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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眼看著斯傑潘像吹氣球一樣胖起來,為健康著想,九阿哥不敢再讓他成天蹲家裏睡覺了,他索性帶上奴仆,架上馬車,出門冶遊。


    他甚至帶著斯傑潘去郊外騎馬。他讓斯傑潘坐在自己的身後,馬匹馱著他們,悠然在林間漫步。


    後來他取笑斯傑潘,說他太胖了,馬都被他壓得直喘氣。


    斯傑潘聽後大笑。


    他笑也是無聲,別人看來,斯傑潘隻不過做個笑的樣子。但九阿哥卻覺得如同看默片電影,他知道他在笑,他聽過他笑的聲音,隻不過如今設備壞掉,讓這笑聲無法傳達出來。


    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九阿哥感受斯傑潘的快樂。


    那是仿佛能照散他心中白霧的、朗朗明月一樣的快樂。


    有時候,他們會這樣在護城河畔閑逛一天,逛得累了,就讓奴仆搬來椅子坐下,九阿哥喂他帶來的零食。


    夏天金燦燦的陽光,照在斯傑潘同樣金燦燦的頭發上,四周沒有人聲,隻有鳥鳴蟬鳴水浪嘩嘩。


    斯傑潘拉著九阿哥的手,慢慢寫道:“我真想在這兒呆一輩子。”


    “你可以在這樣的地方呆一輩子。”九阿哥說,“不管去哪兒,總會有這樣的地方。”


    “可是,你能一直陪著我麽?”


    九阿哥停下來。


    見他沒反應,斯傑潘有點難堪,他想把手抽迴來,但卻感覺被九阿哥給用力握住。


    然後,九阿哥在他的手心,一筆一劃寫著:“好,我會一直陪著你。”


    他看見斯傑潘扭過頭去,好像是想去望遠處的護城河,雖然他根本看不見。


    陽光那麽明亮,九阿哥看見他的眼角,有些晶瑩的東西在堆積。


    然後,斯傑潘抽了抽鼻子,笑起來。


    一個月後,安德烈終於從外地趕迴了京城。


    一到京師,胤禛就告訴他,斯傑潘出事了,安德烈大驚,衣服都沒換,就趕去了九阿哥家,查看斯傑潘的情況。


    檢查結果和紅龍想的一樣,安德烈皺眉,斯傑潘這樣子,就算送迴現代社會檢查,恐怕也很難完全恢複。


    “我覺得整件事很難解釋。”安德烈說,“就算當時那杯茶是送給九爺喝的,就算九爺真的喝了,然後變成了這樣子——他們的目的何在?把九爺弄得又聾又瞎又啞,然後呢?能達到什麽目的?要說私怨,俞謹也沒必要這麽幹。”


    這正是胤禛他們這段時間思考的重心,這事兒確實不可解。


    安德烈想了很久,又慢慢道:“我懷疑,事情還有下一步。”


    “什麽叫下一步?”


    “就是,狀況不止是到如今這樣子為止。”安德烈擔憂道,“我擔心斯傑潘的情況會惡化。”


    九阿哥震驚地看著他:“惡化?還能怎麽惡化?他都這樣了!”


    “是啊,這一點我也不清楚。”安德烈為難道,“研究所的病毒研究在兩年前就已經把我排斥在外了,我不知道他們這部分具體進展到了什麽程度……”


    至於到底是誰下的毒,安德烈猜測,是縫隙還在的時候,被俞謹送進來的間諜。


    “既然都帶著3d打印機了,恐怕是裝備都齊備。而且,也做好了死在大清,再也迴不去的準備了。嗯,俞謹那廝收買人心的手段,向來很有一套。”


    九阿哥憂心忡忡地問:“那怎麽辦?不送迴去麽?”


    安德烈搖搖頭:“還是得冒險送迴去一試,九爺,你也得跟著一塊兒。”


    九阿哥趕緊道:“那是當然。”


    於是大家紛紛為第三次返迴研究所做準備。這時候,剛巧紅龍也卸任迴來,胤禛就問他,當官,好玩麽?


    紅龍笑道,十分好玩。


    起初紅龍隻想當個遊客,看看大清生動的市井百態,但漸漸的,他就不得不插手百姓們的生活了,他在那一縣斷案、給百姓治病、處理經濟糾紛、清理倉庫錢糧,乃至自製自來水、防範鼠疫……竟然幹得有聲有色。


    那一縣的百姓都知道,來了個紅頭發的大老爺,不收賄賂,卻喜歡問東問西的,解決起問題來總是別出心裁,斷起官司都和別人不一樣。


    譬如一戶富商,小妾懷孕,大婦也裝作懷孕,然後趁著小妾產後暈厥,讓穩婆做手腳,往小妾那屋子裏塞一隻死貓,又把小妾的孩子偷過來,說是自己生的。小妾得知拚死不依,說親眼看見孩子生下來身上有塊青色胎記。


    “那麽,案子是怎麽斷的呢?”胤禛笑道。


    “讓她們搶嘛。”紅龍不以為然道,“一人拉一條胳膊,看誰能把孩子爭過來。老故事了:所羅門王見二婦人爭一子……”


    胤禛更樂,沒想到聖經都能被他利用。


    拉扯的過程中,小妾看著孩子哇哇大哭,終不忍心,鬆了手,自己也哭成一團。大婦滿臉得意,像揪雞崽兒翅膀一樣揪著孩子的胳膊不放。


    最後孩子歸小妾、穩婆下獄,大婦以罰金代牢獄之災。


    “這還沒完。”阿銀突然插嘴道,“後頭還有更加精彩的。”


    胤禛一愣:“還沒完?”


    阿銀笑起來:“可有意思了,比美劇厲害,**迭起。”


    那家富商發覺自己被妻子騙了,大怒,一紙休書將她趕出家門。大老婆為此險些自盡。而且後來紅龍他們才得知,她出此下策,也是因為丈夫怪她生不出孩子,才不管不顧的納妾,為傳宗接代。


    紅龍摸了摸鼻子:“其實是我覺察,那孩子不大像他父親。”


    胤禛笑:“這你也看得出來?”


    紅龍點點頭:“我那隻是直覺,雖然事實證明直覺很靠譜——是阿銀碰巧發現,當倆女人爭搶孩子的時候,他家守在一邊的家丁,有一個神色極為不忍,差點落淚。於是我想了個辦法,叫那富商來我這兒檢查身體。”


    胤禛扶額,這叫什麽詭異的發展?!哦對了,紅龍確實攜帶了全套的醫療設備。


    “那富商稀裏糊塗被我弄了一試管精/液。”紅龍微微笑起來,“果不其然,少精症。”


    胤禛震驚道:“那孩子……”


    “當然不是他的啦,所以大老婆生不出孩子,責任不在她。”紅龍笑道,“那小妾也是個人精啊,為了上位,幹脆找家丁借種。隻不過後來被我給破了詐。”


    胤禛詫異:“你用什麽辦法破詐的?”


    “滴血認親。”


    胤禛又驚愕又好笑:“不會吧!滴血認親缺乏理論依據呀!”


    “清朝人就吃這一套嘛。”紅龍聳聳肩,“我讓阿銀在裏麵搗了鬼,結果,父子血親不容,孩子和家丁的血倒是溶成一團了。哈哈!當時那富商的那張臉啊,真好看呢!”


    胤禛皺眉:“喂,紅龍,就為了父子容貌不像,父親有少精症,你就下這種判斷?”


    “當然不光這些。”紅龍說,“我驗了血的,家丁是b,富商和小妾都是a,孩子則是個ab,你說呢?”


    胤禛隻好歎服。


    阿銀也笑:“四爺放心,那家丁自己也招認了,不過這小子沒骨氣,口口聲聲說是小妾勾引他,當時審訊的場麵四爺是沒看到,嘖嘖,難堪得很呢。什麽叫‘所托非人’?這出戲裏幾乎每個人都犯了這個錯。結果走人的成了那個小妾,家丁也被趕出家門——不錯,人一家三口團圓了。富商呢,病倒了,病得挺重,但是他家大婦沒走,雖然已經被休了,聽說丈夫病了,又從娘家急急忙忙趕迴來,在病榻前日夜照顧。所以這又是何必?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後呢,還是大老婆守在身邊。”


    紅龍轉了轉眼珠,又看看阿銀:“如果沒有咱倆開外掛,或許他能一輩子沉浸在有子有福的快樂裏,這麽說,是咱們不好?”


    “得了吧。”阿銀哼了一聲,“紙裏包不住火,就算先生不在眼下給他戳破,那小妾和家丁也是斷不了的,**又在一個院裏,早晚事情會暴露。到時候那喜當爹的傻蛋,抱著一堆人家的兒女,丟也不是養也不是,還不知怎麽哭呢。是咱們把他從蠢到家的人生路上拉了迴來呀。”


    聽完這一通,胤禛不由想,看來,真不能隨便讓現代人當古代的官啊。


    於是返迴時間定在三日之後,然而九阿哥沒想到,斯傑潘得知,竟然強烈反對。


    他說,他已經是這模樣了,估計治也治不好,還得讓九阿哥冒險這麽大風險,這計劃成本太高,不可行。


    九阿哥說:“難道你想一輩子這樣啊?”


    斯傑潘說:“我不想的。可我也不是一無所知。都到這個程度了,什麽特效藥能讓我恢複視力和聽力呢?不會有的。而且俞謹既然下了藥,他肯定就準備著讓你們返迴,那邊說不好早就做了陷阱等著你們幾個!”


    他這番話,倒是把九阿哥提醒了,於是就將推測告訴了安德烈。


    安德烈說,雖然是有這種可能,但,不送迴去仔細查清楚,總還是不安心。


    九阿哥也是這麽想。


    於是少數服從多數,決議結果,還是迴去。


    斯傑潘非常生氣,苦勸無效之後,他幹脆不吃飯了。


    九阿哥哭笑不得,他說:“你也用不著這樣子吧?呆在大清,真的有那麽舒服麽?”


    “再怎麽不舒服,至少你們是安全的。”斯傑潘說,“就為了我,大家都得跟著冒險,這怎麽成!”


    九阿哥罵他:“又犯聖母病了!這是我的決定,關你什麽事!”


    他這麽一說,斯傑潘就鬱悶了。


    看他臉耷拉下來,九阿哥又有些不忍,他牽過斯傑潘的手,對他說:“不冒這次風險,我不甘心。也許四百年後的未來有更好的辦法,但初來乍到,一時半刻我們進入不了那個社會。如果你能在那之前好起來,不是也給我當個幫手麽?”


    他這麽說,斯傑潘才點了點頭。


    但誰也沒料到,轉機來得如此之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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