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眾人自是不必想象,便知以老人這些許力氣,定然會死在衙武衛的刀下。或許是看多了這種殘暴的場麵,村民們的臉上沒有絲毫變化,隻是呆呆的看著刀落下。


    可很快,隻見得一個一寸長的木條飛來,竟是將刀連人一起擊飛老遠,不見蹤影。


    此等情景雖說並不少見,但這些常人那裏見到過這些,更不知道這是某位強者出手。隻是見得衙武衛飛出老遠,不知是因何故。


    而這些官兵們見得衙武衛飛出去,又因周圍並無他人,心生恐懼。便以找迴衙武衛為借口,盡數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至於這些村民,卻無一人在意。


    要說這些村民方才也被嚇得不輕,但他們也並不笨,如今好不容易見到官兵全部撤走,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便紛紛帶著自己的家當,朝遠處跑去。


    而老人剛大難不死,此刻心中也無比感慨,不由的在地上跪拜兩聲道神仙保佑。隨後抱著采薇來到了牛車上,和幾位村民一同將這這牛車向前推動。


    就在起車時,老人卻無意間摸到牛車之上有一塊板子少了一寸。而孟良的手似乎也落出了被褥,見狀他連忙將孟良的手再度塞進被褥之中。


    ……夜晚,疲憊了一夜的村民在一處山崗之中紮營休息。躲避了一日官兵,他們早已疲憊不堪,因此大多數人在簡單紮營之後,都已進入了夢想。


    唯有老人將孫女采薇哄睡著之後,獨自走到了牛車便,來到了孟良的身邊。


    此刻孟良也未入睡,因為白日強行運用魂力,這疼痛讓他根本無法入睡。


    老人:“白天救了老朽的便是你吧!你是天上的神仙?”


    然而孟良並未迴應,隻是呆呆的望著漫天的星空,希望能夠找到自己想看到的那一顆星辰。但令他失望的是,天上根本沒有那一顆星辰。


    老人見孟良並未迴答,卻也毫不在意:“其實你不迴答也沒什麽,那日我都看見了。你和若幹天神從天上落下來,還有那巨大的天柱。隻可惜等老朽趕來時隻有你一人還活著,失去了同伴,想必你的心中一定不太好受!”


    似乎被老人說中一二,孟良的臉偏向了老人,眼神中布滿了血絲。可老人依舊不畏懼:“失去一切的滋味確實不好受,就像老朽我不能沒了采薇這個孫女。雖然老朽隻是個凡人不懂你們神仙,但老朽還是想說,你還年輕,人生還很長,不要因為現在的憂傷毀了自己的前程。”


    孟良依舊麵無表情,為此老人不由的歎了一口氣:“年輕人啊!不要忘了自己當初為之奮鬥的信念和夢想!凡是我們這些行醫的都知道,真正讓人活下來的不是藥物,而是病人那想要活下來的信念!”


    說完,老人搖搖頭,轉身迴到了營帳之中。而此刻孟良的心中似乎有所領悟,再度將臉朝天空看去,卻發現原本暗淡的天空之上,竟然明亮了幾分。


    而原本缺少的星辰不知為何竟然在一時間全部出現,而在所有星辰的中心,那顆最耀眼的星辰正不斷的散發光芒照向孟良。


    接著這股光明,孟良隱約的看到在那顆星辰的映照之下,旁邊不遠處的天狼星也正再逐漸變量。


    “他們都還活著!”猶如看到希望一般,孟良竟是拚了命的想要撐起身子。當然,加百列的力量自然少不了對他的折磨。


    隻是如今的孟良早已不在意這些痛苦,因為在他內心的最深處,正有一處星光正再不斷的散發出其奪目的光芒,照亮孟良。


    而有了這股光明,一切痛苦早就被孟良置之度外。他開始拚命的掙紮起來,任由那股力量在其體內亂竄,甚至即使是將他弄得麵目全非,他也毫不在意。


    半個時辰之後,孟良終於靠著自己的力量站了起來,走下了牛車,而那股力量也因耗盡消失得無影無蹤。


    “百戰神軀第十重,涅槃重生?”起身不久,孟良卻發現似乎自己的身體也有了天大的變化。原本一直瓶頸的百戰神軀竟然在此刻突破,這是他曾經都不曾想到的事情。


    因此欣喜之餘,也不由的想起方才老人說過的話:“看來真正能救人的不是醫者的藥物,而是病人那顆頑強不屈的內心。我終於明白了,這就是涅槃的力量!”


    說著來到了老人的營帳之前,正準備掀開簾子,卻發現老人搶先一步走了出來:“能看到你能夠振作起來,我真是欣慰。年輕人去完成自己的信念吧!別讓你的朋友久等了!”


    孟良:“前輩究竟是何人?為何有這樣高的見數,體內卻毫無半絲魂力?”


    老人:“我並不是什麽前輩,隻是活了有些年月的老人罷了。見慣了這世間千奇百怪的事情,也領悟到了不少人生的道理,所以也想要幫你。”


    “原來如此!那就多謝老前輩,隻是不知道我應該如何報答你?”雖然感到老人非比尋常,可其不願承認,孟良也不好戳穿。


    聽罷老人隻是擺擺手笑了起來:“我一個土埋半截的老東西,還有什麽好報答的。你若是真想報答我,那就讓這些下界的百姓們過上真正的幸福吧!”


    說完,竟是消散於雲霧之中,隨後所有的營帳也一並消散,地上再無半點痕跡。望著周圍那並未受損的草地,孟良方才明白剛才的一切原來皆是幻術,心中不由的對老人生起幾分敬畏。


    ……邪神殿前,眾人正等待趙宇龍的消息。卻見得其上寫著一段天族文字的棺材被抬了出來,如此情景對眾人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


    畢竟這裏是西方下界,大多數人都隻會西方語,入葬自然使用的是西方語,而寫有天族文字的棺材隻有天族的貴族才有這等待遇。


    可天族並無貴族製度,因此唯有神王、神君方可算作貴族。但邪族之中怎會有天族強者,因此一個讓人不得不相信的噩耗浮現於眾人腦海之中——趙宇龍死了!


    雖然景瑞和湖蘊都不太願意接受這個現實,但他們早已不是孩子,自然明白事實不會因為誰接受不了就改變的。


    而天海薇兒雖因趙宇龍之前心中拒絕她而不太舒服,可如今見得這棺材,也心痛無比,不禁潸然淚下。


    唯獨那馬紋曜心中竊喜,就差沒有笑出來。當然主要還是因為他不敢,因為他根本不是景瑞和湖蘊的對手。因此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笑出來,怕是死後連個全屍都沒有。


    加上為了討好天海薇兒,如今也跟著哭得格外傷心。雖然那眼淚並不真誠,但此刻並無多少人在意。


    然而就在眾人悲痛之際,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哭泣:“你們都在做什麽?難道這大殿外的風裏有很多沙子嗎?”


    “龍哥你還活著?”聽罷這聲音,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湖蘊,隻見他發現趙宇龍還活著連忙撲了過去,卻被趙宇龍躲開了。


    趙宇龍:“我說湖蘊啊!我知道你小子很跳,但你也不用這麽急著像我展示吧!果然,三天不打你,你就要上房揭瓦了!”


    言罷,眾人皆是大笑起來。待笑罷,景瑞方才問到:“方才那口棺材是?”


    趙宇龍:“哦!那是死神阿努比斯的棺材,他見我能夠與他們的邪神抗衡,所以讓我幫他題了幾個字,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知道這僅是一個誤會,景瑞也感到頗為尷尬,尤其是作為堂堂一個神君竟然在邪神殿外哭鼻子,實在是讓人感到可笑。


    因此如今連忙轉移話題到:“話說你和邪神談得怎麽樣了?”


    趙宇龍:“還不錯,他答應與我們天族結盟,但不希望我們對他們的行動進行指揮。不過我想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所以就這樣吧!”


    景瑞:“那就好!你做事從來沒有失手過,不過你沒事吧!他可是皇魂境第八重的強者,其實力僅次於天帝、第一第二神王,你在他手上有沒有受傷?”


    “放心吧!不過是越級作戰,以前也沒少做過,我沒有受什麽傷!”剛說完,趙宇龍隻覺身體一陣無力隨後眼前一黑,整個人幾欲倒下。


    景瑞見狀感到不對,連忙和湖蘊一起上前將其扶住,才未使他倒下。可此時他早已昏倒失去知覺,因此景瑞和湖蘊隻得將他抬到邪神為其準備的房間中。


    待其再度醒來已是幾日之後,醒來後的趙宇龍隻覺得渾身疼痛一陣無力,甚至連坐起來都得緩慢的靠兩手撐著。


    而就在這時,天海薇兒走了進來,見得趙宇龍正奮力的想用兩手將自己撐起來,連忙上前將他扶起坐好。隨後才輕聲說到:“你才醒來,身子還很虛弱,千萬不要動,想坐起來叫我便是!”


    說完,又轉身將放在桌上的粥捧到了趙宇龍的麵前,用手喂進趙宇龍的嘴中:“這是用九階魔獸,萬物神牛的牛肉配合皇品三級翡翠糯米熬成的粥,喝了他對你的身體恢複有幫助。”


    “謝謝,我還是自己來吧!”說著,正要抬手,卻發現自己的手再無力氣拿起,就算強行想要拿起也在半截落下。


    見狀,天海薇兒連忙將粥放下,將趙宇龍的雙手蓋進被褥之中:“還是我來喂你吧!你現在身體很弱,還沒有力氣!”


    出於無奈,趙宇龍隻得歎歎氣:“好吧!那就多謝公主了!”


    其實他本想拒絕,隻是不知為何,此刻的他竟是無法靠吸收靈氣補充身體。這意味著他必須要靠著進食才能使自己不挨餓,然而這種事情從他晉升為凝魂境之後,並未遇到。


    可如今不知為何,其身體卻不能吸收靈氣。細想片刻,趙宇龍方才明白,自己的身體怕是快要不行了!


    好在這些食物確實是最為上層,即使是常人吃上一碗都能實力大增,連續突破幾個境界。因此他倒是使得趙宇龍的力量緩慢的恢複了過來,加上他的身體又逐漸能夠吸收靈氣了,因此他便不再感到饑餓。


    而天海薇兒也發現了這一點,在將最後一勺食物喂進他的嘴中之後,便連忙問到:“神王可有好一些?”


    趙宇龍:“好了很多!多謝公主為我熬的粥,在下感激不盡!”


    天海薇兒:“若真是這樣,你就娶了我啊!現在我也不用和邪族和親,你總沒什麽說的了吧?”


    “這……”說著,趙宇龍歎了一口氣:“唉!公主你這又是何苦呢?如你這般女子,天下愛你之人不下百億,其中不乏天才,何苦在意我?”


    天海薇兒:“愛我之人不下百億,那你說說,既然百億人都愛我。那我為何不能走進你的心中?莫非在你的心中,我真的這麽不堪嗎?”


    聽得天海薇兒的語氣已經帶有一絲哭腔,趙宇龍也不願把話說得太死:“承蒙公主錯愛,並非天龍不喜歡公主,隻是我早已是一個土埋半截的人了,公主這樣癡情又是何苦呢?”


    “何苦?你就是不喜歡我!”隨後便見得天海薇兒哭著跑了出去。


    “唉!龍哥你這又何必呢?公主這麽漂亮,又愛你愛得癡情。這麽好的一個女子,你為何就是不要?如此做法,豈不是要傷了她的心?”隻見湖蘊從門外走入,一陣歎息。


    趙宇龍:“但現在讓她恨我,總比讓她看著我死要好吧!我不是不喜歡她,隻是我!我!”


    憋了半天,趙宇龍也始終沒有將迷蝶說出口。隻得長歎一口氣,而後說到:“我的時日已經無多了!你也看出來了,我的力量正在衰退,雖然現在又在迴升,但誰又知道下一次衰退會是多久?隻怕諸如幾次,我的軀體,再也難以容下我!”


    湖蘊:“既然這身體已經快撐不住了,我看不如這樣,我和瑞哥帶上你即日動身,去南方極寒之地尋找你的本體!”


    誰知趙宇龍卻擺擺手:“不行!現在正是關係到天族存亡的關鍵時刻,天族不能夠沒有我!我若是走了,天族必然大亂。我絕對不能讓以前的努力功虧一簣,若我真的難逃一死,就讓我死在天族徹底勝利的前夜!”


    “龍哥你!”趙宇龍的脾氣湖蘊再清楚不過,他知道但凡是趙宇龍說出口的話就一定要做到,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


    因此,如今他便也不再多言,隻得長歎一口氣走了出去:“希望上天保佑這場戰爭快點過去吧!這樣龍哥就可以早一些前往南方極寒之地找迴本體!”


    卻說天海薇兒跑了出去,偌大的下界是她不曾見過。如今自是不知去到何處,便坐在一個湖邊哭泣:“為什麽!我究竟有哪裏沒有做好?他為什麽就是不喜歡我?”


    正哭得傷心,突然感到背後一張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正興奮的轉頭看去,卻發現對方原是馬紋曜,頓時神情暗淡了許多。


    隨後,起身便要走:“原來馬將軍在這裏欣賞風景,抱歉我的哭聲打擾到你了!”


    誰知道馬紋曜卻拉住了她:“我此番前來的目的便是為了解除公主心中的悲痛,按說也是我打擾公主,怎會是公主打擾我呢?”


    說完,馬紋曜便鬆開了手。而此時天海薇兒的脾氣也小了許多:“說吧!你怎麽為我排解?”


    馬紋曜:“那我得知道公主為什麽而傷心?”


    “還能有什麽?你說我那麽喜歡天龍神王,他為什麽要拒絕我?難道我有什麽做得不好?”一提起趙宇龍,天海薇兒便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仍由眼淚朝下流淌著。


    馬紋曜聽罷,故作思考,片刻後方才說到:“這……我想是因為天龍神王胸懷天下的原因吧!畢竟神王的心胸太大了,是我等所不能及的!”


    天海薇兒:“胸懷天下?既然他的心胸能夠裝的進天下,為什麽唯獨裝不進我?”


    馬紋曜見狀搖搖頭:“非也!我想神王的心中一定是將最重要的位置留給了公主,所以才會拒絕公主。因為他知道,他是為天下奔波之人,難免有朝一日馬革裹屍。因不想讓公主為他的死而傷心,所以才拒絕了公主。我想等到戰爭結束,天下安定之後,神王就會光明正大的迎娶公主吧!”


    “真的是這樣嗎?”說話間,天海薇兒已經用手擦去了臉頰上的眼淚:“他真的是這樣想的嗎?你不要騙我!”


    馬紋曜:“當然不會!末將哪有這個膽子敢騙公主?再說神王乃是重情重義之人,對身邊的兄弟都如此厚道,對自己的心上之人,又怎會差呢?”


    “嗯!謝謝你!馬將軍,我已經想通了,我要支持他,等到戰亂結束之後,我一定要讓他光明正大的娶我過門!”說著,天海薇兒笑了起來,蹦蹦跳跳的朝著住宅處走去。


    而馬紋曜則是一臉的壞笑站在原地:“你就愛他吧!愛得越深,最後隻會被他傷得更深!到時候你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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