佴狂死了,浴血戰歌霸道至極,傷人傷己。


    與其說他死在許木手裏,倒不如說,他亡於自己的功法之下。


    看著那一片焦土的區域,以及場中那轟然倒下的身影,牟勇眼底閃過複雜之色。


    一聲歎息,“唉!終究還是出現了最糟糕的情況。”


    原本,牟勇是想在兩人決出生死的時候,出手阻止的。


    可惜,許木最後的那一刀太過霸道,厲害到即便是出於戰鬥邊緣的牟勇也隻能顧著自保而已。


    他終究還是沒有提起勇氣,去阻擋那破天的一刀。


    如果自己真的這麽做了,牟勇猜測,自己恐怕也得栽在那一刀之下。


    那一擊的力量,已經超越了禦氣境,即便是半步法身境修士,一著不慎也得身殞。


    “以禦氣九重天實力,揮出能威脅到半步法身境生命的一刀,這個許木恐怕真的如竺蘭所受,擁有問鼎龍門榜九十名以內的實力。在歸元宗年青一代,怕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這個想法,剛剛升起,牟勇望向那狼藉戰場中央,許木那獨臂身影的目光,充滿了苦笑。


    可笑,自己居然還妄圖挑戰他。


    撇開他這場戰鬥中,未曾使用擊敗銀浩的那一招五彩秘術以外。


    但是這一刀,就足以讓自己慘敗。


    自己又拿什麽和他打,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牟師兄,佴狂死在了我們青芒宗,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


    竺蘭也久久不能平複心中震撼,龍門榜之爭,本就是東界年青一代最頂級的戰鬥。


    今日有幸目睹,本就是幸事。


    可佴狂死於青芒宗,終究是一個麻煩,要知道,神刀門在東界可是眾所周知的一群莽夫。


    青芒宗整體戰力本就不及神刀門,這件事一旦處理不好,恐怕會有非常大的隱患。


    因而她才會問向牟勇,下一步該怎麽走。


    畢竟他是掌門閉關前特別指定,掌管整個青芒宗大小事務的大弟子。


    聽得耳邊竺蘭的詢問,牟勇眼眸一眯,對於他而言,這絕對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正在牟勇沉默間,包括竺蘭在內,特意趕過來的眾位內門弟子,紛紛將目光投向前者。


    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打上山門的這個家夥,居然是龍門榜排名九十四位的野狼佴狂。


    可惜他們來得晚了,沒有看到精彩的戰鬥。但佴狂身殞,他們卻是親眼目睹。


    放眼望去,幾乎席卷小半個小周山的狼藉焦土。這些人一邊暗中罵著許木變態,一邊等待著牟勇的命令。


    然而,牟勇接下來的一席話,直接使得包括竺蘭在內的所有內門弟子,目怔口呆。


    “他奶奶的,老子不知道,通知掌門出關吧。這件事讓他定奪,老子不幹了!”


    一聲咒罵,牟勇大手一揮,一邊罵著一邊轉身,頭也不迴的轉身即走。


    留給所有弟子一個瀟灑的背影。


    已經是一片廢墟的閣樓中。


    雖然紫火已經熄滅,但焦炭的大地依舊殘留著滾燙的餘溫。


    隨著戰鬥的結束,許木意念一動,手中殘葉刀分解為點點靈力灌入他的體內。


    將他這場戰鬥消耗的靈力補充。


    現如今兩部功法生生不息,他靈力恢複速度堪比磕迴氣丹。


    隨著殘葉刀迴饋的靈力補充,他而今差不多已經迴複了七七八八,倘若不是那流刃火斬刀太過消耗靈力。


    而今的他恐怕已經是全盛狀態。


    “這下麻煩了,我今天晚上住哪兒呢。”感受著地麵依舊還在往上升騰著的高溫,許木舉目四顧,目光所及,盡是一片狼藉。


    當即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額,一聲苦笑,“事情搞這麽大,也不知道青芒宗會不會讓我賠錢,唉。”


    許木一籌莫展的想著這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時。


    一股香風襲來,舞瀟月的身影,從遠方飄然而至。


    在許木使出那流刃火斬刀時,她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在第一時間便逃離了這片危險區域。


    而今戰鬥終了,她方才現身。


    對於一個明明擁有半步法身境實力,而不能戰鬥的舞瀟月而言,這的確很悲戚。


    “死了?”輕盈的嬌軀落地,舞瀟月第一時間便發現了不遠處,佴狂已經生機全無的屍體。表情顯得極為淡定。


    連法身境的寒息冰蟾都讓許木給幹掉了,區區一個佴狂,舞瀟月還真的不覺得有什麽。


    “沒想殺他的。”輕輕一聳肩,許木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殺就殺了唄,死在這家夥手裏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早晚有這麽一天。”青蔥小指在許木的肩頭拍得啪啪作響,舞瀟月眼眸笑的如同月牙,說出一句幸災樂禍的話語:


    “不過你殺了佴狂,神刀門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能夠進入龍門榜的弟子,隻要不出意外,將來必然會晉升法身境,而且在法身境中,必然戰力不俗。”


    “你殺了佴狂,等同於滅了神刀門將來一個法身境強者,那群脾氣暴躁的莽夫,絕對會找你麻煩的。”


    “哼!你這樣一說,我反而沒有一點負罪感了。準他佴狂殺我,就不準我殺他了。”對於舞瀟月戲謔的話語,許木當即輕哼一聲,方才還生起的點點愧疚感,瞬間煙消雲散。


    暗自感歎道:“果然,在修真界,仁慈是一種非常廉價的東西。”


    似乎對於許木此刻表現出來的強勢極為欣賞,舞瀟月繼續笑眯眯的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這畢竟是龍門榜之爭,整個東界的修士們都看著呢,死生有命,神刀門再不甘,也不會明著對付你的。”


    “況且你背後還有歸元宗,你們宗的掌門神算子、碧瞳道人、血手血厲、在修真界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就算是神刀門也不會輕易招惹你背後的勢力。”


    “不過嘛,暗著就不一定了,總之小心一點就是了。”


    舞瀟月雖說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語氣,跟著自己說這些話,但許木還是敏銳的從她聲音中,聽出來對自己的安慰。


    “這個小妮子,不是想象中那麽沒心沒肺嘛。”看著舞瀟月那張笑眯眯的清秀俏臉,許木暗自嘀咕,心頭微微一暖。


    不過,片刻之後,許木倏然腦子一轉,憶起了什麽,臉上倏然綻放一個和煦的笑容。


    “小月呀,你看我這一刀威力如何?那觀想圖中暗藏流刃火斬刀法的事情,我們是不是應該繼續探討一下。”


    舞瀟月瞬間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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