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珠嘴唇壓上來的那一刻,井珩的唿吸瞬間就閉緊了,心跳也險些驟停,斷了一下才接上,然後便變得無比劇烈。珠珠閉著眼睛親他,貼在他嘴唇上好一會都沒動。


    親了大約有十幾秒,珠珠才睜開眼收迴頭,看著他又問:“有用嗎?”


    井珩想起來了,是那次看電視裏看到的,如萍用這個方法給杜飛止痛,她當時問了有沒有用,說要找人試試。很好,現在就試在他身上了,而且試得那麽認真。


    而珠珠看井珩盯著自己發呆,不知道什麽情況,便又問了句:“沒有用嗎?”


    實踐證明,確實是有用的,他現在已經完全感受不到身體不舒服了,甚至覺得自己還能做很多事,力氣用不完。他仍然盯著珠珠,心跳很急,迴答她:“有用。”


    珠珠這就滿意了,“那電視劇不是騙人的。”


    井珩隻覺得自己太難了,他看著珠珠一臉滿意地再坐迴去坐好,挨著他胳膊又開始看電視,完全沒有其他感覺,也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麽感覺,自己隻能默默深唿吸。


    他能怎麽辦?犯法嗎?


    他沒再看珠珠了,而是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對麵牆上的電視。目光沒有焦距,心裏全是躁動,被珠珠挨著的胳膊上,全是一片燙熱,惹得他一身火。


    這樣“看”了一會電視,他暗自醞釀,然後又輕輕哼了一聲。


    珠珠一聽他哼就緊張,跪起身子轉過頭來看他,認真地問:“又疼了嗎?”


    井珩定住自己的目光,不讓它忽閃出賣自己,虛虛出聲:“嗯。”


    珠珠那表情可操心了,心想怎麽還不好呢,於是又把臉湊過去,再次果斷地親在井珩的嘴唇上。這迴親的時間更長了點,因為一個姿勢不舒服,她還動了動。


    親完了縮迴身子,珠珠還是目光純淨地看著他問:“好了嗎?”


    井珩屏著氣衝她點頭,“好多了。”


    然而一會後,他又輕輕哼了聲。


    珠珠便又操心地問:“又疼了嗎?”


    為人師表的井老師表示——對的,又疼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了這還,大概還要疼很多次……


    作者有話要說:井老師:選錯專業了,這天賦應該學表演才對,妥妥的演技派巨星~


    甜甜的小豬豬在這裏祝大家中秋快樂(伸手送月餅),都來給豬豬或者舒舒留評吹彩虹屁吧,發節日紅包喲~


    第49章


    井珩在酒店休息了一天,除了出去吃飯,其他時間都半躺在床上,吃了藥就安安心心地陪珠珠看電視。珠珠捏著遙控器,一會看動畫片,一會看電視劇,倒也不嫌在房間裏悶。


    休息了一天身體好了很多,似乎慢慢適應了當地的水土氣候。井珩的身體其實沒多嬌氣,平時到異常艱苦的地方出差也是有的,適應能力都很強,水土不服這還是頭一次。


    晚上踏實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起來,身體上已經沒了不舒服的感覺。洗漱完了,井珩帶珠珠出去吃早飯,然後開車帶她離開小鎮街道,往周邊有村莊農田的地方去。


    尤阿姨家這裏地處靠南,現在是正月開春,天氣已經不怎麽冷,到處都能看到綠油油的東西。分格的田地裏有綠一片的莊稼,蜿蜒的小路邊也起了野草野花。


    珠珠坐在副駕趴在窗邊,問井珩:“綠綠的那都是什麽呀?”


    井珩在大腦裏搜索自己學過的一些識物常識,結合季節,迴答珠珠:“應該是麥苗。”


    珠珠點著頭表示知道了,接下來又看到大片小樹林,便又問井珩,“這個呢這個呢?這是什麽樹,好多這個樹。”


    井珩轉頭看一眼,表示他也不認識這是什麽樹。不過目光一掃看到了一個大牌子,上麵鑲著幾個黑體鐵皮大字,便胸有成竹地迴答了珠珠:“這是桃樹,桃林。”


    現在是正月,桃樹還沒有到開花的季節,所以沒什麽好看的。等到三四月份開花,花開得滿枝頭都是,這又一大片一大片的,應該很好看,會像桃林仙境。


    珠珠表示記下這是桃林了,過了桃林接下來再看到一些小動物,她就沒要井珩再告訴她是什麽了。她一個個都認識,趴著窗邊,一會跟井珩說一句——


    “你看,那是咩咩羊,它們在吃草……”


    “哇……好多大白鵝啊……”


    “那是牛那是大黃牛……”


    “那個是……係……小鴨嘰……”


    ……


    井珩慢慢開著車,聽著珠珠跟小導遊似地一句不歇,見到什麽說什麽,自己嘴角含著淺淺笑意。他也會跟著珠珠的話去看咩咩羊、大白鵝、大黃牛和小鴨嘰,合適的時候還會搭句話。


    一直把車開到一處好停車的地方,井珩直接打方向盤停下車,帶珠珠下車去走走看看。外麵空氣好,吹著早春的風,親近大自然,看萬物生長,和在高樓大廈間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珠珠也很喜歡這裏,泥土和植物的味道都很清新,她下車後就開始瘋跑。因為沒有尤阿姨給她梳頭,頭發沒紮,長長地披在肩上,風一吹全揚在風裏,背影比風景美很多。


    井珩被她甩在後麵,衝著她微微拔高聲音:“慢點跑。”


    聽到他的聲音,珠珠停下步子迴頭看他,抬手勾開吹在臉上的頭發,被風吹得微微眯著眼睛,衝他脆聲喊:“井珩,你快點呀,我要去找咩咩羊。”


    這原來是惦記著路上看到過的幾隻小綿羊呢,這是見的東西越新鮮她越興奮。井珩心情也很放鬆,但沒她那麽興奮,還是正常步速往她麵前走,“咩咩羊在吃草,你找咩咩羊幹什麽?”


    珠珠大聲迴答他:“咩咩羊很可愛,我要跟咩咩羊玩呀!”


    井珩笑一下,“咩咩羊會咬你的。”


    珠珠可不是以前那個什麽都不懂的珠珠了,她“哼”一聲,對井珩說:“你騙人,咩咩羊隻吃草,不會咬人的,小狗才咬人!”


    井珩走到她麵前,把手伸出去,攤掌在她麵前,“走,帶你去找咩咩羊。”


    兩個人在一起相處那麽長時間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珠珠直接抬手把手往井珩手心一放,讓他牽著自己的手,跟著他走,“我喜歡這裏,這裏很好玩。”


    井珩帶著她去找小綿羊,沒有迴頭往迴找,因為車已經開下來不遠的距離了。然後他也沒能帶著珠珠成功找到新的小綿羊,而是在一塊農田邊碰到了一幫小娃娃。


    小娃娃都是六七八歲左右的樣子,有女孩也有男孩,正在一起玩過家家。不知道從哪來拿來的白瓷小碗碟,裏麵放了各類野草,還拿小磚頭搭了迷你小土灶,說是在辦宴請客。


    珠珠沒見過這些,幼兒園認識的小朋友根本都不會。她自然很好奇,從旁邊看到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停住步子不走了。站在旁邊看了會,然後她直接擠進那些小朋友裏一起玩去了。


    井珩站在一旁看著,心想——得,又忘了她的咩咩羊了。


    在玩過家家的小朋友年齡都不大,看珠珠長得漂亮,跟仙女似的,都有點靦腆,也都非常歡迎她一起來玩。玩了一會後熟了,直接就把珠珠當頭頭了,什麽都圍繞她玩。


    過家家嘛,都是一堆小朋友模仿大人那些事。擺宴請吃飯是,扮演爸爸媽媽或者老師的角色也是,還有的要在一堆小夥伴裏挑選出一對異性小朋友,讓他們結婚。


    井珩看珠珠和這些小孩玩開了,也就沒打擾她,自己在一旁等著,拿出手機來看了看工作群裏的信息,順便看了看新聞。他現在屬於請假,院裏的事情還是要關注著。


    刷完了群裏信息,也把當日新聞看了看,井珩裝起手機,沒有去在意珠珠和那幫小朋友在玩什麽,過家家過到什麽劇情了。他轉頭往四周看了看,繼續感受鄉下的景色氛圍。


    就在他看得正放鬆的時候,珠珠叫了他一聲。


    他以為珠珠玩膩了過家家要走了,看向珠珠正要出聲,就聽珠珠又歡喜地說了句:“井珩,我們來結婚吧。”


    “???”


    井珩額頭上冒起問號,以為自己聽錯了,慢慢問了句:“什麽?”


    珠珠站在一幫小朋友中間,最高的也隻才到她的腰,她和小朋友一起看著井珩,對井珩再詳細說一遍,“我們要玩結婚啊,我長得最漂亮我做新娘子,他們都太小了,你做新郎吧。”


    井珩這下是全聽懂了,這是要過家家玩結婚,讓他配合一起玩。可是……他是個早就脫離了童年的成熟成年人啊,就算他小時候,也沒玩過這麽幼稚的遊戲啊!


    跟一堆小學生玩過家家結婚,這……井珩表示這真的不在自己的接受範圍內。他神色稍露為難,看著珠珠:“要不……你們換個遊戲玩?我不會玩這些。”


    平時他對珠珠基本都是有求必應,珠珠早就習慣了。在珠珠的意識裏,就是她要什麽井珩都會給。現在就是玩個遊戲而已啊,井珩要是不陪她玩,她就不高興了。


    她也看著井珩,撒嬌道:“玩一下嘛,很簡單的,我們教你啊。”


    井珩默默深吸一口氣,目光從珠珠旁邊那些小孩身上掃過去,還是覺得……要是在室內隻有他和珠珠,他肯定什麽都不說就會配合。現在這個……就是……


    珠珠這會從他的表情看出了他好像不太願意玩,於是目光往下一落,神色也黯淡了起來,小聲道:“生氣了,不喜歡你了……”


    井珩看珠珠那一副不玩不開心的樣子,轉頭又往四周看看。看附近都沒什麽其他人,隻有這一幫毛孩子,心想不會被成年人看到笑話,於是又深吸一口氣——算了,玩就玩吧。


    見不得珠珠不高興,他認了,看著珠珠,“好了,那陪你玩吧。”


    珠珠一聽這話,表情立馬陰轉大晴,兩步跑到井珩旁邊,拉著他就往小朋友堆裏去,和他們又繼續商量,“那我和井珩從那邊過來,你們兩個撒花,你當主持人,你放音樂……”


    井珩看著他們一本正經地商量,每個小朋友都很認真,自己卻尷尬得身上都要出汗了。但尷尬也忍著,微微清下嗓子,和那幫小朋友一起,全聽珠珠安排。


    珠珠安排好了,有一個紮馬尾辮的小女孩又舉手說:“可是新娘子都要穿婚紗呀,我們沒有婚紗,就找野草野花,給珠珠編個花環戴在頭上吧。”


    珠珠一聽是呀,新娘子都要穿婚紗啊,白色的很漂亮那種。她順著小女孩的話想了一下,沒讓大家去幫她找野花編花環,而是神神秘秘說了句:“那你們等我一下呀。”


    說完不等小朋友們說話,他就拉上井珩的胳膊跑了。迎著風一路跑到車邊,拉著井珩鑽進車裏,對他說:“我變個婚紗呀,就當……就當我們自己帶來的……”


    反正跟這些小朋友玩過這次以後也不會再見麵,而且小朋友的頭腦都簡單,井珩看珠珠興致勃勃的,自然不再給她潑冷水,答應道:“變吧。”


    珠珠想了想,閉眼一變,把身上的衣服一下子變成了一件一字肩婚紗。除了婚紗,頭上還有一個很仙的花環,後麵壓著長長的頭紗。


    變好了珠珠也沒給井珩心動的時間,打開車門就下了車。井珩一個人留在車廂裏,出神地愣了會。愣到珠珠又伸頭迴來,叫他:“井珩,走呀。”他才迴神。


    井珩抿一下氣應聲,壓了壓心裏驟起的心思,下車關上門。他知道珠珠這婚紗不是為他穿的,隻是為了玩遊戲過家家,可當看到她變出來那一刻,他還是怔住了。


    在珠珠要變婚紗的前一秒,他都沒有什麽特別的心思,他一個成年人,對小孩過家家能有什麽心思?可當看到珠珠穿上婚紗那一刻,雖然她的眼裏隻有遊戲,他心裏卻激蕩起了不一樣的心思。


    下了車,井珩跟在珠珠身後往那一群小朋友麵前走,看她白色的裙擺飄曳在風裏,頭發被吹得往裙擺飄揚的方向飛起。被硬拉著玩過家家,結果把自己弄出了真情實感,他也是無奈。


    珠珠看他走得慢,迴頭看他一眼,長發擋幾縷到臉上,笑著說:“快一點呀。”


    井珩又陷進了她的迴眸一笑裏,然後連忙提醒自己,再想下去的話,人家的過家家可能要成為他一個人的內心獨角戲了。他低下頭吸口氣,滿心的哭笑不得,隻能再抬起頭來跟上去。


    跟到珠珠身邊,他沒再多想有的沒的,問她:“冷不冷?”


    珠珠搖搖頭,湊到他耳邊說:“我用靈力保暖。”


    聽她這麽說,井珩也就放心了點,不再擔心她穿著露肩的婚紗受冷風。她不能生病,一旦生病就會維持不住人形,所以需要格外小心。


    而珠珠和其他小朋友的心思是全在遊戲上,全都正經地沉浸在各自的角色中。看珠珠和井珩準備好了,一個小朋友從身上掏出手機,在另一個小朋友的指揮下,點開《婚禮進行曲》。


    井珩站在珠珠旁邊,被她挽著胳膊,按他們說好的,從一頭走到另一頭。從《婚禮進行曲》響起來,並有很多小野花從頭上撒下來開始,井珩又尷尬得生無可戀了,全程都在強行配合。


    而他一邊陪著珠珠走,心裏還一邊在想,走紅毯的過程不是當父親的陪著的麽?父親帶著自己的女兒走過紅毯,把女兒交到男方手裏,讓男方好好對自己的女兒。


    所以他現在這是……又當老公又當爹?


    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終於走到頭了,小野花也撒完了,井珩那渾身包括表情都是僵的,不時用餘光往周圍掃一掃,希望不要冒出來什麽大人。被其他成年人看到的話,老臉都沒地方放了。


    而珠珠和井珩站好後,那個當主持人的小朋友又開始表演了。


    小男孩把腰杆挺得倍兒直,伸手把放音樂的小朋友的手機拿過去,對著手機聲音洪亮地開口,“井先生,請問,你願意娶珠珠大美女做你的妻子嗎?”


    井珩心想“珠珠大美女”這是什麽神奇稱唿,不過想想他們這純瞎鬧騰的,都是他們自己隨意編的,於是繃著表情配合道:“嗯,我願意。”


    小男孩越發正經,又看向珠珠問:“珠珠大美女,你願意嫁給井先生,讓他做你的丈夫嗎?”


    珠珠點點頭,“我願意呀。”


    小男孩看手機又看了看,似乎突然不知道該怎麽主持了,身上的氣勢也一下子弱了下來,抬手撓撓腦袋,然後突然很隨意地說了句:“好了,親吧。”


    井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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