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載著生命的重壓

    把希望寄托遠方

    歲月留下斑斑傷痕

    ——題記

    哥哥出事那天,石影正準備中考。嫂子托人捎話迴來,哥哥出車禍了。爸媽就跟石影說,得趕緊去一趟瞅瞅。石影心裏忐忑,但他又想現在車禍那麽多,死了人的還是少數,何況哥哥在鐵路上做工,能有啥大的車禍呢!幾天後爸媽迴來,石影就複習不下去了。

    石影後來跟我感歎,我哥咋那麽命短啊!

    石影的哥哥叫石立,嫂子叫沈慧鵑。

    在我們那些幹活的人裏頭,了解石立準確身份的人不多,都以為他是當地人,因為沈慧鵑是當地人。當地的民工又不在工區住,晚上下班都迴家。石力晚上下班就迴家。不僅這些,關鍵石立敢跟正式職工打罵說笑,敢摸黑倔頭班長的哈巴襠,甚至都敢借故撞後車室女售票員的屁股。一切跡象表明石立就是當地人,我們這些山裏孩子好不羨慕。

    有一天我三舅找到石立,說你今後要注意了,那幫家夥可不是好惹的。

    當時我在三舅屋裏噌酒喝,清楚他說的“那幫家夥”是指那些光練嘴巴不幹活的正式職工,就說,怕他們幹啥,那幫家夥就得他們當地人收拾。

    你懂個屁!我三舅衝我瞪起眼珠子,你們都是我招來的,誰多沉兒能瞞過我嗎?石立在一旁竊笑,我三舅又說他,還笑呢,老這樣下去有你哭的時候。

    我是那天才知道石立不是純粹的當地人,我三舅說他是招親過來給人家養老的。打那以後,再看見石立幹出跟當地人一樣的舉動,我就覺得特別榮耀,好象我也跟石立一樣,敢蔑視正式職工的身份和地位,由此與他們平等起來了,不過也為石立捏著一把汗。

    關於石立的死,最初在我們當中有兩種說法:一種說法是,他被黑倔頭班長的幾個社會哥們栓摩托車後麵在剛剛收鐮的麥地裏跑死的;另一種說他外出時撞上了拖掛機。石立究竟是怎麽死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以致後來石影跟我打聽他哥的死因時,我根本就不能迴答他。有一段時間,也不知道誰那麽討厭,跟石影說你哥哥死的可慘了,你就沒想過報仇嗎?石影問咋迴事?那人卻不往下說了。石影心中生疑見人就打聽,我隻好說,你哥死的時候我沒在身邊,初步判斷是車禍,肇事司機到現在也沒抓到。這事很快就讓我三舅知道了,他當著大家的麵告訴石影,石立就是車禍死的,這沒啥可懷疑的,往後誰也不準提這事。

    我三舅是包工頭,出麵壓製此事的確有他的苦衷。他後來在一家腫瘤醫院告訴我,石立的死因不能說,主要考慮黑倔頭班長傷不得,傷了他今後的財路就斷了。我三舅懷著愧疚的心情在鐵路上又包了幾年活,當他把蓋在老家的二層小樓裝修完畢後,就躺進腫瘤醫院的病房裏,花完他的全部存款就一命嗚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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