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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兇獸之間發出戰鬥,用一個詞就足以形容:天崩地裂。


    哪怕是雲夢仙澤之中最為弱小的兇獸發起怒來,產生的威力也是超乎想象的。更何況,此時聚集在密室之中的都是兇獸界之中大名鼎鼎的無上高手,吹口濁氣,也足以將大地撕成碎片。


    就在魑魅兩獸與蜈僵持不下的時候,另一邊的勾贏與驅光已經真正開打起來。二者都已經恢複到兇獸狀態,每一次的對撞都會引來四周的雷鳴風嘯。在這等力量的震撼之下,牆壁四周開始出現若幹淺而密集的裂紋。這些裂紋好似擁有自己的意識一樣,甫一在牆上出現,便立即向牆體的四周迅速擴散,使之變得脆弱無比,哪怕是在上麵輕輕叩上一下,也極有可能令其崩潰解體。密室位於整個葬獸崖的最底層,一旦這裏發生坍塌,勢必會連累到上主的分高,甚至可能令已經在貢上存在了上萬年的葬蓋崖成為了一座廢墟。而從這裏到上麵的出口處還有一段距離,如果不能及時離開這裏的話便會被活埋於此。


    對此,驅光顯得相當淡然,化身黑色兇獸的他,兩隻前爪如長槍一樣,接連對勾蠃的死穴發動攻勢。而作為應戰方的勾蠃,卻也可以憑借自己的靈活身手,以及妖嬈身姿,一次又一次地從鬼門關之中走出來。不過,此時他的額頭之上已經微微見汗,喘氣的節奏也隨之變得雜亂無章,顯然是耗力過度了。保持這個狀態用不了多久,他便會敗下陣來。到時,憑驅光的殺傷力,足以將其當場斬殺。


    然而,從剛才動手到現在,勾蠃的嘴中一直都念念有詞,好像是在默默地數著什麽。驅光雖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但因為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才者的對戰之中,所以也就沒有太放在心上。當他那道迅猛強悍的身軀準備再次向對方發動進攻之際,腳下的地麵這上忽然亮起一道道金色的光線。這些金線在某種神秘力量的操縱之下,於地南之上迅速繪出了一道足以與密室相當大人的巨型法陣,其中突出的無數金線不知在什麽時候,竟已將驅光的四肢綁得結結實實,甚至還要繼續將他包裹,吞沒。


    “嘿嘿,我勾蠃可不是好惹的,現在我就讓你見識一下為何我有資格成為你的上司。看我的殺招,勾魂千百線!”


    在勾蠃的操控之下,捆縛在驅光身上的眾多金線開始迅速收縮,鋒利無比的它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驅光的皮肉破開,如利刃一樣徑直切入內部的骨頭之上,並且發出陣陣尖鳴。一時間,驅光的身體已經被自己的特事特辦染紅,痛徹心扉的割裂傷使得如今他的體態變得著實扭曲,就好像是一個煮破的粽子一樣。


    “想殺我,沒那麽容易!”


    一言說罷,隻見驅光巨大的獸口豁然張開,一柄漆色黑刃當即從身體之中探出體外,並刺在身上的金線之上。


    這知道,勾蠃的勾魂千百線固然強大,但從始至終卻隻有一極金線,所有的線體都是首尾相接,因此才能達到“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效果。但相對而言的缺陷就是,一旦金線的某一部分出現了損壞,那麽整個魂千百線也就徹底失效。正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勾蠃的這些金線堅韌無比,別說是人的肉ti,就連金石玉璧也能輕鬆破開,如切豆腐一般簡單。但此刻驅光祭出的黑刃相當詭異,竟能令那些金線自動向後退去,因此也將其中被牢牢綁住的驅光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勾蠃見此情況立即臉色大變,雖然還處在兇獸狀態之下,他竟是躍然躍起,兩隻前爪立即於胸媊合十,目露兇光道:“金絲亂舞!”


    為了避免驅光逃離出自己的包圍,樂觀贏索性使出了自己最得意的殺招,以來將那馬上脫身的敵方絞成碎肉。然而,驅光的身手顯然要比他意料之中的快上許多,不等勾蠃迴過神來,前者已經消失在了眾多金色的絲絛之下,眼睛一眨就不見了。但幻化成兇獸狀態的勾蠃,獲得了較之人形時候強大數倍的敏銳嗅覺。稍一凝神,他便將頭扭向自己左側的下方,果不其然剛賜幫助驅光逃脫的黑色利刃搖身一變,便朝他的麵門直射而來。如果被其在這麽近的距離之下擊中的話,恐怕就算不死也難殘廢了。


    “給我出來!”


    緊要關頭,勾蠃非但沒有躲閃,反而操控著那條勾魂金線,直襲黑刃的末端。果不其然,金線掠過那裏的時候,竟是劃出一個詭異的弧線。於是乎,金錢在原地繞了數圈之後,終於將其中的那家夥的輪廓勾勒出來,正是驅光。


    借助自己的天生能力,驅光可以吸收周圍的一切光芒,並讓自己暫時遁入到黑暗的夾縫之中。但勾魂金線的出現使得他的身體無所遁行,如影隨行一般,再次掛到了驅光的身上。


    然而,此時的驅光已經刺出黑刃,而且勢在必得,絕不後退半步。而同一時間,勾蠃的勾魂金線已經完全繃直,順滑纖柔的線立時成為了殺人不見血的神兵利品,如死亡的詛咒一樣,緊緊纏繞在他的身上。哪怕再向前半步,他那強壯的獸軀便會支離破碎,隻不過那時他的兵器也已經刺入到勾蠃的身體之中。


    這是一場賭博,直接關係著雙方的生死存亡。他們都不想死,但又不願讓步,如此產生的後果那就隻有:兩敗俱傷!


    “噗哧!”


    “唰唰唰!”


    兵器冰冷無情,但卻可以演奏出動人的樂章,這一刻勾蠃與驅光都成為了樂器的一部分,利用身體與其接觸時候產生的摩擦,進而發出或抑或揚,或明或暗的聲調。血成了二者所在畫麵之中的主要組成部分,不隻是他們的身體,就連眼睛也因此沾染上了一種嗜血的猩紅。


    “該死!”


    “不好!”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勾蠃與驅光雙雙倒地,嚴重得令人發指的傷勢使得二者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這是一種麵對危險的應激反應,但此刻卻變成了徒勞無功的垂死掙紮。他們傷得實在太重,重到幾乎要了他們的性命。但即便是在這種狀態之下,胸前被開了血洞的勾蠃還是站了起來。


    這時,對麵的驅光似乎受到了勾蠃不敢戰意的感染,繼對方之後也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身來。然而,勾魂金線已經將他的左側前爪,以及右側後腿全部切斷,森白的骨骼就那麽隨意地暴露在外麵,幾乎連站立的能力都沒有。然而即使這樣,他還是立住了,隻用右前爪和左後腿兩肢著地,哪怕是一陣稍微猛烈的強風也能將他掀翻在地。


    但不知怎麽了,二人已經陷入了舍生忘死的狀態之中,死亡對方他們而言並不再是可怕的事情。“與其向著活,不如站著死”,這便是他們二者此刻心境的真實寫照。一股陰森的寒風忽然自入口處吹入到密室之中,使得空間之中響起陣陣風號。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邊的魑兩從位太古族長也終於有了行動。


    “老大,老五不知道秀了什麽法子,居然仍然保持在自己精力最為旺盛的青年階段,單憑你我這兩把老骨頭的話,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魑豁然抬起頭來,輕歎了口氣,然後道:“你的意思是使用還童術嗎?可你自己也清楚,這門功法弊端太多,而且還能長時間使用,否則將會落下永不痊愈的隱患。你真的要那麽做發?”


    魅慘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和蜈相比起來,你我的實力根本比不過他。除了這麽做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其它更好的辦法。”


    說到這裏魅劇烈地咳嗽了兩聲,胸前的血洞因為身體的震動再次滲出鮮紅的血液,看上去觸目驚心,讓人不禁心生憐憫。現如今他們的情況屬實不妙,再繼續耽擱下去的話也隻會對自己不利,正合蜈的心意。想到這裏,魑豁然長舒了口氣,進而微笑道:“就算是用,也不能讓你這個二弟來當烈士啊!還是讓我來吧!”


    “大哥!”


    魅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自魑的腳下升起一片片銀白色的流光。在它們的摧動之下,魑的一頭白發隨風飄蕩,遠遠看上去,竟有一股淡淡的悲壯感。而就在這個時候,雪發竟一股歇斯底裏的黑色漸漸布滿,於是白發變成了花發,花發又變成了黑發。對旁人來講,這可能隻是彈指一瞬,但對魑而言卻是漫長無比。還童術非但負作用巨大,就連施術的過程之中,使用者也要承受超乎想象的可怕折磨。他的皮膚開始變幹,硬化,然後變成一種硬痂。緊接著被風一吹,使如破碎的境子一樣,砰然散落,灑了一地。當魅再次抬頭看向對方之際,魑已然完成了還童的全部過程,細嫩的皮膚,加上年輕的麵貌,讓你誤以為他隻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學徒而已。


    “嗬嗬,看到這副模樣,還直讓人懷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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