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但想要迴自己的珍貴顏料,還想問問看,阿圖姆斯知不知道更多關於上古卷軸的事情。


    因為我明明親耳聽到卷軸傳出過迷惑之音,為何解開封印之後,卻什麽奇怪的事情也沒有生?


    怎麽想都覺得有點詭異。


    於是我在房裏計劃了許久,打算先去找泰瑞達斯。


    話說這種類似於上門砸場子的事情,必須帶上幫手啊。


    如果沒有記錯,那個銘文師阿圖姆斯還是個大魔法師,可以編織魔法結界。


    我一個人去,孤立無援的,八成是連結界也進不去,如何要迴顏料?


    如果有泰瑞達斯給我做後盾,那就有信心多啦!


    然而我在城裏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泰瑞達斯,倒是在路過銀月城皇家銀行的時候,在銀行門口碰到了賽文。


    賽文正好從銀行裏出來,和旁邊的一位文職人員模樣的高等精靈說著些什麽。


    今天的他穿了一件紅黑色相間的銀月議會製服,襯得皮膚更白了,額頭上的深灰色帶在微風裏輕輕的飄動著,他從銀行屋簷的陰影裏走出來,陽光一點一點將他的臉龐照亮,整個人都顯得熠熠生輝起來,不僅高貴,而且……異常的俊逸。


    於是我沒忍住,就多看了兩眼。


    可一想起前幾天生的事情,我第一反應是扭頭就跑,顯然還是慢了一步,賽文也看到了我。


    “妮蒂亞!”下一秒賽文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


    我隻好僵硬的轉過身體,尷尬的看著他。


    賽文對身旁的人交代了兩句,便走了過來,問道:“好幾天沒看到你了,你在做什麽?”


    我呆呆的望著他的臉,似乎……比從前帥了?


    賽文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般,尷尬的咳嗽了一下。


    我這才緩過神來:“哦,我在找泰瑞達斯。”


    “找他做什麽?”賽文問道。


    “我想找他陪我去銘文商店。”我答道。


    “銘文商店?”賽文看了我一眼,問道:“是為了男爵給你的上古卷軸的事情嗎?”


    我也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卷軸,歎氣道:“也不全是……”


    於是,我將上一次跟阿圖姆斯的見麵,以及被趕出結界的事情娓娓道來。


    賽文皺緊了眉頭:“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三十分鍾之後牧羊人之門見。”


    “哦,”我點了點頭表示答應,然而在賽文轉身之後才反應過來。


    看著賽文的背影,大聲問道:“你去哪?”


    “找人。”賽文迴頭看著她,說了這兩字。


    靠,賽文比我還狠,我想去要迴顏料,隻不過想找泰瑞達斯幫忙一起去,壯壯氣勢罷了。


    賽文真不愧是銀月城貴族,三十分鍾?能找來一支軍隊了吧?


    我搖了搖腦袋,試圖把這個瘋狂的想法甩出腦外,賽文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啦。


    時間還早,於是我又在城裏找起泰瑞達斯來,然而又轉了一圈,還是沒找到。


    他去哪了?


    我不禁在心裏奇怪起來,他在銀月城應該一個人都不認識才對啊。


    難道去城外了?


    本以為泰瑞達斯會在酒館或者旅店什麽地方,可現在連商店都仔細找了,也沒見到他。


    三十分鍾之後,我托著腮,百無聊賴的坐在牧羊人之門巨大雕像的腳上,研究著上古卷軸的銘文文字,然而一個字也看不懂,正苦惱著,一抬頭就看到賽文走了過來,身邊是一位白胡子的高等精靈大叔。


    我從雕像的腳上跳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迎了上去。


    ……


    阿圖姆斯這輩子大概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野蠻的見麵方式。


    於是,當他從城外講課迴來,走進牧羊人之門,看到自己的銘文商店暴露在了大街上,結界被毀,大門上的鎖也被踹了個稀巴爛的時候……


    “誰這麽大膽子?!”他握著法杖的微微有些顫抖,在大街上吼了起來。


    我捂住了眼睛,蒼天可鑒啊,真不是我慫恿的,都是賽文和那個白胡子大叔幹的啊。


    “太膽大妄為了!還有王法嗎?!”他氣得臉都抽筋了,氣衝衝的走進了商店。


    “又是你!”阿圖姆斯在咆哮:“是你破壞了我的結界?!”


    我剛想解釋,“不是她,”賽文從高大的書架後麵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本阿圖姆斯珍藏了多年的銘文字典。


    賽文一身紅黑色的銀月議會製服,捧著書的樣子還真是挺養眼的。


    “是我找了**師破壞了你的結界。”賽文微笑著。


    見到賽文,阿圖姆斯的怒氣消了不少:“賽文殿下,我怎麽不記得您有這個權力可以擅闖民宅了?”


    阿圖姆斯輕哼了一聲,上前奪下了自己珍貴的銘文字典,用袖子在上麵擦了又擦。


    賽文聳了聳肩,笑著說道:“沒辦法,這位妮蒂亞小姐對我說,您侵占了本來屬於她的銘文顏料。”


    阿圖姆斯聽了這句,生氣的走到書桌麵前,在抽屜裏摸索了一陣,然後將那罐神秘顏料扔給了我。


    “拿著顏料請趕緊離開!恕不送客!”阿圖姆斯把自己心愛的字典又放迴了櫃子上。


    我本來就是個反應遲鈍的家夥,突如其來的顏料不偏不倚剛好砸在了我的眼角,我疼的哇哇大叫起來,手舞足蹈的去接,然而顏料還是在我身上“砰砰”的撞了幾個來迴,最後掉落在了地上。


    我邊揉著自己的眼角,邊蹲到地上撿起了那瓶顏料,忍不住抱怨起來:“阿圖姆斯大叔,你脾氣怎麽這麽壞啊,經常動怒傷肝啊,容易早逝的。”


    賽文不料我居然冒出這麽一句,一個沒忍住,“噗嗤”的笑出聲來。


    阿圖姆斯氣得大喘氣,麵罩都快被吹飛了:“你!你給我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有些無奈的望著眼前的傲嬌大叔,:“你幫我看看這個上古卷軸,看完我就走。”


    說著,我把上古卷軸遞到了他麵前。


    阿圖姆斯隻瞥了一眼,卻立刻變了臉色,抓住了我的手,緊張的問道:“你怎麽會有這卷軸?從哪得到的?”


    我和賽文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賽文迴答道:“這是我們從提瑞斯法迴銀月城的途中,路過斯坦索姆的聖光大教堂,一個叫做瑞文戴爾的人類男爵給她的。”


    停了停,又問道:“怎麽?這卷軸,有什麽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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