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紅蓮被打斷說話,笑道:“這鄭營長就是講理,其實我要是的也不是啥大事,你在這聽了也沒啥。”


    鄭旭東擺手說:“你們聊。”就出去了。


    等人走了,陳紅蓮問:“你們白天幹啥去了?我來你家好幾次,李姐都說你人不在。”


    “有事去了鎮上一趟。”林佩淡淡說。


    “我琢磨著你們也是去鎮上了,你買啥迴來了?”


    林佩問:“我能買什麽?什麽都沒有,你有話快說,沒話趕緊走吧。”


    “不歡迎我?”陳紅蓮挑眉,“嘿我今天就坐這不走了。”


    林佩懶得搭理她,慢吞吞喝完杯子裏的水,對坐在門口寫作業的王麗麗說:“你別在那寫,迴屋開台燈寫去,傷眼睛。”太陽將落未落,天色卻暗下來,這時候寫作業最傷眼。


    王麗麗嗯了聲,收起作業本迴屋裏去。


    陳紅蓮見林佩果真不問,反倒沉不住氣了,說道:“周家又鬧起來了。”


    林佩臉色不變:“他們有不鬧的時候嗎?”


    陳紅蓮認真想了想,搖頭:“不就上次鬧了一迴?這陣子周連長都不理陳秀芳,兩人倒沒吵過架了。”周連長不理陳秀芳,卻也沒再提結婚的事,他不提陳秀芳更不敢提,兩人就和氣了一段時間。


    隻是在陳紅蓮看來這是和氣,在林佩看來這正說明他們還在鬧脾氣。


    林佩問:“他們這次是為什麽吵起來?”


    陳紅蓮聞言坐直身體往外看,沒看到院子裏有人,湊到林佩麵前,壓低聲音說:“耳朵過來。”


    “神神叨叨的。”林佩嘀咕,將耳朵湊過去。


    聽見陳紅蓮輕聲說:“我聽見陳秀芳說,周連長他在外麵有人了。”


    第64章 做月餅


    “真的?不可能吧?”林佩瞪大眼睛, 不太相信。


    見她驚訝,陳紅蓮得意起來, 她剛聽的時候也是這反應, 至於真假,陳紅蓮思索著說:“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是陳秀芳說的,他這陣子迴家了也不過夜, 陳秀芳本來以為他是又迴營裏了,前幾天去營裏找他, 才知道他不在。”


    “是不是去戰友家了?”林佩覺得一次不在營裏也正常, 除非能證明他好幾次都不在營裏。


    陳紅蓮撇嘴:“誰知道呢, 反正陳秀芳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你說周連長要離婚,是不是就因為這個?”


    “不是說是因為她貼補娘家嗎?”林佩反問, 之前他們夫妻倆吵架, 全家屬房都知道了。


    “說當然那麽說,但你想陳秀芳貼補娘家也不是一兩迴了, 以往沒事,咋這次鬧這麽厲害?”


    林佩看她選擇性忘記了一些事, 提醒說:“這不是因為她把錢都寄迴家,妞妞沒錢治病,周連長找戰友借的錢嗎?”


    陳紅蓮被說得啞口無言,想了想說:“反正我覺得這事不同尋常,那晚妞妞到底在誰家住的, 到現在還不知道呢。要真是朋友,至於瞞得這麽緊嗎?”


    這事林佩也覺得沒法解釋,不吭聲了。


    “是吧,你也覺得不對勁,我就說再咋樣好歹夫妻好幾年,吵一架鬧一鬧就算了,至於離婚嗎?”


    “你先前不是很看不上她?”林佩好奇問。


    “我是看不上她貼補娘家的行為,可她一個女人家,離了婚咋過火?”陳紅蓮歎氣,“唉,她也可憐,看她娘家那樣,也不是個可以依靠的,要是真離婚了,唉!”


    陳紅蓮說起她們老家,也有一對夫妻離婚,男人在外麵有了人,想離婚媳婦不肯,就騙媳婦說自己犯了事,要是不離婚家裏啥都保不住,又說他們離婚了還跟以往一樣,啥都不變。


    說到這裏陳紅蓮歎了口氣:“她傻啊,真跟人離了婚,結果人轉頭娶了別人。她到現在還有點瘋瘋癲癲的,得虧她兒子媳婦還算孝順,不然嘖嘖。”


    林佩聽著沉默下來。


    在她看來離婚沒什麽大不了的,陳秀芳做錯了事就該承受苦果。可對這個年代大多數女人來說,結婚就是一輩子,離婚的代價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的。


    周家現在就是一團亂賬,誰都有為難,誰都很可憐,外人理不清。


    ……


    周家的事不隻是院子裏的人說,上班了徐玉香也跟林佩說起來。


    “這陳秀芳也太傻了,別說她有個兄弟,就是沒兄弟也沒有把自家的錢往娘家送的。現在他們夫妻要散了,娘家那裏恐怕也討不了好。”徐玉香住得遠,聽到的都是二手三手消息,不太確定問,“我聽說周連長放話要跟她離婚?”


    林佩正在備課,聽見這話抬頭笑了笑,沒吭聲。


    徐玉香知道她不愛說人是非,但心裏實在太好奇了,催促說:“你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不跟別人說。”


    兩人畢竟是同一個辦公室坐著,林佩被纏得沒辦法,隻好說:“是說過,但最近兩人還好。”


    又鬧過一場後,周連長也開始在家住了,夫妻雖然還是有點不冷不熱的,但比先前好點。陳秀芳臉上又有了笑容,出門也比前段時間多了。


    “我就說這事不成,離婚這麽大的事,哪能他一個人說了算?”徐玉香也不讚同離婚,“夫妻要都這樣吵架就離婚,那婚姻都成兒戲了,不成的。”


    林佩邊寫教案邊說:“是吧。”


    “不過她那性子得改,再往娘家送錢可不行。”徐玉香說著想起來,“他們夫妻倆現在誰管錢?”


    林佩嚇了一跳:“他們夫妻的事,我哪知道?”


    “那倒也是。”徐玉香嘀咕。


    ……


    一直到中秋節,議論周家的聲音才漸漸少了。


    國人中秋要吃月餅,到了這時節,家家戶戶都要買點月餅迴來,送人的就買盒裝的,看著上檔次,自家吃的就買散的,味道好還便宜。


    去年中秋林佩在家過的,當時是陳桂花去供銷社買的月餅,隻有五仁和蓮蓉兩種餡,有點太過甜膩,林佩不大喜歡。但外麵買的月餅都那樣,就算是盒裝送人的也就那幾種餡,味道也不一定好吃。


    有了去年的例子,今年林佩就不想上外麵買月餅了。她前世也做過月餅,雖然就一次,做完發現費時費力不說,買一大堆東西也不比買月餅便宜。不過她那次做得挺成功,步驟也牢記在心裏,唯一的問題是現在網購不發達,月餅模具沒地方買。


    不過林佩早半個月就在琢磨這事,她想沒地方買,自己做不就行了嗎?反正好吃鍋的鍋都是定製的,能打鍋林佩覺得做月餅模具對他們來說應該不難,就跟留守在總店的劉鵲打聽了一下。


    劉鵲一口應下這事,沒幾天就讓何家成送了個鐵做的模具來,還傳達他娘的話說:“我娘問這月餅要是能做成,能不能讓大哥也來學學,做點放店裏賣。”


    林佩自然答應下來,拿到模具離中秋還有幾天,但林佩怕不能一次成功,拖到中秋當天手忙腳亂,就提前兩天開始做。反正做多了也能送鄰居,散裝月餅送人不合適,但自家做的就很有誠意了。


    第一次做林佩不貪多,隻做紫薯芋泥口味的,紫薯和芋頭都在菜市場裏能買到,價格也不貴。隻是李三妹沒見過這樣口味的月餅,遲疑問:“這樣做出來的月餅能吃嗎?”


    林佩反問:“紫薯能吃嗎?”


    李三妹毫不猶豫:“能。”


    “芋頭呢?”


    “當然能吃。”


    “月餅皮呢?


    李三妹:“……也能吃。”


    “紫薯能吃,芋頭能吃,月餅皮也能吃,為什麽這三樣合在一起就不能吃呢?”林佩反問。


    李三妹“嗯……”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好像能吃?”


    “是吧?”林佩笑起來,讓李三妹按照步驟做月餅皮。


    月餅皮揉好後需要放置兩三個小時,林佩便讓李三妹組做別的,自己走到門口。鄭家門前的院子去年被鄭旭東挖開,林佩以前都是想起來往裏麵種幾顆蔥幾顆蒜,但李三妹來了後就不同了,小小的一塊地被分為幾個部分,除了蔥蒜外,還種了白菜和菜薹。


    不過白菜和菜薹都是剛種下去,現在什麽都沒長出來,過幾個月都能吃到。


    說起種菜還有個趣事,先前李三妹種菜的時候,陳紅蓮又舊事重提,讓沈文麗把門前這塊地挖開弄成菜園。以往沈文麗很看不上這種行為,覺得種了地也省不了幾個錢,還弄得門口又髒又亂,總是一口拒絕。


    今天陳紅蓮再提,沈文麗態度就沒像以往那樣堅決了,沒過幾天她家保姆把地挖開,往上麵種了點蔥蒜。陳紅蓮看見跟林佩嘀咕好幾天:“你看她嘿,以前都說咱們貪圖這點小便宜,這不,自己也開始種地了。”


    林佩笑道:“要不說話別說太早,說太滿。”不然真香可怎麽好?


    陳紅蓮聞言哈哈大笑,過後沒再總跟沈文麗別苗頭了。沈文麗過後說:“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往我總覺得我是這朱墨,沒想到是我跟著她學。”


    ……


    鄭家沒有烤箱,月餅是蒸出來的,顏色不如外麵買的好看,但味道很不錯。紫薯芋泥香甜軟滑,月餅皮也恰到好處,比外麵買的香多了。


    因為做的有點多,林佩就給隔壁一家送了兩個。


    陳紅蓮拿了月餅問:“這是你自己做的?你咋還會做這個?”


    “是李姐做的,我在旁邊看。”


    陳紅蓮哪能不知道是林佩教李三妹做的,說起這李三妹也是命好,上鄭家當保姆有吃有住有工資不說,還能跟著林佩學廚。往後鄭家要是不請她了,說不定她也能上飯館裏當大廚,再不然自個開個飯館也行。


    陳紅蓮想起丁亞心在鎮上開飯館,日子紅紅火火,又在心裏歎一聲林佩傻。


    陳紅蓮對這手工做的,看起來不如外買月餅金黃的月餅不太感興趣,但兩個小家夥吃鄭家的東西多了,在他們心裏,鄭家送來的肯定是好吃的。陳紅蓮不吃剛好,兩個小家夥一人一塊。


    白楊拿月餅一咬,嚐到紫薯芋泥的香甜,點頭說:“好吃。”


    綠丫更直接,話都不說埋頭吃著。


    陳紅蓮看兩孩子吃這麽高興,見裏麵的餡是紫色的,好奇問:“這裏麵包的啥啊?”


    “是紫薯和芋頭。”林佩迴答說。


    “紫苕啊,這玩意也能做月餅?”陳紅蓮還是頭一次見別人用紫薯包月餅,又奇怪又覺得有點饞,瞪了倆孩子一眼,就知道自己吃,也不知道分老娘一口。


    “我不就做了?月餅都好吃吧?”林佩問倆孩子。


    白楊吃完了一塊月餅,眼巴巴地看著林佩:“好吃,還有嗎?”


    陳紅蓮拍了白楊腦袋一巴掌:“我平時是沒給你吃還是咋的,張口找人要吃的,你也好意思。”


    白楊捂著腦袋可憐巴巴說:“你買迴來的月餅沒這麽好吃啊。”


    陳紅蓮又翻一個白眼,林佩笑道:“還有,我待會在給你們送一點。”


    陳紅蓮這時候也不矜持了,笑嗬嗬說:“那多謝你了。”


    不光陳紅蓮一家覺得好吃,沈文麗也覺得味道不錯,她是從來不吃月餅的人,覺得蓮蓉豆沙太甜膩,五仁更是月餅屆的毒瘤。但林佩送來的月餅就很好,紫薯芋泥香軟又不過分甜膩,她連著吃了兩個,又問林佩賣不賣。


    林佩和劉鵲很來就說好了,成功了就教何家棟做月餅放在店裏賣。被沈文麗一勸,覺得在在家賣也成,反正基地離鎮上也不近,客戶重合度不高。隻是月餅不是林佩做,她先問李三妹的意見。


    李三妹聞言愣了半響,問:“我、我成嗎?”


    “有什麽不成?沈姐紅蓮嫂子都說味道好,反正咱們也不賣多,一天做百來個,要是賺了錢咱們五五分,虧了我給你兜底送人。”做生意林佩現在也算是輕車熟路了,而且她就是趁著中秋節前這幾天賣一賣,就算虧也沒幾個錢。


    李三妹聽了卻忐忑不已:“不用不用,方子是您的,我就出個力氣,哪能拿這錢。”


    “力氣也是錢,要是你不想要這錢,那咱們還是不賣了。”林佩嚇唬李三妹,果然看見她一臉失落,一錘定音說,“就這麽辦,咱們試著賣一天,賣不出去停下就好了。”


    說完這件事後,林佩又教李三妹做鹹蛋黃、流心月餅,另外蓮蓉豆沙也試著做了兩個。一起學的還有何家棟,他當了幾個月大廚師,人比以往機靈多了,學東西也快,李三妹還沒會呢他先會了,還指點李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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