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吉言。”林佩笑道。


    “我聽說啊,這懷孩子都是有遺傳的,你們祖上要是有生龍鳳胎的,這次生得八成也是龍鳳胎。”劉鵲說完讓服務員把點好的菜單拿到後廚讓人做,另外讓人上壺茶來。


    好吃鍋生意日益紅火,劉鵲就又請了兩個服務員,自己隻管坐門口收銀。不光是店裏有變化,這一年來劉鵲自己身上變化也不小,她上個月剛燙了頭發,臉上化了妝,身上穿著一件仿皮草大衣,腳上穿的是五公分的低筒靴,看起來時髦得很。


    她在店裏說一不二,人也比以往有氣勢會說話多了。


    經她提醒,林佩和鄭旭東都迴想起來,但據她所知,到她爺爺那輩家族裏都是沒有雙胞胎的,再網上的她也不知道了。而鄭旭東也搖頭說:“應該沒有。”


    “那也不礙事,等孩子生下來就知道了。”劉鵲邊說邊招唿大家吃飯。


    吃飯的時候劉鵲說起丁亞心,鎮上現在共有五家飯館,除了國營飯館外,就是好吃鍋和紅心飯館生意最紅火,而這紅心飯館就是丁亞心開的。不過紅心飯館好吃鍋生意這麽大,就一個小門麵,擺了三四章桌子,丁亞心剛開始又管炒菜又管收銀,直到上個月才請了個女人當服務員。


    “她那飯館剛開的時候,來吃飯的好些都是軍人,跟她熟絡得很,聽說還有人叫她西施大廚,你說這名字好笑不好笑?”西施大廚是從國營飯館叫出來的,她來鎮上開飯館後,又被來吃飯的軍人叫開了,到現在她的本名倒沒什麽人記得,說起來都是那個西施大廚。


    笑過了,劉鵲繼續說:“不過她那店雖然是當兵的捧起來的,但她做菜的確不錯,所以生意也挺好。隻是她一個姑娘家,長得招人不說,還有這麽個金餑餑……”


    說到這裏劉鵲頓住。


    林佩跟鄭旭東對視一眼,問:“她怎麽了?”雖然她對丁亞心印象一般,但畢竟是丁亞明的妹妹。


    “有人盯上她了,就咱們街上那幾個遊手好閑的混子,每天剛開門就去她店裏,到關門才走。他們都是沒皮沒臉的人,鎮上誰看見他們都繞著走,這麽一來,她這生意還怎麽做?”劉鵲說著歎了口氣,“我聽人說,那群混子的頭頭看上她了,揚言要娶她當媳婦,你們說這事鬧的?”


    “沒有人管嗎?”


    “怎麽管,一群混子,進派出所跟喝水吃飯一樣?就是把人抓走教育一頓,沒幾天人又迴來了。”劉鵲反問,“聽說她是你們家屬房出來的,她一個人在這裏開店,她家裏人就不管?”


    “她老家不在這裏,在這邊的是兄嫂,沒聽他們提過這事,應該是她瞞著沒說吧。”林佩猜測說道。


    沈文麗雖然不喜歡丁亞心,但也是盼著她好的,要是知道丁亞心惹上混混肯定不會不管。丁亞明更不必說,這可是親妹妹。


    ……


    鄭旭東假期還沒有開始,送林佩到醫院後他就要離開了。走之前他有點擔心,但林佩笑嗬嗬說:“這裏環境不差,有護士也有李姐照顧,再說了,你過兩天不就開始放假了嗎?別擔心了。”


    李三妹聽了便說:“是啊,鄭營長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林老師。”


    徐鈺靠在病房門口添油加醋說:“再說不是還有我嗎?你該幹嘛幹嘛去吧。”因為長跑河口鎮,徐鈺便在鎮上租了套房子,林佩將要生產,他就把不重要的工作都推了,打算這幾天都待在鎮上,也方便隨時過來照看。


    他們都這麽說,鄭旭東隻好說:“那我過兩天再來。”


    林佩嗯嗯點頭,說要送鄭旭東出去,但鄭旭東攔住她說:“沒事,我自己迴去就好。”


    徐鈺看他們倆依依惜別,看不過去了,轉了轉手裏的鑰匙說:“得了,我送你迴營吧,不就是分開幾天吧,看把你難過的。”很看不上鄭旭東的婆婆媽媽。


    要是平時鄭旭東肯定跟他懟起來,這會卻沒還嘴,坦然說:“既然徐總要送我,那我也不用急著趕班車,就晚點走吧。”


    徐鈺:“……”


    鄭旭東一直拖到下午四點才離開。


    他們一走,病房裏安靜下來,林佩在床上躺一會,漸漸陷入睡眠。醒來是六點鍾,李三妹叫她起床吃飯。


    住院跟家裏其實沒什麽不同,早上睡到七八點起來吃飯,然後起來走一圈,中午吃過飯開始午睡。睡到四五點鍾再起來走一圈,吃完飯又接著睡覺。


    徐鈺每天會過來一趟,可能上午也可能下午,時間不太一定。他雖然推了些工作,但依然很忙,需要處理的事情不少。因此林佩無聊的時候會找人說話,有時候是和李三妹,有時候是醫院護士。


    兩天下來林佩還認識了不少人。


    鄭旭東放假那天,林佩跟李三妹說鄭旭東今天該放假了,不過部隊吃完晚飯才能離營,到時候天都黑了,也沒車過來,估計明天早上來了。


    想到明天就能見到鄭旭東,林佩心情好了點,晚上早早就睡了。


    她心裏算著時間,從基地到鎮上最早一班車是早上六點發車,沿途有人上車,到鎮上應該就八點了,就想著明天要早點起床。隻是第二天林佩一睜開眼,就看見鄭旭東趴在床邊睡著了。


    林佩還以為自己起晚了,拿起放在床頭櫃的手邊看看了眼。


    七點十分。


    鄭旭東睡覺向來警醒,她的動作雖然不大,但他還是醒了,爬起來揉揉眉心問:“醒了?”


    “嗯,你怎麽來這麽早?”林佩疑惑問,就算鄭旭東起得早,也沒車過來啊。


    “我昨晚過來的,到的時間比較晚,你已經睡著了就沒讓李姐叫你起來。”鄭旭東聲音有點沙啞。


    “昨晚?你怎麽來的?”林佩又看了看問,“你昨晚在哪睡的?”


    林佩住的是雙人病房,不過她隔壁床沒人住,因此等同於單人間。所以他們沒有另外租陪床,晚上李三妹就睡在另一張病床上。鄭旭東昨晚過來,病房裏沒有多一張床,而且鄭旭東還是趴著的。


    “沒打擾護士,”鄭旭東解釋說,“反正我身體好,趴著睡一晚也沒事。”


    林佩伸手摸了摸鄭旭東的額頭,感覺體溫正常,也沒見他流鼻涕和咳嗽才放心,口中說道:“其實你晚點來也沒關係,醫院裏有醫生護士,難道我還能出什麽事?”


    “別瞎說。”鄭旭東見她口無遮攔,皺眉說,“我就是覺得在家也不安心,不如早點過來,看見你反而能睡個安穩覺。”


    到八點李三妹做好早飯拿過來。


    她六點就起床往好吃鍋去了,花時間煮了鍋雞肉粥,炒了幾樣小菜,也還算豐盛。鄭旭東撐起病床的桌子,李三妹把菜一樣樣拿出來,笑道:“鄭營長昨天騎自行車來的,凍得臉都紅了。當時你睡得正香,我問要不要叫你起來,鄭營長說不要,讓你睡來著。”


    “你騎自行車來的?”剛才被鄭旭東一打岔她都忘了,他離營的時候已經沒班車來鎮上,家裏又沒車,他肯定隻能騎自行車。


    外麵天寒地凍,晚上更是寒風唿嘯,從基地來鎮上雖然有大路,但路上沒燈,肯定不好走,不由得抱怨說:“你這還不如在家住一晚,早上坐班車來不也一樣?”


    鄭旭東說:“當時沒想這麽多,而且我來都來了。”


    是啊,來都來了。


    林佩嘀咕說:“你既然都來了,也不知道叫醒我,路上都順利吧?沒摔著吧?”


    “沒有。”鄭旭東搖頭,拉起衣袖給林佩看。


    李三妹在旁邊說:“鄭營長也是太緊張你了,其實要我說啊,這住醫院雖然有點無聊,但比在家裏好多了,每天醫生還來查房呢,外邊都有護士看著,安全得很。”


    鄭旭東聽著順口問林佩這幾天的情況,李三妹一一說了,又說:“劉老板和徐同誌也常來。”劉老板是指劉鵲,因為她管著好吃鍋,李三妹便叫她老板,“還有隔壁丁營長的妹子,昨天也來了一趟,買了好些水果。”


    鄭旭東問:“丁亞心來了?”


    林佩點頭:“昨天下午來的。”


    鄭旭東迴軍營後便找時間把丁亞心遇到麻煩的事告訴丁亞明了,丁亞明擔心妹子,便請假來鎮上一趟看情況。順道告訴丁亞心,說林佩這幾天生產,已經住到鎮醫院來了,讓她抽時間過來探望,丁亞心聽後就抽時間過來了。


    林佩說:“她說她店裏沒什麽大事,因為來吃飯的軍人多,那夥人前兩天已經被教訓了一頓,不敢再找她麻煩了。我看她好像不太高興我們把這件事告訴丁亞明。”


    鄭旭東聞言皺眉:“我知道了這件事,告訴老丁也不是為她。”不過是擔心丁亞明出事,老丁受不了而已。但想到丁亞心一點都不領情,心裏也有點不高興,“以後她再有事我們就不管了,你身體要緊,別為她生氣。”


    “我才不生氣。”林佩笑著說,“我看不高興的是你才對。”


    鄭旭東不在乎丁亞心,可老丁跟他卻是過命的交情,下次真知道丁亞心遇到困難未必會不幫,想想又說:“我們做到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她心裏怎麽想的,跟我們也沒關係。”


    “嗯。”鄭旭東點頭。


    吃完早飯,李三妹將東西收拾起來,中午帶迴好吃鍋去洗。林佩則穿上大衣,由鄭旭東扶著出去散步。


    鎮醫院不算大,建築麵積就一棟l型的三層樓,前麵是急診外科等,婦產科在後麵一棟樓裏,兩層樓之間有個小院子,栽了些花草樹木,放著幾張長椅,天晴的時候總有病人在下麵轉悠。


    林佩和鄭旭東下去的時候院子裏已經有好幾個病人,看見林佩笑道:“林同誌又來散步啊?這位是?”


    “我丈夫。”林佩介紹說,又指著他們對鄭旭東介紹。


    坐在輪椅上的中年女人姓張,她前陣子摔了腿,現在還在住院。抱著孩子的老頭子姓李,孫子有點感冒。


    聽說有人感冒,鄭旭東態度有點緊張,林佩也沒跟他們多待,轉到別的地方坐下。今天陽光很好,氣溫比前幾天都高,林佩靠著鄭旭東閉著眼睛坐著說話,沒一會又睡著了。


    鄭旭東怕她感冒,扶著她靠在椅背上,脫掉身上的軍大衣蓋在林佩身上。結果軍大衣太厚,反倒把林佩給熱醒了。


    她睜開眼扒下衣服,問:“我睡著了?”


    鄭旭東點點頭說:“睡了大概半個小時,還要繼續走嗎?”


    “再轉會吧。”兩人在下麵走了十來分鍾,林佩累了便迴病房去。


    林佩是真的累了,迴到病房就躺下來,用手捶著兩條腿。鄭旭東坐下來便將她的腿拉直,慢慢幫她按著,林佩笑著說:“還是躺著舒服。”


    “也不能老躺著,骨頭都要散了。”鄭旭東說道。


    李三妹笑著說:“你現在是懷著孩子,等過幾天孩子生下來就鬆快了。”


    “雖然醫生說預產期是這幾天,但也不一定準,說不定就往後推遲了。”來住院前林佩心態還很平穩,住院這幾天反而糾結起來,怕提前發動又怕推遲,盡管她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可心裏總有點害怕。


    鄭旭東幫林佩捏腿的動作頓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說:“別擔心,一切都會順利的。”


    林佩拉著鄭旭東的手貼著自己臉頰,良久嗯了一聲。


    李三妹笑著說喜慶話:“當初我生麗麗還是在家裏,過程都順順當當,你住在醫院,這麽多醫生護士守著,肯定也順順當當當。”


    ……


    說過這話後,當晚林佩就見了紅,見紅是生產前的預兆之一。


    林佩當時就緊張起來,抓著鄭旭東的手不肯放,臉上有顯而易見的驚慌:“我、我要是出事怎麽辦?”


    鄭旭東將她抱在懷裏,安慰說:“不會有事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醫生見他們這麽緊張,笑了笑說:“兩位不用擔心,我們醫院一年接生上千名孩子,都順順利利的,最主要還是放鬆心態,這樣也有利於生產。”


    又囑咐他們晚上睡覺警醒點,有什麽動靜叫醫生便走了。


    到淩晨四點,林佩發動了。


    第67章 龍鳳胎


    林佩淩晨四點發動,卻一直到下午兩點才被從手術室裏推出來。


    寒冬臘月的, 但她身上都是汗, 頭發濕噠噠地黏在臉頰, 臉色蒼白而疲憊。她緊緊閉著眼睛,濃密而濕潤的睫毛在她眼睛下方投下陰影。


    林佩睡了半個下午, 晚上七八點鍾才醒。


    鄭旭東一直守在病床邊, 一看她動了便猛地站起來, 關切問:“怎麽樣?還疼嗎?餓不餓?”


    “你這麽多問題, 我該迴答哪一個?”林佩笑了笑, 問,“孩子呢?”


    鄭旭東連忙把孩子從另外一張床上抱起, 一個放在林佩身邊,另一個抱在懷裏給她看, 說道:“是龍鳳胎。”


    “真的?”林佩笑起來,生完孩子後她就暈了過去, 現在才知道孩子性別。


    鄭旭東點頭,搖了搖懷裏的孩子說:“這是姐姐, 五十八分出生的,那是弟弟,整兩點出生。”


    林佩抬頭看看閨女, 再低頭看看兒子,兩個孩子臉上都皺皺的,一點都不好看,不由得皺了皺眉鼻子說:“怎麽都這麽醜?”


    向來淡定的鄭旭東聞言噎了一下, 李三妹拿著洗幹淨的尿布進來,聽到林佩這話笑道:“不醜不醜,一點都不醜,林老師你不知道,剛出生的小孩都這樣,皺巴巴的看著像個小老頭,但過幾天張開就好看了。”


    李三妹把尿布晾在窗戶前拉的鐵絲上,迴來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孩子的臉說:“兩孩子骨相長得好,這鼻子一看就很高,長大了肯定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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