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覃世明很高興。


    既有飯吃,又有錢拿,還不用天天提心吊膽,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活計了,至於念書?拿東西能夠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


    “老爺,你找我!”


    現在覃世明從頭到腳都是何晏給他新置辦的,用何晏的話,這叫包裝。否則的話,你是神破破爛爛的,哪裏像是去談生意的?


    “坐吧!以後別這麽叫我,我還沒那麽老。”


    何晏挑挑眉頭說道。


    “那我稱唿你何大人?”譚世明小心翼翼地問道。


    何晏眉頭有皺了皺。


    何大人?


    和大人?


    怎麽聽著好像是在叫大貪官和珅啊?


    “算了,你差不了幾歲,你直接叫我平叔吧。”


    平叔乃是何晏的字,雖然他挺不喜歡的,但也懶得去該,畢竟何晏本人也不是文青,對於筆名字號什麽的也不在乎。


    況且,旁人如果稱唿自己的字,那豈不是都矮了一個輩分?


    抱著這種人人都喊我叔,到處都是我大侄子的心態,何晏感覺這個字號還不錯。


    無論如何,譚世明也不會料到何晏此時此刻的心情。


    “好的。”


    譚世明坐定,講一個做工精致的木盒放到桌上。


    何晏打開,從裏麵取出一個個精致的方形的木盒,木盒上雕刻有靜妹妹的花紋,很是賞心悅目。


    不由得笑道:“動作這麽快,包裝升級了啊!”


    譚世明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包裝”一詞,但卻知道何晏說的是用來裝香皂的木盒,說道:“還是你提醒的,我就和萬老板說了,他也覺得非常有道理,於是就派人去做了。”


    原本何晏是打算讓讓譚世明留在自己身邊的,可最後還是決定將自己開脫的生意交由他去打理。


    原因很簡單,也很現實,他看不懂三國時期的賬目。


    不僅賬目亂,貨幣製度也是亂七八糟的。


    明明定價是一兩銀錢一塊的香皂,可偏偏有人非得用等價的糧食和錦帛來易物。


    所以,賬目上就經常會出現“某某在某某日,以某某擔石換取某某塊香皂芸芸……”


    其實這也不怪何晏,畢竟他是曹操的養子,自然是不愁吃喝的,更沒什麽花錢的地方,就連成親,也有人將一切事宜安排妥當,他隻要負責入洞房就行。


    以至於何晏至今也不了解民間疾苦。


    何晏雖然熟讀三國史,但卻真心不了解這個時期的金融貿易,此刻他才知道,在這個亂世,錢幣早已經通貨膨脹了。


    或許有人就要問了,為什麽會通貨膨脹啊?


    這一切的源頭還要從董卓說起,想當年董卓為了印錢,呃,是鑄錢,把秦始皇的十二銅人都融掉了十個,錢鑄的奇醜無比也就算了,而且根本沒辦法流通,然後就迎來了通貨膨脹,錢也不值錢了。


    到什麽地步呢?


    你上街賣糧食,背著一籮筐的銅錢,也隻能買迴一籮筐的糧食,然後,物價還在不斷攀升。


    於是乎,老百姓就迴歸原始,實行物物交換。


    雖然史書上說董卓是因為搶了義子呂布的老婆被砍了,但是何晏感覺這絕壁和他破壞經濟有很大的關係。


    結果這個爛攤子到還沒收拾完。


    因此,何晏隻能找找人幫忙了。


    為了能夠讓自己在這個時代生活的可能舒服,貨幣這塊必須好好整頓一番,最關鍵的是自己辛辛苦苦轉來的錢,絕對不能貶值。


    “賬本你看過了嗎?”何晏問譚世明。


    譚世明點頭:“看過了,同時也跟作坊那邊對過,沒什麽問題。隻是我沒想到,一兩銀錢的香皂竟然也有人買,甚至有人一次就訂了幾十塊,萬老板那邊都快要忙不過了。嚷嚷著要加大生產呢。


    你說這的東西又不能吃,用用就沒了,為什麽還有那麽多人買啊!”


    “這你就不懂了,人活在世,除了賺錢,還要懂的花錢,反正這東西也是賣給那些達官顯貴的。


    其實我今日找你來,還有件事讓你幫忙。”


    “平叔兄請講!”


    譚世明斂起笑容認真說道。


    “香皂這塊的生意目前已經有萬老板接手了,平日裏你隻要幫我留心賬目即可,但是後麵的生意就要咱們自己親自把控。”


    何晏鄭重地說道。


    “難道比香皂生意還要大?”譚世明有些難以置信,在他看來,這香皂就已經狗奢侈了,還有什麽生意竟然比這個還大!


    “我這裏有一個方子,是如何生產精油的,這個和香料有些相似,卻又不同……”


    接下來何晏將精油的妙用和譚世明講了一遍,並且讓他去采買相應的材料。


    最後,譚世明問道:“我那采買的材料要送往哪裏?”


    “先送一批材料到我府上,帶我將成品製作出來,你便可以在外麵置辦一處作坊,大量生產了,但是切記,在事情未成之前,切不可走露半點風聲。


    此外,有時間的時候,你出城,看看在許都附近能不能買塊地,最好是個小村落。”


    譚世明疑惑,不明白何晏為何要買地,但是他知道,以何晏的能耐,自然是有自己的安排的,所以點點頭,也沒多問就離開了。


    翌日,何晏吩咐方一派人去采買藥材,讓後讓關銀屏帶著去了東城,送與董郎中,而他則帶著妻子去了魏王府。


    剛進魏王府,迎麵就派來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


    “哥哥,哥哥!”


    一遍喊著一遍撲倒何晏的懷裏。


    “矩弟今日怎麽沒有念書?”何晏一把抱起孩子,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道。


    “母親說今日姐姐,呃,現在應該叫嫂嫂迴來,我是特意來接嫂嫂的。”


    童音稚嫩,很是好聽。


    “矩弟好偏心,見到哥哥,就不要姐姐了?”曹穎笑著佯裝生氣。


    “你現在可是我的嫂嫂,我怎麽會不要嫂嫂呢!”


    曹矩是何晏母親與曹操的孩子,但是身體不適很好,經常生病,尹夫人也是跟這個孩子操碎了心,甚至很多時候都會忽略何晏這個長子。


    原主介不介懷何晏不知道,但是他反而很理解,畢竟有曹矩在,她在後宅腰杆也硬氣些。


    畢竟,曹操的後院可不止尹夫人一人,除了正室卞夫人,還有好好幾位夫人與姬妾,曹操這個“好人婦”這個稱號可不是白給的。


    但是他對得這些夫人姬妾,以及“拖油瓶們”著實不薄。


    隻是這些,何晏相信,不論是劉備,亦或是孫權都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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