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煙走了,無聲無息,沒有任何跡象。


    有人惶恐不安,原本白輕煙鎮守在落雲派,那就有對抗一流高手的底氣,哪怕是鳴公子派了一流高手來,那也能一戰,而且白輕煙背後站著雨公子,那是和鳴公子對弈的人。


    如今白輕煙離開了,落雲派相當於陷入了一個恐懼狀態,沒有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感覺就像少了一枚定海神針。


    “她為什麽會走?”唐嬌問道。


    “這個……在下也很難明白,畢竟她的存在太過特殊,在落雲派幾乎無法合群,沒有朋友,孤獨寂寞,隻能選擇離開。”周大解釋道。


    “也對,她太過孤傲,實力懸殊太大之後,本來就不在一個層次,因此沒有共同語言。”唐嬌釋然。


    ……


    天越來越冷了,離下雪恐怕不會太遠,唐嬌的肚子也越來越大,恐怕過年之前一定會生,周大如屢薄冰,每日戰戰兢兢,幾乎每個小時都要去給唐嬌把脈,確定唐嬌和孩子的狀況,這也讓唐嬌極為煩惱。


    這天,陳陽突然求見,手裏拿著一張請柬。


    “掌門,有人送了一張請帖過來,請掌門過目。”


    “請帖?難道有熟人結婚?隻是本座近來無法分身,恐怕不能參與,陳堂主安排禮金便是。”周大沒接。


    “這請帖並非普通請帖,而是江湖請帖,恐怕不得不接啊!”陳陽有些期待。


    “江湖請帖?”周大皺眉,然後接過帖子,打開一看:


    敬請落雲派掌門周大元旦之際赴泰山之顛參與十年一度的江湖盛會。


    就一句說,再無多說。


    “這是何意?”周大有些疑惑的問道。


    “掌門,這請帖極為珍貴,有這張請帖,就等於擁有參加江湖盛會的資格,而全國江湖門派大大小小有上萬個,這還不包括那些江湖家族和一些世外高人,這種請帖每隔十年發放一次,每次隻有一千個名額,這些名額中,絕大部分都被那些名聲顯赫的門派或者家族拿走,還有一部分則是分給了實力雄厚的個人,最後一部分才會分發給小門小派,能得到這種請帖的,無疑會極大的提升江湖地位,如今鳴公子暗中對付我們落雲派,如果落雲派此刻出頭,具備一定的名聲,那鳴公子就會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否則第二張討伐令就會對準鳴公子,如此,他必然忙於應付,於他的謀劃不利,這對於落雲派的發展和壯大無疑有巨大好處。”


    “如此,本座卻是不好推辭了,也罷,那就去!”


    “那屬下便著手安排出行日期和出行人數。”


    “可帶人去?”


    “登頂可帶十人,若隻是遊覽風景,那便隨意,但落雲派必須鎮守,所以帶的人還需斟酌。”


    “如此,陳堂主費心安排,後給本座一份名單即可。”


    陳陽急匆匆離去,周大這才朝著神醫樓走去,丹藥的事情,那就是一份工作,忙裏偷閑可以,但壓著不做就不行。


    外麵的世界很精彩,但精彩也意味著危險,周大不敢讓家人冒險。


    元旦本就寒冷,若是去遊玩泰山,恐怕也不切實際,大雪連天的景致或許能令人心曠神怡,但誰又能保證不會發生點什麽呢?況且江湖危險,鳴公子會不會安排人劫殺,也未可知,因此,此行周大便沒有安排唐嬌等人。


    唐嬌挺著肚子,怕是要生了,更不能輕易走動。


    “此去泰山,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唐老師隻管安心養胎,年前在下一定歸來,迎接新生。”


    “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在家裏等你,還有,每天都必須跟我視頻,不然我就去泰山找你。”唐嬌很是擔憂。


    “好!”周大報以微笑,至少臨走前,不能讓唐嬌缺失信心。


    周二負責落雲派的管理,同時也負責大唐置業的管理,雙向發展,有時候竟然也能相互製約或者促進,不得不說擁有江湖背景在世俗中打拚,會輕鬆許多,縱觀所有大型家族或者豪門,其背後總是能發現江湖人的身影,唐氏集團更是如此,有唐門在背後,就不會輕易倒下,哪怕唐門已經解散,哪怕唐門已經不再輝煌。


    鎮上仍舊有陌生人,周大的出行勢必會被關注,因此此行想要神不知鬼不覺,那就隻能另辟蹊徑。


    翻山越嶺對於他們來說,如履平地。


    周大一行十個人,三堂兩門一執法,另外加上了周五周六周七共計十人,周家三人這是唐嬌要求的,名義上是跟著周大見識世麵,實際上她們另外的任務就是監視周大,必須得隨時匯報情況。


    這一點周大深知,隻是無法拒絕罷了,至於出去後,他們三人對於周大來說,不值一提,敢不聽話?


    從落雲派後山出行,每個人手上都提著一口皮箱,約莫五十裏山路,不過三個小時而已,出了深山,來到公路邊,眾人等待一會兒,便見到公汽駛來。


    神不知鬼不覺,至少在某些人眼裏,周大不曾離開。


    山東泰山。


    自古有雲,泰山安則天下安,泰山在古代是眾多皇帝祭天的地方,因此這裏不僅僅作為旅遊勝地,也是古武勝地,甚至來說金庸先生中的五嶽劍派中的泰山派也不是無的放矢,泰山在世俗界是旅遊勝地,但在江湖中,那就是標誌,因此泰山北鬥便有此深意。


    十二月三十,周大等人便出現在泰山腳下,這裏有著無數酒店和商鋪,但此刻並不是特別熱鬧,畢竟冬天寒冷,這裏已經下雪,也就隻有少數遊客不懼寒冷,到這裏遊玩。


    “陳堂主,接下來如何?這請帖又該遞交給誰?”周大問道。


    陳陽有些尷尬,說道:“屬下也是第一次參加,具體細節並不了解,不過既然是江湖盛會,想來肯定有其他江湖中人持請帖而來,隻要觀察他們如何行事,我們便照做,想來應當可行。”


    “那便隻能如此了,隻不過本座並不認識太多的江湖中人,哪怕走在當前卻也不知。”


    眾人相望,包括肖旭也微微搖頭,他是三流高手,竟然也沒參加過江湖盛會。


    “上一次是十年前,那時我也就五流。”肖旭隻能如此說。


    “肖堂主如今三流,想來認識的高手不少,此刻恐怕需要肖堂主多多留意,若是遇到熟人,不妨諮詢一番。”陳陽說道。


    “若是可以,我自當上前。”


    於是眾人來到一家餐館,打算先吃點東西,然後再去打聽,另外還需住宿,畢竟還有兩天才是元旦。


    落座後,周大信手把請帖放在桌麵,然後喊了服務員過來點餐。


    那服務員看到請帖的瞬間,便問道:“客人們可是受邀登頂?”


    眾人側目,周大也停止翻動菜單,微微一笑:“正是,難道閣下知曉?”


    服務員立馬笑道:“我乃原泰山門下弟子,如今在這裏幫忙,我們這一帶所有產業都屬於泰山派,我們老板便是這一任掌門。”


    “原來是泰山派高徒,幸會幸會,在下落雲派周大,便是專程來參加盛會的。”周大站立起來,抱拳行禮。


    “你就是江湖最後一個門派的周大,如今盛傳的落雲派當代掌門?”服務員有些吃驚的說道。


    “徒有虛名,不足掛齒,未請教?”


    “在下也隻是個無名小卒,張華,竹字輩,號竹泉。”


    “原來是竹泉道長,今日得見,在下榮幸之至,隻是初來乍到,可否諮詢一些事?”


    “道長的稱唿當不得,那是掌門的稱號,周掌門隻管問便是。”張華雖然如此說,但臉上的笑容更甚,一句道長,那就是一種虛榮。


    “那在下就冒昧了,不過卻不能如此相問,若是可以,在下想請道長邊飲邊談。”


    “那我這就去準備些酒菜,各位稍等片刻。”張華笑著應答,然後急匆匆朝著後廚而去。


    連中遷卻開口道:“掌門何須為一個小小弟子假以辭色。”言外之意是說周大有失身份。


    “連堂主此話差矣,有求於人時放低姿態那是為了獲得想要的目的,掌門虛懷若穀,進退自如,那才是胸襟。”陳陽含笑說道。


    周六聽著不免有些嘀咕:“居然比我還會拍……以後得學習學習。”


    “你說什麽?”周五坐在旁邊不解的問道。


    “我說話了嗎?沒有吧!”周六一臉迷惑。


    周五一愣,難道自己聽錯了?


    酒菜上桌,張華被邀請坐在周大身旁,倒是顯得有些拘謹。


    周大為張華倒酒,然後敬了一杯,這才開口問道:“這江湖盛會,在下也是第一次參與,很多事情卻不知詳,比如這請帖,該如何?”


    張華喝了一杯酒,有些燒喉,緩解一瞬,方才解釋道:“事實上隻要去入口遞交請帖即可,然後會根據人數發放一截紅絲帶,接著便會有人指引去到一個遊客無法踏入的地方,再從新的道路上登頂即可。”


    “原來如此,倒也簡潔,那道長可知這江湖盛會主要是進行些什麽活動嗎?”周大再次敬酒問道。


    “這個我便不知了,因為普通弟子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不過我聽有些師兄說,到了上麵會有一個江湖天地榜,好像就是比武大會一樣分出個高下,來決定榜單上的名次,至於具體細節,我也不太清楚。”


    “天地榜,能上榜的怕都是些驚才絕豔之輩吧,這榜單一聽便知,定然極為厲害。”


    “厲不厲害我不知道,但是我聽說我們老板,也就是掌門,隻能踏進地榜,至於天榜……卻不知道該是什麽人物。”


    “哦?那貴派掌門實力如何?”


    “一流!”


    嘶!


    七八道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顯然是震驚了在場不少人,一個一流高手竟然隻能排到地榜,那天榜高手又是如何?恐怕令人絕望。


    沉默!


    這江湖盛會,當真是藏龍臥虎,令人向往,眾人一想自己的實力,竟然有幸參與這樣的盛會,那種榮耀不言而喻。


    期待感越發濃厚,眾人恨不得此刻就能見識到這場盛會。


    周大微微點頭,然後又推杯換盞的和張華喝了幾杯,直到又有客人前來,不像是江湖人,應當是普通遊客,開門做生意,自然不能少了接待,張華離去。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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