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一改往日閉口不提盛月姬龍珠二三事的性子,反問殷九野“你知道賈臻被盛月姬騙了嗎?”


    “此話何解?”殷九野可要愛死溫阮這副暗戳戳使壞的蔫壞勁兒了。


    “賈臻的富有,是他以前在盛月姬那裏有底氣的籌碼,憑著這份籌碼,他才能對盛月姬有一些掌控權,因為奢糜無度的盛月姬的確需要這樣的金主。但是現在賈臻失去了這個籌碼,他在盛月姬麵前就不再有脊梁,他和盛月姬之間的身份,也會發生改變,如今輪到盛月姬掌控他了。”


    “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以後的賈臻,會越來越卑微,越來越低下,徹底淪為一條舔狗。”


    殷九野皺眉“舔狗?”


    溫阮笑“嗯,就是賈臻那樣的。”


    殷九野往後仰了仰身子,看著溫阮“你怎麽對這些事如此了解?”


    “可能是我比較聰明吧。”溫阮一臉無辜。


    “所以你是在說我蠢了?”


    “可不敢,夫子大人如此智慧,弟子豈敢無禮?”


    “夫子大人今日給你補課,算術。”


    “……”你是不是在報複?


    恰好府內下人送了一盤芒果來,笑著說“姑娘,補學辛苦了,大公子吩咐小人為您和陰公子送了些果子來。這是今年新上貢的呢,除了宮裏,就咱們府上有了。”


    “嗯,放下吧,謝謝。”溫阮衝下人客氣地笑著道謝,轉頭就衝殷九野露出了惡魔的笑容“阿九,幫我剝芒果皮,手剝。”


    殷九野“……”


    我剝個人皮給你看你信不信?


    小姑娘家家的,哪兒來這麽多記仇的壞毛病?


    殷九野吸了口氣,拿了個芒果在手裏,開始剝皮。


    打從他出生起,就還沒幹過這活兒,所以芒果汁弄了他一手,黃不拉嘰的,看上去……有點惡心。


    溫阮瞧著他一臉怨念的神色,唉呀,怎麽這麽開心呢?還補不補算術課?


    她強忍笑意,內心在喊,我愛這尊卑分明腐朽不堪的封建社會!


    好不容易剝了芒果肉出來,殷九野遞給溫阮。


    溫阮還沒伸手,另一隻蹄子半道奪果“溫阮,我來看你二哥。”


    於悅一口芒果咬下去,滿足地歎息“好美味,謝謝啊,陰夫子。”


    殷九野就我這手,他怎麽有點抖?


    第35章


    溫阮見殷九野好像要發飆, 連忙推了於悅離開“你去吧, 你去看就是了。”


    “嗯, 那我等會兒再來找你說話。”於悅咬著芒果揮著手, 蹦蹦跳跳地去看溫西陵了。


    溫西陵誤服寒食散的事兒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溫阮數日沒去仕院, 於悅上門來“探病”, 探到了溫西陵頭上。


    於悅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後來倒是一有空就來看望溫西陵。


    溫阮見於悅走遠了, 殷九野緊抿的唇線也還沒放鬆下來。


    她琢磨著,這小跟班不會想在自己家大開殺戒吧?


    “我二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明日我就可以迴仕院聽學了。”溫阮決定賣自己,行,我去仕院, 我去受你折磨當你的孝子賢孫,好了吧?


    殷九野瞧她“你怕我殺人啊?”


    “濫殺無辜總是不好的, 我勸你善良。”


    “姑娘, 你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燒不燒啊?”


    “要不你摸摸?”


    “……”


    你當我不敢是吧!


    殷九野剛準備伸手摸給她看,溫阮又湊過來, 輕輕軟軟地叫了聲“阿,九。”


    “……”


    身份曝光之事必須火速提上日程, 溫阮你給我等著!


    殷九野惱得拂袖而去, 算術也不補了。


    溫阮拿了個芒果在手裏拋了拋, 再次感歎我他媽愛死了這尊卑分明腐朽不堪的封建社會!


    “阮阮你就是個魔鬼, 九陰真經多可憐啊,你天天欺負人家!”二狗子癱在旁邊曬太陽,抱不平地吐槽了一聲。


    “你這麽喜歡他,我把你送給他好了。”


    “你是不是開不起玩笑,胡說什麽呢,你當然不是魔鬼了,守護全世界最好的阮阮。”


    二狗子貓爪舉過頭頂比心,比完之後就果斷護住自己的蛋蛋。


    溫西陵好轉之後,溫阮扶著他出來散步,他很是過意不去地跟溫阮說“小妹,我聽說你去找賈臻麻煩的事了,對不起啊。”


    “沒關係。”溫阮笑說,“說來應該是我跟你道歉,往日我橫行無忌,才讓二哥你受了這等委屈,對不起。”


    溫西陵低身輕輕地抱了溫阮一下,歎著氣說“小妹,說實話,自從你在漁樵館暈倒那次後,我就一直覺得你怪怪的,雖然以前你也不親近我,但總不至於那麽客氣疏離,我老覺得你還是討厭我,現在我知道了,你不討厭我,你是我最好的小妹。”


    溫阮拍拍他的背,笑聲道,“可你不是我最好的哥哥。”


    “嗯?”


    “還有大哥呀,你是最好之一。”


    “那不行,我必須是唯一,大哥也不能跟我比!”溫西陵要較這個真了。


    溫阮低頭笑。


    “對了,大哥最近沒去聽白樓吧?”


    “沒有,他每日都在家陪著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希望他以後也不要去了。”


    “嗯,我也希望。”


    溫阮彎著眉眼笑,她會,讓大哥不去找盛月姬的。


    她可沒準備放過盛月姬。


    溫阮再迴仕院的時候,帶了兜芒果給於悅,她好像挺愛吃這個的。


    “溫阮你可迴來了,我想死你了!”於悅抱著她撒嬌。


    “你不是經常去府上見我嘛。”溫阮好笑。


    “那不一樣,仕院裏沒個人作伴,我可要無聊死了。”


    “呂世子呢?”


    “他?他天天擔心他家那位盛姑娘呢,我看著就煩。”


    溫阮聽了這話,抿唇一笑,拿了個芒果坐到呂澤瑾旁邊。


    呂澤瑾唉聲歎氣轉過頭去不看她“唉,溫祖宗,你別煩我。”


    “請你吃芒果。”溫阮將芒果遞給他。


    呂澤瑾愣了下,接過芒果他問“你想幹嘛?”


    溫阮無辜地看著他“我想,盛姑娘最近應該沒空見你,你肯定很失落,所以來安慰你了。”


    “你會這麽好心?”呂澤瑾“切”了一聲,“你先是搶了她在花樂事上的風頭,後來……”他看看周圍,壓低了一些聲音,“後來又把賈臻搞成那副德性,你會關心我在她那兒怎麽樣?”


    “當然了。”溫阮微微笑,“你是我同學嘛。”


    “你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沒有的。”


    “我不信。”


    “不信把芒果還我。”


    “你這送出來的東西還有要迴去的道理?”


    “你說了盛姑娘如果輸給辭花你就吃粑粑,你也沒吃啊。”


    “……”


    呂澤瑾我是有病麽我跟溫阮鬥嘴?


    溫阮笑看著他,“行了,不逗你了,你說說嘛,最近是不是很失落?”


    呂澤瑾握著芒果在手裏,捏了捏,他也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最近的寂寞空虛冷,但找於悅說不合適,找別人說又不得勁兒,溫阮雖然懟天懟地的,可她都懟得都挺有道理。


    “她最近除了蕭長天誰也不見,偶爾見見畫嵬,我去過好幾迴了,她都說在忙,我也就不想自討沒趣了。”


    “嗯,備胎要有這個覺悟嘛。”溫阮點頭。


    “備胎?”


    “哦,就是備用。”溫阮好心解釋。


    “你!我!我怎麽就備用了?”


    “女人在難過的時候,都會找最喜歡的人依靠,在他寬厚的懷抱裏,盡情傾訴自己的脆弱和無助,顯然你不是嘛,蕭夫子才是。”


    “溫阮,你是不是氣我來了?”


    “不是的。”


    “你這還不是氣我!”


    “我陳述事實啊,蕭夫子與盛姑娘識於微時,這等情義豈是你這種在她巔峰時慕名而去的人可比擬的?說難聽一點,你就是個掛件,沒了你,換個人,也一樣啊。但蕭夫子就不一樣了,蕭夫子是她的靈魂伴侶,不可替代。”


    “那,那畫嵬呢?”


    “畫嵬呀,畫嵬是她的養成係,哦,養成係的意思就是,是她一點點把畫嵬捧出來的,就像是她精心種植的一株花,投注了很多心血。人隻要對某個人或某樣事物付出了精力,就等於是付出了感情,當然會格外關注和期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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