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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九章【陽神】


    張天德惶恐道:“我們陰陽宗的功法,不煉化五行靈氣,而是改吸收天地間的“陰陽”二氣,在體內修煉出“陰陽魚”,才能施展出驚天地泣鬼神的“陰陽術”。”


    劉卓心中奇怪,這天地陰陽靈氣的說法倒是覺得稀奇,於是問道:“陰陽二氣?我怎麽從未探查到過?”


    張天德解釋道:“這個……晚輩也才修仙不到二十年,隻能引陽氣入體,對於陰陽宗的功法,實在是了解不多,可是不敢蒙騙前輩啊。”


    劉卓皺眉道:“你身上可有功法,拿出來我看看。”


    張天德見前輩有要求,忙不迭的掏出一張玉簡遞了過來。


    劉卓握住玉簡,將神識送入查看了一下,見其中是一門修煉“陰陽訣”的法術,裏麵的道法口訣有數萬字之巨,與尋常的道門修煉功法倒是截然不同。


    將玉簡收進儲物袋後,劉卓打算以後再做研究,繼續問道:“我再問你,你們陰陽宗這次潛入齊國,是有什麽目的?”


    “是……是因為我們宗派中出了個大叛徒方羽山,這人偷了宗教內的鎮派之寶“陰陽鏡”,又潛伏到了金佛城中,所以晚輩師徒三人才前來追趕,想不到方羽山這混蛋實在是狡猾,宗內的陰陽長老親自前來都還未能捉住。”張天德咬牙切齒道,他的右臂正是被方羽山斬斷的,自然心生怨恨。


    “陰陽鏡?難道不是陰陽道人手中的那麵?”劉卓質問道。


    張天德道:“不瞞前輩,這陰陽鏡共分為兩麵,陰陽師叔手中的是“陰鏡”,被那方羽山偷走的則是“陽鏡”。”


    劉卓問道:“那這陰陽鏡到底有什麽神通?”


    張天德忙不迭道:“這個可是宗內的秘密,晚輩隻偶爾聽師父老人家談起過,陰陽鏡中可是另一個大千世界,據說施展了神通,能將活人硬是捉迴陰界,永世不得超生。”


    劉卓心中暗動,他想起永信和尚被陰陽道人裝到鏡中的情景,對張天德這個說法,卻是信了七八分。


    “你可知道方羽山如今在何處?還有那陰陽道人,前往大羅寺又是為何?”劉卓追問道。


    張天德道:“當日在金佛成土地廟中,晚輩與師父追了方天羽一千多裏地,趕到揚州時方羽山就沒了蹤影,隨即遇到了陰陽師叔,不知怎麽的又招惹來了永信和尚,才鬧成了今天這般地步。”


    劉卓聞言略微點頭,想來這張天德應該不會說謊。


    這時候,山穀外傳來了一陣響動,一個瘦竹竿般的身影正從遠處縱掠而來。


    “劉師弟。”南郭天道。


    劉卓見南郭天的木訥模樣,心中不由覺得好笑,暗道:還好這瘦竹竿失手,沒把張天德砸死,否則可就是死無對證了。


    “南郭師兄,此人就交由你處置吧,這次吳師叔要求我們追查危害百姓的修士,也算是完成任務了吧?”劉卓笑道。


    張天德聞言麵色慘白道:“劉前輩,你可是答應放我一馬的?”


    劉卓道:“你怕什麽,我們大羅寺可是戒殺生的,最多帶你迴寺中,讓吳師叔發落,保準要不了你的性命。”


    聽劉卓這麽一說,張天德才悻悻的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南郭天走上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如提小雞一般淩空提了起來,南郭天道:“迴大羅寺吧。”


    劉卓目光閃動,暗暗琢磨了一下道:“先迴揚州城,將永信大師的消息告知小和尚。”


    南郭天道:“好。”


    於是兩人捏起駕雲的法訣,嘭然破空而起。


    飛掠了幾十裏地,兩人緩緩飄落在了揚州城,來到了城中的分寺。


    將永信和尚兩位徒弟的儲物袋交還,寺內的小和尚聽聞師父已經失蹤的噩耗,不由嚎啕大哭,劉卓出言哄了幾句,又是將寺內其他的和尚召喚過來,叮囑了一番,才與南郭天一道離開。


    離開了分寺的佛殿後,劉卓並未急著往後趕路,而是開始在揚州城附近巡查。


    揚州城乃齊國三處最為繁華熱鬧的地界,其城市無比雄偉遼闊,是一座擁有百萬人口的大城,因為地段繁華,人氣旺盛,所有曆年來生出的各種妖怪鬼孽也是不少,所以大羅寺才安排了一位結丹期的高手駐紮於此。


    劉卓將神識緩緩放出,與南郭天二人一道花費了兩日的時間,將整座揚州城翻了個遍,卻也未能找出那所謂方羽山的蹤跡。


    聽了張天德的敘述後,劉卓自然對那陰陽鏡有了些興趣,若是能將方羽山抓到,得了他手上的陽鏡,或許就能把永信和尚從陰間放出來也說不定。


    “看來他一定是逃遁到別處了,天大地大,咱們也是難尋了。”劉卓踩著祥雲在城池上空,喟歎道。


    南郭天手中抓著張天德,木訥的蹦出了四個字:“那迴去吧。”


    劉卓望著腳下的人流如織,點了點頭,於是二人腳踩銀雲,化作了兩道銀色長虹,消逝在這揚州地界,隻留下城內的百姓,依舊按照各自紅塵中的軌跡行動著。


    一路上二人全力駕雲一刻也不曾停歇過,一日後劉卓便遙望到了遠處巍峨綿長的武夷山。


    迴到了大羅寺內,南郭天拎著張天德,直接去了天羅堂向吳冥和尚交差,劉卓則徑直去了達摩院找到悟空老和尚,將此行發生的一切見聞說了一遍。


    當然,關於破戒殺生的那些事情,是自動過濾掉了。


    聽了劉卓的敘述,悟空和尚捋著自己的山羊胡子,難得正經了一下道:“陰陽宗這幫混蛋道士,竟敢殺我大羅寺的徒弟,和尚我這就去向主持說明此事,定然要向陰陽宗討迴這個公道。”


    劉卓繼續道:“弟子曾聞言,那陰陽道人要前來大羅寺,也不知所謂何事,師父,你可是要讓寺內的師兄弟們小心謹慎啊。”


    悟空和尚道:“哼,一個區區結丹期的混蛋,即便拿著破鏡子咱們大羅寺可也不放在眼裏。”


    劉卓見老和尚的囂張模樣,隻好無奈的點頭稱是了。


    “好了,這些事情你無須多管,好好修行就是,早日將那四部佛經背熟,和尚我就傳你真正的逆天法術。”悟空和尚道。


    劉卓點了點頭,道:“那弟子告辭了。”


    離開了悟空和尚的僧院,劉卓打算迴房進入龍淵壇研究一下那陰陽訣,卻是見悟木魚和藍夢龍正從自己的僧房中出來。


    “劉師兄,你總算迴來啦。”悟木魚興奮道。


    “劉小哥,這次安然無恙吧?”藍夢龍手不離命幡,也是笑道。


    “沒什麽大事,這幾日的工作倒要麻煩你們倆了。”劉卓歉意道。


    藍夢龍道:“這是什麽話,今後擦佛像的工作就交給老藍我了,劉小哥還是安心修煉,爭取在《鬥佛會》上拿了名分,一場夙願進藏經閣啊。”


    悟木魚也是笑嘻嘻道:“沒錯,劉師兄,這次咱們達摩院就靠你出風頭了。”


    劉卓微笑道:“我可未必能贏,寺內築基後期的高手,怕就是有百人吧?勝負難料啊。”


    悟木魚鼓著腮幫子,氣唿唿道:“其他禪院下麵的弟子參加鬥佛會,他們的師父可都傳授一些厲害的法術與法器,就咱們師父小氣的要死。”


    對於悟空老和尚,劉卓倒是覺得自己這個師父還是挺不錯的,雖然拜師已久,也沒教授他什麽法術,想必老和尚應該是另有深意才是,否則也不收他為親傳弟子了。


    劉卓捂著悟木魚的光頭,摸了摸,笑問道:“師父這麽做,想必自有他用意,咱們就不要多想了,最近寺內可是有什麽古怪麽?”


    藍夢龍沉吟道:“沒有啊,小哥為何有此一問?”


    劉卓聞言,搖頭笑道:“隨意問問而已,既然如此,我便迴房修煉了,擦拭佛像的工作,可就拜托兩位了。”


    “師兄你盡管放心。”悟木魚拍著小胸膛道。


    劉卓之所以有此一問,也是心係著那陰陽道人的去向,按照結丹期的禦風速度,陰陽道人真要潛進大羅寺內,怕是要比他還早到半日才是啊。


    思緒萬千著,劉卓迴到僧房內,下意識的將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動靜,才祭出了龍淵壇,放置於床底,鑽入了霧氣繚繞的壇口。


    來到仙人別院種與仲孫宏李鶴二人不鹹不淡的揶揄了幾句,劉卓又給朱凰喂了些綠色液體,就來到搖椅旁拿出了那張玉簡,開始研究起了裏麵的《陰陽訣》。


    朱凰則吃飽喝足,開始在在仙人別院中四下飛竄,發出了聲聲清唳。


    這些年來,朱凰在壇子裏好吃好喝,身材漸漸豐碩,又是長大了一圈,修為也達到了練氣期巔峰境界。


    隻不過距離朱凰開啟玲瓏竅,怕還是要幾百上千年的時間,劉卓倒也是不急,最多讓朱凰輔助自己煉丹,就算平日鬥法也不輕易將朱凰放出去,畢竟麵對一些築基期修士,靈識未開,還是練氣期的朱凰怕是不敵一招就要被滅掉。


    靜謐的別院中,藤條纏繞的搖椅悠閑的搖動著,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劉卓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花費了半日工夫才將陰陽訣看完。


    “好玄的功法,果然是獨辟蹊徑啊。”劉卓心中暗歎。


    這陰陽訣隻是“陰陽宗”內的初級功法,倒也是將陰陽術修煉方法,講解了個七七八八。


    在陰陽術中,天屬“陽”,地屬“陰”,分別散發著陰陽二氣,陰陽互相調和,才構成了這大千世界。


    這個世上,不管的人、是走獸、還是山河頑石,都分屬陰陽,根本而言,都是陰陽二氣組成的。


    陰陽訣,就是另辟蹊徑,感應天地間的陰陽靈氣,吸收進體內煉化成了靈息。


    這般法術,與尋常修仙者所修習的功法想必,倒也是高明不到哪裏去,不過卻是無法使用五行法術,隻能使用陰陽術。


    玉簡上記錄的陰陽術皆為一些低階法術,卻是極為的陰毒,比如其中的一個【吸陽術】,就是強行抽走人身上的陽氣,被施展了法術的人,期初雖然無法察覺,但體內陽氣大減陰陽平衡被打破後,漸漸的就會生出許多病禍來,最後肉身萎縮而死。


    這法術不僅對凡人有效,對於同等階的修仙者施展同樣有作用,最適合師兄弟間反目,神不知鬼不覺的施展出來,從而坑害人的性命。


    至於其他的法術,還有築基期方能施展的【地陰術】、【天陽術】這些法術,則是凝集天地間的陰氣、或是陽氣,凝聚出陰陽二神來攻擊他人。


    想到這裏,劉卓心念暗動,開始體悟起了天地間的陰陽靈氣,在心中暗暗臆想著一副月黑風高的蕭瑟畫麵。


    清幽的夜色下,黑漆漆的叢林中央有一口漆黑的大水井,一臉稚氣,尚未到九歲的劉卓一步、一步來到水井旁,站在井沿打量著下麵透著陰冷之氣的深邃井底。


    跳下去!


    跳下去!


    一個聲音開始大盛咆哮。


    九歲的劉卓猶豫不決。


    半晌後,噗通!


    一臉稚氣的他一咬牙,猛然躍下,沒有意料中井水的阻礙和冰冷,一股無比陰冷的氣息,頓時將他周身包圍,這股陰氣開始蔓延進他體內,深入血肉、深入骨髓。


    恍然!


    壇中島上,劉卓緩緩睜眼,在他頭頂漂浮著一團肉眼可見的陰霾,陰霾漸漸旋轉化作了一個漩渦,從他的泥丸宮緩緩鑽了進去。


    “我竟然首先感應到了陰氣。”劉卓心道,按照陰陽訣所說,開始將這縷陰氣在體內循環。


    當然,他可是不敢貿然與自己體內原本的靈息混合,而是小心翼翼的在丹田的氣海處開辟了一小片空餘,將這股陰氣封鎖其中。


    接下來,劉卓再次閉眼,花費了半個時辰的光景,頭頂處果然又聚集出了一片火燒雲般的白色氣團。


    這股氣團緩緩而下,也是鑽進了泥丸宮,被劉卓封存進了丹田的氣海中。


    氣海內,一黑一白的陰陽二氣緩緩交合,類似水乳交融,漸漸演化後,竟化作了一個陰陽魚的模樣。


    見凝聚出了陰陽魚,劉卓長吐了一口濁氣,凝聚了出陰陽魚來,就是陰陽宗內築基期高手的一大特征,他本就有築基期中期的修為,修煉起陰陽術,自然一日千裏,短短一天的光景,就完成了尋常修士幾十、上百年所需要付出的努力。


    隨即,他指尖劃過,帶起了道道殘影,捏了一道法訣來,頓時指尖白氣繚繞。


    噗~~


    一團蠕動出的白氣聚集出來,化作了一名丈高的巨人,這巨人全身都由白氣組成,麵貌模糊。


    “天陽術?”驚歎聲從庭院外傳來,是仲孫宏在錯愕道。


    劉卓沒功夫有搭理,這由陽氣凝聚成的“陽神”,似乎有一絲自己的神念,無需操控就自行向前走去,劉卓分出一縷神念進入陽神體內。


    這白氣組成的巨人緩步而前,伸手轟然就是一拳砸在地上,頓時留下了一丈深的泥坑,和漫天的泥沙飛濺。


    (這法術倒是不錯,等於讓我擁有了一個分身,而且隻要我不斷提高修為,凝聚出的陽神就會更加強大,最終有一天,也許就能凝聚出擁有玲瓏竅的真正“陽神”也說不定。)


    劉卓心道,麵上露出了一個滿足的微笑,他一抬手,那陽神就又化作了漫天的白色陽氣,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奇怪,你怎麽會陰陽術?而且也不可能一日光景,就學會天陽術啊?”仲孫宏暗暗吃驚,他雖是五嶽派掌門,修煉的是正統道術,但也知道在陰陽宗內,天陽術和地陰術是最難學的兩個法術,尋常陰陽修士,耗盡十幾二十年才有可能領悟出來。


    “這個,就不勞師叔你操心了。”劉卓笑道,開始盤膝而坐,打算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裏,全力恢複神識,至少也要將神識恢複到八成許,才有可能在鬥佛會有所作為。


    ……


    與此同時在龍淵壇外的大千世界,夜幕已然降臨。


    武夷山上佛殿林立,即便已經入夜,萬丈佛光依舊從山腰間四下擴散,給蒼茫的夜幕印染上了幾分金黃色的光輝。


    大羅寺內佛光最為鼎盛的地方,就是正中央的一座百丈高的擎空樓閣――藏經閣。


    這座樓閣類似佛塔的造型,通身佛光四射,即使遠在金佛城中,也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這時,藏經閣前的地麵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影子,漆黑的人影斜斜的映射在地麵上,人影緩緩向藏經閣的大門移動而去。


    大羅寺的藏經閣無論白天黑夜,都會有七十二座禪院的主持前來輪流看守。


    這晚,負責守夜的是彌勒禪院的“寶來”和尚。


    寶來和尚身材魁梧,看外表也是四十歲上下,擁有結丹中期的修為,生來警惕的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不妥的地方,他正起身雙目中精光閃爍,四下打量著。


    忽然。


    一束漆黑的長虹憑空迸射,一下將寶來和尚籠罩其中,漆黑的長虹化作了一隻巨手,驟然一抓,寶來和尚甚至來不及抵抗和發出聲音,就驟然憑空消失了。


    隨即,那個在地上的影子,緩緩向藏經閣內移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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