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淞那雙陰鷲的眼睛就這麽看著她,江姝沒有半分畏懼,而是優雅從容的看著他,她麵色蒼白,臉上已經冒出汗,她還在堅持,就是不肯服軟。


    “我就這麽令你厭惡,寧願傷害自己也不肯被我碰?”他終究說出了這句話,這句他不想知道答案的話。


    血依然滴滴答答的落在江姝的紗裙上,她本就穿著一身紅色,看不出什麽,隻能看著那件紅紗裙慢慢被染得暗沉。


    “我並不厭惡你,畢竟我們都是一樣的人,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她慢慢說出這句話,陸淞挑挑眉,眼中閃過他都不曾察覺到的希翼。


    可江姝接下來的話卻令他的心跌落冰冷的深淵:“我連恨你都不曾有過,我不會施舍你任何的感情,我們之間唯一的關聯也不過是有過交易的陌生人罷了。”


    陸淞怒極反笑:“嗬,陌生人,這個詞從你嘴中說出是這麽的好笑,grace,你當真覺得,我不忍心殺你?”


    這句話又重複了一遍,看起來是在問向江姝,但更多的,都是對自己的拷問。


    她grace何德何能,讓louis屈服到連傷她都不忍的程度?


    陸淞狠下心來,打了個電話,低聲說著什麽。


    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江姝也堅持不住,手上的痛感讓她失去了清醒,血液流淌的很多,她並沒有紮到動脈,可血液卻毫不留情,嘩嘩地留下來。


    她現在腦中發暈,還要強撐著與陸淞周旋。


    他打過電話後,轉過身來,便看見江姝靠在床頭那邊,手上已經鮮血淋淋,從容不迫。


    “grace,在你臨死的時候,會和你愛的人說些什麽?”陸淞悠然地坐在沙發上,向江姝問道:“你的遺言會和你這一生一樣光彩而洵爛嗎?”


    “我有權力不迴答你這個問題。”江姝慢慢地說:“連我遺言都想要窺探,看樣子你對我還挺上心。”


    陸淞一笑:“也好,既然你不想說,那也免去了跟你家人說遺言的麻煩,到時候,你會沉睡在普立頓莊園中的玫瑰花田中,那會是多麽美好的畫麵。”


    普立頓莊園是這所莊園的名字,江姝並不知道這莊園的由來。


    江姝輕笑一聲:“怎麽?真想殺了我?有沒有想過,dn麵對自己徒弟反目成仇的場景,會是什麽心情?”


    陸淞卻悠然地說道:“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你的愛人看到你冷冰冰的軀體,會是怎樣一個有趣的場麵。”


    話剛說完,敲門聲響起,約納斯打開門,身後還跟著一位醫生和一些護士,推著兩輛醫療車走了進來。


    “先生,我把您吩咐的東西,都給帶來了。”約納斯恭敬地向陸淞問道:“還有什麽需要吩咐的嗎?我看這件床單有了汙垢,房間中有著血腥味,是否要派人來清理一下?”


    陸淞看著江姝,搖了搖頭:“不必了,grace有著潔癖,既然她犯了錯,那就以此來懲戒她,你下去吧。”


    約納斯點點頭,向陸淞狗腿地說道:“先生真是善良。”


    江姝聽到這話,隻是冷笑一聲,陸淞身邊盡是這種卑妄的小人,失敗終會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等約納斯走後,陸淞又坐迴沙發上,翹起腿,雙手交疊,放於腿上,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都是這兒最出名,醫術頂尖的醫學人士,那我且問問你們,如果我在你們麵前,把子彈射入這女人的心髒中,你們能不能搶救過來?”


    那醫生愣了下,他沒有預料到陸淞會問這個問題,原本約納斯同他們說的,隻是處理簡單的刀傷而已,隻要治好這個病人,他們每個人都會獲得一個十分高昂的酬金。


    當著他們的麵去殺人,還想讓他們再把受害者搶救過來,眼前這個男人,絕對瘋了。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向陸淞說道:“很抱歉,先生,我們的職業操守讓我們並不能這麽做,並且這是個違法行為,您不能這麽做。”


    江姝所被束縛的鎖鏈很細小,醫生現在並沒有察覺不到什麽不對,隻以為是普通的情感糾紛罷了。


    陸淞懶懶地問道:“我隻要能或不能。”


    醫生搖搖頭:“並不能,我們所攜帶的工具中,隻有治療外傷的,並沒有帶手術刀。”


    “外傷啊……”陸淞思慮一番,忽然一笑:“那也可以。”


    他走出房門,醫生立刻對江姝進行醫治,傷口並沒有到動脈處,可鮮血依然不停的往下流,醫生皺著眉,護士在旁邊也在忙著遞東西,東奔西顧,很是匆忙。


    在一陣時間很長的醫治過程中,血總是止住了,一塊又一塊白紗布在她纖細的手腕處層層包裹,格外突兀。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手腕的白紗布,忽而一笑。


    醫生注意到江姝手上的鎖鏈,愣了一下,向江姝問了一句:“情趣?”


    江姝淡然地搖了搖頭:“是非法囚禁。”


    陸淞不知是不是大意,在聘請的這些醫護工作者中,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心腹。


    或者說,他很自信,哪怕所有人知道江姝,也就大名鼎鼎的grace被他囚禁在這個莊園中,也沒人能救她出來。


    “我們有什麽能夠幫助你的嗎?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那名醫生認真地說道:“我會把這個事情去告訴調查局。”


    江姝卻是一笑:“你們並沒有什麽能幫助我的,調查局也不必告訴,他們也查不出什麽。”


    隨後,江姝向他們問道:“你們記得來時的路嗎?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嗎?”


    那醫生卻搖搖頭:“我們來這裏是通過他們派來的車接送的,玻璃漆黑一片,看不清外麵,隻記得路很顛簸。


    這個男人,我們也不認得,隻知道他是一名企業家,可我們幹這一行的,哪有人會對經濟一類的東西感興趣呢?”


    江姝輕笑一聲,果不其然,陸淞還是下了十足的準備,他從來不打無準備之戰。


    “後天白天你們有空嗎?”江姝忽然向他們問道。


    醫生想了一會兒,遺憾地說道:“很遺憾,後天白天我會在醫院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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