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起念三人躲過了心不在焉的守衛的弟子,這彎彎繞繞的,終於在一座假山麵前停下了。


    盛懷煙看了半天,有點不確定地說:“這個地方我是不是來過?”


    乙弦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這個師侄的智商了,“之前你不是和你師弟一起來這裏救過楚原風嗎?這麽快就不記得了?”


    然後迴頭看著蘇起念,眼神的意思很明顯,就這樣蠢的女人你是怎麽看上的?結果卻看到蘇起念一臉寵溺地看著盛懷煙犯蠢的樣子,乙弦捂住胸口,媽呀,這還讓不讓我這個老頭子活了。


    不知乙弦在牆上摸索到什麽,假山露出了一個入口,乙弦率先進去了,“裏麵沒危險,快點,一會天亮了。”


    蘇起念讓盛懷煙先進去,自己殿後。


    進去時乙弦站在地道中間手裏拿著火折子,鄙視地看著兩個人,“走了。”


    乙弦貌似對這裏很熟悉,不過一想到乙弦是浩渺宮的大長老,也就不那麽驚奇了。不過盛懷煙發現乙弦帶的路和之前景甫帶的路是一樣的,心裏就納悶了。


    “師伯,這條路我們之前走過,盡頭就是那一排的牢房,漫道我們要到牢房裏找?”


    “別廢話,跟著走就知道了。”乙弦已經開始不耐煩了,要不是自己的寶貝徒弟讓自己必須帶上他倆,怕出什麽意外,早就扔下他們自己找去了。


    不一會就看到之前關押楚原風的牢房了,牢房裏一看就能看清裏麵都有什麽,一堆幹草,再就什麽也沒有了。


    盛懷煙不知道這樣的地方有什麽需要找的,剛要問出口,就被蘇起念攔住了。盛懷煙看到蘇起念對自己搖搖頭,就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下去了。


    “哼,是起念哥哥不讓問的,可不是我怕你,別以為你的真麵目是什麽!”


    盛懷煙心裏想著的是那年乙弦師伯好不容易迴來一趟就當著景甫的麵前把景甫的最喜歡的糕點一口氣全吃光了。景甫當時還是個小冰山,還沒等攔著就看自己的師父把自己的吃的吃光了,再成熟的小孩也是不能忍得。


    原來還洋洋得意想要看自己的小徒弟變臉的樣子,結果貌似‘用力’太猛了,小徒弟一下子就哭了出來。乙弦花了好久才哄好,代價當然是各種好吃的,自己私藏的各種寶貝。當時乙弦看著自己空下來的小金庫欲哭無淚。


    盛懷煙記得那年師兄好像是九歲吧。


    乙弦當然不知道自己的師侄在想什麽,站在一旁對蘇起念說:“喏,把這些幹草挪開,這下麵應該有東西。”說完就在那站定,一臉我絕對不會動手的樣子。


    盛懷煙不樂意了,“這幹草這麽髒,這裏麵還有老鼠呢,你看你看,師伯,咱能不幹嗎?”


    乙弦沒有說話,眼神都沒有給,盛懷煙認命地剛想要伸手,就被蘇起念攔住了,“你別動手了,太髒了,我一個人就可以。”


    說完蘇起念真就是一點也不在乎地非常利索地就把這滿牢房的幹草都搬了出來。


    盛懷煙說:“奇怪,這些幹草貌似都挺幹的啊,按理說這地下牢房不應該蠻潮濕的嗎?這間牢房還真沒有那種感覺。”


    蘇起念搬完後,就說:“這裏好像真有通道,你們看,這有個門好像。”


    說完蘇起念就準備把那個像是地窖的蓋子的門打開,結果紋絲不動,蘇起念又試了一次,結果還是這樣。


    乙弦早在蘇起念試第一次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找這個房間內有沒有什麽機關,可是滿眼除了幹草就是幹草了,什麽是機關呢?


    結果在盛懷煙看蘇起念太累的準備幫忙的時候,不知道絆倒了什麽,一下子撲到了正在彎腰準備使力的蘇起念,結果可想而知,咱們的起念哥哥被盛懷煙撲倒了!


    而且還是直接嚴嚴實實地壓在了上麵。


    乙弦已經無法直視盛懷煙的蠢了,無視兩人辣眼睛的姿勢,走到剛才盛懷煙站的地方,一用力扳動,先聽到一陣鎖鏈的聲音,再就是一陣轟隆隆的聲音。


    然後那個蘇起念死活都搬不開的蓋子就那麽輕飄飄的打開了,裏麵黑漆漆的,就是看一段樓梯。


    “不是吧?這還有個地下的地下?”盛懷煙驚唿一聲。


    又是乙弦率先走進去,蘇起念自覺地拉起盛懷煙跟在乙弦身後。剛走了一段時間就被一件箭雨給擋住了,不過這樣的機關難不住乙弦這等高手,輕輕鬆鬆就解決掉了。


    “這是師父建的嗎?”盛懷煙依舊萌萌噠地‘不恥亂問’。


    “是。”


    “這是要藏什麽寶物嗎?”


    “嗯。”


    “真的有寶物啊?會不會有座金山?不對啊,有寶物也不可能有地下宮殿多啊……這奧迪是幹什麽的?”


    “蘇起念,你能不能管好她?”乙弦忍無可忍,直接衝著蘇起念吼。


    “吼什麽吼,一點長者風範都沒有,怪不得師弟一直不喜歡和你說話。你就是看不過起念對我好,哼,你就是自卑你沒有人喜歡!”


    盛懷煙不敢大聲地和乙弦正麵直懟,就那麽小聲地說,可是在場的除了她自己,睡得武功也不差,結果就是乙弦幾乎在暴走的邊緣,蘇起念想要笑,還不能笑地憋著,這邊還得防止乙弦突然暴走拿盛懷煙出氣。


    乙弦用了幾乎是他畢生的忍耐力才忍住不對自己這個蠢師侄動手。期間幾人遇到了各種各樣的機關埋伏,可是都是一些小打小鬧,可是勝在多,煩不勝煩。


    “師伯,我們要走到什麽時候啊,這都快要天亮了。”盛懷煙突然間出聲,嚇了乙弦一跳。


    “閉嘴,別讓我分神,萬一受傷了,怎麽辦?”


    還沒等乙弦教訓完,無數的毫針飛向三人。三個人邊跑邊擋,盛懷煙大叫:“師伯,你這是烏鴉嘴嗎?”


    “閉嘴!”


    還不容易熬過了這陣針雨,剛站定,盛懷煙累的靠在牆上歇一會,就是這一靠,轟的一聲,大地都跟著顫了一下,讓三個人不得不繼續奔跑。


    “啊啊啊,還讓不讓我們休息一下了!”盛懷煙跟在乙弦的身後猛勁向前跑,不跑不行啊後麵有個大石球追著,不跑就被壓死了。


    “閉嘴,省點力氣吧。”乙弦現在真的要暴走了,這是什麽情況!


    “師伯,你認識路嗎?”好不容故意攢了口氣兒,問乙弦。


    “閉嘴……不認識。”


    “完了完了,難道我們要交代在這裏嗎?”盛懷煙已經生無可戀了,自從遇到了岱祺,自己的生活可謂精彩絕倫,歡天喜地,萬物凋零,可歌可泣……


    呸,後麵亂入了什麽?


    “小心!前麵有水聲。”一直沒有說話的蘇起念沉靜地說:“前麵有個拐角,別撞到頭。”


    因為跑的慌忙,乙弦手裏的火折子早就不知道哪去了,麵對千斤重的大石球,命都快沒了,誰還管那個。


    跑了不到五十米,果然前麵有個拐角,乙弦一個身形轉換,就拐了進去,然後就看到了一條地下暗河。


    蘇起念拉著盛懷煙在石球馬上要壓到的時候也進來了,石球被卡在了拐角處,這迴好,來路被封住了,迴不去了。


    盛懷煙這迴是真哭了。


    “怎麽可以這樣!我們出不去了,怎麽辦?我還沒看到岱祺的兒子呢,岱祺可是說好了讓我當幹媽的,怎麽會這樣,我這不是虧大了?”


    蘇起念一看見盛懷煙哭,暖男屬性就開始爆發了,一下一下地摸著盛懷煙的頭發,以表安慰。果然不一會,盛懷煙就安穩下來了。


    其實也不是盛懷煙白蓮花,遇到點什麽事就開始哭,主要是太憋屈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岱祺中毒性命不保,碧蒼教被圍,景甫現在生死不明,幕後黑手自己的師父真麵目還沒有被揭穿等等大事都壓迫著盛懷煙的神經。


    這次好不容易被自己師弟派出來幹件大事,結果現在變成了這樣,盛懷煙就覺得自己一直在拖後腿,無法替那兩個人做一丁點有用的事。


    “沒事了,沒事了,不哭不哭。”蘇起念溫柔地哄著盛懷煙。


    乙弦原本煩躁的心情,一下子被盛懷煙的眼淚哭沒了,而且當盛懷煙哭的時候,他還詭異地往後推了一下。


    “哭了?這可怎麽辦?不是我弄哭的!怎麽能哭了呢?景甫小時候哭的我是怎麽哄的來著?”


    乙弦現在大腦處在一片茫然之中,自己的師侄哭了怎麽辦?在線等,急!


    在乙弦一個人瞎想的時候,盛懷煙已經被哄好了,然後蘇起念拉著她對乙弦說:“我覺得河對麵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乙弦不敢直視盛懷煙,聽到蘇起念的話也說話,直接就走。因為河上有座橋,乙弦什麽也沒想就那麽上去了。


    蘇起念想要攔著也晚了,不過慶幸的是上麵什麽機關也沒有,三個人就那麽平平安安地過去了。


    到了河對岸,果然就看到了他們應該找的的地方,一間密室!


    三人走了進去,發現密室簡陋的很,像是一間簡單的書房,書架上是一些武林秘籍。蘇起念上前一看,發現幾乎武林各家的絕學上麵都有,幾乎都是差不離的。


    這是什麽概念,武林各家的絕學。這要是研究透徹,那不是所有的人他都能想到破解的方法嗎?一想到如此,蘇起念就感覺到了深深地寒意。


    這時乙弦喊了兩個人,“你們過來,看著這些書信,有了這些,他的罪名就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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