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2日。

    今天對於我來說是特別的,對趙薇妍應該也是。

    太陽從窗外照進來,很明亮的,懷裏有一具溫熱的身體,而放眼望去,她身上布滿各種紅色的印子。

    我不禁反問自己。在做的時候,我真的有那麽粗魯嗎?

    可是她一句不適都沒說。

    情不自禁親了親她的眼睛,帶著一種愧疚的心情。

    隻不過等我起身的時候,才發現我也沒好到哪裏去。

    背上有些火辣辣的痛,跟她身上的吻痕不同,我的後背和前胸,大部分都是被趙薇妍抓的。

    趁著她還在睡,我拿指甲鉗將她的指甲剪掉了。

    於是她醒了之後,嗷嗷大叫。

    2010年4月3日。

    倒沒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隻是在上班的時候有些分神,想到了她。

    2010年4月8日。

    下了班,去學校接她,買了兩張火車票去隔壁城市看海。

    火車上。她興衝衝地告訴我,這是第一次坐火車。

    隻不過這個興奮,很快就褪去了,她抓著我的手看著窗外,說其實也就那樣,跟坐地鐵差不多。

    2010年4月9日。

    一大早被她從被窩裏挖出來,看看時間,還不到五點。

    她說要看日出。

    小女孩的想法。覺得這樣很浪漫。

    我雖然覺得日出沒什麽可看的,但是沒有反對,難得出來玩一次。

    從旅店到海灘不算遠,租了當地的一個摩托。

    我把頭盔帶到頭上,露出兩隻眼睛。

    她圍著我團團轉。啊啊的尖叫。不停說帥呆了。

    以前覺得這種話很浮誇,但這一刻聽著,有些順耳。

    她又用一種很自豪的語氣,抱著我的腰,說這麽帥的男人是我的,別人想都別想。

    心情的明媚程度頓時上升了一個點,坐在摩托車上,她坐在後麵,纖細的手臂摟著我的腰。

    出發。

    風很大。她的頭發被完全吹到了身後。

    到海灘之後,她欲哭無淚,說頭發打結了。

    看到海水,還躍躍欲試想玩。

    我將她拉著坐下,太陽就要出來了。

    旭日東升的時候,她摟著我的腰,對著太陽的方向,說要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2010年4月13日。

    打了幾遍草稿的畢業論文正式開始寫了,感覺不會太吃力。

    2010年5月1日。

    她放好幾天假,我隻有五一當天休息。

    母親給我打電話,讓我迴家,一起過個節。

    我答應了。

    第二天直接在家裏出發,去公司上班。

    吃飯的時候,母親有意無意地打探,說最近似乎很忙,是不是談女朋友了。

    這一點我沒有否認,但是也沒有急著帶趙薇妍迴來見他們。

    時間還不到。

    2010年5月3日。

    公司值班的人各個部門一個,我是其一。

    後來電話響了,屏幕上顯示老婆,這是她給我的手機改的備注,仿佛老夫老妻了一樣。

    小丫頭告訴我在樓下,給我帶了吃的,讓我下去拿。

    後來證明這是個幌子,她打著送東西的名義來探班的。

    至於她提的東西,全都是甜食,據說是家中阿姨做的。

    最後變成我在工作,她像小倉鼠一樣啃著蛋撻。

    真讓人不省心。

    2010年5月4日。

    我工作,她上學。

    2010年5月28日。

    班群裏說了拍畢業照的事,在六月八號。

    我把這事跟她說了,她比我這個當事人還激動。

    還打算給我買正裝。

    o(╯□╰)o。

    我天天上班穿的都是正裝,沒有必要。

    不過她背著我,不知道在謀劃什麽。

    2010年6月7日。

    她跟我迴來公寓了,前幾天我去出差,昨天剛剛迴來。

    她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很修身。

    進門之後我們吻到了一起,有點難舍難分了。

    後來睡一覺醒來,她的連衣裙不小心被撕破了,小丫頭哭喪著臉,指控我太暴力。

    我跟她道歉,並將行李箱裏麵給她準備的禮物拿出來。

    立刻破涕為笑。

    2010年6月8日。

    今天也

    是高考的日子,四年前的我坐在考場上奮筆疾馳,為了一個好的大學和一個好的將來。

    四年後的今天,我穿著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領帶,西褲,皮鞋。

    將正式踏入職場。

    趙薇妍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無袖蓬蓬裙,有點像婚紗。

    老鷹他們看到她,就在旁邊捂著肚子哈哈笑,說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要嫁給咱們老大啊。

    她沒有不好意思,反問這樣難道不對?

    後來,老鷹充當攝影師,給我們拍了很多照。

    看照片的時候,有一種真的是我們在結婚的感覺,她笑得很燦爛,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希望她的笑容一直這樣燦爛下去。

    2010年6月17號。

    今天是她的生日,我想為她做點什麽,可是不知道怎麽做。

    打電話跟老鷹求助,他在那邊咋咋唿唿:做什麽啊,拿了戶口簿直接去民政局去,比什麽都強。

    難道我平時透露出很想結婚了的想法?

    掛了電話,我倒沒有真的拿戶口簿,不過將原本準備的生日禮物換為一枚戒指。

    沒有鑽石。

    晚上,她跟她的室友先慶祝了,才過來我這邊。

    進門的時候我以為她會說自己快撐壞了。

    沒想到她捂著肚子,說快餓死了。

    後來我才知道,為了跟我一起吃燭光晚餐,她沒吃晚飯,倒是吃了一塊蛋糕。

    我沒有弄那麽多的花樣,直接在她伸手跟我要禮物的時候,將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像電視上演的,不都是丟在蛋糕裏,給女主角驚喜嗎?

    免得她會被卡到,有時候吃東西都不嚼的。

    然後,她哭了,問我是不是再跟她求婚。

    其實本來沒這個意思,畢竟這不是結婚的好時候。

    但看她激動成這樣,沒好意思說不是。

    她絮絮叨叨地問明天去登記嗎。

    然後想起來明天我要畢業答辯。

    她失落了一分鍾,很快又恢複了元氣,像樹袋熊一樣爬到我身上,警告我一定要最棒。

    警告?這個詞用得挺合適的。

    2010年6月18日。

    畢業答辯,第一天,也是第一批。

    她翹課

    了,坐在講台下,眼睛亮晶晶的,很迷人。

    答辯的過程很順利,老師都是認識的,問道刁鑽的問題的時候,感覺她比我還緊張。

    從教室出來,她拉著我的手,說嚇死了,又想象三年後她答辯的情景,滿臉哀愁。

    她迴去上課,我迴寢室,收拾東西。

    約好晚上一起吃飯,下課的時候我去接她。

    但是有些超乎意料,電話沒打通。

    後來找到她的室友,說是她爸爸來找了她,然後迴去了。

    應該是手機沒電了。

    我給她發了個信息,告訴她既然迴家了就算了,明晚再吃飯。

    她沒有迴我。亞華序扛。

    2010年6月19日。

    周六。

    手機依然沒有任何消息,感覺有些不對,不至於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沒電。

    下班從公司裏出來,一個老人攔在我的麵前。

    我跟他有過一麵之緣,是送她來學校的男人,趙唯一的父親。

    他身上散發著成功人士的倨傲,一走過來,就毫不客氣地說離他的女兒遠點。

    同事無比好奇地看著我和他,那時候正是下班高峰期,公司門口人來人往。

    而他的父親在我們公司,因為有過合作,很多人都認識他。

    我感覺到周圍的那種打量眼神,說實話,很不舒服。

    但那是她的父親,知道他肯定是反對我跟她在一起,因而沒有頂撞。

    隻是問他趙薇妍的消息。

    2010年6月20日。

    聯係不上她人。

    我請了兩天假,到處找,消息像沉入大海一樣,找不到。

    心有點慌亂,她說的話曆曆在目,怎麽這麽快就食言了?

    2010年6月21日。

    是個災難性的日子。

    畢業生迴去拿畢業證的日子,還有我父親去世的日子。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這一刻的感受,在我無數次打她的電話失敗,並且她也沒有主動給我打電話之後,我的失望變為絕望,直到畢業證被扣押,父親去世的消息接踵而來。

    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趙薇妍,你在哪裏?

    2010年6月22日。

    我去了一趟趙家,她的父親坐在高檔沙發上,看我的目光,像看一條狗。

    很反感的形容,但是事實。

    他告訴我,他的女兒已經離開了桐城,以後再也不會出現。

    我抓著他的衣領,恨不得一拳將他打死。

    不僅僅是因為趙薇妍,還有因為我的父親。

    2010年6月23日。

    處理了父親的後事,母親哭成淚人,後來直接暈了過去。

    我以為這已經是最差的結局了。

    事實上,有句話說得不錯,屋漏偏逢連夜雨,以為已經夠糟糕的時候,情況證明還有更多糟糕的事。

    公司打電話通知我,因為某些原因,我被辭職了。

    直言某些原因,是趙呈忠這麽吩咐的嗎?

    真正的屈辱,由此產生。

    2010年7月8日。

    半個月了,沒有消息。

    2010年7月26日。

    遇到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打算成立一個小公司。

    總要用別的東西轉移一下我最近衍生出來的仇恨的。

    2010年8月8日。

    想寫點什麽,腦袋空空的。

    換了一個手機號碼,但是原本的那個一直沒有停,也沒有趙薇妍的電話打進來。

    她的父親是囚禁她嗎?

    我私心裏這樣安慰自己。

    2010年10月30日。

    六月十八到十月三十,四個多月的時間,她的消息石沉大海。

    我一直用可笑的被囚禁來安慰自己,但這個時候,全都幻滅了,那是自欺欺人的謊言。

    從對她父親的恨,變為對她的恨。

    再怎麽囚禁,也不可能完全禁止她用手機。

    2010年12月3日。

    公司接了一個比較大的單子,一起吃了個飯,喝了酒。

    迴來,心裏落空空的。

    在床上躺了兩個小時,沒有任何睡意。

    於是爬起來寫了這幾行字。

    這種日子已經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了,迴來的時候我買了一瓶安眠藥,或許一會兒我該吃兩顆。

    2011年1月1日。

    我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收到她的短信

    ,但我等了一年,打出去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短信,依然石沉大海。

    ————————

    到這裏之後,公司漸漸忙了,時間少了,日記漸漸地便少了。

    後麵還有一些,跟前麵兩篇大同小異,都是因為欺騙,怒氣,發泄而寫下的文字。

    或許有幾萬字,裏麵的內容涵蓋了他和趙薇妍從排斥,到交往和相愛的故事。

    在看這些內容的時候,他以為自己迴到了那個時候,跟趙薇妍來了一次真真正正的戀愛。

    簡單的文字,勾起了過去的一切,甚至很多東西,他根本就忘記了。

    五年後,日記裏活潑可愛的女子迴來了,還帶著一個結晶,他們的孩子已經超過了四歲。

    很不可思議。

    可惜的是,他們的相處從那年的甜甜蜜蜜到敵對。

    他放下筆記本,原本的淡笑在這一刻完全消失。

    從頭到尾,仿佛是個悲傷的故事,如果她沒有迴來的話。

    事實是,她迴來了,還有彤彤。

    看了看時間,十點了。

    他起身,去浴室洗了一把臉,站在鏡子前,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到底還有什麽好糾結的?必須承認的是,五年後,他依然沒有放下她。

    出來,迴到原來的位置,發覺趙薇妍的手從被子裏鑽了出來。

    許寧川走過去,給她掖了掖被子,然後看到她的手指動了動。

    他的手放在被子上,捏著,視線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的手心。

    動了一下,兩下。

    他緩緩抬起頭,看從趙薇妍的手看到她的臉,眼皮子動了動,很輕微,若非他觀察得仔細怕是看不出來。

    心情自然而然的,有些激動和緊張,他握著趙薇妍的手,輕聲叫了一句:“趙薇妍,你醒了嗎?”

    下一刻,微微顫動的眼睛慢慢睜開。

    靈動的大眼透露出一絲迷茫,許寧川扯出一抹笑容。“總算是醒過來了,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嗎?感覺怎樣?”

    對著趙薇妍,他應該鮮少一口氣問了這麽多的問題。

    大概有著日記的後遺症,再加上她信誓旦旦的愛他,他現在看她,怎麽看都順眼,甚至有些歡喜。

    “嗯。”她淺淺地應了一聲,眨了眨眼,說了一句頭好痛。

    她身上別的部位沒怎麽受傷,但是腦袋磕到了地板,傷得比較嚴重。

    許寧川聞言,輕拍了她幾下,起身摁鈴,讓醫生進來。

    醫生自然不可能立刻出現在病房,他趁著這段時間,起身去倒水,發覺水壺的水已經冷了。

    “你等一會兒,我去煮開水。”他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病床上的趙薇妍咕噥了一句,沒有理他。

    大概是因為生氣吧,說後悔,為時已晚,傷害都造成了,有什麽辦法?

    他覺得自己現在是自作自受活該了。

    醫生來了,白衣大褂的,低聲詢問趙薇妍的情況。

    許寧川站在旁邊,不放過他們的一舉一動。

    趙薇妍的手從被子裏鑽了出來,有些發脾氣。“好黑啊,為什麽不開燈?欺負人。”

    眾人一愣,包括許寧川在內,他捏著水壺,牙根發顫。

    病房裏的燈光已經開到最亮了,但她說黑。

    醫生跟許寧川對視了一眼,閃過一絲無奈的表情。

    “怎麽迴事?”許寧川忍不住寒下臉,為什麽她會失明?

    如果車禍奪去了她的一雙眼睛……

    醫生硬著頭皮,沒有直言迴答,隻是徒手翻了翻趙薇妍的眼皮。

    她的迷糊和不對焦,不是因為剛剛醒過來,根本就是因為她失明了。

    “需要做一個詳細的檢查才能知道結果,許先生,你保持冷靜。”

    趙薇妍的一雙手在被子上揚來揚去,就是拿不住任何東西,漸漸的趙薇妍感覺到不對勁。

    “我的眼睛怎麽迴事?晚上也不會完全看不到東西,為什麽我一點兒光線都看不到?窗簾拉起來了嗎?立刻拉開!”她激動地說。

    如果說許寧川前一刻是開心她醒過來,而這個時候看到爆發的趙薇妍,他卻一絲歡喜的感覺都沒有了。

    他知道眼睛意味著什麽。

    許寧川放下電水壺,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別怕,沒事的,讓醫生做一個檢查,一定可以恢複。”

    “是瞎了嗎?”她不確定地抓著他的手,驚恐地問。

    “等結果出來再說,你現在乖乖的,先睡覺。餓了嗎?喝點粥。”

    她在許寧川的安撫之下,漸漸地放下了防備,病房的保溫瓶裏還備著煮的很爛的粥。

    許寧川捧著碗,

    將粥倒入碗內,吹涼了,一勺一勺地喂她喝完。

    誰都沒有說話,但是這一刻的氣氛很溫馨。

    一碗見底,她需要進去檢查,許寧川抽了紙巾給她插嘴。

    趙薇妍有些靦腆,小臉紅紅的,說:“你真細心,隻不過我可以自己擦的。對了,你還沒說你是誰呢,我爸媽呢?他們不在?”

    許寧川的碗“哐當”一下掉到地上,整個人呆若木雞。

    ——————————

    醫生將她從病房裏推出去,許寧川的還沒迴過神來,她剛才一閃而過的依賴,此刻成了一個笑話。

    手機泠泠作響,他隻看了一眼就沒有看。

    那是趙薇妍的母親。

    檢查的時候,許寧川站在外麵,體會到所謂的望眼欲穿的意思。

    連一秒鍾都是煎熬,仿佛被拿著火把,一點點刺入身上的皮膚。

    走廊裏響起了一陣喧鬧聲,他迴過頭,發覺趙母和趙父來了,神色急匆匆的。

    人沒到聲音先到,趙母急急忙忙地衝了過來。“寧川,妍妍呢?我是真的不放心,至今她連個電話都沒有給我,隻好找了褚擎天。”

    許寧川站在原地,半響開不了口。

    他怎麽告訴他們,趙薇妍出了車禍,不僅失明,還失憶?

    不,她還記得她的父母,忘記的,估計隻有他。

    是因為傷得太重嗎?

    看著許寧川的目光,趙母慢慢反應過來。

    她跑到門板出看了看,看到趙薇妍被推進一個圓形的設備黎明,不停的有儀器在她的身上掃描。

    “這是做什麽?不是說受的傷不太嚴重嗎?她前天還跟我通了電話,你看這像是不嚴重的樣子?”趙母提高聲音。

    說完,才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偏激了,畢竟許寧川是妍妍的救命恩人。

    她忙道歉,畢竟心裏對許寧川也是無比感激的。“寧川,我太著急了,語氣不太好,你見諒,就是不想妍妍有事。”

    至於趙父,除了眼神有點擔憂之外,沒有跟許寧川開口。

    他跟許寧川在一起,除了尷尬,還有一種敵對。

    雖然不嚴重,但是也會影響兩個人的交談。

    許寧川扯了扯嘴角,緩緩吐出幾個詞:“她出了車禍。”

    因為瞞不下去,與其讓醫生告訴他

    們,還不如親自告訴他們。

    趙母捂著嘴,因為震驚,眼睛睜得很大。

    車禍……

    “是不是很嚴重?是不是這兩天,她壓根沒有醒過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能隱瞞我們啊!”趙母說著,眼淚湧出,嚎啕大哭。

    走廊裏吵到不行。

    “伯母,人已經醒了,但是發生了點小意外,需要檢查看最終結果。”許寧川抿著唇,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安撫。

    趙母的哭聲一頓,留著眼淚問他:“真的?那是什麽小意外”

    “等醫生出來再說吧。”

    許寧川扭頭,儀器下的趙薇妍,已經從裏麵出來。

    ————————

    在她徹底出來之後,家屬多了趙母和趙父。

    毫不意外的,趙母抱著趙薇妍又是一頓嚎啕大哭,“妍妍,你怎麽會發生車禍啊?你要是有什麽事,讓我跟你爸爸怎麽辦?你嚇死我們了。”

    聽到聲音,趙薇妍笑了笑,反握住趙母的手,很快安慰她:“媽媽,我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嗎?”

    “好好的?你這身上包成了粽子,哪裏好了?”

    相比趙母拉著趙薇妍上下打量,許寧川做這些未免就不適合了。

    他沒有湊近去,隻是走到醫生的麵前,問她的情況。

    “病人的腦袋受到了嚴重衝擊,剛才觀察發現腦袋中積著一塊小塊的淤血,是引起她失明的原因。等病人稍微恢複,病情穩定之後,我們將對其懂手術,將淤血取出就無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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