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夫人聽說侄兒夫妻在鳳嘯閣,隻對珍珠說了句“既然他們來了,又有這份心,那就請他們過來吧。”

    珍珠走後,她隻覺得一陣的心煩,呂老夫人很明白這兩人為什麽要想見她,才不是想來請個安那麽簡單,還不是為了呂家孫少奶奶那個寶座來的麽,她還很清楚,他們是無法達到那個目的的,因為有些事錯過了就很難再迴頭了,尤其是婚姻大事,哪裏能夠兒戲呢。

    等到薛氏陪著兄嫂來到了老太太的容萱堂,那舅老爺夫妻給姑媽請了安,薛氏也上前給老太太請安,呂老夫人看到她的精神好了很多,頭光臉潔、衣衫齊整和自己昨天去看她時大不一樣了,就淡淡的一笑“你也來啦,身子好些了麽。”

    薛氏的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她已好久沒這樣了,那是剛才兄嫂特意關照她的,要她在姑媽麵前殷勤點,千萬別惹她不高興。那薛氏用少有的那種溫柔的聲音說“謝謝老太太的關心,我好多了,從明日開始我就會每天來請安的了,老太太有事也盡管吩咐吧。”

    呂老夫人點點頭“那就好,這樣我也好放心了,這些天那麽多事要忙,也顧不得你了。”

    呂老夫人讓她侄兒夫妻們坐下,為了好說說話,也讓薛氏也坐下。丫頭送上茶來,呂老夫人向彩蓉瞟了一眼,彩蓉自然會意,輕輕一拍手,那幾個在裏頭伺候的丫鬟們都隨她走了出去,她輕輕地關上了房門,一個人坐在外間的凳子上,邊登著賬簿,邊留心聽裏頭可能發出的招唿。

    呂老夫人看彩蓉關上門後,就先開了口“有什麽的話你們就直說吧。”

    這三人真到了呂老夫人的跟前都猶豫起來不肯先開這口,畢竟作為那呂家的當家人,多年的威嚴在此,讓他們不敢輕易的冒犯。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交換了幾個眼色後,終於由薛氏的嫂子開了口“姑媽,我們就是想問問,我們芳瓊和大少爺的婚事還作不作數啊。”

    呂夫人是何等樣的角色,早在他們沒到之前早把那些他們想要問的話都想過了一遍,該怎麽迴答心裏早就有了譜了,此刻見侄媳婦果然問了起來,就輕鬆的笑了笑說“哎呀,侄媳啊,看你這話說得,那宏兒和芳瓊哪有什麽婚事一說呢,不過就是兩家略提了提,哪裏就算數了呢,如今宏兒就要成親了,再說這話對你們女孩子的名聲可不好。”

    那薛氏的嫂子一聽這話,胸口如被大石一擊,悶得頓時說不出話來。這邊上的薛舅老爺急了,他是個嘴上沒把門的人,頓時叫了起來“姑媽,這、這是說的什麽,當初不是你親口說的嗎,等那宏兒到了二十歲,就要娶芳瓊的嗎,怎麽又反悔啦。”

    呂老夫人“哼”了一聲“你倒也知道當初有這麽一說嘍,可宏兒病的七死八活的時候你們幹什麽去了呢,要不是找到了繡兒來衝喜,那宏兒是生還是死的你們有誰管過嗎?現在又來提那會子的事了,我這是人也接來了,喜也是衝過了,你們那就別再提啦!”

    薛氏的嫂子這時已緩過來了,見呂老夫人說了這個,自己的丈夫被說的懵了,就幫起腔來了,“姑媽,那是因為我娘她……”

    她的話還沒說完,呂老夫人就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不用跟我說這些,這呂家的事還沒我不知道的,那天,我從天齊廟迴來,她就派人去了你們家。”說著用手指了指薛氏,接著又說了起來“那天晚上你們就來了,沒來見我就以為我不知道嗎,也不用再說那些個話了,你們疼女兒的心我明白,真要是明說了,我也不一定非要芳瓊過來衝喜不可,能找到人我也不願意讓自家親戚為難,隻是那可看出人心來了,如今還說什麽呢。”

    呂老夫人的這番話,讓這三人都啞口無言,各自紅著個臉,訕訕的互相看著對方,都不知道怎樣再把那話說下去。突然那薛氏的嫂子想起件事來覺得這可是個很有力的說辭,於是就對呂老夫人說“姑媽,這事上頭是我們的不是,沒跟您老商量,可我家芳瓊可是無辜的呢,自從那年說了那檔子事後,也有好幾年了吧,為了等大少爺滿二十歲才能訂親,她都等到了現在,眼看過了年就十九了,這說不要就不要了,可讓她怎麽想呢?”

    呂老夫人唯獨對芳瓊是有點的內疚的,她也曾想過,要是早幾年放了定,那也就名正言順的接過來衝喜就是了,還怕她爹娘賴賬不成。這迴事她也就覺得這點上有些不忍心,現在聽侄媳婦一說,倒是一下子有點尷尬,可呂老夫人是何等樣的人,她那腦子轉的要比那幾個快多了,略一思量就有了迴答的話了“這個可要怪你們自己的呢,要不是你們無情無義的,那現在芳瓊就已經住進了那明月樓了,不過嘛,我也不會讓她白等了這幾年的,你們趕緊替她找份好人家,我照著陪嫁孫女兒的樣子風風光光的送她出嫁。

    這句話的代價可非同小可,這就意味著至少要備上八件貴重的首飾,那或許就是兩三戶中等人家的家當,還要準備幾十個箱籠的衣物用品,說不定再加上田地山林也未嚐不可。可是在那薛氏等人的眼中這和呂家堡那偌大的家財來比較,又算得了什麽呢,越是這麽說,越是讓他們覺得這孫少奶奶的位置是非爭不可得了。

    可這話總不見得讓那夫妻兩自己來說,就說我們一定要把女兒嫁過來,哪怕是二女共事一夫也行,那是既沒這個理也沒這個臉麵。所以夫妻兩個就拿著眼睛在瞟那薛氏,薛氏當然知道這是該由她來挑這個頭了。於是,那薛氏欠了欠身子,臉上堆起了難得一見的笑容,對著呂老夫人開口叫道“姑媽”她特意用了這個稱唿,以表示她也是娘家人的身份。

    呂老夫人見薛氏這麽叫她,就知道她有極不尋常的話要說,這二十幾年來,薛氏這樣稱唿自己“姑媽”的趟數屈指可數,每一次都是有極大的緣故,那薛氏是極看重呂家媳婦這個身份的,所以她和自己不一樣,她從不讓珍珠叫她小姐,隻許叫大奶奶,叫大太太。隻有年輕時和丈夫吵架了以後,和那次被自己抓住了那要命的把柄時,才會拿出這個稱唿來提醒自己是她的娘家人。

    呂老夫人並不做聲,隻是在靜靜的等她往下說。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薛氏見姑媽這樣,一點迴應也沒有,心裏頭不舒服起來,依著她的性子,很可能就一甩袖子就走了出去了,可來這之前,哥哥嫂子反複地關照她,要她耐著點性子,說話要柔和些,要哄得老太太喜歡。所以薛氏還是耐著性子繼續陪著笑臉說道“姑媽,我倒有個想法,不知當不當講呢。”

    呂老夫人點點頭“要有什麽你就說吧,既然有想法,那憋在心裏也不好。”

    薛氏見她這麽說,看來倒沒怎麽生氣,就說了起來“我想呢,宏兒不是也可以娶兩個妻子的嗎?,那不妨讓芳瓊委屈點子,一起嫁過來好了,娥皇女英的也是佳話呢。”

    這個提法呂老夫人可是頭迴聽說,她從未往那上頭去想過,聽了之後,倒是一愣。覺得這個倒是要好好的想一想再來迴答的呢。

    這三人見呂老夫人聽了之後不吭聲,就有點心急了,那薛氏的哥嫂就認為該趁熱打鐵才是,於是就急忙的說了起來“妹子的這話好像也有點道理,既然那什麽繡兒姑娘已經是衝喜進了門了,那也隻能算了,少不得我們芳瓊委屈些,和她姐妹相稱好了,隻是我們芳瓊要大幾歲,那當然是姐姐的了。”

    呂老夫人見他們這樣的急切,就是寧可讓女兒和別人共事一夫也要擠進這呂家們來,心裏是一陣的歎息,也懊悔起當年自己說的那番話來了,明白他們哪是為了什麽別的緣故,他們那就是衝著著呂家的當家人才這麽不擇手段的啊。

    這話要說到那十多年前的了。自那秋菊死後,米金鳳是一天好似一天,她那塊心病去了,人也就輕鬆了很多,可就是一件事有了變化,那就是她的性子變得和以前大不相同的了。原來的金鳳是個性子軟弱,言語木訥的人,在旁人的眼裏是一向老實好欺的,每次那薛氏的冷言冷語,她最多是躲迴屋裏哭去。可現在的她完全就變了個人一樣,變得尖嘴利舌,別說人家說他一句半句的都不行,就是沒事她也要惹些是非出來。

    金鳳總是把那兒子兩字掛在嘴邊,好像就如同擒了叛王殺了反賊的護國功臣一樣,洋洋自得,可那正是薛氏最忌恨的地方。為此兩人如同水火一般,時常的大吵大鬧,是誰也不肯服輸。吵得呂夫人厭煩透了,於是,一日她把那兩個兒媳都叫到了容萱堂來,話裏話外得敲打了她們一番。

    她先對那金鳳說“這些年你也辛苦了,隻不過呢,有些事可真的應了那句老古話,叫做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雖然那宏兒是你生的,可若論這頭功麽,卻是輪不到你呢,那可得歸你嫂子林月娥,若不是她那麽煞費苦心的做了那麽多的事來,今天我們這呂家也不會是這個樣子的了。”

    說到這,呂夫人發出了一聲輕笑,那笑聲雖然不高卻很是尖利,似乎能刺進人的心裏去,讓金鳳的心顫抖了一下。接著她又說了起來“所以麽,這人呢要懂得惜福,要懂得珍惜眼前的好光景,知道你是明白人,我就對你說了吧,日後少提那些個沒意思的事,我們呂家的規矩,這長幼尊卑是極分明的,你們之間雖不是嫡庶有別,可這姐妹之分也別錯了的,你這做妹妹的再怎麽也不能越過你姐姐去。”

    一番話說的那金鳳似泄了氣的皮球般低了頭,她細細的琢磨了婆婆畫中的意思,似乎都清楚了那孩子的秘密,讓她想問也不敢問,想說也不敢說,隻得沉默無語。

    接著,呂夫人又對著那正在沾沾自喜的薛氏說了起來“你呢,我就更要說了,別看你是我的娘家人,可我這人是幫理不幫親的。你呀,你倒是自己好好的想想去,作為一個女人,連最要緊的事也沒能做好,還有什麽可說的呢,再說了,有些事我不說,那並不是我不知道,有句話說得好,叫做人在作、天在看!能瞞得過人的眼睛可瞞不得天地神佛去,那做出來的人是受了天譴了,可那想出來的人也別覺得沒事人一樣。再說呢,你又大了那麽幾歲,做姐姐的還不能有個盡讓的麽。”

    這番話薛氏聽了像被雷擊了一樣,因為那呂夫人已是暗裏說出了她讓她的奶媽子下麝香害的金鳳落了胎的事。自從她的奶媽子莫名其妙的死了後,薛氏就一直害怕是那件事發了,幾年來可一直沒動靜,她還以為能瞞得過去呢,誰知今日呂夫人的話裏點出了實情。

    最後,呂夫人對兩個媳婦說了這麽一句話“好了,再給你們透個底吧,你們呢都是衝著這當家人的位置,說一句打躉兒的話吧,這呀,你們誰都別指望了,我還不老呢,剛過五十,十旺八旺的呢一時也死不了,這位置啊,我可要傳給我的孫媳婦的!,你們呢,該幹嘛幹嘛去,當個清閑的享福人吧,再要鬧,我可不依了。”

    從這以後,各人的眼睛都盯上了這呂家孫媳的寶座,各顯神通,暗自活動起來。當那呂夫人說起了要娶那薛芳瓊為孫媳的時候,這薛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兒子不是自己生的,可將來的兒媳可是自己的親侄女,而且會是呂夫人的接班人,那她的日子才會過得滋潤起來。所以那薛氏到安靜了些日子。

    誰想到哪呂宏濤的一場大病,打亂了他們的計劃,那半道上又出了個繡兒,眼看的著煮熟了的大肥鴨子就要飛走了,薛氏和她那兄嫂哪能不急啊,沒辦法,這才想出了這麽個娥皇女英同事一夫的主意。

    那薛氏和她兄嫂見那姑媽半日也不吭聲,不知道這葫蘆裏是買的什麽藥,那薛氏忍不住了,就又開了口,不過這迴她是叫了聲“娘”,把自己又放到了呂家人的位置上了。“娘,其實我這麽說也不光為了薛家好,也為了我們呂家好呢,娘,那譚秀才他可是那小老婆養的呢,這繡兒她本就帶著半個賤人的血統呢,可不也有違了那祖訓麽。又加上她算是個童養媳,我們這等人家哪能有童養媳當孫少奶奶呢,還不讓親戚朋友們笑話呢。”

    呂老夫人聽得這話“啊”了一聲,還有這等事,她可一點都不知道呢。她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命中之事可真是那老天注定的呢,宏兒的血統裏有那下賤的一半,繡兒她竟也是賤人的後代,嘿,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作之合麽,呂老夫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那薛氏的哥哥見姑媽不說話,還以為她給這消息嚇壞了呢,為了加強渲染,也說了起來“姑媽,那譚秀才他爺爺也是那做官的,是因為什麽案子才被罷了職的,他就是他爹的小妾生的,這事在他一起進學的那些秀才們都知道呢,說是和呂家連了姻,都說他是撞上了天運了呢,我們家的教書先生就是他府學裏的同窗。這樣我們才知道的。”

    薛氏的嫂子也說了起來“好容易大少爺要成親了,還不趁著機會好好風光一迴,難道就這麽連嫁妝都拿不出的麽。要是姑媽願意芳瓊也嫁過來,那我們肯定是讓那送嫁妝的隊伍排出個一兩裏路來呢,非讓那親戚朋友看的都眼紅了不可。”

    呂老夫人被他們這三人一頓子的輪番轟炸,隻覺得腦子裏一下子嗡嗡的亂響,根本無法正常的思考,心頭那個煩躁更是說不出來。她覺得這事可不能絕能三言兩語地就做出決斷來,她得好好想一想。於是,呂老夫人就對那三人說“好了,你們說的我都知道了,迴去吧,這事得讓我再好好的想想。”

    那薛氏兄妹還想再說什麽,倒是她嫂子機靈,她看出姑媽已經是煩透了,要是再多說下去隻怕是適得其反,就對那兩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閉嘴。這樣三人才向呂老夫人行禮告別後又迴那鳳嘯閣裏繼續商量起下一步來了。

    呂老夫人等他們走了以後,就把彩蓉叫了進來,在這個家裏。她能完全信得過的也隻有她了。就像當年和商量怎麽處置秋菊的那樣,這主仆兩個同樣是關上了門,坐了下來細細地商量了起來。

    呂老夫人將剛才他們幾個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彩蓉,然後就問她的看法。

    那彩蓉聽的也是大為震驚,她一來想不到那薛舅老爺夫妻竟願意讓女兒就這麽嫁過來兒女同事一夫,雖說大家子三妻四妾不算什麽,可畢竟兩個新娘同時成親,一成婚就要麵對著在和人分享丈夫的尷尬,那芳瓊小姐能受得了嗎,還有繡兒,好容易熬過了那衝喜這個關口,這對她也太不公平了。二來彩蓉倒不是覺得繡兒他爹是庶出的有什麽奇怪,那些有錢的人哪個不是要討一兩個妾侍的麽,哪能保得住兒子都是正室所出麽,就算是這呂家的祖上也難保得定這點啊,她隻是覺得那薛家夫妻的用心太深了,竟能在這上頭找出毛病來。雖然彩蓉心裏有這些的想法,可她畢竟是個下人,就算主子看得起她,可她還是很小心地猜度著呂老夫人的心思說話。

    “小姐”自從呂老夫人升格為老太太之後,彩蓉就再沒用過這個叫法,可此時她不知不覺的就這麽稱唿起來了,“其實這倒還是要看小姐的心意如何呢,別的也沒什麽關係。”

    呂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看看她說的是否是真心話,還是在糊弄自己。

    彩蓉很認真的說道“要是小姐不願意,那就迴斷了他們,想來那薛舅老爺他們也說不出來個什麽理來,本來就是他們忒薄情在先啊。但要是小姐願意的話……”

    呂老夫人打斷了彩蓉的吞吞吐吐,追問道“要是我願意了那就行得通嗎?”

    彩蓉點點頭“是的,如果小姐願意那也沒什麽不能夠的。同時娶兩個妻子雖說少見可也不是沒有過,就隻要說是和那芳瓊小姐早有婚約,隻是那時侯她人不在,為了衝喜又定下了繡姑娘,如今一起成親也說得過去。好在那譚家根本就沒把繡姑娘的事放在了心上,大少爺的病還沒見分曉呢,他們倒都走了,想來也不會為繡姑娘來爭什麽的。再說那繡姑娘依彩蓉看來溫順得很呢,盡管心裏會有些個想頭,我看她不會說什麽的。那芳瓊小姐這幾年倒沒看到過她,可在印像中是個文文氣氣的小姐,他們三人相處起來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呂老夫人點點頭“就是你說的這個理,我主要是想呢,這繡兒的出身,雖說也不算違了祖宗的家規,可像那樣的如果竟來要當呂家的當家人可不成,這也是我有點動心的地方。還有就是你老爺和宏兒他們怎麽想呢,那日子也太近了,你老爺迴來也要快年底了,哪有時間辦這些呢。”

    彩蓉想了想說“若說大少爺,那應該是高興才對,平白地多了位少奶奶,又是大美人兒,哪裏會不樂意呢。那老爺和大太太是不怎麽和,可老爺和那薛舅太爺還是很不錯的呢,就是看在他的麵子上也不會硬不答應的。那日子倒近也不打緊,本就是親上加親的嘛,兩家略一說合,又不會爭什麽聘禮等等,也要不了幾天的功夫就辦得了。”

    呂老夫人聽了彩蓉的話,想了想覺得很有理,是啊,她就擔心兒子因不喜歡那薛氏,也就討厭起她的娘家人來了,雖是看著自己的麵子還不說什麽,可這此的事他就可能會阻攔。聽彩蓉提到了他二舅,想起當年的事來,當年呂正龍生了那種的病,全靠他二舅的大力幫忙,那呂正龍雖不好意思說什麽,可他對那二舅是很尊重的,倒是個說服他的辦法。

    呂老夫人對彩蓉說“這事太大了,我還得好好的想想,還是過幾天再說吧,反正在你老爺迴來之前,也沒什麽好辦的呢。”

    就這樣,呂老夫人也不說好,也不說不行,就這麽沒了下文了。

    那薛氏等三人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可又不敢去催她,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這位大權在握的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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