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之薇拿著報紙的動作頓住了,表情也隨之詫異。


    雖然心裏逃避,可她依舊很清楚,能費勁心思這麽做的人,恐怕也就隻有溫肖默了……


    ……


    兩天後,溫肖默第一次等靳家的大門。


    門口守候的記者一擁而上,各種尖銳的問題也隨之而來妲。


    有不懂事的記者問道:「溫先生,您對您您老婆出軌的問題,一直以來是怎麽看待的?」


    溫肖默皺眉:「你想讓我怎麽看?」


    得到了溫肖默帶著情緒的迴答,女記者的臉白了白,越挫越勇道:「據說,您和靳女士在婚後一直保持著分居的習慣,這是不是真的?禾」


    溫肖默停下腳步,對著女記者笑了:「是不是真的,你不清楚嗎?」


    女記者一愣,很快,周圍的目光都轉移了過來,齊刷刷的看向她。


    「您,您什麽意思?」


    溫肖默依舊平靜如初,淡淡說道:「我就喜歡你裝傻的樣子。」


    這樣的話一出口,周圍炸了鍋一樣,女記者瞬間被圍了過來,甚至有同行已經按捺不住的問道:「周靜,你和溫先生到底什麽關係?」


    叫周靜的女記者徹底慌了。


    溫肖默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在影射,他和自己曾有過什麽?


    可是,這也太可笑了,他和自己能有什麽啊,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嘛!


    可溫肖默就是拋下了這樣不清不楚的話,讓你浮想聯翩。


    溫肖默臨走前,不忘伸出手,摸了摸周靜的頭頂。


    周靜呆住了,而焦點也迅速的被轉移,所有人都盯著周靜不放。


    沒法子,誰讓周靜是剛出校門的大學生呢,長相有幾分姿色不說,關鍵嫩啊。


    溫肖默從眾人之中迅速抽身,一個人進了靳家別墅。


    別墅內,靳輔年正坐在客廳裏低頭喝著咖啡。


    見溫肖默走進,老爺子哼了一聲,從沙發裏起身就上了樓。


    很快,靳敏從二樓走了下來。


    靳敏依舊沒有打扮,素顏披頭散髮的沖了下來,在溫肖默身邊停住了腳。


    不化妝的靳敏,老態立刻盡顯。


    淡淡的眉色,浮腫的臉頰,就連眼角處也都布滿了細紋。


    靳敏這些天來,瘦了一圈。


    在看到溫肖默主動上門來的,她一臉的興奮。


    「肖默。」


    開口,聲音便柔和了下來。


    溫肖默沒理會靳敏的特意靠近,而是轉身坐進沙發裏。


    溫肖默冷著臉,說道:「我想盡快離婚,有什麽條件你可以提出來。」


    靳敏聽到這樣的一番話出口,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


    靳敏一臉諷刺的看著他,勾起嘴角:「怎麽?譚之薇連讓你走法律程序離婚的時間都等不了了嗎?」


    「這不關譚之薇的事!」


    溫肖默抬起頭,看著她。


    靳敏一聲冷笑:「那我倒是好奇了,你這麽著急的恢復單身,如果不是為了譚之薇那個賤人,那又為了什麽?」


    說完,靳敏盯著溫肖默的眼睛,一刻不離。


    溫肖默對此沒有給出答案,隻依舊平靜的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很急,如果你願意以溫氏的股份作為交換條件,我可以滿足你,條件由你來開。」


    靳敏忍不住高聲的笑了起來。


    她盯著溫肖默那張曾讓她沉迷的臉,麻木的說道:「溫肖默啊,溫肖默,我靳敏這前半生為了你一個人,付出了多少?你怎麽就能這麽忘恩負義?」


    溫肖默不語。


    靳敏繼續說道:「我承認,在外貌上,我不如譚之薇,甚至不如她年輕鮮嫩。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青春都耗在了誰的身上?你有沒有想過!」


    溫肖默抬起頭看向她,說:「我很清楚,所以,我娶了你,我曾幻想著我也和其他人一樣,靠聯姻成就一段平凡的婚姻,我可以和你要個孩子,可以不管你的所作所為。可是,這一切似乎都不按照我想像中的進行,你和你父親一次次的逼迫我,以我母親作為要挾,想讓我在溫氏裏站穩腳跟,又不想我獨攬大權,什麽目的,你我心知肚明。」


    靳敏對此無話可說。


    溫肖默繼續說道:「你父親把你嫁給我,圖的是什麽,你我一清二楚,以他的驕傲,他怎麽會願意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一個溫家的私生子?要不是我兩個哥哥相繼病重去世,你在很以為你能和我在一起?」


    靳敏聽的臉色越來越白。


    溫肖默說的每一句話都沒錯,當初靳家想和溫氏聯姻時,最初說考慮的人選並不是溫肖默,而是溫肖默的二哥。


    溫家老大長年病歪歪的,所有人都沒把希望寄予在他身上。


    當初,靳輔年和靳敏針對這個問題,聊過許多次。


    靳輔年屬於輔佐溫家老二上位,根本不把溫肖默放在眼裏。


    可靳敏不同意。


    靳敏當時雖小,可心中卻是個有主意的。


    她對自己的父親說,她喜歡溫肖默的魄力,雖然他不是名正言順的溫家長子,他們把他扶成長子不就行了?


    當時的靳輔年在聽到女兒的這一番話時,不禁慘白了老臉。


    靳輔年的狠,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可他從不知道,自己女兒小小的年紀,竟然比自己還狠出許多來,簡直青出於藍。


    一條人命對於靳敏來說,似乎並不算什麽。


    為了達到目的,她竟然能夠這麽不擇手段。


    靳輔年雖不同意靳敏的做法,可靳敏卻非要讓靳輔年看到溫肖默的長處。


    靳敏故意引溫肖默跟在她身後。


    院子的角落裏,靳敏問溫家老二:「二哥,你敢不敢親我?」


    溫家老二是個典型的二世祖,一臉壞的笑道:「有什麽不敢的?」


    靳敏自己走到他身前去,探過身子。


    老二愣過以後,果真親了下去。


    而這樣的一幕,「剛巧」被經過的溫肖默遇到。


    後麵的事,不用說也知道。


    溫肖默不知道從哪來撿來了石頭,砸在了老二的頭頂上,鮮血直流。


    靳敏看著這樣的一幕,裝作害怕,可嘴角卻高高的挑起。


    她知道,二人相比,溫肖默勝了。


    她做這一切,無非是想在溫家人麵前,證明溫肖默不是好欺負的。


    也向自己的父親證明,溫肖默也並非他想像中的軟弱和一無是處,那不過是他的表象罷了。


    此事一出,靳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雖然溫家的老太太把溫肖默打了一頓,幾乎半個月沒從床上爬起。


    可是,事後,老太太對他的關注,到底是多了一些。


    這一局,靳敏和溫肖默雙贏。


    從此以後,溫肖默成了靳輔年輔助的重點,而溫家老二死的蹊蹺,也就不難解釋了……


    如今的靳敏,看著當初自己處心積慮扶持上來的男人,心裏早已涼成一片。


    她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卻根本挽不迴溫肖默的心。


    她承認自己錯了,可為什麽溫肖默就連一次機會都不願意給她?卻要為了那個女人,執迷不悟。


    靳敏笑夠了,自己坐去了一旁的獨立沙發椅中,垂下了頭。


    兩人都沉默著,唯有客廳的英式石英鍾在滴答作響。


    靳敏累了,累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開口說道:「就連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你都不願意給我了,你當真對我再無半點留戀?」


    溫肖默點了點頭,迴答的很幹脆:「沒有。」


    靳敏的最後一絲心氣也沒了,自嘲的點了點頭:「那離婚協議你帶來了嗎?我簽!」


    溫肖默沒有想到靳敏迴答應的這麽痛快,抬起頭來,有些錯愕:「我會讓小汪盡快將文件送到你這兒來,希望到時候你別反悔。」


    靳敏從沙發裏起身,不想再聽溫肖默多說。


    隻是,她才剛剛站起,靳輔年就出現在了客廳當中。


    靳輔年的臉色很難看,睡袍被係的很緊,身子骨比以前明顯差了很多,他身上的那股子精氣神再也沒有了。


    靳輔年攔住了就要離開的靳敏,冷冷的盯著坐在沙發裏的溫肖默,說道:「溫肖默,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溫肖默抬起頭,對靳輔年兩兩對視,當仁不讓。


    見溫肖默如此的執著,靳輔年收迴目光來,看向自己的女兒。


    這些日子下來,靳敏已經憔悴了太多。


    靳輔年把靳敏當成自己的掌上明珠,當成靳家的希望,就連靳楊這個兒子都比不了在他心裏的位置。


    靳輔年心疼的對靳敏說道:「小敏,爸不會讓你受委屈。」


    靳敏抬起頭來,眼圈頓時紅了。


    多日以來積攢下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爆發。


    她咬著嘴唇,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落在腳邊軟綿綿的地毯裏。


    溫肖默從沙發裏起身,剛想離開,卻被靳輔年的管家給攔住了。


    管家一臉嚴肅的看著他,說道:「先生現在還不能走。」


    溫肖默和管家對視了片刻,轉過身來,看向靳輔年。


    靳輔年的臉色倒還好些,安慰了靳敏幾句後,轉頭看著溫肖默,說道:「既然來了,就先坐,有關於你們離婚的問題上,我可以替我兒子發言。」


    溫肖默的心猛的沉了下去,臉色也跟著微微變化。


    可即便這樣,溫肖默還是平靜的轉身,又重新走迴到沙發前坐下。


    靳輔年親自的給溫肖默的茶杯裏續了茶,溫肖默也沒有拿起茶杯來喝。


    靳敏獨自坐在一旁的獨立沙發扶手上,緊挨著自己的父親。


    靳輔年熟練的做完這一切後,抬起視線,對著溫肖默說道:「溫肖默,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這婚非離不可?」


    溫肖默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算作迴應。


    靳敏難過的別過臉去,客廳響起了她低低的抽泣聲。


    靳輔年想必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果,繼續說道:「如果我把靳家都給小敏繼承,那麽這婚你還離嗎?」


    溫肖默沒有迴應,臉色蒼白的看著靳輔年,這的確算是個很大的誘惑。


    兩人對視了許久,為了讓溫肖默動心,靳輔年不惜的拋出了一個無人知曉的秘密。


    他對著溫肖默說道:「靳楊不是我兒子……」


    溫肖默愣住的同時,就連在一旁哭泣的靳敏也怔住了。


    靳敏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她沒法相信這樣的事實。


    「爸……」


    靳敏剛開口,就被靳輔年的手勢給攔住了。


    靳輔年隻盯著溫肖默臉色的表情,說道:「我想你已經猜到了,靳楊到底是誰的孩子了。」


    溫肖默的確被這件事驚動的不小。


    可是,他依舊沒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從沒有想過,靳楊竟會是他的堂弟。


    溫肖默的錯愕一直寫在臉上。


    而一旁的靳敏無論如何也忍不住了,說道:「爸,您胡說什麽呢?靳楊是媽親生的,他出生的那一天,我就站在醫院病房的門口等候,他是我弟弟,我很清楚……」


    靳敏的話音未落,就被靳輔年打斷道:「他是你弟弟沒錯,卻不是我的兒子。」


    靳敏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靳輔年笑了,笑的一臉頹然:「他是你母親和溫博忠的兒子……」


    靳敏的腦子裏嗡的一聲,身形明顯的垮塌了下去。


    可她還是抓著扶手坐穩了身型。


    往日裏的一幕幕,全部湧入她的腦海。


    她的記憶裏,母親活著的時候,家裏是永無寧日的。


    她放學被保姆接迴來,常常躲在門外,不敢進入。


    他父親對母親的狠,她不止一次看見。


    父親會揪著母親的頭髮,將她從樓上拖下來,對著她拳腳相加。


    靳敏站在角落裏哭,不敢進入,而弟弟就傻傻的坐在沙發裏,看著父親毆打母親。


    靳敏已經不記得這樣的事發生了多少次,更不明白,父親對母親的恨到底來自於哪裏。


    如今,一切都明白了,隻是,靳楊他……


    靳輔年垂著頭:「我知道,你們是想問我,既然靳楊是溫家的孩子,我當初為什麽不扶持靳楊接管溫家?這或許對我更有利!」


    溫肖默和靳敏都沒接話,任由靳輔年繼續說下去。


    靳輔年說:「我沒那麽蠢,這張老臉還是要的,我把他養大成人就已經對得起他們了,還要我怎樣?!」


    靳敏的臉白的嚇人,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父親:「這就是您這些年為什麽不肯讓小楊接替靳氏企業的原因?」


    靳輔年迴過頭,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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