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為,他們的交集也就僅止於此,過著表麵“恩愛”的夫妻生活,一同撫養雲熠長大,直到那天他將她救出來,她看著一地的屍體卻對他說了“謝謝”。


    她明明是善良又心軟的,對一隻流浪貓都要照顧幾分的女人,那雙眼睛裏卻不見對他“任意揮霍他人生命”的厭惡與恐懼,那一刻,他抱著她,仿佛抱住了自己心中一直空缺的一塊,他身為“人”,最重要的那一塊。


    深夜的宰輔府,安靜得能清晰聽到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雲靖恭坐在清心苑的屋頂,看著公語蕊的臥房,不由想起那天晚上雲熠被公語蕊趕出來以後的事——


    “聊一聊,你到底為什麽這麽想讓我和你娘成為真正的夫妻。”


    其實他說這話時隻有七分把握,另外三分是試探,但當時雲熠心虛的表情驗證了他的猜測。


    這小崽子果然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甚至很可能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但他還是擺出“無辜”的麵孔替他們編出了一出“破鏡重圓”的戲碼,那認真又欣喜的模樣甚至騙過了當朝權臣的他,若不是最近小家夥得意忘形露出不少破綻,他還當真小瞧了雲熠。


    雲熠,果然和蕭祉是不同的。


    “娘親以前,大概是太寂寞了吧,經常在我睡著的時候自言自語,有時候我半夢半醒聽到一些,其實多數都聽不懂,但有的我還是懂的。”知道自己露餡了以後,雲熠仿佛一下成熟了許多,說起話來再不是五歲孩童那般稚嫩的口吻,看著雲靖恭的眼神也漸漸平靜下來。


    “她說我是上天賜給她的孩子,還經常嘀咕什麽千萬別養孩子養了一半把她叫迴去,那段日子我經常半夜醒來害怕娘親不見了,我甚至懷疑過娘親是下凡來的仙女,還偷偷藏過她的衣服……”然後,被罰默寫了十遍《三字經》。


    “後來有一次娘親的手折了,請了個做飯洗衣的婆婆,那婆婆曾經悄悄跟我說娘親分明是個大姑娘,還問我是不是被娘親拐來的……”


    雲熠問什麽是大姑娘,那婆婆說了什麽他不太記得了,但總歸,他的“娘親”其實是沒生過孩子的。


    那時起雲熠便確定了自己不是娘親親生的,原本懵懂被寵愛的男孩仿佛突然開了靈智一般,逐漸發現了他的娘親是個十分善良的女子,尤其見不得孩子落難,對流浪貓狗也十分心軟。他瘋狂地不安,害怕娘親以後再帶迴來別的孩子,從此就不再全心全意地疼愛他,所以才會想辦法讓娘親怕了那些貓狗們。


    他防著一切接近娘親的其他,他比其他孩子成熟得更快,也更聰明,他想快點長大,長大了好保護娘親,不讓娘親這麽辛苦,好讓娘親不要再把自己扮醜……


    “你早就知道她那胎記是假的?”雲靖恭忽然出聲打斷他的話,雲熠怔了怔,隨即點頭。


    “有一次,娘親可能是睡迷糊了,早起畫胎記畫錯了邊……”還好他急中生智裝病把她留在了家中。


    公語蕊在生活上是個很細致的人,尤其養孩子以後,她時常會在家中備著常見病需要的藥,於是那天,沒病的雲熠生生喝了三碗苦藥,小家夥苦得舌頭發麻,但心裏卻很滿足。


    太好了,娘親的假胎記不會露餡了。


    雲熠說這話時小臉上頗有些得意,雲靖恭眯了眯眼,想起當時迴京城的馬車上這小崽子看到公語蕊真麵容時一臉“驚喜”的模樣,內心頓時十分複雜。


    “胎記露餡了會怎樣?”雲靖恭鳳眸微挑。


    “娘親那麽好看,被人瞧上了怎麽辦?”雲熠瞪了瞪眼,“娘親隻能是我的!”


    他這話占有欲十足,眉眼之間瞬間泄露出的霸氣彰顯了骨子裏的血統,隱約能瞧出當年被困在皇宮的少年皇帝的影子,雲靖恭卻不爽起來,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捏雲熠的小耳朵。


    “再說一次?”


    “是……是爹爹和我的。”小家夥很識時務地改了口,然後抬起頭露出討好的笑容,“爹爹,我都說了,那你什麽時候和娘親洞房呀?”


    做爹的收迴□□兒子耳朵的手,挪到小腦袋上使勁揉了揉。


    “你當初,為什麽一見到我就叫爹?”


    “不知道,但覺得你就是爹爹。”雲熠眨了眨眼,露出純真中透著懵懂的表情,“我從未想過我爹長什麽樣,但一見著你,便覺得是了。”


    雲靖恭忽然怔住。


    小家夥仰頭看著他,眼眸轉了轉,小心翼翼地說出埋在心裏的話:“我知道爹爹和娘親不是真正的夫妻,很擔心娘親哪天覺得我不需要她了就會離開,所以才……”


    所以讓你老子勾引她?


    宰輔大人心情複雜地看著眼前的便宜兒子,到底沒能問出這句話,而雲熠卻仿佛已經感覺到他想說什麽,頓時略帶擔憂地看著他。


    “爹爹難道不行?”


    “……滾。”


    不知是不是受雲熠的話影響,夜晚,雲靖恭又做了那個夢,他仿佛再一次體會到那逐漸窒息,所有內髒都劇烈疼痛的滋味,隻是這一次,雲熠的小手從他掌中滑落的時候,他似乎看到公語蕊逐漸走過來,然後當著他的麵牽著雲熠的手逐漸走遠……


    她像是仙女,又像是勾魂使者,帶著雲熠背對著他,丟下他離開這個世界,他心頭一痛,忽地從夢中驚醒——


    然後,再也不能入眠。


    宰輔大人近來經常在入夜後潛入清心苑,朝秦和暮楚因為傷得太重還未修複好,公語蕊也用不慣別的丫鬟,因此隻讓外院的三心二意暫且頂上。三心二意兩人沒有功夫,入夜後根本察覺不到雲靖恭的蹤跡,唯有負責夜間看護的行三知道自家大人每日都要溜進來……算了,他什麽都沒看到。


    雲靖恭如往常一般無聲地落在公語蕊床邊,他自從那日後就養成了這個習慣,每天睡覺前不看她一眼確定她還好好的就無法入睡,如今竟是看了那一眼也不管用了。


    宰輔大人擺出一副無奈的麵孔,歎了口氣,心頭卻隱秘地為這件事感到歡喜,他隱約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能說服她讓自己晚上留在這裏的理由,但那要等明早她醒來再說了,現在嘛——


    公語蕊睡相不太好,照顧雲熠的時候她養成了側睡的習慣,現下也是,身子略微蜷縮著朝向裏麵,左手搭在一旁維持一個護著什麽的姿勢,但看臉色卻好像睡得很熟,讓失眠的宰輔大人頓時十分不爽。


    他俯身看著她,夜間也可以清晰視物的雙眼精準地落在她微微開啟的唇上,紅潤嬌豔,仿佛開在心間的誘惑之花,在招徠每一個看到它的人。


    視線落在她脖子上的那道傷口,傷已經結疤,但還殘留下一道不算淺的痕跡,他壓下心頭的殺意,俯身下來湊近了些,睡夢中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那唇堪堪擦過男人的臉,偏她還毫不自覺地在夢中咂了咂嘴,那紅唇開啟,隱約露出一截粉紅……


    理智被燒斷,誘惑之花盛開在眼前,雲靖恭終於低下頭覆上了女人的唇,比他想象得還要嬌軟,甜美。他放在一側的手忽地攥緊,極力壓抑住自己吻得很輕很淺,但那誘惑之花卻仿佛在嘲笑他的克製一般迎合了起來,他終於克製不住朝裏探入,像是渴了許久的沙漠行者,終於遇到了夢寐以求的綠洲,失去了所有自製所有矜持,隻想不斷地汲取……


    “唔……”被吻到喘不過氣的女人終於有了要清醒的跡象,雲靖恭一僵,身體先於早就被燒斷的理智行動起來,等他迴過神的時候,已經點了懷中女人的睡穴——她的眼睛到底是沒能睜開,便繼續睡去了。


    宰輔大人在這一瞬竟然懂得了做采花賊的刺激感。


    低下頭,她的唇似乎比剛才更豔了幾分,他的喉結動了下,本想趕緊離開,但忽然又覺得……反正都點了穴了,趁機多親幾次劃算點。


    “是我的……”他眼神幽暗,喃喃念叨著,又貼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親吻著她的唇。


    於是就這樣勾勾纏纏,直到她迷迷糊糊地發出喘不過氣的嗚咽聲,他才心滿意足地放過了她,然後若有所思地看著大床上空出來的一半。


    剛感受到采花樂趣的宰輔大人脫了外衣擠進大床,剛躺下,身側的女人立刻翻身過來,左手橫在他的腰間,左腳也抬起來落在他的腿上,他忍著燥熱側過頭,正對上女人被親吻過後越發顯得嬌豔誘人的臉,讓他忽然有種將她搖醒直接占有的衝動,但那緊閉著的雙眼卻實在無辜,他歎了口氣,緩緩伸出手臂將女人圈在懷裏,嗅聞著她發上淡淡的清香。


    “是我的……”才不是小崽子的。


    如此喃喃重複著,宰輔大人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終於,陷入了沉睡。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男主終於覺醒了,從此不再把女主當成“雲熠的娘”,而是“我的女人”【希望不會被和諧呀,我隻寫了kiss而已啊嚶嚶嚶】


    恭喜宰輔大人終於登床入室了,至於明早起來宰輔夫人會怎樣呢?


    emmmm讓我們來祝他好運!


    第19章 苦肉計


    好熱……


    公語蕊這天晚上睡得並不好。


    夏末初秋之際,天氣偶爾還有些悶熱,在這個沒有電風扇更沒空調的時代,她隻有靠著床頭擺著的冰盆才能感受到一絲涼意,但今晚似乎冰融化得特別快,她幾次半睡半醒間都覺得格外的熱,像是有什麽熱源緊貼著自己,尤其是腰間的灼熱與禁錮,讓她連翻身都變得艱難,徒勞地掙紮了一會兒,她終於悻悻地睜開眼。


    剛睜開眼就對上雲靖恭含笑注視著自己的眼神,她愣了下,以為自己在做夢,便又閉上了眼,但腰間猛然收得更緊的力道讓她整個人一僵,伴隨著的還有男人落在她額頭的輕吻以及低啞性感的聲音。


    “夫人醒了?”


    公語蕊整個人呈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呆滯,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她驀地張開口,一聲“啊”還沒來得及發出來,做賊心不虛的宰輔大人就已經捂住了她的嘴,見她一雙美目瞪得兇狠,他心情甚好地翻身壓在她身上,快速湊過來,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而他的唇也如願親在了她的眼皮上。


    “嗚嗚……你……”公語蕊終於反應過來開始掙紮,但她那點力道哪裏是雲靖恭的對手?沒一會兒她就筋疲力竭,因為被捂住嘴,隻好拚命用鼻子唿吸,臉上不知是憋的還是羞的,紅得不像樣。


    “我們是夫妻,夫妻親熱乃天經地義。”宰輔大人饒有興致地開始講道理,見公語蕊雖麵上一驚,但到底不再掙紮了,他好心情地壓低了聲音誘惑道,“夫人似乎對此有異議?”


    公語蕊瘋狂眨眼表示有話要說,她臉上的酡紅還未散去,因剛才一番掙紮而略顯無力,無意識地透出一股楚楚可憐的風情來,雲靖恭喉嚨滾動了一下,忍不住又在她額頭親了親才放開了捂住她的手。


    “來人——”


    “夫人應當明白,這裏是誰的地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阻止了公語蕊想叫下人進來的打算,她的嘴角抽了抽。這些日子在這宰輔府說一不二慣了,她竟然都忘記了這地方歸根到底還是眼前這家夥的地盤,而現在對她使壞的正是這裏的主子,她當真懂了那句“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的尷尬。


    是了,隻是尷尬,倒還沒到絕望,畢竟她也不傻,自己的身體有沒有異樣她還是知道的,現在這場麵看起來好像是老處男的撩撥手段升級了?打算登床入室了?


    “夫人且說說,我與你親熱有什麽不對嗎?”見她居然開始走神,雲靖恭很是不爽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唇角邪氣地上揚,公語蕊看著這張妖孽一般的俊臉越來越近,心跳得飛快,仿佛隨時都要蹦出來,但她還是勉強收迴了神智,提及了一個久遠以前的“約定”。


    “不……不是說好了假扮你夫人而已嗎?”


    “哦?你和誰說好的?何時?”雲靖恭唇角的笑意忽然又擴張了些,好看的眼眸裏波光流轉,竟透出些許得意來,“有何憑證?”


    糟糕!


    公語蕊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當時那什麽“假扮宰輔夫人”這個主意就是她自己提起的,而眼前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就這個提議給出任何迴應,隻是她見他給她弄來了婚書,並且真的讓她做起了宰輔夫人,便默認他接受了這個提議的。


    此時此刻,公語蕊看著麵前逐漸露出邪惡一麵的男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後悔,那是真實地後悔。她以後再也不吐槽那些狗血言情裏的“契約”了!她當初就該厚著臉皮拉著他也簽個契約……


    “不過,就算我當真答應你了,也沒什麽。”雲靖恭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麽,忍不住輕笑出聲,見她露出疑惑的表情,那張豔紅的唇又微微張開,他眼眸黯了黯,不由分說地俯身下來吻住了她的唇。


    “我反悔了。”低啞的嗓音,帶著克製後的清明,卻又透出不容拒絕的霸道。


    雲靖恭向來不近女色,世人多數以為他與佛相伴多年潔身自愛,也有人猜測他或許喜好男子,甚至還有人謠傳他有隱疾,連老和尚都曾經以為是雲靖恭天生冷情對女色無興趣,但隻有雲靖恭自己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麽。


    他幼時見了太多女人死去後的樣子,並且曾經多次親手將她們的屍體剖開,沒有人比他更深刻地明白“紅顏枯骨”的意思,很長一段時間在他眼中根本沒有男人和女人的分別。


    他功成名就以後,不斷有女人想要湊到他身邊,有巴結他的,也有想害他的。


    她們或許仰仗自己的美貌,或許有一個誘人的身段,或許才華過人智慧聰敏,她們帶著各自的目的來到雲靖恭跟前,卻從不知道,在雲靖恭眼中,她們與當初被他親手掩埋的那一具具女屍毫無分別,甚至比起那些女屍,活著的女人靠近他,更讓他難以忍受。


    他很想將那些鮮活溫熱的女體變成他最熟悉的屍體。


    雲靖恭有意識地開始遠離一切女人,在帶著公語蕊和雲熠迴京城以前,偌大的宰輔府上連一個丫鬟都沒,甚至皇帝賜過來的美人也會被他立刻轉手送給手下。


    也是因為這樣,當初在意識到自己可以靠近公語蕊卻並不想殺她的時候,他的內心就有了一種奇怪的預感,所以聽到她提出“假扮”他夫人,他沒拒絕,卻也沒答應。那時他不知自己到底為何那樣做,如今卻覺得,或許那時的他已經隱隱預料到了今日這局麵?


    不過眼下看來,當初是什麽樣都不重要了,他和她之間,從一開始主導權就不在她手上,想必她也是知道的。


    想到這裏,他輕輕挑起她的下巴,見她緊閉著唇,他也不惱,隻是逐吻的唇順著她的唇稍微往下,沿著下巴,脖頸,大有往下移動的打算,見身下的小女人雖然渾身僵硬,卻並沒有再出現抵抗意圖,他眼眸微亮,心中卻越發覺得,懷裏這個女人就是為他而生的。


    “不抵抗”的公語蕊其實是在走神。


    這是她“兩輩子”第一次的吻,雖說這些日子以來偶爾會被他占點便宜,但這樣清醒著被吻還是頭一遭,她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隻能呆呆地看著他靠近,近距離的顏值暴擊讓她一瞬間竟分不清他倆到底是誰吃虧了。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欣賞起了他的睫毛,一時想吐槽為什麽紙片人的睫毛都這麽長,一時又覺得雲靖恭這吻技一點也不像不近女色的,但當她終於對上他專注看過來的眼神,所有神遊的思緒一下都歸了位,她隱約覺得自己在他眼中看出了一抹鼓勵意味,但鼓勵什麽?


    她下意識地張口想要詢問,卻被某人早就伺機而動的唇舌給堵得死死的,隨後她便再沒有心思去想這件事了。


    天微亮,撕開“懼內”表相的雲靖恭把無法反抗的公語蕊壓在床上親了個夠,丟下一句從今晚開始要住進來便起床去上朝了,留下公語蕊坐在床沿發了很久的呆。


    沒有雲靖恭撩人的騷擾,她冷靜了很多,越想越覺得有些心驚。


    自相識以來,雲靖恭好像有心想在她和雲熠麵前展現出一副溫和謙恭的麵孔來,她雖然疑惑大反派不應當是這樣的男人,卻依舊不由自主地順著他所表現出來的樣子認了真。有時被他撩撥得春心亂動,有時又會被他一些低情商的言行氣得想罵人,不知不覺地便認為了他就是他所表現出的那個樣子。


    說實話,那樣的雲靖恭讓人覺得可靠安心,偶爾她也真的會有些心動,但他所撩撥她的那些話,她卻是一個字也不信的。


    她總覺得他那樣與其說是在撩撥她,倒更像是在做一些隻有他自己知道的測試,而如今他終於撕開那副溫柔和善的假麵,露出骨子裏狠戾霸道的一麵,是因為什麽呢?


    因為上次她見到的那一地屍體?還是因為……他的“測試”已經得出了結果?


    然而不管怎樣,公語蕊卻很清楚,她在這世界隻是個毫無根基的女子,麵對當朝權臣自是隻有低頭的份,而她此刻心中也很清明,無論雲靖恭做出什麽決定,隻要不傷害到雲熠,她都會接受。


    這樣決定了以後,公語蕊內心卻首先鬆了口氣,她不知道雲熠的身世能瞞多久,若是沒有雲靖恭,她獨自對抗仁王簡直就是以卵擊石,她也實在沒力氣再多給自己豎一個強大的敵人,倒不如順了他……


    對,順著他,不就是走腎嗎?他長得那麽好,走腎還是她賺了呢!怕什麽!


    如此這般,現代出身的公語蕊隻用了小半時辰便給自己做好了絕佳的心理建設,自欺欺人地決定走腎不走心成為真正的宰輔夫人,做好了準備迎接晚上的到來,但她卻不知道在丫鬟和仆役看來,她這一整天的舉動都顯得十分心不在焉,有時似乎在發呆,有時又忽然對著什麽傻笑,那模樣,看起來像是遇到了什麽喜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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