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婆子僵住,棠梨不免好笑,看來自己這男裝果真扮的極成功,不僅臨山村的人沒看出來,這位周婆子也一樣。


    棠梨從未想過要隱瞞性別,隻是便宜娘擔心她名聲不好聽,囑咐她出去要穿男裝,而男裝的確比女裝簡單方便許多,棠梨便從善如流了,不想卻嚇到了周婆子 。


    周婆子半天方迴過神兒來,猶自不信的指著棠梨:“你,你是小葉大夫?你,你怎麽是個姑娘。”


    甘草正好進來聽見這句不禁道:“這位媽媽可真是,我們家小姐不是姑娘難道還是男人不成。”


    小姐?周婆子更驚了:“你,你說她是你們小姐,什麽小姐?他,他不是大夫嗎?”


    甘草一臉認真的道:“我們家小姐就是大夫啊。”


    周婆子張了張嘴,半天方喃喃的道:“怎麽會,怎麽會……”連著說了好幾遍。


    棠梨見她的樣子不好再站著,便斂衽自報家門:“家父便是這安州驛丞。”


    再說花管家,等周婆子等的都望眼欲穿了,他如今是真沒法子了,老爺哪兒一會兒就叫他過去一趟,問找大夫的事,那臉色一次比著一次難看。


    這大夫要是再找不來,自己這個葉府的大管家估摸就當到頭了。


    想到此,叫了旁邊的小廝喝道:“一個個跟棍子似的,就知道杵在這兒偷懶,打量我真好脾氣不成,迴頭挨個打頓板子,讓你們好生知道知道厲害,還不滾出去看看周婆子迴來了沒有。”


    那小廝平白被罵了一頓,卻不敢吭聲,都知大管家今兒挨了老爺的排揎,正沒處撒氣呢,誰這會兒撞上,可沒好果子吃,趕緊應一聲跑了。


    剛出了院門迎頭正撞上周婆子,小廝大喜,一把扯住周婆子道:“哎呦,我的周媽媽,您怎麽才迴來啊,大管家哪兒都問三迴了,要是再不見您老,小的們這頓板子可就挨上了。”說著一疊聲催著周婆子進去。


    誰知這周婆子不知哪根勁兒不對了,竟停了腳,探著腦袋朝屋裏望了望,一臉愁容就是不往裏頭邁腳,那小廝瞧著著急,索性招唿了個幫手,一左一右把周婆子硬是推了進去。


    第11章 倒黴催的


    人都給推來也就躲不過去了,周婆子隻得堆上笑,戰戰兢兢的叫了聲大管家。


    花管家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怎麽肯迴來了,我還當你今晚上得住你那老姐妹兒家了。”


    周婆子尷尬的笑了笑:“曉得大管家還等著消息,老婆子哪敢呢。”


    花管家可沒功夫跟她計較,直接道:“那葉大夫的底細可問明白了,在哪個藥號坐堂?”見周婆子臉色有些不對,目光一沉冷聲道:“怎麽著,這去了大半天,不會連人在哪兒都沒掃聽出來吧。”


    周婆子見花管家臉色陰沉,心裏暗叫糟糕忙道:“掃,掃聽是掃聽出來了?”


    花管家鬆了口氣,隻要能找著人就行,臉色也跟著緩了緩:“你這婆子自來是個爽利人,怎今兒這般吞吞吐吐的不幹脆,需知道老夫人的病可耽擱不得了,還不快說,在哪兒坐堂,我也好親自去請。”


    周婆子磕磕巴巴的道:“這,這人是找著了,可,可不是坐堂大夫。”


    不是坐堂大夫?花管家愣了愣,略想了想,恍惚明白過來道:“便是村子裏的郎中也無妨,先請過來再說。”


    周婆子:“不,也不是村裏的郎中?”


    花管家當真怒了,就沒見過這麽費勁的,一拍桌子:“不是坐堂大夫也不是村裏的郎中,你他奶奶耍著花爺玩呢。”


    周婆子嚇了一跳忙道:“老婆子不敢耍弄大管家,是這大夫的身份有些,有些……”


    即便到了這時候周婆子仍有些雲裏霧裏的感覺,若不是親眼看見,打死她都不信那小葉大夫竟是個姑娘,還是這安州驛丞的小姐,這讓她怎麽說的出口啊,況且就算自己說出了口,大管家能不能信且不說,便信了還能真請這驛丞家的小姐給老夫人看病不成。


    可見大管家一副要吃人的臉色,周婆子也顧不得許多,索性一股腦和盤托出:“小葉大夫如今就住在驛館之內,她便是這安州驛丞家的小姐。”


    花管家愕然看著她,這周婆子說的什麽,這個醫術高明的神醫就在這驛館裏,是安州驛丞的小姐?半晌兒方迴過神道:“這怎麽可能?”


    周婆子也不信啊,可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她覺著自己這運氣實在是背,本想著薦個厲害的大夫,若能治好老夫人的病,自己得些體麵好處,誰能想到,這大夫竟是個安州驛丞家的千金小姐,就算這位當真醫術高,可誰信啊,一個姑娘家往哪兒學的醫術,如此一來哪還有什麽功勞,不跟著吃掛落的念佛了。


    花管家見周婆子一臉頹喪,不像假的,便又道:“你今兒早上不說他給你瞧好了老病兒嗎。”


    周婆子自是知道他話裏的意思,苦笑一聲道:“昨兒她給我瞧病的時候,我隻覺著這位小葉大夫,模樣生的俊了些,可他行動說話兒卻沒有絲毫姑娘的扭捏,又聽黃家人說她常一個人上山采藥,哪能想到是位小姐啊,今兒一早我興匆匆的跑去臨山村,黃家人才說是黃大勇上山時候被毒蛇咬了,湊巧碰上了這位小葉大夫,救下黃大勇一條命,過後雖小葉大夫常去臨山村看診,卻沒人掃聽她的底細,怕大管家等的急了,隻得先迴來再做計較,不想從後頭角門進來的時候正聽見旁邊院子裏小葉大夫說話的聲音,我這高興勁兒就別提了,忙著過去卻,瞧見那小葉大夫一身姑娘打扮的站在那兒,言道她父親便是這安州驛丞。”


    花管家想不信都不可能,這樣的事兒周婆子是編不出來的,本來自己心心念念的指望著這位小葉大夫呢,如今成了這樣兒,自己如何跟老爺交代啊?


    正愁呢,便有人傳話進來道:“大管家,老爺讓您過去問話。”


    花管家心裏暗暗叫苦,這時候叫自己還能問什麽,肯定是請大夫的事兒唄,雖叫苦卻不敢耽擱,忙著去了,臨走還狠狠瞪了周婆子一眼丟下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周婆子挨了罵也隻能聽著,誰讓自己倒黴催的遇上這種事兒呢。


    花管家琢磨了一路,早上老爺催的緊,他不得已隻得把周婆子說的這個什麽小葉大夫的事兒稟了,到這會兒再跟老爺說根本沒這人,可就成了欺瞞主子,老爺一怒,別說自己這個管家的差事,就是這條老命保不保的住都難說。


    倒不如實話實說,就算老爺真追究下來,也有個周婆子在前頭搪著呢,自己便有錯也錯不至死,畢竟誰能想到這驛丞家的小姐是大夫呢,這女大夫本就稀奇,偏偏這女大夫還是位千金小姐,若非自己碰上,真真戲本子上都編不出這樣的荒唐事兒來。


    葉全豐這會兒正焦急的在廳中來迴踱步,不時朝外看一眼,見著花管家進來,頓時臉色一沉斥道:“你不說有個醫術高明的葉大夫嗎,這半天都過去了,影兒都沒見著,我看你這管家是當膩歪了。”


    花管家忙道:“迴老爺話,這葉大夫人是找著了,隻是,這位葉大夫的身份有點兒,那個,有些不大好請……”說著停住話頭,一臉為難之色。


    葉全豐眉頭一皺,心說這是什麽屁話,他雖自來不喜擺譜托大,到底是朝廷二品大員,葉家又是世家大族,就算太醫院的院正,自己的名帖過去,也得顛顛的跑來,半點也不敢耽擱,怎麽到了這安州城,連個小大夫都不大好請了。


    臉色越發沉了下來,冷笑了一聲:“我倒是想聽一聽這位葉大夫是什麽了不得的身份,如此難請。”


    花管家低聲道:“老爺,這位葉大夫雖醫術高明卻不是什麽大夫,而是一位姑娘,便是這安州驛丞家的小姐。”


    花管家話一出口,葉全豐也是一怔,立刻便想斥責花管家胡說,這姑娘怎麽會是大夫,卻忽想起一事,據史書記載前朝慕容氏出過兩位賢後,一位出自慶福堂餘家,如今慶福堂仍是大梁首屈一指的藥號,這位雖通醫術卻還好,而另一位卻真真兒的是一位神醫,便如今大燕朝已經傾覆數百年,可這位神醫皇後的故事卻依然在民間流傳,隻可惜如此高明的醫術卻並無傳人。


    花管家仔細忖度著老爺的臉色,不像惱怒,仿佛想什麽事情一般,花管家腦瓜轉了轉,忽記起什麽,眼睛一亮,剛自己想錯了,這女大夫說稀奇也不稀奇,在前朝可就出過一位神醫皇後,便如今還有好些說書唱戲的用這個編故事呢。


    想到此便道:“老爺,老奴掃聽過了,這位雖是姑娘卻當真醫術高明,臨山村鄉民的病都是她治好的。”花管家也不傻,到了這會兒,就算這位小葉大夫是個庸醫,自己也得一口咬定她醫術高明,要不然自己這罪過可就大了。


    至於這位小葉大夫能不能治好老夫人的病,是下一步的事兒了,自己得先把眼麵前兒的坎兒過去再說。


    葉全豐眉頭皺了個死緊,這事兒的確有些麻煩,若是大夫,便太醫院的太醫,自己的麵子也找的來,可這位雖會看病卻不是正經大夫,就算自己的官位比葉全章高上許多,也不好開口請人家的閨女拋頭露麵出來診病。


    可如今老母親病的越發重,這人年紀大了,可拖不得,再拖下去隻怕就真過不去了,故此,不管如何也要把這個小葉大夫找來才行。


    想到此,看向花管家:“你來說,可有什麽法子沒有?”


    花管家心裏暗暗叫苦,這事兒老爺都作難,自己能有什麽法子,可要是自己說沒法子,老爺指不定就要責罰自己,到時候新賬老賬一起算,真夠自己喝一壺的。


    這花管家心思活絡,有些急智,給老爺這麽一逼忽就想出了個主意來道:“迴老爺話,這事兒若是夫人肯出麵,便不難。”


    葉全豐頓時就明白過來,是啊,女眷之間來往通常不用避忌,自己的官階本就比葉全章高,自己的夫人出麵折節下交,這葉全章還能不給這個麵子不成。


    且如此一來,也能先探探這位小葉大夫的虛實,若果真醫術高明,到時再請她給母親診病,豈非更穩妥,想到此,開口道:“去請夫人過來。”


    第12章 這是機會


    葉全章邁進院的時候,蘇氏正收拾衣裳,開春了,冬天的厚棉衣能拆洗的拆洗,不能拆洗的,擱在外頭曬了再好生收起來,等到入冬的時候再拿出來穿用。


    這活兒雖不算累,卻需細致才行,且蘇氏一個人忙不過來,偏家裏使喚的人又少,兩個婆子一個在灶上,一個幹雜役粗活,都是粗手大腳的,蘇氏不中意,這些活便她跟棠梨來做了。


    說起棠梨,蘇氏雖嘴上時不時嘮叨,心裏卻知女兒是個難得的好孩子,自懂事起便幫著自己料理家務,從沒抱怨過一句。


    蘇氏是有些心酸的,雖說官人隻當了個驛丞,可好歹也是官,女兒也算官家的小姐,可吃穿使費連那些富貴人家的丫頭都不如,即便如此卻格外懂事,衣裳不穿破了舊了絕不會做新的,自己便給她幾個錢也都攢著買了醫書藥書,弄得這麽大個姑娘,連胭脂水粉都沒有,白浪費了老天給她的這副好模樣兒。


    想著蘇氏瞧了女兒一眼,卻又不得不承認,即便穿著再尋常不過的衣裳,也沒有其他女孩那些脂粉釵環,女兒一點兒也不比那些大家小姐差。


    聽見棠梨喊了聲爹,蘇氏往院門看去,不禁道:“平日裏天不黑這院裏可見不著官人,今兒是怎了,莫不是日頭從西邊出來了不成。”說著還半真半假的抬頭看了看日頭。


    葉全章:“夫人這話倒像天不黑我不該迴來一般。”


    這話倒讓蘇氏想起兩口子夜裏手足相纏的親近事,忍不住有些臉熱,咳嗽了一聲:“棠兒在呢,你這當爹的再胡說,看女兒笑話你。”


    葉全章往旁邊的女兒看了一眼道:“棠兒才不會笑話爹,我說的是也不是?”


    棠梨早習慣了爹娘的恩愛,笑眯眯的點頭:“是,棠兒怎會笑話爹。”說著眼珠轉了轉道“我昨兒的書沒看完呢,先迴屋看書去了。”說著把手裏的笤帚塞到蘇是手裏,扭身走了。


    她一走,傻姑甘草也都跟著跑了,院裏就剩下了夫妻倆,蘇氏道:“也不能當大夫,真不知她一個姑娘家看那麽些醫書藥書的做什麽。”說著看向葉全章:“都是你這當爹的,不管女兒也就罷了,還幫她去尋那些書來,如今這丫頭越發著了魔,我看將來可怎麽好。”


    葉全章咳嗽了一聲:“那個,古人雲開卷有益,這多看書總是沒有壞處的。”


    蘇氏哼了一聲:“你就慣著她吧,等以後找不著婆家成了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我看你這當爹的急不急。”蘇氏也不過是習慣嘮叨兩句罷了,見丈夫好像有什麽事,便道:“不是說那葉府的老封君病的越發厲害了嗎,我還想著你今兒不定得熬到多晚呢,怎麽這會兒就迴來了?可是有什麽事兒?”


    葉全章點頭:“剛葉府的大管家來說,葉府的夫人初來安州,也沒什麽認識的人,有些悶得慌,想邀你過去說話兒解悶。”


    蘇氏愣了愣:“葉府的夫人,是那位病著的老封君?”


    葉全章:“病了的是老夫人,這位是王氏夫人,娘家是嶽州大族。”


    蘇氏便明白過來,這位要尋自己說話兒的是葉大人的夫人,雖自己天天在後院,可那天葉大人初來,也去瞧了個熱鬧,那丫鬟仆婦,小廝管事,瞧著得有好幾十口子,這還是在路上,跟著的下人都是要緊伺候離不得的,都這麽多人,想那葉府還不知怎麽氣派呢。


    這也不奇怪,聽官人說過葉家本就是世家大族,這位葉大人如今又是二品封疆大吏,這可是自己隨官人來安州上任的六年裏,見過的最大的一個官了,除了這位葉大人,也就前兩年有個四品知府來過一迴,還沒住下,隻是沾沾腳打個尖兒便走了。


    便是那四品的知府,她家那使喚婆子丫鬟撞見自己都沒說給個笑臉的,這官越大,架子就越大,連家裏使喚的下人眼睛都長在腦頂上。


    怎麽這堂堂二品大員的夫人卻要邀自己過去說話兒,若她想找人說話兒解悶兒,也輪不上自己啊,自打這位葉大人住進驛館,這安州的大小官員天天排著隊來點卯,都上趕著來巴結這位二品大員,聽說女眷的帖子也是一個勁兒的往裏頭遞,想拜候這位王氏夫人。


    蘇氏猜想,若非老夫人病的重,說不準賞花聽戲,踏青遊春的邀貼得跟雪片似的往驛館裏飛呢,這麽多巴不得往前湊的,這位王氏夫人還能少了說話兒的人不成,怎巴巴的來找自己這個驛丞夫人。


    想著便道:“官人不是聽差了吧,這布政使的夫人怎會來邀我說話兒。”


    葉全章:“葉府的大管家親自來說的,我怎會聽差,說一會兒婆子就來請你,我這才先迴來知會你一聲,省的那葉府的婆子來了,嚇著你。”


    正說著外頭婆子進來道:“夫人,前頭來了一位王媽媽,說是葉夫人跟前兒伺候的,特意來請夫人。”


    蘇氏看了丈夫一眼道:“還真來了。”


    葉全章:“這件事兒雖有些奇怪,卻不好拒絕,你且過去走一趟吧,好歹應付應付。”


    蘇氏正要進去收拾換衣裳,婆子想起什麽忙又道:“對了夫人,那位王媽媽還說她家夫人最稀罕女孩兒,聽說咱們家小姐,便說若方便可否連小姐一起過去,讓她們夫人見見。”


    蘇氏一愣,疑惑的看向丈夫,這怎麽連棠梨也要見。


    葉全章略沉吟道:“聽聞這葉大人膝下兩個女兒都已成婚,不在跟前兒,如今耽擱在安州想必思念起女兒來,才想見見棠兒,棠兒性子穩重,倒也無妨,就讓棠梨跟你過去便是。”


    蘇氏倒是鬆了口氣,本來自己心裏有些發虛,畢竟從未見過這樣的貴夫人,萬一緊張之下說錯了話就麻煩了,有女兒在旁好歹也能壯壯膽兒。


    想著,忙讓婆子去叫棠梨過來,不一會兒棠梨來了,蘇氏見她沒換衣裳,不禁道:“怎麽連衣裳都不換。”


    棠梨:“我這衣裳今兒早上剛上身,挺好的,不用換了。”


    蘇氏緊張棠梨卻不緊張,她心裏明白,這葉府的夫人忽然邀娘過去說話兒,明擺著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必是那周婆子把自己給她治病的事說了,礙於自己的身份,不好來找,便拐了個彎子,讓葉夫人出麵,一是順理成章,二估摸也是想探探自己的底,畢竟病的是葉府的老封君,就算從周婆子哪兒知道自己會醫術,也需探探虛實。


    而棠梨倒是真想給那老夫人瞧瞧病,一個是自己身為醫生的本份,病人就在跟前兒沒有不管不問的理,二一個便是便宜爹了。


    她這便宜爹,這安州驛丞一當就是六年,據棠梨所知,這官員一任也不過三年,就算不升職也得調換調換,而便宜爹仿佛給人忘了一般。


    棠梨明白,並不是便宜爹被人忘了,而是安州這樣的小地方既沒油水也沒機會,根本沒人願意來,估計若不自己想辦法,隻怕她爹這個安州驛丞能幹到致休,果真如此,她爹這一腔抱負可就得帶到棺材裏去了,這一輩子不活活的憋屈死嗎。


    沒機會也還罷了,若有機會不抓住,過後再後悔可就晚了,要知道天下可沒有賣後悔藥的,而眼麵前兒葉府的老封君生病正是一個大好機會。


    不過此事自己還需見機行事,畢竟自己的身份年紀擺在那兒,若想獲得這個診病的機會,先要讓這位葉夫人信自己才行,單靠一個周婆子話隻怕沒多少作用。


    蘇氏還不忘囑咐棠梨:“一會兒不可亂說話兒,也別怕,聽見說這位王氏夫人頗為和善,想必是個好說話兒的……”


    棠梨打斷了她娘的喋喋不休道:“娘,等這葉大人走了,我是不是就能去采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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