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一來,不覺心頭一寬,對方那攝魂曲的壓力,似乎立即減去不少。


    同時一陣香風吹來,似乎蘊有無盡力量,把那動蕩不停的劍幕立即撐住。


    白墨臨穿過層層迴廊,來到一座偏殿外,但見司徒香香端坐於堂上,一身雪白長裙,高束腰,垂馬髻,便和白墨臨在五嶽山莊上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的穿著。


    不同的是幾日不見,司徒香香容光煥發,眉間的憂愁一掃而空,高貴雍容中帶著一股閑雅自得的韻致。


    我們兩人看著是兩個身體,其實隻有一個心,我們的心,宛如一塊四四方方,平整無瑕的羊脂白玉,缺一角不可,多一角也不成。


    我們兩人的情愛,又像天然造就的一張美麗圖畫,想在上麵再漆點什麽景致上去,非但畫蛇添足,而且也沒法再畫上去,除非存心想把這幅美麗圖畫塗壞了。


    白墨臨拔劍出手,風搖柳浪、天女散花、金剛伏魔、怒濤拍岸,雙劍連續不斷地攻了四招,逗起了上官擎天一腔怒火,立時施展本門的一字乾坤劍術,和他狠鬥起來。


    但見劍芒打閃,白光緊霞,盤旋天際,兩條白影,此起彼落,如風馳電掣,鳳舞龍翔。


    能將一對鐵袖化為袖刀、袖劍、袖槍、袖棍、袖拐、袖戟等等,當真是十八般兵器樣樣都有。對手若是被他的鐵袖擊中,則難逃穿胸裂腹之災。


    哼了一聲,知道他已擋住了自己在柴火中下的天誅地滅煙,那藍色手帕想是以孔雀膽、孔雀翎羽製成的解毒布,同時含有劇毒,一遇熱氣便化成蒸汽散出。。。。。。。


    焦雷過去,大雨如翻江倒峽般直瀉下來,鬆林雖密,也擋不住這樣豪雨。


    謝誌強身上,已被雨腳淋得落湯雞一般,揀著枝葉稠密之處,穿出鬆林。


    看你適才解穴的手法,已知是高手了,能解穴,自然也能點穴,點穴的手法,講究的是快、疾、穩、準,能用到這般境界。。。


    樹林後麵聳起一片陡斜的山崗,山崗上長滿了密密的茅草和荊棘;樹林右邊是一條幹涸了的小溪。山崗一直延伸到溪旁便突然斷裂,使小溪在那兒變成了一條深澗,看去好似一道雄關,又好似一條峽穀。


    拿著葫蘆頻出一粒綠豆大小的丹藥,放在口中,知道一定是固本培元靈藥之類,雖然想吃,卻不好意思開口討取。


    出手便是“小天星”,滿天俱是飄忽掌影,豈料那人絲毫不理,隻輕輕一閃,上官擎天的掌力便落了空,將身旁的一張大梨木椅打得粉碎,待再變招時,那人已如鬼魅般地閃到了他的背後,重重地一掌,便將他打得吐血不止,掙紮了幾下,便倒在了梨木椅上。。。。。。


    上官紅的劍法忽而輕盈、柔和,仿佛冬去春來,春風送暖,忽而繁複多變,好似萬紫千紅,百花爭豔。


    滿臉嚴肅,狀至緊張,注視空中,靜待敵人變化,隻見敵人雙掌用力淩空劈來,立時山搖地動,海嘯天驚;一陣腥風罡力,當頭壓至。


    這時,前麵來了一隊人馬簇擁著一乘八抬拱杆大轎,前麵是四人鳴鑼開道,後麵是八人扛著“肅靜”“迴避”牌示


    拿起琵琶仔細一瞧,看著黑黝黝,其實做得非常精致,全身非銅非鐵,是五金之英,合鑄而成,周邊雕就極細雙龍戲水的花紋,中間刻著幾首有名的宋詞。


    隻見唿的一聲,從洞中竄出一條赤練蛇來。這東西惡毒異常,平常見的,不過兩三尺長,大腳趾粗細,已是很大的了。這條蛇,卻特別大,長約兩丈,徑逾八寸有奇,全身紅於炭火。出了洞,即將身子盤好。蓄勢待發。


    天上陣雲如墨,電光亂閃,悶雷如萬鼓齊鳴,加上狂風怒卷,走石飛沙,連林內也震撼得天搖地動。


    忽地眼前金光亂掣,一個驚天動地的焦雷,打了下來,一株極大的枯鬆,竟被天雷劈為兩半,還從樹上冒出火光。


    他來到臥房,但見床褥家具、掛畫擺設都甚是華麗,配上繚繞熏鼻的藥味,卻有種詭異而病態的淒美。


    把兩隻手指放入嘴裏,吹了一個響哨,黑炭立即馳奔前來,白墨臨拍拍它的鬃發,跨上馬鞍。接著把司徒香香抱在自己胸前,一策馬韁,如飛馳去。


    那位漢子,圓帽夾袢,作迴迴裝束;上唇黑髭高翹,身壯腰粗;眼含機警,麵帶驕橫;右手持刀,貼立肩前。。。。。。


    隻見她麵如芙蓉,唇若塗丹,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要噴出火來,嬌喘息息。這時司徒香香睡在白墨臨的床上,春心蕩漾,意亂神迷。


    一頂四抬四扶的綠紗大轎。轎內端坐著一位年已半百、紗帽紅袍、麵容清肅的官員。大轎後麵緊隨著一隊帶刀校衛。


    將一塊突出的石條微微的用勁按下,但聞吱吱聲響,這外表看起來一片蔓苔草的石壁,竟然緩緩露出一條兩入寬的裂口。


    天氣忽變,眼看東方太陽,已經探出頭來,烏雲四合,日色無蹤,而且起了大風,山路上樹木,被鳳吹得東搖西擺,唿唿怒號,頭上一陣陣潑墨似的黑雲,刹時布滿了天空。迎風急行,涼爽已極。


    可是天色驟變,眼看傾盆大雨,就要降臨。這時他正翻過一座高嶺,嶺下岡腳起伏,樹林稀少,並無避雨之處。


    這一來,琵琶既是兵刃,又可用手中真力,震動四弦作響,但見紅光如飛虹掣電,著著攻來,妙曲如仙樂飄揚,餘音不絕,紅光可以眩目奪神,曲音可以勾魂喪誌,加以她施展的那種奇招異式,步法身法手法無一不隱蘊玄機,錯綜複雜,莫可端倪。。。


    把右邊的神像往下一壓,神像背後便現出一個小小門戶,門裏有砌就的石階,一層層走下去,便是一條地道,有一盞綠色的燈亮著,燈的後麵石壁上有一個銅環,隻消把銅環往裏緊拉,那小門便會隱去,使人不得其門而入。


    他生就一個白裏帶些紫棠的國字臉,兩道劍眉比眼睛還長,鼻正口方,生得不長不短、不瘦不肥的身子。隨他這一雙眼睛,如閃電一般,已與別人兩樣。


    見那人身穿黑色大褂,胸口掛著一個銀色的十字,一頭金黃色的鬈發,鼻子極高,一雙眸子卻是海綠色,竟是一個洋人。。。。。


    上官紅做得一手好菜,都是素的,菜有十道,均用唐代最好的花瓷碗盛著,黃花木耳,香菌口蘑之屬,應有盡有,每每入口,均香甜鬆脆,風味絕佳。


    連忙撲到窗前,隱約可見水麵有一道異常的波紋,顯然有人已從水中悄然遠遁。


    草原上遍地鋪滿一層層薄薄的白霧,似煙非煙,似雲非雲,隨著陣陣微風,飄散開了,又聚合攏去,時而令她心曠神怡,時而又使她幻覺叢生。。。。。


    殿中,見四邊懸著杏黃色的紗燈。正中桌上,高點著兩枝紅燭,放著幾樣菜,旁邊又排列著四甕酒。


    平淡的臉上不動聲色,有如全未聽到他的話,站在當地,好似一尊木雕石像一般,動也不動。


    一條鵝卵石砌就的甬道,甬道兩麵對峙著幾株兩人抱不過來的大柏樹。隻有一株,上麵還長著疏疏的柏葉,其餘幾株,都已枯死,遍身纏繞的藤蘿,卻又肥又粗,朱藤牽帶,花葉繽紛,緊繞著虯枝螭幹,飄舞樹巔,好像幾個頂天立地的巨怪,披著錦繡,在甬道兩麵,嘯風迎雨,作天魔之舞。


    把她一張粉麵,半隱在琵琶背後,雖然低著頭,燭光斜照,已看出眉頭緊蹙,有幾顆亮晶晶的淚珠,掛在眼角上。


    頭發花白、雙眼前視、顧盼之間,已是氣勢不凡,吸唇較厚,顯見得是個慣於發號司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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