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溫杯、首飾、化妝品、裘皮和人參,都賣出了高價。一共得了109萬兩銀子,將定下來的東西都弄迴來了,這才算是放開了手腳,恆娘這邊又定了不少的茶葉和緙絲、織錦、妝花緞等等。


    恆娘畫了新鮮的圖案,讓他們織出來,不僅是緙絲,織錦緞和妝花緞也畫了許多新式花樣,然後又去買了許多極品的茉莉花茶,也將自己空間中的茶葉拿出來讓他們加工,得了許多花茶。還搜集了不少的鮮花,這邊的收購鮮花可是很容易的。


    恆娘這次瘋狂的購物,花了90多萬兩銀子,給選原石的師傅工錢,又給商隊運費。將這些原石分別用送到蘇州和揚州兩個城市,還有官窯的瓷器。這官窯的瓷器本來是不能隨便出售的,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操作,隻要說這瓷器有瑕疵,就可以處理了,因此恆娘得到了一整套的官窯瓷器,還有許多其他極品的瓷器,光是這些瓷器,就超過了68萬兩銀子,這還是賄賂了當官的,給出的價錢才這麽多,否則的話,一個官窯出產的一對杯子,價值就能達到十萬兩銀子,就如成化年間的一對杯子,在當時就值十萬兩銀子。


    恆娘在揚州,接到了崔家的信,是秋氏寫來的,說,不管崔毅如何,他們就把恆娘當成自己的兒媳婦,小三元和錘頭就是他們的親孫子。讓恆娘不要傷心,鄒氏和他們都已經寫信罵過崔毅了。不過,卻沒有說讓他們複合的話,估計也是因為有聖旨在,也知道破鏡難圓。


    恆娘接過信,坐在那裏好久沒有說話。此時恆娘突然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和崔毅,真的是沒有和好的可能了。心裏也明白了,啊,原來自己想想複合的。或者說,她更希望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可是,已經發生了,那就再也迴不去了。


    收拾好心情,恆娘給秋氏寫了一封信,沒有提崔毅,隻是說了兩個孩子在外麵找了很厲害的老師讀書,而自己跟在一個老闆身邊,自己掙點錢。給孩子們留點家底。秋氏和鄒氏那裏,想必也是知道了恆娘這邊發生的事情,也知道崔毅的算計。但是不管是秋氏也好,還是鄒氏也好,都已經做不了崔毅的主了。恆娘這信寫的也是心酸。


    恆娘當時不得不拿出那些銀子來,如果是在崔毅那裏,隨便他要怎樣,恆娘無所謂。和離也好,讓她變成嫂子也好,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在周氏手裏,在周家人手裏,那就不是那麽迴事了。


    此時夏廣淵來了,說是朝廷撥款200萬兩銀子,讓恆娘過去,因為救災,重修堤壩,來年的糧食種子,都是要在這200萬兩銀子當中出的。但是,最大的問題是,朝廷的戶部,他們撥款說是200萬,但實際上,到了夏廣淵手裏,隻有160萬,缺的那40萬,被皇子們給扣了,這件事情,夏廣淵也是沒有辦法的。


    而這一次幸好是到了夏廣淵這邊,否則的話,一層一層分下去,到了縣裏,估計也就三五萬兩。


    恆娘把搜集來的東西都放到自己的宅子,貴重的放空間,也把空間一些價值不高的東西拿出來。不高茶葉還是得放到空間當中密封的,現在空間的靈氣比過去充沛,放到裏麵的東西,不用放到泉水裏,保鮮效果也是非常好的。


    恆娘收拾了一些東西,然後準備了四個馬車的成藥,就是為了災民用的,而恆娘已經在這邊實驗成功了水泥,而且水泥的硬度非常讓人驚喜。恆娘相信到了山東那邊,也不會品質下降。


    恆娘本來還想買糧食的,但是大明寺那個時候已經搜刮過了一次,送去賑濟災民。恆娘要收,可能就得收高價糧食了。不過北方幾個省份的糧食要下來了,而男方的二季、三季糧食還沒上來,因此,恆娘把糧食的問題交給在北方的手下去辦這件事情,不過這水泥的事情,利在當代,功在千秋,恆娘可不求名,但絕對不能放過這利益。


    因為空間中的能在現在值錢的東西不多了,將來若是出了什麽事情,自己手裏的那點銀子可不夠幹什麽的,就比如上次用200萬兩銀子換迴兒子的自由,恆娘也相信,自己以後若是還有這樣的事情,怕是還會有需要,而且,她有兩個兒子,還沒有給兒子買房子,娶媳婦呢!再說,兒子若是不善經商,總得多給兒子留點銀子,置辦點田產和鋪子啊!


    再說了,人老了,可就沒有這個精力撲騰了,不留點過河錢怎麽能行呢?等恆娘到了濟南,進了府裏,就看到府裏的下人很是忙碌,恆娘迴到自己原來的院子,似乎也就這裏安靜了。


    恆娘船迴來,之後又坐車,實在是累的很。災區那邊也路過了,情況比想像中的還好。但是在路上就聽說了,有些地方還是發生暴亂了,聲勢還挺大,不過消息閉塞,他們在南方沒有聽到過罷了。恆娘進了府裏,也發現了,府裏的侍衛多了很多。


    夏廣淵不管怎麽說也是朝廷的二品大員,安全當然很重要了。破雲去張羅飯菜了,迴來的時候就買了菜,他們自己也帶了米麵油,追風則去找這裏的管事了,因為恆娘迴來了,以後進出府門,買米買菜,總要知會一聲,順便還得跟夏廣淵匯報一下,她迴來了。


    沒多久追風就迴來了,還帶迴來了一個大消息,


    「當朝戶部尚書,朝武英殿大學士,肖博宗大人來了,」


    肖博宗,聽了這個名字,恆娘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這個人不過四十來歲,就已經是內閣的人了,而且這個人睿智精明,狡猾狠辣,進士出身,又打過仗,在部隊裏人員很好,雖然是戶部尚書,但也是禦林軍右指揮使,他的親弟弟肖繼宗是陝甘總督,表哥是靖王,當今皇帝的弟弟,怪不得府裏的侍衛這麽多人了。根本不是因為夏廣淵。但同時也說明一件事,夏廣淵現在不再是一言堂了。


    本朝沒有明朝的什麽錦衣衛,但也有類似的機構,這讓恆娘放心了點,不如有那無法無天的,自己又一身的毛病,肯定被盯上。


    恆娘對追風說道,「去打聽一下,夏大人在幹什麽?最近城裏出了什麽事,尤其是賑災款的事情。」


    追風趕緊去了,恆娘吃過了飯,就開始打坐,心裏想著,如今來了一個不好糊弄,不好說話的人,可怎麽辦?自己的水泥方子很可能拿出來不僅沒有得到一點好處,連命都可能沒了,到了那個地位的人,所圖謀的是江山,人命對於他們來說,也就不那麽重要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恆娘很是擔心。


    等追風再一次迴來,帶迴來的消息也讓恆娘更加擔心起來,這次送來的銀子,果然是不夠用的,若是完全都用在正地方,但是從巡撫到知府,再到縣府,層層剝削下去,能讓民眾不被餓死已經勉強了,而有兩個縣的縣令,一個用了發黴的米給百姓,一個將賑災款全部侵吞,隻設置了幾個粥棚,發了幾日的清粥。這自然就激起了民變,當地還有一些退伍兵丁,還有兩個很大的鏢局,百姓當中,有許多會武藝的人,自然就落草為寇了。而且還深得民心,因為這些打家劫舍的人,分給百姓的米可多了許多,夠人活命了。而那兩個縣的縣令,施政的弊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前一日就不好鳥,前前任也是一樣,所以現在的縣令也就繼承下來,因為歷來如此,當然無所顧忌。


    夏廣淵並沒有沾染朝廷的賑災銀子,反而是接收了大明寺那邊送來的銀子和物品。一邊安置災民,一邊控製有不法之徒趁機囤積居奇,做了大量的防疫工作,也控製了邊遠地區的疫情。這算是夏廣淵的一個政績,一點成績了。若是沒有這個,現在夏廣淵肯定被擼了,因為肖博宗帶來了皇帝申斥夏廣淵的聖旨,讓他戴罪立功呢!夏廣淵也夠冤枉的,他可不是來賑災的。他算是監察,但這麽大的事情,他管不了,人家也不會把這塊肥肉給他。


    夏廣淵是正二品的大員,而來了一個正一品的,還是內閣大學士,不僅是簡在帝心,更是內閣首輔的得意門生,大權在握。別說夏廣淵了,就是各地的藩王,都不敢得罪。因為現在朝廷正想著收迴各地藩王的所有府兵呢!


    夏廣淵知道恆娘迴來了,一直到了很晚,恆娘都睡覺了,才派人請她,恆娘抽空看看表,已經十二點了。深夜去見夏廣淵,恆娘必須鄭重,若是衣衫不整,可是要讓人真的認為她和夏廣淵有什麽了。


    恆娘穿了一身紫色的閃鍛對襟寬袖褙子,一條深紫色的百褶裙。一頭秀髮來不及梳成什麽繁複的髮髻,隻能將頭頂的頭髮鬆鬆的挽上,斜插一根累絲扇麵嵌寶的長簪子,餘下的頭髮太長,幹脆披著,反正恆娘的頭髮烏黑如緞,這樣也是非常漂亮的。手腕上帶著極品的冰種墨翠手鐲,手上拿著一柄自己繡的牡丹雙麵繡的團扇,一麵綠色,一麵玫粉色的牡丹,額頭點上梅花妝,眉梢拉長,眼下上挑,嘴唇上則是摸了姨媽色。雖然她二十多歲,但現在已經算是徐娘半老了,這樣打扮,看著莊重了許多,但若是做她身邊細看,卻會百媚恆生,惑人的很!


    領路的小廝提著燈籠,領著恆娘主僕到園子裏去,恆娘走的慢悠悠,心裏翻江倒海,這小廝雖然沒有說什麽,但他的神態,他的緊張,都讓恆娘明白,見的人,恐怕不隻有夏廣淵,或者,見到夏廣淵要麵臨的事情,是對自己非常不利的。她繁複思量著如何牽製對方。


    涼亭裏,竹簾放下一般,四周點燃薰香,亭子的周圍還有不少的侍衛,亭子裏坐了兩個人,一個穿著墨綠色長衫的人很熟悉,應該是夏廣淵,另外一個,穿著月白色的長衫,衣襟袖口用銀絲沿邊,身材有些瘦,但脊背挺直,顯然是練武之人,恆娘看似慢慢悠悠,但心裏還是忐忑的,看到了這兩個人,恆娘先發製人,語帶笑意的說道,


    「大人,真是夠忙啊!這麽晚了才能見到大人,實在是意外!」意思很明顯,我深夜跟你見麵這事沒有過,


    夏廣淵迴頭,假意嗬斥道,「恆娘,還不來見過肖大人!」


    迴頭又對那個穿著月白長衫的人說道,「肖大人,她就是恆娘,善經商,更善算帳,這次也是她從南方運迴來的糧食和銀子幫了大忙。」沒說恆娘送藥和提點的事,這對恆娘也算是好事。


    恆娘咯咯的笑了,上前來,恭敬的行禮,說道,「妾身葉氏恆娘,見過肖大人。」


    「你認識我?」這人的聲音溫和,但恆娘卻本能的覺得危險,


    恆娘不等他叫起,就直起身來,說道,「但凡涉足過官場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內閣的學士們呢?」


    恆娘抬頭,夏廣淵看恆娘與往日完全不同的打扮,心裏一動,這個妖精功力的確深厚。


    而肖博宗看到恆娘,也是心裏一動,這樣邪氣張揚的女子,還真少見,以前風月場所見過的女人,也有類似的裝扮,但誰也不如恆娘那種由內而外的自信和氣場。這不是裝出來的,怕是放眼整個朝廷,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女人了,好像紫色的曼陀羅花,如此妖艷美麗,卻是有劇毒的花。肖博宗對於葉恆娘可是調查過的,而且比夏廣淵還要詳細,隻是沒有見過真人,聽聞長的國色天香,如今見了,才知道所言不虛。


    「請坐!」肖博宗說道,眼神示意麵前的位置,


    恆娘此時才注意道,這肖博宗竟然沒有係腰帶,隨意的很,看這個態度,恆娘也明白了,要想不被人滅了,首先得有用。剛才夏廣淵的話,加上肖博宗的態度和眼神,她馬上就明白了。那眼神,不僅有探究,還有更深的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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