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還不知曉,其實啊,前段時間城外就有女童消失了,不過咱們灃淩城城門上有那道符咒,那些妖魔鬼怪都入不了城,這才安全些。”


    “啊?城外已經有女童失蹤的事情了?怎得從未聽說過啊?”


    “咳咳”,那人瞥了一眼人群中穿著守衛服飾的張守禮,壓低了聲音近乎耳語地給旁人提醒道:“他當初可是答應了那些人就算搬出城也是受到庇佑的。結果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四年來從未更換過的符咒有用,這事兒要是傳出來,他還想讓我們這些現在還留在城裏的搬出去,怎麽可能!”


    他們的聲音的確小,但無奈雲初柔與雲易的道行實在高深,還是被他們聽了個一清二楚。


    聽他們這麽說,這金城主是想讓所有的城民搬出城居住?這到底怎麽迴事?若是金家人真抱有這種想法,她絕對不可能同意!就算是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他將雲家世代守護的城民像垃圾一樣扔出城外!


    不過雲初柔也心知,自己越是看重一件事的時候,便越要沉下心來,不能著急。此刻,還應該先將眼前的問題解決清楚。可還沒來得及有所行動,人群外又是一陣騷動。


    方才耳語不休的二人被推了出來,緊接著一隊衣著與張守禮相似的人馬撥開人群,留出一條可供兩人同行的通道,一女子緩步邁了進來。


    這女子雖然也身著相似的城主家臣服飾,但看起來不知要比張守禮等人精致了多少倍。來人一舉一動間每一個小動作好似都充滿了韻味,讓在場眾人無論男女,都被吸引過去,移不開目光,十分嫵媚。


    那女子剛進入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被眾人圈在中間的雲初柔與雲易。她的目光先是在雲初柔身上晃了一圈,眼神中的驚豔一閃而逝,接著將目光挪到了一旁的雲易身上,可眼角的餘光卻好似纏纏綿綿還停留在雲初柔身上,那餘光中夾帶了一絲絲不甘心和嫉妒。但雲易這頭,就是歡愉了。


    雲易隻覺得那目光黏在自己身上,讓他十分不自在。可他無意間皺眉抵觸的動作,卻讓這女子更加滿意。


    “這位少年,行止出塵,看起來可不是一般人啊”,明明雲初柔也在一旁,而且無論如何,眾人都看得出,明明雲初柔的氣質更加超凡脫俗,但她卻隻挑了雲易說,周圍人卻都是一副司空見慣,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張守禮連忙向女子行禮道:“聽蘭隊長,這二位是昨夜剛剛登記入冊的新門客。”


    “新門客啊”,被稱作聽蘭的女子十分開心,“那這麽說來就都是一家人嘍”?小孩子的嗚咽聲不斷響起,她這才將目光從雲易身上萬分不舍地挪開,“說吧,這裏發生了什麽?”


    原本這種小事兒是不用她出麵的,可近來臨近的山陽城內外都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她手下聽到有人在談些她不喜歡聽的閑話,這才不得不出麵。


    張守禮隻好將這小孩子的姐姐丟了的事情從頭說來。


    那被推出來的二人這時想要退迴人群,卻被聽蘭手底下的人攔住了。其中一人大著膽子質問:“我就看個熱鬧,你們攔我做什麽?”


    聽蘭看都不看男子一眼,“明知故問”。簡單四個字,被她說得千迴百轉,婉轉異常,真是讓在場大部分的男子心都酥了,“我聽說,你在造謠城主不作為?”


    那男子慌張不已:“我......我沒有啊!你不要信口開河。”


    “是不是信口開河,我不在乎。我隻知道,你若是拿不出證據,我的手下就邀請你去城主府喝杯茶坐坐了。”


    “你......”不僅男子,周圍圍觀的人群聞言也是麵色慘白,紛紛退後了幾步,中間的圈子更大了些。


    “我......”男子隻好硬著頭皮說道:“我當然有證據!這個小孩子的姐姐就是證據!若城內的女孩子都開始失蹤了,那城外情況隻會更嚴重。”


    那女子好似絲毫不將此事放在心上,轉身詢問人群:“這孩子的父母何在?”


    一大嬸兒顫顫巍巍說道:“怕是去出工了,方才已經有人去找他們了。”


    “來了來了,各位讓一讓啊!”正說話間,昨日雲初柔他們見過的中年男子並一樸實打扮的婦人從人群中擠了進來,那婦人立刻撲了過去,“小寶!你怎麽了?你怎麽了?你沒出什麽事兒吧?”


    二人圍在男孩身旁,將兒子從頭到尾打量了幾圈這才逐漸放下心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是誰欺負你了嗎?”


    那男孩見父母來了,原本已經哭累了逐漸不做聲,現在又哇哇大哭起來,“姐姐,姐姐不見了!”


    聽蘭卻等不了他們在這裏家長裏短,打斷道:“你們就是這孩子的父母?”


    中年人迴身,見聽蘭身上綾羅綢緞,絕非凡物,連忙說道:“是,小人姓林,名為......”


    “我不在乎你叫什麽”,聽蘭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上下打量了他和那婦人半晌:“信那新教的?”


    那位姓林的中年男子明顯愣了愣,而後緩緩點頭,“是,老林我和家人都是追隨蛇神大人的。”


    “哼”,聽蘭嗤笑一聲,十分不屑地迴過頭對方才那位提出質疑的男子說道:“聽到了?他們可是信那個詭異新教的。心不在城主這裏,城主自然也不會庇佑他們。如今丟了孩子,說不定就是因為他們教中的什麽詭異儀式呢。他的話做不得數,這不算證據,若你拿不出其他證據,就隻能跟我們走一趟了。”


    新教?蛇神?雲初柔隻覺得自己離開四年,灃淩城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男子慌了神,“你......你們拿著城民捐的稅收,他們家丟了孩子查都不查就推到了什麽新教頭上。就算他家信奉新教,可從沒缺短過該交給城主的銀錢啊!”


    聽蘭風情萬種地頷首做思考狀:“說得有點道理,那就查吧。但請你喝茶這件事,你也千萬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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