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樹林子,來到一個懸崖下,這裏流水嘩嘩,一陣涼氣傳來、讓人全身一麻,打個冷戰。不遠處山林的風吹樹的聲響也震著三人的心。


    隻見道觀一片燈火通明,人影來往如織,除了下午被謝誌強燒掉一小部分顯得黑漆漆之外,偌大的道觀呈著一片寧靜,似乎沒有發生過一場激戰。


    今晚所遇之物,沒一件不令人奇怪的,是以不敢大意了,不敢貿然入洞,待移近洞口尚有二尺,即忙又穩住身形,探頭一看,心中更是一驚。那洞內不甚深,看來僅有丈餘,洞內雖暗,卻看得甚清。。。


    前麵有一大池,黛蓄膏疾,中有無數絕小的紅魚,很快的遊在水草邊。池邊有一老杉,大僅十人圍,高不知其幾百尺,修柯戛雲,低枝拂潭,如幢豎如蓋張,又如龍蛇走。


    樹下日光不到,涼風颼颼。五人立在那裏小憩,驢馬見了清水,一齊到池邊喝水


    一拍之下,幾個金錠都平平整整地嵌在桌中,錠麵與桌麵相齊,便是請木匠在桌麵上挖個洞,將金錠鑲嵌進去,也未必能有這般平滑。


    日已當空,林外是一片耀眼的陽光,漫漫的驛道上已不見行人蹤影。討來河水緩緩向東流去,一陣清風吹來,拂動千條柳枝,驅散了倦人的暑氣。


    瞧著炊煙,正在出神地遐想。忽聽橋下有漁歌之聲,唱得很響。俯首下視,見河中有一小小漁舟行來。船頭上立著一個漢子,穿著黑色短褐,赤著雙趺,兩手持著一根籬子,向河中輕輕點著。口裏卻唱著漁歌。。。。。


    這手真賤,你抖個什麽勁?大不了一死而已,還怕魑魅魍魎不成!雖然他這麽寬解自己,膽怯並不能完全驅除,手心裏都出了汗。。。


    立即直落而下,腳底下,原是一處密林,還未落地,四周圍暴喝一聲“打!”隻聞“卡卡”震耳,強弓匣弩,又利又快,而且箭鏃之後拖起一道白煙,朝著下落的人,如飛蝗-般,激射而至。


    謝誌強現在像吊葫瓜似的在六丈高的樹幹上懸掛著,一手握著劍柄,無法點住手臂傷口的血,鮮紅的血一直從它斷肘的地方如泉湧出。


    令二人忍著疼痛,將鏢拔出,流淨淤血,把絲帶當著膏藥一般黏貼上去,封住傷口。果然漸漸的血止痛消,不過無獺髓膏的神速,而且日後脫下傷疤,不免有些痕跡,還好的是腿上、肩頭,無關緊要。


    至於五彩明珠,卻是無極高僧在此間,先後又收了兩個徒弟,姑娘們哪有不愛美的,從那深山大澤之中,尋來了彩珠,將這洞府,布置得美侖美奐。


    長袖揮出之時,被這一股看似柔和、實則力道強勁之極的袖風壓在胸口,登時唿吸閉塞,喘不過氣來,急運內功相抗,仍是抵擋不住,身子不由自主向後一仰,摔了出去。


    略略修飾了一下散亂的鬢發,並且加上了一件粉紅色的綢衣,她此刻看起來似乎憔悴了一點,但卻臉上漾著很多的興奮,一雙水汪汪的美眸,含著無比深情,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白墨臨。


    那毛手大如薄扇,堅如鐵石,五瓜尖如鉤,黑黝黝的發出閃目光芒。那手臂,也比常人長上二分之一以上,全臂長滿黑毛,顯得烏亮,隻一招“金絲纏腕”,又猛又快。逍遙客的指風,剛和這醜怪的掌風接觸,立覺潛力撞來,異常沉重。。。。。


    見她那盤根劍術施展開來,不但綿綿不絕,而且有時一招遠多兩三式,甚至四式,圈滾纏綿,奇詭異常,變化莫測。


    白墨臨躍上這二十丈高的地方,正慶幸不已,慢條斯理,好整以暇的點住左臂的穴道,緩緩凋息著體內翻滾的氣息;忽見上官紅竟然像鬼魅附身般的向他射來,不禁哇地叫了一聲。


    他們都把全部精力凝注在對方的身上,渾然不覺有第三者悄然潛到近佐,倘若此人是敵非友,實是兇險無比。當下,二人對視一眼,心念相通,同時將貫注在刀劍上的內力縮轉迴來,將直勁化為橫勁,劇震之下,長劍與鋼刀叮叮一陣脆響寸寸斷折。


    取出幾顆蠟封丹九,給每人吃了一顆,蠟上附有小孔,裏麵之物受熱立發出一陣清香,使人突覺腦裏一涼,空中留下的白粉,吸入鼻內,被藥物解除後,竟毫無異狀。


    “這六年來,我顛沛流離,浪跡天涯,曾經衣不遮體,也曾食不果腹。可是,這段日子卻是我一生度過的最安謐、最幸福的時光。”


    白墨臨的掌力雖然半途收迴,但餘勁仍十分狂厲,謝誌強突覺勁風撲麵,一陣氣悶旋暈,似窒息般,就此倒地,失去了知覺。


    上官紅認得路徑,施展著飛行的絕技,不多一會,便已到了,惟不曉得那一家是個妓院。要想動問旁人,一來夜分已深,行人稀少,二來自己是個女子,不便開口問著這個所在,心下好不躊躇。


    長劍取盡攻勢,身影裹在劍光中,高竄低伏,劍招一劍快似一劍,所激起的風聲也越來越響。隻聽得嗤嗤的勁風中夾雜著“叮叮當當”的脆響,聲似急雨,密如暴豆。


    他膝不彎曲,足不跨步,不知怎樣,突然間身子一晃,直掠四五丈,如一道輕煙,便到了謝誌強的麵前。一揚手,叭叭叭叭,清清脆脆地給了他四記耳光。


    如何是蝴蝶穿花,如何是蜜蜂抱蕊,如何是狂風拂柳,如何是急雨摧蕉;那一手是飛燕出林,那一千是寒鴉繞樹;低一伏是落花流水,高一竄是飛絮撲簾。


    沿著碎石鋪成的小徑跑了片刻,繞過兩座假山,穿過一個花圃,前方出現了一個湖塘。湖中春水蕩漾,上麵架了一座青漆木橋。過了木橋,再穿過一片茵茵的草地,便是紫英閣的後門。


    蕩一蕩是風擺荷花,點一點是露凝仙掌;猛一腳是春雷驚筍,重一拳是晴雪壓枝;寬一路是斜月移花,緊一步是殘風掃葉;那幾拳是上三路的扼要,那幾拳是中三路的門戶,那幾拳是下三路的緊關。


    心頭猛然大駭,當下心念一轉,右手喀嚓一聲,折斷一支手臂粗的樹枝,怒哼了一聲,用足全力向謝誌強電射而去,底下兩腳也不敢怠慢,猛力一頓。。。


    他心中惡念一動,立刻發難,翻腕亮掌,勁透臂、臂達腕,猛擊而出。勁風中,他的雙掌呈現一片灰紫之色。


    遠方,旭日自雲霞下升起,金輝萬縷,灑入林中,也灑在林外九州寺的院牆。


    飛落兩位中年道裝人物,同是青冠道袍,白襪芒履。左邊一位,則背負長劍,肩掛革囊,一臉陰沉,使人望而暗中生畏。右邊這一個,卻是白臉無須,手扶鐵杖,雖有笑意,但還帶著一副狡像。


    隻把她喚至麵前,諄諄告誡了一番,曉以善惡,命她離開師門後,好自為之,須知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


    猛然,聞聽背後一縷勁風攻到,他雖未迴頭,便知是一柄利劍偷襲刺來,當即反足踢去,聽風辨器,落腿分毫不差,正踢在對方的手腕上,對方劍飛臂折,慘叫倒地。


    突然伸手如電,點向白墨臨的天突、紫宮、膻中三穴,白墨臨想躲,竟力不從心,被他點中,隨著,又被點氣海、百穴要穴,白墨臨如木頭人似的,一動也不動了。。。。。


    白墨臨受的傷著實不輕,倘若他吐出的是紫黑淤血,憑他深厚無比的內功,數日後或可平複,但他所吐的卻是鮮血,又是狂噴而出,那麽髒腑已受重傷。在這霎時間,曾經的往事一幕幕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不想走,她需要思想,雖然凜冽的寒風帶著寒意掀起她烏黑的長發,飄得好高好高,就好像她腦中的思維想得好遠好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南宮情義篇之青梅何奈落竹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宮越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宮越意並收藏南宮情義篇之青梅何奈落竹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