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娘是個起名無能的人,她現在有的十艘船,分別命名為茉莉一號、茉莉二號,一直到十號,等另外兩艘下海了,叫什麽名字,她忘記問肖博宗了,顯然,肖博宗跟她一樣務實,有女兒名字啊!不錯,想想他給自己兒子起的名字,肖令恭,聽聽,多蹩腳的名字。


    等他們一行人快到港口了,恆娘才想起這件事情來,讓老太太和長公主他們去剪裁的,沒有名字,剪彩多尷尬啊!兩艘啊!想了想,就去問秦氏,秦氏聽了這話,極為興奮,


    「哎呦,這樣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老三怎麽說?」秦氏的眼睛發亮,顯然是很期待的。


    恆娘笑著說道,「他能想出什麽名字啊!我上次就說讓他給我的穿起名字,可他憋了三天,後來告訴我,就叫甲乙丙丁,這麽排下去吧!」


    秦氏一聽,哈哈大笑,說道,「老三就是這個不擅長,從小就是,讓他吟詩作對,可真是為難的很。行了,我想想,等想好了,就告訴你。」


    「行,娘,您可快點想,想好了,我好通知他們,讓他們把名字刷在大船的身上。」


    「行,你就放心吧!」


    恆娘這才放心的離開了,心裏想著,自己沒有這天賦,肖博宗是懶得很,讓老太太起好了,若是讓女兒或者是六公主給起名字的話,估計就叫寶寶貝貝或者是歡歡喜喜了,那更不像樣。


    過了幾天,他們這隊人馬終於到了港口了,不過剪彩儀式還早,大家一路走的也很辛苦,先安營紮寨吧!晚上的時候,恆娘跟老太太一起吃飯,陪同的還有大長公主和西寧侯夫人,想了半天,老太太欲言又止,那樣子恆娘都跟著著急,就問道,


    「娘,你是不是要什麽東西啊?還是有什麽不高興的事?」


    「那個……恆娘啊!那兩艘船哈,名字起好了。」秦氏看著旁邊坐著的兩個好姐妹,實在是……想了想,鼓足勇氣跟恆娘說道,


    「我那天跟六公主一起睡的,就說起了起名字的事情,她說叫『阿貓號』和『阿狗號』我以為是開玩笑,那麽一說,可是誰知道,今天皇上來了消息,說是聽公主的,咱們家的那兩艘船就叫『阿貓號』和『阿狗號』」


    恆娘聽了這個消息,整個腦子都是懵的,真的叫這個名字?肖博宗,我再也不說你沒起名字的天賦了,早知道這樣,就叫甲乙丙丁了。


    恆娘看著秦氏,等著她說話,秦氏也是憋屈,沒想到皇帝對六公主這麽寵溺,說道,「本來跟皇上說,這兩艘船出海,給六公主積攢點嫁妝的。我想,皇上已經把這兩艘船,算在公主的名下了。」


    恆娘肉疼,若是普通的大船,例如鄭和下西洋的那種大大的包船,有幾百兩銀子就可以了,因為全都是木頭做的,可是這船可是鐵甲艦,不怕炮擊,不怕觸礁,蒸汽機動力的。隨隨便便一艘造價就得10萬兩銀子啊!不說花了多少材料做,就說研製經費,那也得算成是成本啊!研究建造鐵甲艦就用了60多萬,蒸汽機研製,改造,花了不下25萬兩,這才造出多少艘啊!算了,說了也是白說。


    看到恆娘先是震驚的張口結舌,到後來的一臉便秘的樣子,秦氏有些戰戰兢兢的問道,「這船……很貴?」


    恆娘閉上眼睛,心疼的點頭,一臉的悲憤。秦氏又奇怪了,追問道,「到底多少銀子,我補給你就是了,看你小氣的。」


    恆娘還是沒有說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還是心疼,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大長公主看著就覺得憋的不行,直接問道,「你倒是說說,到底多少銀子,我們心裏也好有個數啊!」


    恆娘看了一眼婆婆,衡量著她到底能不能承受這個刺激,可看老太太們都這麽著急的樣子,覺得這個啞巴虧還是別吃了,以防再來一發,她真的受不了啊!於是說道,


    「這船的造價超過10萬兩銀子,兩艘,就是20多萬兩銀子。外頭的商人都打破了頭等著買,一艘我能賣25萬兩銀子。再加上船上的人員、貨物,總價值達到60萬兩銀子。這還是成本價。」


    秦氏和大長公主、西寧侯夫人吃驚的說不出話來,60萬兩銀子啊!怪不得肉疼了,心都得疼,若是放在自己身上,恐怕都活不下去了,真可以說是傾家蕩產了。要知道如果船隻是按照出售價,加上貨物賣出去的價值,真的要傾家蕩產啊!


    秦氏這下子可不淡定了,「我的天啊!那可怎麽辦啊?」想了想,又問道,「那,你不是可以賣給別人嗎?先周轉一下啊!」


    恆娘一聽這話,都快哭了,說道,「娘,我的船廠給朝廷建造了十艘戰船,還有大炮,還有各種火器,都是您兒子給簽的白條,我是一文錢都沒有掙到手呢!而且,能不能到手還不一定呢!我自己也有十艘商船,幾萬人出海,需要上百艘的補給船,還有那麽多絲綢、茶葉、瓷器。我還得做好損失一半的準備。這一次若是出海沒掙到錢,娘,小茉莉的嫁妝就考你了。」我被你們娘倆坑慘了,當然,恆娘沒有說皇帝準許恆娘購買官窯瓷器,並且拿瓷器的錢來還朝廷的欠帳。


    看著恆娘失魂落魄的走了,秦氏也傻了。還是西寧侯夫人夠穩重,說道,「我聽說,這齣海的利潤都是上百倍的。若是迴來一半,那也沒關係。再說了,朝廷不給錢,皇上心裏能沒數嗎?肯定會變著法的補償的。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不行,那也沒關係,不還有您這個老封君嗎?皇上待您這麽好,肖家的人都在為皇帝辦差。以後恆娘就是做其他的生意也能掙迴來,有肖家和皇上當靠山,她能不發財嗎?可別擔心了。」


    晚上秦氏也想了,他們家被抄家了一次,什麽都沒了,可新皇帝登基,才多久啊!他們家的庫房比過去還豐厚。送來的銀子更是不少,他兒子每次給她銀子都是幾萬幾萬的給,就算是這次失敗了,以後再去就是了。也不至於一敗塗地。大不了她拿私房錢給老三媳婦做生意好了。再說了,老三那傢夥,長了毛比猴子都精,他能做虧本的事,若真是虧本,那就不是他了,不說別的,就說他兒子的眼光,當初不顧她的反對,非得要娶恆娘,這不,他們家出事,也多虧了這個恆娘葉氏,他們才不至於吃苦。所以說,即使恆娘虧了,老三肯定會給他媳婦找補迴來的。想到這裏,秦氏也就不那麽上火了。


    到了剪彩的那天,最外麵一次的附近的官兵,先搜身,再讓人通過。第二層是衙役們,負責參觀的民眾們的秩序,一個縣一個地方,等級分明,都插著彩旗呢!最裏麵的一層就是各家的侍衛和恆娘的侍衛了。


    彩旗飄飄,鑼鼓喧天,附近聽說了此事的人,來的可是不少,他們也不必靠的很近,因為這船高有五層,光是桅杆就有十五米,整個大船長160米,寬66米,排水量達到2000噸以上,這還不是最大的那幾艘船。如此,站在港口外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這船的大體樣子。另外,這船身上畫的粉色的大貓是什麽情況?是老虎吧?後來又出現了狗,還有字,許多人認識,上麵寫的是阿狗,眾說紛紜,許多文人想些出幾篇酸文來,都沒了靈感,若是能忽視那大貓和大狗的話,他們肯定不用鬥酒就能詩百篇了。


    但是不管怎麽說,這船實在是太大了,船上穿著白色士兵服,穿著黃色救生衣的海軍們,則又成了一個更大的話題。這救生衣用的是皮囊做的,幾個格子分開,防止一處漏氣,整個人就完蛋了。這些海軍可是經過訓練的好手,遊泳、射擊、格鬥、野外生存等等訓練,各個都不是吃幹飯的。


    在秦氏、大長公主、六公主和西寧侯夫人幾個貴人剪彩之後,大船下水了。人群中一片譁然,好壯觀啊!之後,這些女人還有那些更具有破壞力的孩子們不甘心啊,要上船。恆娘被秦氏一聲令下,馬上去吩咐準備了,然後,一群人都上了船,恆娘囑咐每個人都發一個救生衣,然後,大船開拔了。


    巨大的引擎的轟鳴聲,巨大的船錨被拉起,船開了。船長還特意來問恆娘,要往哪裏開,恆娘想了想,這輪船是蒸汽機引擎,速度可不是一般的船能比的。所以讓他們開足了馬力,往深海去。不說別的,看看魚群也是好的,若是能看到海豚,那就更好了,若是能看到鯨魚,那可真是賺了。恆娘也覺得這件事情不錯。她早就有這個想法,此時她心裏很是遺憾,若是小三元和錘頭來了多好啊!就可以看到這壯觀的景象了。


    上下五層的大船,很是寬敞,雖然沒有什麽裝飾,但是這裏的用具和生活區域,就是和普通的船,和陸地,是非常不同的。這些貴人們還到了輪船的機艙去看了。大長公主甚至還接過了船舵。當然,她也隻是接了那裏一小會兒。但就是這,就足以讓大長公主後半輩子都有和人說話的話題了。


    眾人在船上從上到下逛夠了,也知道這船大概怎麽運作了,眾人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船的速度和大海上了,此時的海水太清澈了,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都盯著海水看,他們看多了許多從來沒有見過的魚。還有魚群,好多的魚,那是他們一輩子都沒有看到過那麽多的魚啊!


    等到海麵上出現了海豚,恆娘就讓船速減慢,不要傷到了海豚,當海麵上躍起的海豚越來越多,氣憤達到了頂端。而就在恆娘準備迴去的時候,竟然真的看到了鯨魚,鯨魚在噴水。還把幾個夫人給嚇壞了,以為遇到了什麽怪獸,恆娘趕緊讓人去解釋。那巨大的鯨魚浮出水麵,從水麵上高高的躍起,重重的落下,那種震撼,不是親眼見過的,都是沒有辦法想像的。


    看著整個船上的貴人們都跟打了興奮劑似的,恆娘覺得,可以迴去了。兩艘船,保持距離,往迴走。迴去的路,似乎變的短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掉下船去了。不用恆娘發話,船員就把人給救了上來。恆娘去看,想著怎麽賠罪,卻看那孩子的母親很是尷尬,非常不好意思。不等恆娘問,身邊就有人來報告,原來那孩子是自己跳下去的。


    這熊孩子,真是氣死人。恆娘雖然很生氣,但還是安慰了孩子的母親,讓她看好的孩子,又讓大夫去看看。現在已經是秋天了,著涼了可不好了。秦氏也聽到了,那家是脫了她來的,過去的老親戚,不好推辭。不過這也給恆娘和秦氏都提了個醒,讓家長和下人們千萬看好了孩子。雖然這船的欄杆夠高,可是小孩子鑽出去,那是誰也沒法子。這看不是小河,不是你家的池塘,海裏那麽大的魚,會吃人的。恆娘覺得如果有下次機會再上船,一定要讓他們簽訂免責協議。太他媽嚇人了。


    大船開出去很遠,也幸虧航速快,不然的話,大家都會覺得厭煩了,而且船上可沒有什麽給這些貴人吃的食物。那些人可是挑剔著呢!再說了,恆娘真的沒有想到,這些女人和孩子這麽不靠譜,竟然要出海。這路程對於別人來說,那是極為新奇有趣的旅程,但是對於恆娘來說,真是度秒如年了。就怕出事。


    等到所有人都下了船,讓手下人再三確認沒有丟了一個人,這才算是放下心來。看看自己的小閨女,很是高興的拉著六公主,說她娘給了她十艘船。對於這件事情,兩個兒子是不會有什麽意見的,一來是因為,恆娘的錢絕對不隻是那十艘船,二來也是因為,兩個小子傲氣著呢!不僅不想借自己親爹的光,就是親娘的光也不想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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