搴簾燕子低飛雲,

    拂鏡塵鸞舞。

    不知今夜月眉彎,

    誰佩同心雙結,倚闌幹?

    我的傷終於漸漸的好了。

    月依雲見我身子慢慢恢複了,便安排了課業給我學習。那日我正待在院子裏的花架下,風一吹,揚揚散散的落花隨著風飄了下來,落在我雪白的衫子上,淡淡的粉紅,像極了女兒家不可名狀的心思,滿眼的嬌羞。

    “姑娘,這邊風大,你怎麽不多披件衫子就出來了?”綠伊看向我,滿臉的疼惜。

    我淡淡一笑,微微眯著眼睛,抬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淺淺一笑。

    “美,真是美,世間尤物,莫過於此。”一陣嬌語細細的傳來,聲音甜膩膩的,像江南三月傳來的曲調,柔軟婉轉。

    我姹異的招起頭,尋著聲音看過去。

    隻見一個身穿鏤空淡紫輕絲鴛鴦錦月牙裙,絳紅色百蝶戲花羅裙,腳穿一雙明豔豔的粉紅繡鞋,梳著飛月髻,頭插亮晃晃孔雀釵的女子,笑盈盈的走過來。

    蓮步輕移,眉眼含笑,腰身婀娜,手指微微的開成一朵蘭花,鮮紅的蔻丹亮晃晃的刺入眼睛,一陣淡淡的脂粉香隨風傳來。

    我不禁看得呆了。

    這樣的女子,怎麽會進來醉香樓?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問,那女子先一步緩緩出聲,“我是月兒請來的師傅,是專門教姑娘你技藝的。”

    看她這身妝扮,這份儀態,雖然不似十五六歲的少女般靈秀,卻更顯嫵媚,眼角眉梢,無不透著妖嬈的神色,勾人魂魄。

    我心裏清楚的知道,這人並不簡單。

    果然。

    那女子,見我細細打量的神色,不禁婉爾一笑,輕輕出聲,“我這次過來,是為了還月兒一個人情,教姑娘你,怎麽,取,悅,男,人。”她一字一句慢慢說出,每一字都似含了笑般,邊說邊深深的看向我的眼底。

    我心裏一怔,剛剛心底那絲微微的好感已經蕩然無存,再看向這女子,眼底已經不知不覺間罩上了一層寒意。

    她似沒看見一般,並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著,“我是月兒的朋友,我是柳媚兒,你就叫我媚娘吧,自今日起,我就教你怎樣取悅男人,時限是一個月,算是我償月兒的一個人情。”說著,她忽然笑了,看向我,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緩慢說道,“我教的時侯,你要在,你聽也好,不聽也罷,便不關我的事了。”說完,又妖媚的笑起來,轉身出了院子。

    聲音嫋嫋的在風裏傳過來,“明日起,我便來你這院子授課,姑娘好生準備。”

    我看向她離開的方向,微微眯起眼睛,心裏一個念頭閃過,莫非?

    “姑娘……這是怎麽迴事?”一旁的綠伊錯諤出聲,呆呆的看向我。

    “恐怕有人要給我們送份好禮了,綠伊,既然別人有心,我們就隻管好生準備吧。”我緊緊握住手上的絲帕,一抹淺笑慢慢的浮在臉上。

    要開始了嗎?

    你果然等不及了,那好,就讓若夕陪你玩這個遊戲吧。

    看看到底,誰輸,誰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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