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的菜送上來,簡洛書逐一品嚐了一口,味道確實很鮮美,在明江城算是數一數二的手藝了。但簡洛書已經被道觀裏的鬼廚子們養叼了嘴,尤其已經吃慣了張老爺子的手藝,再嚐這酒樓裏的菜就感覺略微差了點事。


    簡洛書和秦思源吃飽了飯端著杯子喝茶,靜靜地等隔壁的動靜,大約又過了二十分鍾,一股濃鬱的陰氣和死氣從牆壁裏麵穿了過來,縈繞在兩人身邊。


    “開箱了!”簡洛書跳下木榻,穿上鞋快布地走到門口,一拉開門就看自己包間的服務員已經順著香味走到了隔壁包間的門口,臉上的表情有幾分恍惚。


    簡洛書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清心符貼到服務員的背上,輕輕地拍了兩下。


    服務員頓時感覺一股清涼的感覺在身體裏遊走,最後來到頭部的位置。打了兩個哆嗦,服務員覺得頭腦清醒了不少,剛才聞著的濃鬱肉香已經消失不見了,反而覺得有一股難聞的屍臭味。


    服務員捏著鼻子趕緊後退了幾步,直到簡洛書和秦思源進了養心殿才反應過來:“壞了,他們怎麽進張總的包間了?!!”


    第90章


    張奇林看著桌子上那塊巴掌大的太歲肉眼睛直發光,連包間裏進來了兩個人都沒有察覺到。倒是那位所謂的陳大師陳潘看到簡洛書和秦思源後臉色大變,把手裏的茶杯照著秦思源就扔了過去:“什麽人?給我滾出去!”


    秦思源伸出手穩穩地把茶杯接住,還沒等陳潘反應過來,他就把茶杯扔了迴去,正好砸在了陳潘的腦門上,黑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聞著血液裏散發的屍臭味道,簡洛書厭惡地捂住了鼻子:“你也吃太歲肉了?”


    陳潘捂住腦門往後退了一步,將捧著太歲肉的張奇林扯了過來,氣急敗壞地說道:“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把你們的保安叫來,把這兩個人攆出去。”


    張奇林恍恍惚惚地迴過神來,這才發現屋裏多了兩個人,還沒等開口就見前麵的那個年輕男人手一揚,七八張符紙飛了出去,落在包間裏的各個角落後隨即消失不見。


    張奇林還沉浸在太歲的香味裏,雖然覺得眼前的一幕有些奇怪,但腦袋遲鈍地有些反應不過來,也不太明白是怎麽迴事。


    陳潘咒罵了一聲,手伸到了口袋裏不知道在操作著什麽,可是過去了半天也不見有什麽反應,頓時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別費勁了,我在屋裏下了結界,在我把結界撤掉之前,你們出不去,也聯絡不到外界。”秦思源好整以暇地看著陳潘:“而且我想你在開箱拿這太歲肉之前也吩咐了服務人員禁止靠近這個包間吧,這麽看來還真的很難有人發現這個包間有什麽不對。”


    聽了秦思源的話,陳潘反而放鬆了下來,伸手從張奇林的手裏拿迴了太歲肉放迴盒子裏,冷笑著看著秦思源:“這麽說你也是為太歲肉而來的?”


    秦思源抱著胳膊點了點頭:“這麽說也沒錯。”


    “既然想買太歲肉就應該知道我的規矩。”陳潘冷哼一聲:“你一上來就敢朝我扔杯子,你覺得我還會將太歲肉賣給你嗎?”


    “不賣沒關係。”秦思源笑了:“恰好,我也不太想買!”


    “那就是想搶咯!”陳潘手一揚,將扣在手心裏的幾個黑色小球丟了出來。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小球紛紛爆開,從裏麵鑽出來幾個渾身冒著黑色的厲鬼。


    張奇林看到這一幕嗷的一聲蹦了起來,躲到了陳潘身後,麵上露出驚慌神色:“大師,這是怎麽迴事?怎麽還鬧鬼了呢!”


    “一邊呆著去!”陳潘臉上露出狠厲的神色,朝四個厲鬼下了命令:“殺了他們,吞肉喝血噬魂,別留下痕跡。”


    張奇林哆哆嗦嗦地直搖頭:“不行!不行!不能殺人啊!殺人是犯法的!”


    陳潘推開張奇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色藥丸捏爆:“殺!”


    在紅色藥丸捏爆的瞬間,一股奇異的味道飄散在空氣中,幾名厲鬼就像是聞到了興奮劑一樣,臉上瞬間迸發出光彩,揮舞著利爪向秦思源和簡洛書衝去。


    簡洛書將手伸到背後,從雙肩背包裏抽出了玉如意,朝著撲過來的厲鬼當頭就是一棒。而秦思源對付厲鬼的方法更簡單了,就這級別的厲鬼他連法器都懶的使,直接將隱藏在體內的氣息釋放出來,強大的氣壓瞬間將幾個鬼壓的當場跪下。


    簡洛書逮著朝她撲過來的那個厲鬼猛砸,而那個厲鬼像是沒有思維一樣,縱然已經被砸的魂體模糊依然義無反顧的往簡洛書身上撲。簡洛書忍不住拿玉如意抵住厲鬼的胸膛,好奇地打量了一番:“這厲鬼莫不是個傻子?”


    跪在秦思源麵前的三個厲鬼麵露猙獰,一個個都掙紮著想站起來朝秦思源進攻。秦思源背著手站在前麵,細細地打量了這幾個厲鬼一番,轉頭和簡洛書說道:“這幾個厲鬼生前都吃過太歲肉。”


    簡洛書聞言愣了一下,轉頭看向秦思源。此時被玉如意錘的要死要活的厲鬼抓住了空擋,身體一矮,躲過抵住胸膛的玉如意從下麵鑽了過來,伸手去抓簡洛書的雙腿。


    簡洛書見狀臉色一變,慌張的喊了一聲:“別碰我!”


    厲鬼自然不會聽她的,兩隻手緊緊抓住了腳洛書的腳腕,可還不等用力就發現自己體內的陰氣源源不斷地輸入到了簡洛書的體內。


    陳潘麵對眼前的局麵本來心裏有些惶恐不安,但看到厲鬼抓住簡洛書雙腿後心裏狂喜,覺得事情有迴旋的餘地。可片刻後他就驚呆了,隻見厲鬼身上的陰氣瞬間消散了大半,兩隻手像是被什麽溶解了一樣,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


    簡洛書低頭看了眼小腿,厲鬼體內的陰氣被她吸入了體內,在體內循環了一圈後就變成了陰陽平衡的混沌之氣。


    察覺到體內微微增長的氣息,簡洛書不太高興地嘟了下嘴,蹲下拿玉如意敲了敲厲鬼的腦袋:“說了別碰我別碰我,你聽不懂嗎?”


    厲鬼的陰氣少了大半,反而比之前看起來清明不少,一臉迷茫地看著簡洛書,看起來呆呆傻傻的。


    簡洛書用玉如意挑起了厲鬼的下巴,上下端詳了片刻,確實聞到一絲和太歲肉相似的味道。


    簡洛書指了指陳潘手裏的盒子,問眼前的厲鬼:“你生前吃沒吃過那東西?”


    盒子因為打開的緣故,上麵符紙已經被撕壞了,太歲肉的氣味順著盒子的縫隙散了出來。厲鬼順著簡洛書的手指看向了木頭盒子,在聞到太歲肉味道後眼睛裏立馬迸發出光芒,轉身朝陳潘所在的位置撲去。


    陳潘露出了慌亂的神色,但他很快鎮定下來,飛快的打開盒子將裏麵的太歲肉取了出來,將盒子砸向厲鬼。


    厲鬼被盒子砸中腦袋頓了一下,但很快就迴過神來,這時陳潘已經將手裏的太歲肉掰下來一塊朝厲鬼一扔。厲鬼循著氣味跳了起來,張嘴將太歲肉叼住,一口就吞了下去。


    黑氣順著厲鬼的魂體蔓延開來,聚集在厲鬼斷腕的位置交織著。很快,空空的手腕處又長出了一雙新的手,厲鬼的眼睛再一次失去光澤,又變成了一潭死水。


    簡洛書看的目瞪口呆:“這是什麽牌的太歲肉,功能這麽強大!”


    被秦思源氣息壓倒的幾個厲鬼聞著太歲肉的香味也都暴躁起來,一個個就像是餓了許久的野獸一樣,嘴裏發出一陣陣的嘶吼。


    陳潘看著手裏的太歲肉,臉上露出了肉疼的神情,咬了咬牙又掰下來三塊分別朝那幾個厲鬼扔去。


    吞了太歲肉的厲鬼就像是進化了一般,魂體黑氣翻騰,一個個從跪姿掙紮著站了起來,紛紛朝秦思源攻去。


    秦思源手一翻,一條鐵鏈子出現在他的手上,隻見他拽著鐵鏈子的一頭輕輕一甩,整條聯係就像是黑蛇一樣舞動起來,劈裏啪啦的抽到了厲鬼的頭部、身上,不過幾分鍾時間,四個厲鬼全被鐵鏈子捆的嚴嚴實實的,一動也不能動。


    陳潘這迴有點傻眼了,他抱著手裏的太歲肉往後退了幾步,眼睛裏露出了驚恐地神色:“你們是什麽人?”


    “這句話我該問你才對!”秦思源將手裏的鐵鏈子打了一個扣丟到一邊,一步一步走到了陳潘麵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一個連陰陽眼都沒有的人,手裏卻有這種處處透著詭異的太歲肉,還帶著幾個馴養出來的厲鬼,你到底是什麽人?”


    陳潘臉色蒼白,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幾步,強忍著心裏的恐慌,色厲內荏地說道:“我是什麽人你不用知道,我來這是和張總談生意的,和你沒關係。張總……”他迴過頭來將躲在自己身後的張奇林扯了出來拽到了自己麵前:“這不是你的地盤嗎?你趕緊讓他們滾蛋!”


    張奇林還在驚嚇中沒有迴過神來,眼神驚懼地盯著被秦思源扔在角落裏的厲鬼,嘴裏喃喃地說道:“不能殺人,殺人犯法!”


    看著張奇林沒有按照自己的思路走,陳潘咬了咬牙:“看來一片太歲肉還是太少了。”


    他把手裏的太歲肉又掰下來一塊,快速地往張奇林嘴裏塞去:“再吃一塊太歲肉,然後去殺了他們,要不然太歲肉該被他們搶走了。”


    聞著太歲肉的香氣,張奇林大腦一片空白,他眼睛裏除了那塊太歲肉以外什麽都看不見了,張著嘴就想把那塊太歲肉吞進嘴裏。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張符紙從簡洛書的手指中射了出來,正好將張奇林的嘴堵住了。


    醒神符發揮了效應,張奇林恢複了一些清明,他往後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


    陳潘此時卻顧不得其他,伸手想將張奇林嘴上的符紙撕下來。可他的手指剛一碰到符紙,一股灼熱從手指尖迅速地往手背處蔓延,疼的陳潘趕緊把手抽了迴來。


    “什麽都敢吃,你也不看看那些吃太歲肉的都是什麽下場。”簡洛書往角落裏一指,輕喝道:“難道你想和他們一樣,成為渾渾噩噩沒有思想沒有意識的厲鬼?”


    張奇林嚇的臉都白了,可依然有些不敢相信那麽美味的東西能造成這種後果。


    “太歲就是一種菌類而已,怎麽會……”張奇林看了眼角落裏捆成粽子樣的厲鬼,嚇的差點把舌頭給咽下去:“怎麽會變成這樣?”


    “普通的太歲是這樣培育的沒錯,但這種太歲隻怕是用腐屍培育的吧!”簡洛書說著拿著玉如意朝陳潘拿著太歲肉的那隻手揮去,陳潘見狀慌慌張張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扔了出去,符紙到半空中燃燒起來,就像是一個小火把一樣朝簡洛書飛了過來。


    簡洛書手一揮,一張符紙化成一條水龍飛了出去,張大嘴巴將小火把吞進肚子裏,接著朝陳潘飛了過去,在他頭頂變成了水兜頭淋了下去。


    張奇林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差點把眼鏡瞪瞎了。無論是厲鬼還有飛來飛去的火和水都有些突破他的認知,他就是吃了口太歲肉而已,這世界怎麽突然就這麽玄幻了呢?


    陳潘抹了把臉上的手,覺得自己的心和身上的水一樣涼。


    簡洛書走過去伸出了手:“你自己給我還是我動手搶?”


    陳潘臉上閃過猶豫的神色,緩緩地將太歲肉遞了過去,就在簡洛書伸手要接的時候,陳潘放到口袋裏的手猛地掏了出來按下了刀的按鈕,寒光閃閃的刀刃彈了出來,尖銳的刀尖朝簡洛書刺去。


    簡洛書小時候雖然沒學玄門道術,但是功夫卻沒落下。之前陳潘手放到口袋裏的時候她就提著神呢,刀一抽出來她手裏的玉如意已經落了下來,哐當一聲就把陳潘手裏那把以硬度著稱的軍刀砍成了兩截。


    簡洛書摸了摸連痕跡都沒留下的玉如意,笑的燦爛如花:“還是我這把如意的材質好,你那把刀不行。”


    陳潘已經看著手裏斷了半截的刀徹底傻眼了,啥時候鋼刀都拚不過玉質了?這也太扯淡了吧!


    簡洛書拿玉如意敲了敲手掌,笑眯眯地看著陳潘:“你還有什麽招都使出來。”


    陳潘往後退了一步,聲音裏帶著哭腔:“你可不能亂來,我身後可有大佬。”


    簡洛書:“嗬,還扯出條大魚來!”


    第91章 (捉蟲)


    見簡洛書笑的肆無忌憚的絲毫沒有顧慮,陳潘是真的害怕了,他本身沒什麽能耐,靠的就是被扔在角落裏的四個厲鬼和口袋裏幾張符紙。現在自己的厲鬼一個迴合都沒打完就被捆起來了,扔的符紙也拚不過人家,甚至自己一把鋼刀都不如人家一把玉器抗造,他是真的沒轍了。


    簡洛書見他老實了伸手去拿他手裏的太歲肉,秦思源伸手擋了一下,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副醫用的橡膠手套戴上了,一本正經地說道:“這玩意髒,你別動手碰。”


    簡洛書:“…………”


    大哥,你天天掐厲鬼脖子的時候咋不嫌髒呢?


    相比於簡洛書,陳潘明顯更害怕秦思源。秦思源剛才雖然出手不多,動手的時候看著也輕描淡寫的,但是就憑他強大的氣息就壓的幾個厲鬼都跪在他麵前站不起來,陳潘就不敢在他麵前使那些小手段。


    陳潘老老實實的把剩下那半塊太歲肉遞了過去,秦思源戴著手套輕輕一搓,白生生的太歲肉就變成了一堆粉末。


    陳潘還來不及心疼自己的太歲肉,就見秦思源將手裏的太歲碎末往空中一撒。與此同時,一遝符紙也拋了出來團團圍在太歲周圍,同時懸浮在空中。


    認認真真讀完大學才當廚子的張奇林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了,反正從目前的情況看來,牛頓的棺材板快壓不住了。


    地球引力什麽的都是浮雲,連紙都能變成水變成火的,不知道他上學時候的物理老師看到,能不能給一個科學的解釋,還有牆角那幾個鬼…………


    走近科學咋就停播了呢?應該把他們請來分析個十集八集的,要不然他晚上肯定得做噩夢!


    張奇林垂下眼睛使勁瞅了瞅貼在他嘴上的符紙,上麵似乎畫了一個奇怪的圖案。雖然不知道這符紙幹啥用的,但是從目前情況來看,還是不要揭下來比較好,要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奇怪的事。


    張奇林想到自己吃太歲肉這事,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後悔,太歲肉的味道真的是太讓人魂牽夢繞了,不吃實在是對不起味蕾,對不起他廚子的身份;可是吃了又挺忐忑不安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那個小姑娘說的,是拿腐屍肉培育出來的。


    張奇林瞎琢磨的功夫,秦思源已經掐完了繁亂複雜的手訣,懸在空中的符紙的太歲碎末都動了起來。


    隻見些碎末均勻地貼到了每一張符紙上,不留一絲縫隙,愣是把一張張黃色的符紙貼成了白色。貼好太歲肉的符紙一張連著一張連到了一起,幾十張符紙拚成空一張大型的幕布。


    秦思源手指一點,一滴鮮血從指尖逼出像幕布飛去,正好落到了幕布中間的位置。鮮血被“幕布”吸收,“幕布”微微一顫,居然真的出現了圖像。


    張奇林覺得自己的世界觀碎的和符紙上的太歲碎末似的,已經沒有什麽事能讓他覺得震驚了,現在就是幕布上跳出來個老虎他都能淡定自若,絕不驚奇。


    別的不說,這“幕布”連個雪花都沒有,信號可真好!


    秦思源和簡洛書此時壓根就沒空關注張奇山在想什麽,兩人聚精會神的看著幕布上的畫麵,都想知道這塊邪惡的太歲肉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隻見墓布上閃過一棵棵粗大的樹,一行人突然出現在了樹林裏,他們衣著破爛、麵無表情,每個人身上都扛著一具屍體腳步一致地朝前走去。


    很快他們走出了樹林,來到了一片墳地,這些人將肩膀上的屍體放了下來,拿起放在墳地上的鐵鍬開始挖墳。


    一個個墳頭被刨開,這些人將別在腰間的袋子拽了出來,彎腰將手伸進墓地裏拽出來一具具腐爛的屍體塞進袋子裏,有的屍體因為腐爛的過於厲害,在拖拽的過程中掉下來一塊塊的肉。這些人也不嫌惡心,將掉的肉全都撿起來一塊不拉的全裝起來,才將放在一邊的新鮮屍體丟進滿是屍液的棺材裏,該好蓋子後又將土覆上。


    看他們熟練的手法,估計不是頭一次這麽做了。


    將裝著腐屍的袋子扛在肩上,這些人繼續往前走,荒蕪的土路一閃而過,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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