喃喃,下一秒就大聲喊,「來人!來人!王妃要生了!快去找人,快去!」


    她這一喊,幾乎沸騰了整個邪王府。


    在書房裏處理政務的北歐炎弘得知這個消息,嚇的一下子從座位上彈跳了起來,他一臉慌張地衝出軒墨坊,風一般地來到了冷霄殿。


    看到曲尚歌疼的臉色發白,滿頭大汗,兩腿更像風中的樹葉一般,抖個不停,他眼中一刺,雙手抱住她,沖身後跟上來的人說,「快去叫產婆!」


    冷幽堡一愣,立馬閃身離開。


    產婆早就請好了,就等曲尚歌發作呢,所以,產婆來的很快。


    周嬤嬤是有經驗的人了,在產婆來後,立馬先吩咐人去備熱水,準備幹淨的衣服,水盆,剪刀,清水,等等。


    定國公夫人聽到消息,也來了。


    還有定國公。


    還有刑北,蘇清婉,東方琴,蘇逸等。


    很多人守候在產房外麵。


    而房間裏麵,曲尚歌疼的滿臉滿頭的汗,尖叫聲聽上去令人心疼,而產婆一直在說「用力,用力……還差一點,再用點力……」


    北歐炎弘守在外麵,聽著裏麵曲尚歌疼痛的嘶叫聲,他手緊緊地攥著,臉上極度隱忍,在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後,他臉上的隱忍逐漸轉化為擔憂,以及,心疼,他衝上去就要推門。


    定國公夫人立馬攔住他,「王爺,婦人的產房男人不能進,不然會不吉利。」


    北歐炎弘眼目刺紅,手握成拳,極力壓抑著心中的那股恐懼,「歌兒她進去好長時間了……」


    「沒事的。」


    定國公夫人拍拍他的手,這個時候,她沒把他當成王爺,隻把他當成一個擔心妻子的丈夫,勸慰道,「生孩子是要花費很長時間的,歌兒的身體一直很好,這胎也養的極好,不會出問題的。王爺放寬心,馬上……」


    「哇哇。」


    話沒說完,就聽到呱呱墜地的,嬰兒的啼哭聲。


    那哭聲很響亮,直接把定國公夫人的聲音給掩蓋了過去。


    當然,這一聲音一響,北歐炎弘哪裏還聽得進去她說了什麽啊,推門就要入。


    卻在這個時候,門被打開。


    產婆喜眯眯地出來,說,「恭喜王爺,王妃生的是龍鳳胎!」


    產婆一左一右抱著兩個繈褓中的孩子,要給北歐炎弘看,北歐炎弘壓根沒心情看,直接衝進產房內,衝到床邊。


    當看到曲尚歌滿頭大汗地躺在床上,頭髮濕淋淋的,臉色依舊慘白,他心中一疼,彎腰在她臉上吻了一吻,輕聲問,「疼麽?」


    曲尚歌剛生產完,還很虛弱,語氣輕而小,「孩子呢?」


    北歐炎弘道,「在外麵。」


    曲尚歌看著他,「你不去抱一抱嗎?」


    北歐炎弘心疼地用指尖擦著她臉上的汗,「以後多的是機會抱,我現在隻想確認你好不好。」


    「我沒事,我想看看孩子。」


    「你等……」


    北歐炎弘本來想說,「你等會兒」的,但是,話沒說完,定國公夫人,蘇清婉,東方琴,周嬤嬤,以及一些丫環都湧了進來。


    定國公夫人抱著小世子,東方琴抱著小郡主,兩個人來到床邊,把孩子抱給她看。


    但是,剛出生的孩子,小不拉幾的,根本看不出什麽。


    北歐炎弘在確認她的身體無礙後,也抱了抱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但他一個大男人,從沒有抱過孩子,緊張過度,把孩子都嚇哭了。


    最後,無奈,還是讓周嬤嬤給抱下去餵奶了。


    龍鳳胎,一兒一女。


    太後很高興。


    皇上也是龍顏大悅,當天就賜了兩處封地給他們,本來他還想賜名的,但北歐炎弘不幹,他自己的兒子跟女兒,他自己起名。


    皇上罵他小氣,他則理直氣壯地說,「名字也是父母的傳承。」


    是以,男孩他起名叫,北歐辰。


    女孩起名叫,北歐傾歌。


    一個月後,曲尚歌坐完月子,身體恢復的很好,北歐辰跟北歐傾歌也長胖了許多,這個時候,眉眼大概能分出輪廓了,男孩子長的極像北歐炎弘,女孩極像曲尚歌。


    又一個月後,北歐炎弘動身前往環西城。


    而在去環西城前,北歐炎弘寫了一封信,給赫連均策。


    等赫連均策接到信的時候,北歐炎弘的馬車已經快抵達環西城邊境了。


    赫連均策看著手中的信,信的內容,洋洋灑灑,寫的全是有關北歐辰和北歐傾歌的,言語裏,不難看出,北歐炎弘的得意與炫耀。


    赫連均策抿抿唇,將信收起來。


    他沒迴信。


    環西城。


    北歐炎弘跟曲尚歌到達之後,住進了早就安排好的宅子裏,這處宅子,雖然陌生,但這片土地,對於曲尚歌與北歐炎弘而言,都不陌生。


    當天下午,到達之後,曲尚歌跟北歐炎弘休息了一陣子,等起來,已經到了晚上,兩個人收拾收拾,吃晚飯。


    晚飯過後,兩個人結伴出遊了。


    北歐辰與北歐傾歌由奶媽和周嬤嬤,還有冬晴照看著。


    北歐炎弘牽著曲尚歌的手,慢步在環西城的街頭,邊走,邊向她指著某些房屋,某些橋,某些建築,向她說著歷史以及改造的行跡。


    曲尚歌笑道,「你曾經來過西域,我也來過,這些歷史,我並不比你陌生,不過,新的改建,我倒是不怎麽清楚。」


    說罷,又問,「為什麽要改建?原本不是挺好的?」


    北歐炎弘看她一眼,見她臉上帶著淺笑,並沒有因為來到了曾經西域聖教坐落的地方而有所觸動,或許有,但她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北歐炎弘就道,「當年,你被百裏燼塵帶走後,這裏,被血洗過,所以……」


    「哦,我知道了。」


    曲尚歌仰起臉,那一刻,她的眼中,褪去了種種浮塵,唯留眼前這個男人的俊容,還有他擔憂的眼眸。


    昨日種種,雖有記憶,卻再也不會成為坎坷。


    曲尚歌又低垂下頭,看著他們交握的雙手,他的手,寬大而結實,穩穩地握住她的,那手心裏,傳遞的,除了力量,還有溫暖,以及,信任。


    曲尚歌伸出另一隻小手,覆住兩個人交握的手,說,「明天我們就去寸骨山吧,我想,蕭坤應該在那裏。」


    北歐炎弘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垂下去的頭頂,良久後,嘴角才露出欣慰又放鬆的笑來,他想,她應該早就走出了心中的陰霾,從她答應嫁給他後,所以,他在擔心什麽呢?


    他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按進懷裏,「還好你夠堅強,不然,我就等不到你了。」


    曲尚歌臉埋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笑道,「應該說,有你的堅持,才有我們的現在。」


    北歐炎弘笑道,「那你要怎麽感謝本王的堅持,嗯?」


    他按住她的頭,將她的臉強硬地抬起來,昏暗的路燈印照在彼此的臉上,恍恍中,隻看到兩個人越來越近的臉龐,再然後,就是擁抱的身子,纏綿的吻,以及,淅淅瀝瀝,傳來的嗔罵聲。


    「你都不看下場和嗎!在這裏也敢胡來!」


    「是你先吻本王的。」


    「我隻是吻了你一下而已。」


    「是一下嗎?」


    「當然是。」


    「明明是你抱著本王不丟,吻著本王不放,貼著本王扭來扭去,我是看你饑渴難耐,勉強滿足你的。」


    「誰饑渴難耐了!」


    「你不用害羞,本王滿足你就是,這裏不行,我們迴去。」


    聲音漸漸遠去。


    隻留某個女人不甘心的餘音,在街頭縈繞。


    在他們走後,一個男人,抱著一柄劍,從巷子裏走出來,他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久久沒動。


    迴到住宅,北歐炎弘迫不及待地脫了曲尚歌的衣服,曲尚歌尖叫著掙紮,都沒有用。


    北歐炎弘紅著眼,勾著邪魅的笑,抓住她纖滑的腿,把她拉到身下,「愛妃跑什麽?哦,我都忘記了,從你坐完月子,恢復到現在,本王好像都沒有享受過你的身子了,今晚,你乖乖讓本王疼愛一番,別鬧,嗯?」


    曲尚歌的兩腿被他按著,她能明顯感受到來自那掌心中的力量,很驚人,很灼熱,她確實有好幾個月沒有與他同房了,這第一次,她真的怕他傷了她。


    她小聲喊道,「阿炎,就做一次好不好?」


    北歐炎弘伸手,捋開搭在她額頭的黑髮,身子傾覆下來,壓在她的柔軟的身子上,薄唇準確地找到她的唇,輕咬慢吮,細細地品嚐著。


    他不迴答,曲尚歌就又問著。


    北歐炎弘聞著她身上淺薄的女人香,以及生產過後,體膚上殘存的嬰兒香,低沉一笑,「好,就一次。」


    說是一次。


    但是,這一次,卻是漫長無際。


    北歐炎弘用著他高超的技術,讓曲尚歌切身體會了一把,什麽叫,長長久久,久戰不衰。


    當她全身癱軟,虛脫無力地跌進被褥裏時,北歐炎弘才低吼著釋放了自己。


    第二天,兩個人都起來很晚。


    因為一夜縱慾。


    雖說隻做了一次,卻持續了好幾個時辰。


    對於這一點,曲尚歌真是深感佩服。


    早起睜開眼,耳畔是男人均勻輕淡的唿吸聲,腰間是他寬厚的大掌,側過臉,就看到北歐炎弘睡的恬淡安祥的臉。


    想到昨天晚上,她臉一紅,小心地拿開他的手,要起。


    卻不想,手剛拿開,下一秒,他直接霸道地把她往身下一撈,吻落了下來,曲尚歌嚇了一跳,抬眼,就看到男人的眉眼格外的深邃清亮,帶著晨起後的精神奕奕,勾著魅惑的笑意,看著她。


    曲尚歌不滿,「原來你早就醒了!」


    北歐炎弘的手在她腰際作亂,「嗯,早醒了,看你那麽垂涎我,我就勉為其難,再滿足你一次。」


    「不……唔。」


    原本想說「不用」的,但顯然,她是說不出來了。


    因為北歐炎弘的「不滿足」,所以,原本定在今天去寸骨山的計劃就中止了,隻得明天。


    又一夜縱慾。


    這一夜,可不是隻有一次了。


    而經過一夜奮戰的男人,不斷沒有精神不靡,反而格外的有神,穿戴整齊,往日光裏一站,竟有一股天生的威儀,帶著逼仄的魅力,令人不敢仰視。


    曲尚歌撇嘴,氣的看都不看他。


    北歐炎弘擁住她轉過去的身子,嘴角咧開,帶著滿足愉悅的笑,「愛妃從醒來就一臉怒氣,是本王昨天晚上沒有表現好?還是白天沒有表現好?讓你沒有得到滿足,所以才一臉不悅?」


    曲尚歌低斥,「北歐炎弘!」


    「本王在。」


    「你閉嘴!」


    北歐炎弘,「……」


    他看著她,當看到她眼下濃重的黑影時,心裏不是不心疼,但更多的,是無以言語的自豪和愉快。


    北歐炎弘擁緊她,溫柔道,「好了,不逗你了,若是昨晚沒睡好,到馬車上再睡。」


    曲尚歌捏拳,瞪著他,「都怪你。」


    北歐炎弘無奈,揉了揉她的頭,「好,怪我。」


    說罷,抱起她,鑽進車裏。


    馬車一路往寸骨山駛去,這一路上,曲尚歌都躺在馬車上補眠,北歐炎弘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睡顏。


    等馬車快到寸骨山的時候,馬車突然間停住了。


    北歐炎弘深邃的眼一眯。


    馬車外麵,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好久不見了,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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