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真能抓到那殺人犯?!”徐衛業心裏頭有些蠢蠢欲動,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徐衛業這一年來窮得叮當響,早就恨不得能找到撈錢的法子,現在有辦法賺錢,徐衛業肯定是願意的,不過,他得確保這事不危險才行。


    “肯定能,夢裏頭你一下子就抓到那殺人犯了,那殺人犯就跟豬一樣蠢。”


    徐向北還記得上輩子她爸跟她吹噓的那些話,因為這事實在太轟動,徐向北上小學的時候還天天和別人吹噓這事,因此,她的記憶格外深刻。


    徐衛業坐在凳子上,想了許久後,咬牙點頭:“好,咱們就抓那殺人犯。不過,閨女,那殺人犯躲在哪裏,我不知道啊。”


    “爸,這你不用擔心。”徐向北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我記得那殺人犯今晚會躲在西林裏頭,到時候你拿著鋤頭去西林北邊裏搜,肯定能找到他。”


    徐向北壓根不怕徐衛業會找錯人,像他們這種鄉下地方一般都互相認識,碰見生人的時候都會盤問一句,而且大晚上的在西林裏的,除了殺人犯還能是什麽人。


    “那好吧。”


    徐衛業想了想,拿定了主意,還是打算冒這個險。


    他和林芳裝模作樣地把家裏搜查了一遍後,就帶著徐向北迴了晾穀場。


    此時,晾穀場裏,徐衛軍正被團團圍住,大家夥的心裏都慌著,鄉下地頭生活安寧,幾時出現過這種大事。


    大家夥都想要徐衛軍給個章程出來。


    徐衛軍被吵得沒辦法,隻好吼道:“行了,都安靜,你們這樣吵,我怎麽想辦法!”


    “老二,要我說,咱們就各家都備一個鑼鼓就是了,晚上聽見動靜,敲下鑼鼓,那殺人犯怎麽都能嚇跑了,到時候大家夥也能反應過來,出來支援。”


    徐誌強想了想,說道。


    “這主意倒是好。”劉翠花點頭表示讚許。


    眾人也都紛紛表示這主意不錯,都各自散去找鑼鼓去了。


    剛才還被圍得走不動道的徐衛軍身邊瞬間空無一人,搞得徐衛軍是哭笑不得,這群鄉親們還真是不把他當外人,一點兒也不怕他計較。


    各家準備好了鑼鼓,當天下午,徐衛軍瞅著大家夥都沒有心思種田,就早早讓眾人散了,迴去休息也好。


    徐衛軍在大隊裏巡邏了幾圈後,才迴家。


    他剛到家,正要推開門,就被門上的桶澆了一身的水。


    “這哪個渾小子幹的好事!”徐衛軍把桶丟到一邊,抹了把臉上的水,憤怒地說道。


    “汪汪汪!”一條黑色的狗從草叢裏蹦了出來,衝著徐衛軍一陣吼叫。


    “去,去,去!”徐衛軍朝那狗扇了扇,“這又是哪裏來的狗?”


    “都是孩子們下午準備的。”


    劉翠花從屋裏走出來說道,“水桶是你兒子放的,說是要是那殺人犯敢進來,就淋他一身水,嚇死他,狗是謝雲清那孩子送過來的,放下就走。”


    “赫!這孩子倒是挺用心,還知道送狗呢。”


    徐衛軍都忍不住誇了幾句,他低頭一瞧,那條狗嗅了嗅他的味道,眼睛在他和劉翠花身上來迴轉,估計是認出他是這家人,所以也不叫了。


    要說這條狗,那長得可真是神勇,一身黑毛,眼睛炯炯有神,一看便是看家護衛的好幫手。


    “可不是。”劉翠花笑眯眯地蹲下來,摸了摸那條狗的毛發,“這條狗叫平安,這名字也好聽。”


    平安衝著劉翠花叫了幾聲,伸出舌頭舔了舔劉翠花的手。


    劉翠花去廚房裏盛了一碗玉米糊糊放到一旁給平安吃,衝著徐衛軍說道:“你來的正好,趕緊進屋吃飯了。”


    “這麽早?”


    徐衛軍錯愕地說道。


    “早什麽啊,碰上這種事,早點兒睡好。”劉翠花說道,


    徐衛軍想想也是,這有個殺人犯在外頭流竄,還是在家裏呆著安心。


    一家人吃完飯後,徐衛軍就脫了鞋,打算上床睡覺,剛躺下,他就被刺得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咋啦?”蔡小草一下子坐了起來,擔憂地看著徐衛軍。


    徐衛軍拔下腰上插著的東西,他對著蠟燭照了照,臉色都快綠了,“這誰把針放我床上?”


    “爸,是我。”徐向西得意地舉起手來,“這根針你拿著防身用,要是有殺人犯進來,你迴頭反手就給他一針,戳瞎他的狗眼。”


    徐衛軍聽見這話,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無奈地把針放到枕頭下麵。


    這玩意要是能防身,那他還不如抄起他的床板直接拍過去,來的快呢。


    “爸!”


    徐向西還想說什麽,徐衛軍卻直接嗬斥道:“行了,睡吧,你個小屁孩,哪裏那麽多話!”


    說著,他就側身躺下,剛一躺下就感覺腹部又被紮了一下,他捏著那東西,坐起身來,看向徐向西。


    徐向西無辜地吐了吐舌頭,“我剛才想告訴你,我給你放了兩根,畢竟人有兩隻眼睛嘛。”


    徐衛軍黑著臉,把針塞到枕頭下,“我告訴你,你今兒個要不是我兒子,我就抽死你。”說完,他就又想躺下睡覺,才剛有動作,徐衛軍像是想到什麽,坐正了身體,對著徐向西和徐正中問道:“你們還有沒有放其他東西?”


    “沒了,就那兩根針。”


    徐向西說道。


    徐衛軍這才鬆了口氣,伸出手摸了摸下頭的炕,確認沒東西後才躺了上去,舒服地發出一聲喟歎。


    此時,西林,一個瘦小的身影正抹黑在森林裏走著。


    徐衛業手裏拿著鋤頭,邊走邊給自己心裏打氣,如果不是衝著錢,他絕對不會跑到森林裏來做這麽冒險的事情,徐衛業全程都是靠著對錢的渴望才走入這森林。


    他一路朝著北邊走去,絲毫沒有意識到有個人已經盯上他了。


    第33章


    “人在哪呢?向北說了在北邊, 現在都快走到山腳下了, 還沒瞧見人影。”


    徐衛業探頭探腦,眼睛在四周圍打量。


    今晚的月光倒是明亮,估計是快到了中秋節,借著這月光,森林裏到處也看得清清楚楚,徐衛業的眼神逡巡了一圈, 愣是沒瞧見那個人影。


    他站住腳步, 抵著鋤頭, 捶著腿,這走了這麽長時間的路,他的腿都在隱隱作痛了!


    “別動!”


    突然間,一把木倉抵在了徐衛業身後。


    徐衛業身體一機靈,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他握緊了手中的鋤頭。


    “鬆開, 把鋤頭交出來。”


    那脫北者低聲說道, “你老實點兒, 不然老子一木倉蹦了你!”


    “我, 我知道了。”徐衛業兩條腿抖得跟篩糠似的,他顫抖著手,把鋤頭遞給了身後的人。


    那脫北者接過鋤頭後, 一用力把鋤頭丟遠了。


    “誰和你說我在森林裏的?”脫北者把木倉往前一頂,冷冷地問道。


    “沒,沒人。”徐衛業顫抖著聲音迴答道。


    “沒人?你糊弄誰呢, 打量我不知道吧,你們是不是早就發現我的蹤跡,派了你來找我,外頭,是不是有很多人在盯著,快說!不然老子宰了你!”


    那脫北者惡狠狠地說道。


    徐衛業嚇得兩腿一哆嗦,直接尿了褲子,一股子尿騷味在四周圍彌漫開。


    那脫北者嫌惡地看了徐衛業一眼,“膽子這麽小,你們的人怎麽會派你來?”


    “真沒人派我來,我是自己來的。”


    徐衛業蒼白著臉說道,“你放過我吧,我保準不把你給供出去。”


    徐衛業心裏頭把徐向北給臭罵了一頓,那徐向北說得好聽,說什麽他三下五除二把這殺人犯給抓起來,她怎麽沒說這殺人犯手上還有一把木倉呢,害得他現在受製於人,根本無法逃脫!


    他甚至根本不敢動逃跑的念頭,這人可是殺過人的,不逃的話還有一條活路,逃了估計沒跑多遠,人家直接一木倉把他給崩了,到時候他哭都來不及。


    “你想得美!”


    脫北者冷哼一聲,他環視了下四周,耳朵豎了起來聽著四周圍的聲響,這森林四周都是靜悄悄的,全然沒有半點兒腳步聲,看來這個膽小鬼說的話的確是真的。


    “走!”


    脫北者拉著徐衛業往前走去。


    “啊,你要帶我去什麽地方?你別殺我,別殺我!”徐衛業嚎啕大哭哀求道。


    “閉嘴,老子現在不殺人,但是你要是繼續號喪下去,老子先宰了你,反正老子也殺了一個人,不在乎多殺一個人。”


    脫北者冷漠地說道。


    徐衛業嚇得一哆嗦,不敢再說話,捂著嘴巴被那脫北者帶到了附近的一個山洞裏。


    “進去!”脫北者一把將徐衛業推入山洞,他隨手拿了火柴點著了火把,徐衛業瞧見那人的模樣時,嚇得渾身都僵住了,這脫北者的麵容實在可怕極了,從額頭到下巴斜著有道傷疤,血肉都翻了過來,樣貌比那些惡鬼夜叉都嚇人。


    脫北者大大咧咧地在徐衛業跟前坐了下來。


    “小子,算你自己倒黴跑森林裏撞見了我,我問你,你們大隊裏有沒有比較有錢的人家?”


    “有錢?我,我不知道。”徐衛業顫抖著嘴巴,迴答道。


    “不知道?!”


    那脫北者擰著眉頭冷笑了一聲,拿起木倉,對著徐衛業就開了一木倉。


    子彈從徐衛業的頭發旁唿嘯而過,他嚇出了一身冷汗,渾身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現在還知不知道?小子,你別以為我真不會殺你,宰了你老子再抓一個就是了。”脫北者抱著手臂,獰笑著說道。


    “我,我說,我們大隊最有錢,最有錢的是……”徐衛業的腦海裏浮現出了林芳說的那些話,他爹媽明明有錢能打水井,卻借都不願意借給他們,徐衛業眼神中露出一絲狠意,“最有錢的是我爸媽。”


    那脫北者聽見這話,頓時驚訝得挑起眉頭,上下打量了徐衛業,“小子,你該不會是忽悠我吧,你們家該不會早就有埋伏了吧?”


    他一把提起徐衛業的衣領,把徐衛業勒得喘不過氣來。


    “沒,沒有!真的沒有。”徐衛業連連擺手,他試圖掙脫那人的手,可是這脫北者有著一身好力氣,徐衛業養病躺在床上一年多,身體早就虛了,哪裏有力氣和人家抵抗,還是那脫北者鬆開手,徐衛業才能喘過氣來。


    “我,我早就從我們家裏分家出來了,我爹媽狠心,明明有錢,卻在我生病的時候一分錢都不給,他們最近還打了一口水井呢,我們大隊最有錢的就是他們了,對了,不但有錢,還有糧食。”


    徐衛業沙啞著喉嚨說道,他喉嚨疼得每說出一個字就好像有把小刀在裏頭切割似的,但是徐衛業壓根不敢不說話,他怕這人一下子暴怒把他給宰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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