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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京師的官員和太子阿哥們,很快接到熱河來的旨意:皇帝要在熱河過重陽節,然後於九月十六日抵達京師。


    然而奇怪的是,九月十六日過了,鑾駕一點動靜都沒有。十八日,有陸續的消息傳來,說皇上在熱河病了,走不了。二十日,又有消息說皇上身子不舒服,所以在路上走得特別慢。


    一時間,京師裏議論紛紛,太子摸不著頭腦,愈發驚慌,唯有知道曆史的那幾個阿哥,明白究竟出了什麽事。


    其實此刻,鑾駕沒有在熱河,也沒有在密雲,正是從東邊的喜峰口慢慢繞迴京師。


    康熙終究還是聽從了茱莉亞的建議,他和張廷玉他們商量,決定放出假消息,說自己十六日抵達京師,又讓一個假隊伍從密雲的舊路迴京師。


    果不其然,當假隊伍從密雲過去之後,很快就有探子來報說,密雲都統把調兵令都發了,在發覺是假鑾駕之後,又找了個由頭把調令給收迴去了。


    康熙聞訊,捶床大怒,原來事情竟和茱莉亞預料的一模一樣!


    “奸邪小人!是真打算攔路劫駕了!”


    張廷玉看康熙氣得發抖,於是勸道:“好在咱沒從密雲走。但事已至此,萬歲爺,咱們也不能在這兒停留了,得盡快趕迴京師,不然萬一再被人追到這兒,補上一刀,那可就麻煩了。”


    康熙點頭:“你說得對,傳令給德楞泰,今晚收拾妥當。明天一早就出發,快馬加鞭趕迴京師!”


    當時,他們夜宿在途中一處荒僻的鎮上,因為打著微服私訪的名義,所以侍衛隨從包括大臣們都是便裝。此地離京師已經不太遠了,再走上一天半的路,也就到了。


    誰知就在康熙即將就寢的當口,忽然聽見外麵傳來隱約唿喝聲。茱莉亞放下水。飛奔著出去探看,迎麵正碰上一個血流滿麵的二等蝦跑進來。


    “怎麽了這是!”茱莉亞嚇得一哆嗦。


    那二等蝦雖然受了傷,神情卻還鎮定:“韋姑娘,請稟報萬歲爺。來了一夥蒙麵歹徒……”


    歹徒人數不少,黑衣蒙麵,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來頭,貌似是搶劫的山賊,但根本不理財物。隻拿刀砍人。


    康熙越聽越怒,索性取出隨身的長劍:“行啊!到了近郊還要趕盡殺絕!朕倒要看看,來的究竟是何方人物!”


    張廷玉知曉輕重,趕忙勸道:“萬歲請息怒,德楞泰他們一定會將歹人係數拿下。”


    然而情勢急轉直下,很快又有報說,德楞泰受了重傷!


    康熙一聽,這下驚得非同小可,慌忙叫人把受傷的侍衛統領送進屋來。


    不多時,兩個侍衛攙扶著德楞泰進屋來。傷者已經暈過去了,昏暗的燈下,隻見他的額頭左上方,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歹人要往院子裏衝,三個人圍攻統領大人一個,這一刀,正正砍在他的額頭上!”


    這廂邊還在描述,外麵伴隨的是經久不息的唿喝聲,砰砰的刀槍相碰之聲。兩個侍衛簡潔說明了情況,放下德楞泰。又匆忙抓著刀出去,繼續抵禦那夥蒙麵歹人。


    屋子裏,隻留下康熙、張廷玉、茱莉亞,還有幾個驚慌失措的太監宮女。


    康熙低頭仔細看看昏迷的德楞泰。這個蒙古漢子此刻緊咬牙關,閉著眼睛,臉色如金紙,額頭受傷部位還在淌血。


    老皇帝急得不斷捶著手心,受傷的若是別人,他還不至於如此心焦。德楞泰在他身邊多年,忠厚誠懇,雖然言語不多,但眼疾手快、心思又難得細膩,識得大體,康熙心中,其實是相當看重他的。


    然而眼下,他身邊卻連個禦醫都沒帶。粗通醫術的張廷玉也俯下身來,仔細查看了德楞泰的傷情,然後他搖搖頭:“萬歲爺,情況不妙,就算禦醫在這兒,恐怕也幫不上多少忙。”


    正發愁之際,康熙卻聽見旁邊茱莉亞說:“萬歲爺,可否讓奴婢看看統領大人的傷勢?”


    康熙一個激靈,慌忙起身:“對對!韋氏,你救過十七阿哥的性命,你來看看德楞泰還有沒有救!”


    茱莉亞彎下腰,舉著燭台仔細觀察了一番,這才道:“這是急性硬膜下血腫。”


    “急……什麽?”康熙傻了,這句話他一個詞兒都聽不懂。


    “就是這裏頭出血了。”茱莉亞利索地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得做手術。”


    再度聽見這個熟悉的古怪詞匯,康熙頓時想起那次茱莉亞在宮裏給十七阿哥的那次治療。


    “你是說,又要把人從裏麵打開?”


    茱莉亞苦笑:“對。但這次不是打開肚子,而是打開頭。”


    “打開頭?!”康熙更吃驚,“要說肚子打開,那還算容易點,頭……頭骨這麽硬,怎麽打得開呢?!”


    張廷玉在一旁也慌了:“把人的頭打開?那打開不就死了麽!”


    “不會死。”茱莉亞站起身,麻利地說,“處理得當,在安全時間之內就不會死,萬歲爺,咱得趕快了,超過一個鍾頭……就是說,隻要超過半個時辰,那咱無論做什麽都救不了統領大人了!”


    康熙頓時警醒:“看來時間緊急,得趕緊……可咱們能做什麽?”


    茱莉亞轉頭卻對旁邊的李德全道:“李諳達,拜托您,趕緊去找鉗子起子錘子,總之這之類的木工工具,還有火鉗,然後放在開水鍋裏煮,我看後院有廚房,晚間的灶火也還沒熄,您動作越快越好!”


    李德全遲疑地看著康熙,康熙點頭:“照她的吩咐做!”


    李德全這才慌忙起身出去了。


    茱莉亞又對那兩個宮女道:“你們去找店家要酒,老白幹,二鍋頭,什麽酒都行,越烈的越好!然後再去找白布,幹淨的白布,麻布也可以,都剪成這麽大的方塊。”


    她比劃了一下手掌:“然後再給我找個盆進來!幹淨的盆!”


    兩個宮女也忙不迭去了。


    茱莉亞又打量了一下房間:“這光線太昏暗了,相爺,您能多找幾盞燈來麽?”


    張廷玉趕緊起身:“我這就去!”


    不多時。李德全端著煮沸的錘子之類工具進來,又送進來火筷子和一個盆,茱莉亞將宮女找來的酒全都倒進去,然後將錘子之類的也放進去浸泡。


    找出隨身帶著的上次那個急救包。茱莉亞拿出醫用手套戴上,又一樣樣取出夾針器、手術刀、鑷子、止血鉗等物品。


    她抬頭看看房間裏麵的人:“除了萬歲爺和相爺,其餘人都退出去。”


    這迴康熙倒是沒再問,隻說:“都聽她的吩咐。”


    “今天條件太差,時間緊急。也沒衣服可換,”茱莉亞皺眉想了想,“這樣,外衣的灰塵大,萬歲爺和相爺都脫去外衣,然後像我這樣把臉蒙起來!”


    “萬歲爺,這……”張廷玉頓時不知所措!


    沒料到康熙竟一絲都不猶豫:“衡臣,趕緊脫掉外衣,把臉和頭發都包起來!”


    然後他飛快脫去外套,伸手抓了一塊白布。學著茱莉亞的樣子把頭發和臉都包了起來。


    張廷玉這份吃驚,簡直無法形容!他沒想到康熙竟然會聽一個二十多歲宮女的吩咐,而且這些吩咐也太古怪了,她到底想幹嘛?


    很快,張廷玉就知道她要幹嘛了:隻見茱莉亞用刀深深劃開德楞泰的頭皮,用一把鉗子拉住那塊血絲絲的皮肉,裏麵直接露出了白色頭骨,然後她將消毒好的錘子和鑿子拿在手上,竟然開始咚咚的敲打起德楞泰的頭骨來!


    張廷玉被那咚咚的聲音給嚇得心驚肉跳!他活了這一把年紀,何嚐見過這種場麵?在他感覺。眼前這一幕簡直比外頭那喊打喊殺的聲音更加可怕!


    茱莉亞加緊手裏的鑿子,她砸了半天,喘了口氣:“太硬了,捶了這麽久。連點縫都沒有。真是的,要是有電鑽就好了……”


    康熙忍不住道:“要不要朕來鑿幾錘?”


    茱莉亞慌忙點頭:“說得對,萬歲爺您手上有勁兒,就這兒!您給捶上一錘子!”


    康熙萬分緊張地抓住錘子,看準茱莉亞指的方向,狠狠一錘下去。頭骨終於開裂了!


    “太好了!鑿開了,很好,這樣就能打開了!”


    “萬歲爺,她……她這到底是要幹什麽啊!”張廷玉顫聲問。


    康熙還沒迴答,茱莉亞先說話了:“相爺您看,裏麵有血腫。”


    張廷玉小心翼翼舉著燈,湊近傷口,他看見在鑿開的白骨底下,血紅汩汩的一片。


    “這兒正在出血,您看見了麽?”茱莉亞一字一頓道,“如果放著不管,很快血凝塊就會壓迫大腦神經,顱壓增高,最終導致腦疝……一旦拖延到那一步,統領大人就沒救了。”


    茱莉亞一麵說,一麵手也沒有停下來,她請張廷玉把兩個燭台靠得更近,光線聚集在傷處,然後她就用燒紅的火鉗給出血點止血,再用幹淨的小塊白布,一點點吸走裏麵的血凝塊……


    屋外人嚷馬嘶,喊殺聲不絕於耳,直鬧得沸反盈天,屋內三個則屏氣凝神,康熙和張廷玉仿佛與外界隔絕,他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眼前這一幕:慘白的頭骨被鑿出一個深洞,茱莉亞不停拿白布吸著裏麵的血凝塊,飽吸鮮血的布,猩紅刺目,堆得一地都是!


    他們從來沒看見過這麽可怖的場麵!


    這簡直比在千軍萬馬之中廝殺,還要驚人!


    終於,茱莉亞扔下燙合出血處的火鉗:“接下來就可以縫合了。最後階段!大家堅持住!”


    誰知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咚的一聲,康熙迴頭一瞧,一把刀竟正正插在房門上,伸進來的刀刃有好幾寸長!


    屋裏三個都吃了一驚!


    “糟糕!歹人要殺進來了!”茱莉亞慌了,“縫合還沒完成……”


    康熙二話不說,抓起旁邊的寶劍,霍地站起身:“韋氏,你繼續給德楞泰縫合傷口!歹人若敢闖進來,朕來抵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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