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風暗鬆了口氣,要是寶珠哭鬧著非要這些貓眼石,他可真要頭疼死了。


    墨雲嘴角又是抽搐一笑,葉臨風這個人就是不靠譜,這麽一箱子價值連城的金綠貓眼石,他竟然就是往地上一放?嗬嗬,可真夠心大的。


    葉臨風是不敢再為了吃而耽誤正事了,他抱起箱子,便順著遊廊,一路朝明月苑走去了。


    這麽一箱子寶貝,還是盡快交到王爺手裏為好。


    畢竟,如果這箱東西出了事,王爺絕對會摘了他的腦袋。


    他還沒活夠呢!可不想為了一箱子冷冰冰的石頭,丟了自己這顆漂亮的腦袋。


    秦三才也不認識那麽名貴的貓眼石,他和寶珠一樣,就覺得那些珠子挺好看的,一點都不明白那些貓眼石,一顆就足以讓他發財得了。


    而葉臨風抱著箱子去了明月苑,明月苑的僕人都去遊廊伺候了,因此,明月苑是真的安靜的隻餘簌簌的落雪聲了。


    他不是第一次來明月苑了,知道東院是主臥,裏麵有個小花園,還有一個原型蓄水池,裏麵養著一些紅白錦鯉。


    東院隻是主人休息之地,除了三間敞開式的二層小樓以外,可別的什麽都沒有,當然,如今院子花園裏多了個鞦韆架。


    西院有書房,也有休息娛樂的地方,今兒若不是李皓月和秦三才是來過節的,西陵灩根本不可能讓人請他們進入西院更衣。


    丫環,婆子,僕人,無論是一等還是二等、三等、低等下人,一律是不能住在明月苑的。


    可也還好,在碧波居裏,至少還有這些下人的住所,可卻也是嚴令他們到處遊蕩的。


    葉臨風進了東院,在曲折的鵝卵石小路上走了一會兒,像進了假山林立的迷宮一樣,好不容易才找到二層樓的主屋。


    他也沒先打聲招唿,就這樣走過去,踩著門前台階,走到簷廊下,抬起一隻手剛要敲門,便聽到房間裏傳出的一些怪聲音。


    比如,一些東西的倒地聲。


    再比如,男女之間急促的喘氣聲與……呻吟!


    嗬!王爺行啊!趁著王妃醉酒,就想來個酒後亂性,增添情趣啊?


    「誰?」西陵灩一手抱著打醉拳的顧相思,一手揮袖拍出一掌,隔山打牛,擊向門口的偷窺者。


    葉臨風反應極快,抱著箱子,身手敏捷的躲開那一掌,扭頭就看到院中一棵傲雪紅梅樹給劈的枝幹蹦飛,花瓣飛舞,真真是太悽美迷人了。


    「我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有萬種的委屈,付之一笑!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搖搖晃晃不肯倒,酒裏幹坤我最知道!」顧相思是喝醉酒就發瘋,發瘋就打醉拳,還邊打邊唱歌,那叫一個瘋的徹底。


    「唔!」西陵灩被她一拳擊中下顎,疼的他眉頭緊皺,握住她雙手反剪在她背後,以為這樣就可以把她給控製住了。


    誰料想,她這醉拳還真是夠能顛倒的。


    顧相思閉著眼睛一個後仰折腰,屈膝向上,單腳獨立,來了個醉拳經典動作。


    西陵灩被她嚇的一個抬腿轉身,砰!他就悲慘的被她反身撲倒在了鋪著波斯地毯的地上了。


    這一下摔的太實在了,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摔散架了。


    葉臨風抱著箱子,在外頭聽了很久。他覺得吧!王妃真會哄王爺玩,聽聽,還唱上了。


    砰!一聲響,他感覺地麵都是一震了。


    呃?這又是什麽花招?嗬嗬!當主子的,好像真是太會玩了。


    算了,他也不打擾王爺和王妃的激情之戰了,還是把箱子送西院書房裏去吧!


    西陵灩被顧相思壓在身下,感覺真是要被折磨死了。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我手裏拿個小皮鞭……咦?我鞭子呢?」顧相思騎著西陵灩,歡樂的唱著歌兒,忽然,她發現她手裏空空如也,怎麽就沒有鞭子呢?丟了嗎?


    西陵灩慶幸他之前沒吃多少東西,否則,早被她顛吐了。


    顧相思找不到她的小鞭子,就俯身趴在西陵灩的胸膛上,雙手捧住他的臉,醉眼迷離的嘟著嘴說:「如果你愛我,就多多陪陪我,如果你愛我,就多多的親親我,如果你愛我,就多多的誇誇我,如果你愛我,就多多抱抱我,抱抱我好嗎?」


    「好,抱抱你。」西陵灩很是無奈的伸手抱住她,在她嘟起的嘴上親了一下,一手摟著她,一手撐地坐了起來。


    唿!幸好他才二十多歲,這要是他五十多歲,被她這麽折騰一番,他的腰還不得斷了?


    「人世間有百媚千紅,我獨愛愛你這一種……」顧相思又開唱了,唱完這一句,就摟住人脖子啃起來了。


    西陵灩的嘴唇被她粗暴的蹂躪的痛死了,可她還不覺得夠,靈巧的丁香小舌鑽進他口腔裏,更是蠻橫霸道,活似要吃人一樣。


    顧相思是個專業燎火不滅火的人,她挑起了人家身心炙熱如火,自己卻是一歪頭,又睡著了。


    西陵灩哭笑不得的大掌拍在了她屁股上,真想狠揍她一頓,讓她哭著醒來,看她還敢不敢燎火不滅火了。


    顧相思這迴是真睡著了,睡得特別香甜,沉睡的連被人抱去後頭室內溫泉池從頭到腳洗了三遍,她都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


    西陵灩也是自己個兒折騰累了,見她還是怎麽折騰都不醒,他也就隻能認命的消停燥熱之火了。


    唉!攤上這樣一個折磨人的媳婦兒,他也是隻能認命了。


    或許,是她上輩子欠她太多,她這輩子是專來向他討債的吧?


    顧相思這迴是真喝多了,她敢說,自己長這麽大以來,就沒醉得如此之狠過。


    醉狠的她,醒來都斷片了。


    是真斷片了,根本不知道她和李皓月拚酒到最後,她說出一個清朝出現的成語後,後頭的事,她一點都不記得了。


    所以,西陵灩下顎上的淤青是怎麽來的,她就更是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西陵灩是在她身邊守了一下午,連一些政務和年終帳簿,都是在臥房裏處理的。


    直到外頭天都黑透了,這個差點折騰死他的小女子,才捂著頭一臉痛苦的醒來。


    顧相思感覺頭很疼,低頭看了看幹淨潔白的褻衣,抬起手臂放麵前聞了聞,挺香的嘛!看來是西陵灩這個愛幹淨的男人,在她醉酒後,給她洗了澡換了衣裳。


    唔!這還是不是男人啊?她都醉的斷片兒了,她居然沒有在幫她洗澡的時候,一逞獸行?


    難道是她不夠誘人?不會啊!生孩子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她這身體恢復的可是很曼妙的,絕對是前凸後翹骨肉均,看著窈窕,抱著溫軟,絕對不會顯胖,也絕對不會骨感的硌人。


    所以,如那這樣的醉酒美人,有男人居然看著不動心,可是很不正常的。


    西陵灩哪知道她心裏這麽多的戲?他見她醒了,便去把外間將紅泥小爐上的熱粥,盛了一碗給她端了進來。


    顧相思摸著下巴,還在從上到下,打量著這個坐在床邊,準備餵她吃粥的男人。目光掠過他右手腕上時,她眯著的眼睛瞬間睜大,拉過他手就緊張的問道:「這是怎麽了?誰咬的?」


    西陵灩大概是隨了她母親一身冰肌雪膚,這也就越發顯得他白皙的手腕上,那個青紫齒痕十分的觸目驚心了。


    顧相思見他但笑不語,還在用勺子攪拌碗裏的熱粥冷涼,她這心裏就更加心疼他了。


    瞧她都幹了什麽事?不用說,她也知道了,他下顎上的青痕,和他手腕上的齒痕,肯定是她發酒瘋……弄傷他的。


    該死!酒真不是個好東西,誰喝誰成混蛋!


    以後不止他不能沾酒了,她也得滴酒不沾。


    否則,這日子可是沒法兒過了。


    瞧瞧,這明處就有兩處傷了,看不見的地方,還不知道她給人家弄出多少傷來呢!


    要知道,她最光輝的一次戰果,那可是把同學聚會所有人,都給一套醉拳打進醫院了。


    就為此,她爺爺和她爸媽,讓她寫了三份一萬字的個人檢討,還不能一樣,寫得她手都抽筋了。


    也是那些日子,她的毛筆字突飛猛進,一手簪花小楷都比得上書法大家了。


    可這慘痛的教訓,還是沒讓她學乖,故態復萌,居然又和人拚酒,醉酒一通醉拳,把她身邊最親近的人,給湊成了這樣……


    「以後不許喝醉了,小酌怡情,大酌傷身。」西陵灩也不會因為她耍酒瘋一迴,就禁止她自此不許碰酒了。


    畢竟,他瞧得出來,她很喜歡喝酒。


    當然,她也不是個嗜酒如命的人,主要是以酒養生,兼具治病。


    她是醫者,醫者嚐百草,藥酒也是藥,他不能禁止她不去嚐那些藥酒,因為她還要用她做的藥酒,醫人治病。


    顧相思這下是真感動的稀裏嘩啦了,他對她太寬容以待了。


    而她?她似乎對他有點不近人情了。


    好吧!那他們都別嚴苛對待對方,都對對方寬容一點吧。


    「怎麽了?」西陵灩被她忽然抓住左手腕,他還真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實在是白日裏她耍酒瘋,那一口咬的太猝不及防太狠了。


    顧相思對他這下意識縮一下的動作,她老傷心的捧著他的手,低頭嚶嚶嚶的懺悔道:「我錯了,我就不該喝醉酒,我更不該醉酒後……失心瘋的將你弄得遍體鱗傷,我真的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西陵灩又被她這一招猝不及防弄得,有點哭笑不得的無奈心情,也有點忍俊不禁的想笑心情。唉!她怎麽就這麽讓人沒辦法呢?


    顧相思被西陵灩一下子摟進懷裏,她驚愕的揚起頭,眉間上柔軟的唇瓣,溫柔的像春風中飄落的花瓣一樣輕柔,充滿著憐惜與眷戀。


    西陵灩在她眉間落下一吻,離開後,低頭眸光溫柔的笑望著她,見她水靈靈的杏眸裏無一點冷光,他是又氣又無奈的嘆氣道:「你啊,也就吃定我的不忍心了。」


    顧相思雙手摟住他的腰,靠在他懷裏嘻嘻一笑道:「對啊,我就吃定你不忍心看我傷心落淚了,怎麽樣?」


    「不敢怎麽樣,隻能寵著。」西陵灩被她這樣黏人的抱著,他也沒辦法餵她喝粥了,又見她在他懷裏笑得這樣得意,他便故意的將碗緩緩送到嘴邊,張嘴就要把粥給喝了。


    「啊!我的,這是我的啊!」顧相思一見他使壞的要喝她的粥,她立馬鬆開摟住他腰的雙手,撲過去伸手就要搶粥,唔!這臘八粥她可一口都沒嚐呢!


    西陵灩一手按在了她腰後,眉頭緊蹙,嗬斥一聲:「不許動!」


    顧相思又挨了一下,這一巴掌讓她想起了一些事,比如,她醉酒推到西陵灩,把西陵灩當毛驢騎了一迴,然後……唔!太丟人了。


    「下去,老實坐著!」西陵灩的臉色忽紅忽黑,對於這個騎跨坐在他腿上,一隻手掛他脖子上的小女子,唿!真是折磨人的小妖精。


    顧相思也察覺她這次是有點過火了,忙鬆開手,老老實實的鑽進了被窩裏抱膝坐著,別提她有多麽的乖巧了。


    西陵灩被她一頓折騰的又是體內燥火亂竄,可還得給她餵粥,誰讓他看中誰不好,偏看中這個小女子,還把她放到心裏扣都扣不出來了。


    自己的劫,再難也不能躲,隻能應著。


    顧相思可算吃上這口臘八粥了,滿足的她眯著眼兒笑,身子一歪,又向西陵灩靠去了。


    「坐好!別像個無骨蛇一樣。」西陵灩要不是怕她餓肚子,他也不會一直守著她醒來,又在這兒坐著被她折磨的快瘋掉了。


    顧相思吃了一口餵到嘴邊的粥,依然靠著西陵灩不離開,她非常有理的懟他道:「外頭都下雪了,蛇早冬眠睡死過去了。哪像我啊!我比冬眠的蛇可是可愛多了,對不對?」


    「也好動多了。」西陵灩沒好氣加上一句,蛇隻春天好動,她卻是一直就不安分。


    顧相思又吃了口香甜軟糯的八寶臘八粥,有點生氣的瞪著他道:「你就那麽喜歡不動的是吧?好啊!等咱們成親後,我就當個萬年不動的烏龜,看你還喜不喜歡不動的。哼!不吃了。」


    西陵灩被她氣的都無話可說了,可瞧她比他還生氣,沒辦法,隻能是無奈一嘆,認命的湊過去哄她道:「好了,我也沒嫌棄你活潑,隻不過……你男人對你,做不到坐懷不亂,你這樣活潑好動,可是快要了我的命了。」


    顧相思聽他這麽哄她誇她,她又樂意的扭過頭去繼續吃粥了。


    甜言蜜語誰都愛聽,特別是好看又待你溫柔的男人,用著那琴瑟般悅耳的嗓音,無比寵溺的對你說甜言蜜語,那簡直就能讓人醉死在溫柔鄉裏呢!


    西陵灩之前是一點都不懂女人,對於以前見到的無理取鬧女子,他也看著就心煩。


    可遇上這個小女子後,他被她折磨的已經懂女人的小情緒了。


    當然,他也不覺得無理取鬧的女子,都是可惡的了。


    這大概,就是愛到深處無怨尤吧?


    顧相思吃完一碗粥後,揉著肚子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了。太舒服了,這樣的日子,就是神仙過的日子啊!


    西陵灩伸手拉了被角給她搭在肚子上,這才起身去將碗送到外間去。


    「哎,灩,你吃過晚飯了嗎?」顧相思後知後覺的才想起問西陵灩吃了沒,沒吃就喝點粥,初晴熬的臘八粥,還是很香的。


    「在你沒醒之前,君兒和寶珠來過一趟,我們爺仨一起用的膳。」西陵灩將紅泥小爐裏的碳火,用水澆滅了,端著盤子送到又降落小雪的外頭簷廊下,擱在地上後,便轉身迴了屋裏,關閉上了房門,走迴了裏間,開始寬衣解帶,準備上床睡覺。


    顧相思盤腿披著棉被坐在床上,對於這個在她麵前寬衣解帶的男人,唔!不饞的想吃掉他是假的。


    可是呢!她記得幾年前的那個山洞裏,真的很疼的。


    所以,還是再等等吧!等她實在躲不過去的時候,她再咬牙拚了吧!


    西陵灩脫好衣服,走到床邊坐下來,又脫了她給做的拖鞋,這才上床與她對麵盤膝而坐,且看她還要裹著被子縮多久。


    顧相思被他看的一臉茫然,然後過了一會兒,她才恍然想起來,被子被她裹身上了,人家沒得蓋了啊。


    西陵灩又是被她拉著壓倒的,唉!這個女人,總是毛毛躁躁的,就從來不懂得什麽是溫柔。


    顧相思是把人撲倒了,可人家之後又自己起來了啊。


    西陵灩習慣了睡前看書,不看個五六頁不睡覺。


    顧相思一直不知道他在看什麽書,一是她看不懂這書上古老的文字,二是這藍書皮上就畫著燙金牡丹花,精緻是精緻,就是沒有字啊。


    西陵灩靠坐在床頭,見她又趴在他懷裏瞅書上的字,他無比溫柔的拉高棉被蓋在他們彼此的身上,無比溫柔的撫摸著她披散在背後的烏黑柔順青絲,也是無比溫柔的鳳眸含笑的望著她,溫柔寵溺的笑問一句:「你想知道這是什麽書?」


    顧相思很老實的點了點頭,她都看他反覆看這本書好幾個月了,能不好奇這到底是什麽書,竟能讓他如此著迷嗎?


    ------題外話------


    你們猜猜,某爺看的是什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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