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28日。

    在圖書館的時候,一個小師妹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

    本來沒有多注意,但她開聲叫住我。

    隔著一張椅子的距離,她大大方方地說喜歡我,而原本坐在周圍看書的同學,下意識地望了過來。

    全都帶上戲謔的笑容。

    被人圍觀的滋味不好受。對麵女孩的精致妝容很打眼,看起來不像一名學生。

    我將書拿了迴來,告訴她好好學習。

    2009年10月29日。

    喉嚨發炎了,說話的時候隱隱作痛,吞咽食物都是一種折磨。

    站在講台上做報告的時候,聲音啞得不行,強忍著難受將報告的內容講完。

    快結束的時候,教室的後門溜進來一個身影,貓著腰,像是怕被人發現。

    我想笑,但是沒笑出來,已經被我看到了。

    還以為是班上的女同學,睡覺起晚了。

    等她拿著包包在倒數第三排坐下的時候。發覺是那個女孩。

    沒再看那個位置,將剩下的內容講完。

    報告結束後大家收拾東西離開,女孩長得有些打眼,被同學注意到了,問她哪班的。

    理工科專業,男女比例嚴重失調,他們這樣問意思要多明顯有多明顯。

    然後她一把竄了過來,跟我很熟一樣。跟他們說是來找我的。

    本以為她出現在這裏是偶然,又或者是來找別人,沒想到根本不是。

    同學打探我跟她的關係,甚至直白地問是不是男女朋友。

    她竟然也直勾勾地看了過來,那種眼神。我不知道是期待還是什麽。想起了老鷹說的話。希望他說的不是真的。

    離開教室之後,去校外的藥店買消炎藥,拿著東西去結賬的時候,發覺她站在門外。

    提著一袋雪梨,說要給我。

    2009年10月30日。

    吃藥之後,喉嚨好多了。

    2009年10月31日。

    今天是大學生涯最後一次集體上課的日子,有些感慨,三年半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下課的時候。她竟然又在教室門外,這一次同學似乎多了許多的默契,一同揶揄。

    注意到她的臉紅紅的。

    一直

    沒有仔細看過她,今天一看,發覺她是個漂亮的女孩,笑容有點靦腆,臉蛋帶著自然的紅潤。

    既然是靦腆的人,為什麽要三番兩次跟我“偶遇”?

    男女的大腦構造不一樣麽?

    但是她的行為,已經對我產生了一些影響。

    我沒有讓她走。

    等大家離開之後,跟她說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惡意,隻是單純地覺得這對我們都好,流言蜚語能在無意中中傷人,尤其這是個女孩子。

    2009年11月1日。

    開始在網上投簡曆,浩浩蕩蕩的,整日聽到望洋興歎的聲音。

    父親打電話問我的打算。

    我告訴他,先忙完畢業。

    2009年11月2日。

    天氣變冷了,寒風簌簌。

    這兩天收到不少的麵試通知,在一番認真的考慮和比較之後,去了兩間比較合意的公司麵試。

    最終通過了,對我來說應該算是個好消息。

    2009年11月3日。

    氣溫比昨天略低,不過這種溫度來說不算太冷。

    開了個班會,說了畢業設計和論文的事。

    宿舍裏的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的,空氣嚴重不流通。

    一群大老爺們,冬天還沒到就受不了了?

    把陽台的門打開的時候,老鷹在後麵期期艾艾,一臉憂愁。

    他說我不懂,關著門是因為雙十一這個可愛又可恨的節日快到了。

    一個沒有女朋友的孤家寡人要跟一群老大粗擠在一個宿舍汲取一點溫暖。

    2009年11月4日。

    迴了一趟家,父親感冒了,震天的咳嗽,讓他去醫院,他說沒事。

    後來母親私底下偷偷找了我,說已經咳了一周了,一直不見好。

    我折迴去,站在父親麵前,說背他去醫院。

    嚇得老人家立刻起身。

    母親跟著他一起去的。

    有時候,就該威逼。

    2009年11月5日。

    老鷹在宿舍問我跟那個女孩怎樣了。

    我說不認識她。確實,到現在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2009年11月6日。

    他們三個聯合去表白了。

    對象——那個大一的新生,前一天晚上在寢室說了。

    他們的語氣還有所保留,顧忌我。

    不過討論起女孩子,不外乎是開頭小聲,到後麵越來越開,聲音也越來越大。

    各種追女孩的技巧都說了。

    這些話我聽了三年,覺得沒什麽新意,捂著被子睡覺,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大家都精神抖擻。

    我隱約記得三點多的時候,他們還在說話。

    中午的時候,忙著寫一個程序,讓老鷹給帶一個午餐。

    電話裏,他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的樣子,說現在沒空,晚餐就可以。

    寫完程序下午三點多,午餐沒吃,下樓的時候,他們垂頭喪氣地上來。

    表白失敗了,心塞,老鷹說。

    順便讓我給他們帶點吃的。

    11月7日。

    經過操場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女孩,應該是在上體育課。

    11月8日。

    手機響了,是個陌生電話,沒接。

    然後變成了短信。

    叫我師兄,報上她的姓名,這才知道她叫趙薇妍。

    我疑惑她怎麽有我的號碼。

    這句話沒問她,這是問她有什麽事。

    我們的交流是通過短信的,我不認為我跟她已經熟稔到可以毫無拘束地用電話交談了。

    她發來四個字:我喜歡你。

    我看了那四個字很久。

    普通人看到這句話會是什麽反應,我不知道。

    但我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覺得很平淡。

    我沒有迴她。

    有些傷害沒必要直接說出來,我想那個女孩不是笨蛋。

    可是就在我寫完“蛋”字的時候,她的短信隔了數個小時,又發了進來。

    字裏行間很局促不安的語氣,問我怎麽想。

    從第一麵到現在不到半個月,交流次數屈指可數,我不認為她這是認真的態度。

    聯想到老鷹說的雙十一。

    是了,每年這個時候,總是很多人急著找對象早日脫單。

    而她也加入這個行列了?

    2009年11月9日。

    正式去公司上班,依然住在寢室,每天花一個半小時來迴。

    走迴學校的時候,剛好撞見——她從一輛豪車裏麵出來。

    開車的人是一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應該是她的爸爸。

    因為恰好經過,聽到她父親的叮囑聲,還有小姑娘咕噥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我想到了家裏的妹妹。

    到校門口的時候,她追了上來,跟我並排著走。

    我去吃飯,她後腳也跟著。

    周五餐廳的人不多,很輕易地找到了座位。

    這一次她來了一次正式的,當麵的表白。

    我不禁想問,現在的小姑娘膽子都那麽大嗎?

    並迴絕她,讓她認真學習。

    後來,她噘著嘴,說我像個老古板。

    2009年11月10日。

    她給我發信息,說就算不喜歡,做個朋友難道也不行?

    我覺得這句話帶著一絲威逼的嫌疑。

    2009年11月11日。

    宿舍鬼哄鬼叫了半個月的日子終於到了,我在辦公室加班,中途老鷹給我打了電話,說在外麵通宵達旦。

    結束工作迴去,已經十點了。

    在學校的前一個站下了車,吃了遲來的晚餐,一個站的距離,直接走路迴去。

    走迴去的路上出了點小意外,小流氓欺負本校路過的學生。

    被欺負的是她寢室的同學。

    說來有點哭笑不得,但是這姑娘手無縛雞之力,卻扛了一條長長的竹竿要打流氓。

    最後流氓被嚇跑了,我也成功被打了一下。

    她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幫倒忙。

    之後一直黏在我的旁邊,代表她室友感謝我,又說一起過光棍節。

    我看了看時間,離11號過去隻有一個半小時。

    迴到寢室,發現那群嚷嚷著要去通宵達旦的幾個人一個不漏全都在。

    原來明天還要上班。

    老鷹賊兮兮地湊了過來,說看到了。

    看到什麽?看到趙薇妍跟我從北區繞到南區的男生宿舍?

    2009年11月12日。

    跟她偶遇。

    2009年11月13日。

    再偶遇。

    2009年11月14日。

    在她說偶遇之前,我先開口,不可能每次都那麽恰好。

    下班的時間不固定,哪來的那麽多巧合?

    小姑娘在跟我對視了一分鍾之後,瞥開視線,兇巴巴地說不是偶遇,就是她故意的。

    這還是她褪去羞澀,理直氣壯大膽地跟我這樣說話。

    問她什麽事,居然老話重提,說她就是喜歡我,一定要追我!

    第一次遇到這種姑娘。

    之前鬆口就是一個錯誤的舉動。

    我對自己的規劃裏麵,暫時還沒有戀愛這一環節。

    她不聽,典型的被寵壞的女孩。

    2009年11月15日。

    在她再度表白之後,膽子似乎大了,臉皮也厚了。

    走在路上,偶爾都會有人看著我指指點點。

    2009年11月16日。

    周末加班。

    公司裏有個項目出席,到了對方公司,無意中看到她的身影。

    隱約知道她的出身不平凡。

    沒想到竟然是趙氏集團的千金小姐。

    ……

    2009年11月30日。

    一個月過去了,習慣了工作,也習慣了天氣越來越冷。

    這一個月除了工作,充斥在生活中的竟然是趙薇妍。

    這個女孩子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執拗得說不聽。

    關於我和她的流言,從一開始的不適到現在,我聽著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迴來得有點晚,水桶裏還有熱水。

    老鷹朝著我擠眉弄眼,說這是趙薇妍給打的。

    2009年12月1日。

    在操場上夜跑,跑到一半發覺多了一個人。

    從她含羞帶怯到今天的厚臉皮,如果這是我的功勞,但願佛祖不責怪。

    這些天不怎麽理會她,她也能自己找到話題咕咕唧唧地說話。

    比如她解釋,自己要減肥,所以來夜跑。

    我照常不搭理。

    對於現實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那種浪漫和戀愛的遊戲,不適合我。

    更不適合我跟趙薇妍。

    一個千金小姐。

    一個窮小夥。

    絕對不適合的搭配。

    她非要粘著我,不過是因為我一周拒絕她而已,這是一種心理,跟真正的愛無關。

    跑到一半,她的聲音突然被一聲啊的尖叫取代。

    迴頭一看,她可憐兮兮地摔在地上,頭發粘著塑膠跑道,有些狼狽。

    她按著腿,慢慢的想起身,不知道是崴到腳了還是怎麽的,剛站起來又跌坐下去。

    她讓我幫忙扶她起來。

    周圍還有跑步的人,經過的時候腳步下意識地變慢了。

    不想被圍觀成猴子,我聽從了她的話。

    但是——

    真正去扶她的時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我唇上親了一口。

    不得不承認我那一刻呆住了,像個傻子。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說這是她的初吻,她不是個隨便的女孩,是因為真的喜歡才追著我跑的。

    可被她搶走的,也是我的初吻。

    我被她氣得話都沒說直接走了。

    2009年12月2日。

    心情煩躁。

    2009年12月3日。

    今天生日,一大早母親的問候電話就打了過來。

    還叮囑我一定要吃雞蛋。

    中午出去吃飯,在公司的大門口看到了趙薇妍。

    傻傻地站在那裏,手上提著一個便利袋。

    她跑過來,把袋子塞給我。

    她大概知道我會拒絕,把袋子塞過來之後人就一溜煙跑了。

    連叫都叫不住。

    想丟掉,最後沒有。

    但我必須承認,這是我吃過的最難吃的飯菜。

    晚上迴去,寢室持續低壓,老鷹拿了幾天的工資要去k歌。

    本來不想去,他勾著我的肩膀說生日別掃興。

    最後自然去了,不過在ktv看到趙薇妍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來錯了。

    看到她就想起她假裝腳崴了的事。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我跟她的座位就在相鄰。

    她跟沒事人一樣,和寢室的三個人成了好朋友,怪不得他們都站在她那邊。

    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才發現?

    是個男人一個女人,她竟然不擔心,到底是

    哪來的勇氣?

    茶幾上放著一個蛋糕,後來才知道是她帶的。

    上麵寫著:寧川,生日快樂。

    她點了一首歌,漂洋過海來看你。

    一邊唱一邊看我,就差沒說出口了。

    她唱的時候,其他人不起哄也不搗亂,仿佛特地給她營造氣氛。

    收買人心的能力不錯,我想。

    蛋糕我沒吃,甜食不合胃口,即便是生日。

    到後麵,四個人大牌,趙薇妍就被摒棄在外了。

    包廂裏播著音樂,老鷹他們開口閉口叫她妹妹,一副大哥的語氣。

    讓趙薇妍唱歌。

    晚到十二點,準備迴去的時候才看到她喝了好些酒,啤酒紅酒。

    然後撒酒瘋不走,哭得眼淚嘩啦啦的。

    不止哭,還說話,罵人。

    罵的是我。

    都拿了她的初吻了,還不願意給她機會。

    老鷹那三個就真的跟他親哥似的,要給她討說法。

    他們也喝了不少,酒精燒腦了,還亮了拳頭。

    到底是因為真的將她當親妹妹,還是因為趙薇妍拒絕了他們?

    我認為是後者,公報私仇。

    當然沒打起來,因為趙薇妍哭了半個小時之後,光榮地因為肚子痛而進醫院了。

    急性闌尾炎。

    醫生要求簽字才同意手術,那三個將她當妹妹的人不吭聲了,把我推了出去。

    2009年12月4號。

    去了醫院一趟,趙薇妍臉色白白的坐在病床上,聲音悶悶的。

    說我在她的手術書上簽了字,就表明是親屬了,要是不答應做她的男朋友,她就發火。

    我見過的不隻是她發火的樣子,還有發酒瘋的樣子。

    蔫巴巴地維持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她又沒心沒肺地看起了電影。

    ……

    2009年12月10號。

    她出院了,跟屁蟲一樣跟在我身後,遇到一個研二的師兄,不認識趙薇妍,好奇地問她是誰。

    小姑娘笑眯眯地,突然勾住了我的手,用一個嶄新的身份介紹自己:是許寧川的女朋友。

    2009年12月11號。

    女朋友的消息在全校蔓延。

    還有人找我聲討,說我老牛吃嫩草,這是什麽事兒?

    2009年12月12日。

    公司派我出差去上海,半個月。

    ……

    2010年1月1日。

    零點,剛剛迎來跨年,她的信息就爭先恐後地發了進來,牢牢地占據了第一。

    我還在上海,本來定的半個月的交流學習,估計要延長至兩個月。

    看到那則短信,突然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

    2010年2月14日。

    情人節,沒過過,但不意味著我不知道。

    剛剛下飛機,渾身疲倦。

    趙薇妍出其不意地出現,當即我確實愣住了。

    關於飛機航班的事情,我沒跟任何人說,而這個時候,正逢過年期間。

    她應該在家,而不是在機場接我。

    她跟沒事人一樣,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束大紅色的玫瑰。

    告訴我,99朵。

    我沒給女孩子送過花,卻沒想到會收到女孩子的花。

    老鷹在電話裏曾跟我感慨,說這位小妹妹真不是玩玩的,若不然早被我打擊跑了。

    天寒地凍的,她連個圍巾都沒有帶,注意到她捧著花的手凍紅了。

    那一刻,一直堅硬的心有了軟化的跡象。

    但是並沒有跟她說。

    我們很平淡地在餐廳裏吃了個飯,有玫瑰,也有巧克力,巧克力本來是準備給許婧的。

    後來她眼尖,說鮮花換巧克力。

    但我們不是情侶。

    我的態度軟化,並不意味著我就跟她在一起了。

    2010年2月15日。

    迴家了。

    母親念叨著,一個年都不能好好的過,覺得公司太坑。

    我笑笑沒說話,將行李箱的絲絨盒拿出來,給了她。

    看到金鐲子的時候,母親沒有我想象中的開心,反而是流淚,哽咽著說那麽辛苦打拚怎麽拿去買這個。

    她很心疼錢,更心疼我。

    有句話我沒告訴她:未來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2010年2月28日。

    開始上班了,還沒到開學的時候,沒迴學校住。

    想

    著跑來跑去有點麻煩,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離公司也近了一點。

    沒想到趙薇妍知道了,興衝衝地跑來要給我搬家。

    一室一廳的租房不大,她趁著我沒注意,跑去超市買菜了。

    這一次廚藝比之前進展了很多,不過說不上太美味。

    吃飯完飯,她坐在椅子上對著我頤指氣使——你去洗碗。

    一點都不忌諱在我麵前沒有好好表現。

    我收拾了碗筷,沒做過洗碗這事,有些難上手。

    她跑到身後,比劃著怎麽洗,又咋咋唿唿地說不加洗潔精怎麽能洗幹淨。

    等我學會了,順手了,她突然摟住我的腰,說在一起。

    水龍頭嘩啦啦的流著水,碗筷叮叮當當的,不算特別真切的聲音傳到我耳中的時候,我嗯了一聲。

    然後,一切都亂了。

    她哇哇大叫,激動地使勁親了我一下。

    這種滋味跟我想象中的不太相同,但是不排斥。

    2010年3月1日。

    這是成為男女朋友的第二天。

    離開學還有三天,她打包了行李從家裏來到學校。

    我們寢室很奇怪,竟然以成績來排大小。

    然後老鷹他們將小妹妹的稱唿改成了大嫂。

    2010年3月2日。

    接到上級的通知,要給我加薪。

    這對我來說算是一個好消息。

    就算我以這種升職水平繼續前往,要在桐城買下一個房子到貸款完全付清也得十年。

    十年太久遠,而她跟著我會很辛苦。

    我將手頭上寫得程序賣掉,加上炒股的那筆錢,有二十來萬。

    2010年3月3日。

    小丫頭又跑來大展身手,大概是因為戀愛,將她的稱唿變成小丫頭。

    吃飯的時候,感歎明天要開學了。

    然後賊兮兮地提出要留宿。

    我是個正直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有些事不用說大家都明白。

    客廳的沙發很小,無論如何都睡不下我。

    但是兩個男女睡在同一張床上不會發生任何事嗎?

    我笑了幾下,送她迴了學校。

    並不是不想,而是不希望草草的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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