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綺語杯子裏的紅酒喝得大半時,她別墅的房門卻突然被被人敲響。


    白小姐還沒來得及等到劇本發生變化,警察卻已經上門來了。


    因為保潔梁姐的指證。警察很快順騰摸瓜,來找尋曾凡問詢。


    說實在的,當初他們讓梁姐拿來劇本時,不過是想看看有什麽蹊蹺罷了。看完了,便準備送迴去,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沒想到白綺語卻鬧出這麽多的幺蛾子,看起來沒完。接過被申遠發現劇本丟失,招惹來了警察。


    申遠是跟著辦案的警察一同來尋找實物的。所以就在曾凡很明顯無措地應對警察,卻頻頻眼望樓上緊閉的房門時,他一個箭步串了上去,猛地踹開房門,正看見手捧著劇本的白綺語。


    此時的白綺語,臉色如同她的姓兒一般,雪白一片,她手指痙攣地翻動著劇本,嘴裏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她突然狠狠咬破了手指,似乎還要寫些什麽,卻在隨後趕到的警察眼皮底下,突然眼白一翻,渾身抽搐地在了地方。


    那劇本也應聲翻落在地,那用血字書寫的地方格外刺眼,卻在申遠撿起劇本,凝神去看似,慢慢地變淡消散,直到字跡消失不見。


    緊接著,在那劇本的空白處,突然出現了一行詭異的黑字——扭轉乾坤,以血抵血,以命抵命。


    這劇本如今已經給靈力覆蓋,想要改寫,須得拿命來還,白綺語用鮮血塗寫,相當於結契,如今改寫不成,被劇本反噬了魂魄。


    這便是“以血抵血,以命抵命”。


    第150章


    白綺語突然倒地,渾身抽搐一陣後便昏迷不醒。


    隨後趕來的曾凡如同看到救星,高喊申遠打人了。可大家都看到了,申遠並沒有碰觸她,是她自己似乎做賊心虛發了急病一般。


    不過因為驚動了警方,必須要給公眾一個交代。


    所以第二天網絡媒體便都出現了“曾遠現經紀人兼情人,涉嫌偷竊對手公司機密消息”的驚天新聞。


    剛開始隻是幾個網站在傳,緊接著有知情人開始不斷透漏內幕,關於白綺語和吳笑笑兩個經紀人在感情上、事業上的糾葛做了個前世今生式的解剖。並表示介入吳笑笑家庭的小三白綺語的不擇手段,早就有先例了。現在也算是惡有惡報,不知犯了什麽急病,才昏迷不醒。


    一時間對白綺語經濟公司的聲討一浪高似一浪。


    人們紛紛猜測,這位白小姐感有做壞事的心,卻沒有做壞事的膽兒,怎麽好巧不巧地就暈了,難道是想要通過撞暈來逃避法律責任?


    申遠並沒有主導這次網上的輿論,他如今最焦灼的是如何快速地迴到劇本中。


    可是不知為何,無論他如何試著睡覺,甚至服下安眠藥,都無法順利地沉入那幻境裏。


    可是一直躺臥在床上吊營養針的吳笑笑,不知什麽原因,胳膊還有脖子的地方卻汩汩冒出了鮮血。


    那些傷口是在申遠眼皮子下,突然就憑空出現的。


    申遠的手都在顫抖,他知道,這一定是笑笑在另一個世界裏受到了傷害。


    雖然白綺語妄圖改變劇情,強行用血立契,加入了一段匪夷所思的出軌劇情,可是那劇本並麽沒有按照白綺語的思路改變。


    當時申遠也不知道吳笑笑用了什麽法子抗衡住了強大的劇情君,可是現在看到她傷痕累累的胳膊和脖子,再看看那劇本的走向,申遠的心被狠狠地揪在了一起,隻恨不得立刻迴到笑娘的身邊,不讓她一人再苦苦支撐。


    而吳笑笑那邊的確是很辛苦。


    自從那她用匕首喝退了蕭月河後,腦子裏奇怪的聲音便不再響起。


    而蕭月河在那夜之後,似乎也很懊悔自己的失態,賠禮一般地給笑娘請了郎中診治傷口,還吩咐廚下為笑娘準備精致的餐食,更是派著巧舌如簧的婦人來勸慰著笑娘。


    大概的意思是,她此番跟著蕭月河來到了樊城,名節恐怕是要保不住了,莫不如關顧著一頭,免得兩麵落空。


    畢竟在這亂世裏,改嫁的夫妻,搭夥過的男女比比皆是。如果她同意跟漠北王和離,改嫁入了蕭家的門,也沒有人去關顧一二。


    笑娘都懶得開口,隻寒煙一個丫頭就將那不要臉的說客婆子罵得狗血噴頭,一臉青黃地逃出門外去了。


    笑娘知道,蕭月河也許不欲用強。可是如果繼續留在樊城,誰也不敢保證蕭月河接下來會做什麽,她不應該坐以待斃。


    就在這時,寒煙端起今日送來的餐盤時卻驚訝地微微“咦”了一聲,原來在那餐盤的蒸餅下,竟然有一張紙條。


    寒煙拿來給笑娘看,上麵寫著:今日子時,西側月門無鎖,可潛行出府,自有人備車馬。


    那熟悉的筆體是笑娘曾經最熟悉的了,她在豆蔻之時,總是倚門而盼,等著載滿了這樣字體的書信而來。


    盛軒?笑娘是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暗暗給自己傳來字條。


    他任蕭月河的幕僚甚久,自然有自己的門路,能給笑娘傳來字條,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不過他這字條是何意?是要協助笑娘逃離樊城?


    笑娘思踱了一會,覺得無論是盛軒,還是蕭月河都沒有紙條騙她,用詐的必要。


    看來盛軒還是顧念著舊情,所以要助她脫困。


    想到這裏,笑娘也是一時感慨。在這幻境裏,她和盛軒的錯過最是憾事。


    幻境可能是假的,情卻是真的。


    雖然她與盛軒再無男女之情,可是若是此番脫險成功,她卻也欠下了盛軒天大的人情,不知該如何償還。


    雖然不知能否脫險,但是此時嚐試一下也並無損失。


    所以笑娘讓寒煙打點了一下她們從康城帶來的銀票還有平時打賞下人的銀錠和金瓜子等物,估算夠一路的花銷後,便和衣而眠,靜等午夜。


    待得午夜更鼓敲響後,笑娘便起身穿好的披風。


    院子裏平時的守衛今日不知為何,睡得深沉。所以主仆二人順利地到了西月門,一路順著通往後門小徑來到了將軍府外時,走出巷子,果然有一輛馬車在等候。


    馬兒的四蹄都裹了棉絮,走起路來也不會發出聲響。


    原本該奔赴鳳城的盛軒卻等候在了馬車旁,月色之下,他一身素白長袍,男兒意氣風發正當時的年紀,眉間掛著的卻是不匹配的滄桑之感。


    自從接觸婚約之後,笑娘便不再跟盛軒私下裏接觸,更沒有好好說過話。


    可是此時,她看著盛軒,有心感謝,卻又覺得言語蒼白無力。唯有鄭重地鞠躬,一切盡待以後再報了。


    盛軒心知笑娘若不離開樊城便算不得脫險,是以也不好寒暄,隻將一包衣物盤纏,遞交給了寒煙,然後對著笑娘低聲道:“這裏是男人的衣服,還請王妃在車上換好,食物和淨水也盡在車上,車夫有通關的令牌,他會一路護送你迴漠北,且多珍重!”


    說這話時,盛軒的心裏是發澀的。


    如果可以,他多麽想世事迴到婚約解除之前,那時,他一定堅守本心,不讓任何人事插到他和笑娘之間。


    可是現在一切晚矣,惟願伊人安好,他願傾盡所有維護笑娘的周全。


    笑娘坐上了馬車,抬頭看著馬車之後,月下獨立的公子盛軒,最後隻是輕聲與他說了聲“珍重”,便收迴頭去,在夜幕的掩護下,來到了城門邊的驛站。


    她所乘的車馬,是在驛站裏休息的鹽商的,俱是刷了鹽商的標識,一大早城門剛開時,便準備出城去的。


    所以將軍府還沒有發現王妃失蹤時,改換了男裝的笑娘便混在了鹽商的車隊裏,一起偷偷出城去了。


    待出城後,盛軒安排的車夫便帶笑娘改乘了皮毛商人的車馬,與鹽商隊伍分道揚鑣,一路朝著漠北前行了。


    就在他們沿著官道的分叉路,朝著漠北出發時,還看見成群結隊的官兵從樊城的方向追了過來,朝著鹽商的隊伍一路追攆而去。


    笑娘鬆了一口氣之餘,不得不佩服盛軒關於時間的拿捏安排。


    隻是不知那些追兵何時會察覺不對,再行追攆過來。


    幸好前方便是渡河,過了那河,便進入漠北,就算蕭月河有心追擊,也不敢貿然派兵越界。


    而且鳳城的叛亂恐怕也容不得蕭月河再一味隨心所欲地跟她糾纏了了。


    這麽想來,她可以很快趕迴鳳城了。走了這久,她恨不得立刻飛迴去抱抱兒子,更重要的是看著霍隨風是否平安歸來。


    這麽一想,歸心似箭。


    可是過了渡船之後,也許是這皮毛商人的貨物甚多的緣故,竟然被盜匪踩盤子盯梢了。


    這些盜匪入夜時侵襲盜匪營地。隻是常年往來聲商賈一邊都雇傭了護隊的鏢師,所以夜裏突襲自然是一場酣戰。可惜寡不敵眾,鏢師們漸落下風,看看保護好大批的車隊,卻無暇顧及笑娘和她的侍女。


    因為入夜入睡的緣故,笑娘在營帳裏雖然和衣而眠,但是卻摘下了頭巾,打散了長發的。


    當盜賊掀翻了小帳時,笑娘長發披散,衣領鬆散露出纖細脖頸的樣子便出現在了盜匪麵前。


    在一片火光裏,笑娘的花容月貌無處隱藏,那領頭的盜匪看直了眼,破了音地高喊:“搶不走貨物,就將這小娘子搶上山!我的乖乖,竟有這麽好看的小娘皮!便是幾多金銀都買不來!”


    說話間,他已經棲身上去,準備一把抱起笑娘,扛到馬背上劫掠而去。


    可是那盜匪萬萬沒想到,看上去一臉柔弱的小娘子,卻趁著他棲身之際,隻身形翻轉,一個巧妙的反腳,就將他翻到在地。


    待得絆倒他後,那小娘子騎在他的身上,將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嚨道:“且都給我退下,不然就切開他的喉嚨放血!”


    吳笑笑原本就有跆拳道的底子,跟霍隨風學了這麽久的拳腳,搞突襲應付個盜賊,還是綽綽有餘。


    就在這時,有一個盜匪偷偷抽出了弓箭,拉弦繃緊,朝著笑娘便射了過去。


    眼看那帶哨的箭就要直插到笑娘的肩膀上,隻聽咣當一聲,卻被另一隻箭堪堪攔截,射偏了過去。


    在夜色之中,隻見一對人馬從天兒降,將那些盜匪打得是落花流水。


    笑娘定睛一看,領頭的身形高健,腰肢挺拔坐在馬背之上,濃眉挺鼻,正是霍隨風,心內忍不住就是一喜。


    而霍隨風看見笑娘騎在了那盜匪的身上,頓時臉色一黑,飛身下馬便將她扯開,順手一劍就結果了那盜匪的性命。


    霍隨風的部將都是久曆沙場的悍將,烏合之眾的盜匪豈是他們的對手,不消片刻的功夫,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霍隨風不願笑娘看見太多的屠戮,便帶著她先上了馬,趕往最近的漠北軍營再說。


    笑娘看著霍隨風無恙,心裏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隻問他是何時醒的。


    雖然笑娘脫險,可是霍隨風的聲音卻依然緊繃,對她道:“剛醒了兩個時辰。”


    他剛醒居然能知道自己在何處,這點著實神奇,笑娘忍不住發問。


    霍隨風的下巴繃得緊緊的,在入了軍營後,就細細檢查笑娘胳膊和脖子上的傷,眼看這無礙後,才狀似不經意地道:“我在入夢前看了劇本,自然知道你跟……盛軒分別後,逃到了何處。”


    而影帝沒有出口的話卻是,那劇本記錄詳實,自然也寫了笑娘與前任未婚夫月下相見,各自心內生出一抹遺憾,分別時四目相望的曖昧曆程。


    所以申遠是一路捧醋入夢而來,心裏酸得著實難受。


    第151章


    不過笑娘並未聽出酸溜溜的話音,她從樊城出來後,便一路曆險,現在總算是見到了隨風,心裏隻長出一口氣。


    待隨風問她樊城經曆時,她自一一道來,不過說起自己失常那一夜,卻不知該怎麽說是好。


    畢竟她腦子裏的聲音的確詭異,可是若說出來,又有些夜深人寂寞,夫君不在撩漢子的嫌疑。


    幸而隨風聽到此處倒是主動解釋了她失常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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