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少爺自從肚子裏揣了個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娃,便過上了準孕夫的日子,時而情緒敏感,東猜測西懷疑,時而內心無故悲傷,總覺得自己獨自裏的小東西不是他和元征的孩子,生下來估計是個小怪物,並且還活不長。

    作為胡少爺的二十四孝好夫君,元征肩上的擔子十分沉重。

    乾州城衙門的事宜元征沒有找到合適的接替人選處理,隻好由他繼續接管。

    胡彥六月便開始在丁甬還有武儀夫人的照看下養胎,嬌氣的不行,一刻也離不開他的身影,偏偏這時候衙門的案子又棘手,定王爺衙門王府兩邊轉,忙的頭暈腦脹。

    這日,五更起床便去了衙門辦案的定王爺乘著正午的烈日迴到家,看門的小廝連忙牽過他手裏的韁繩,急切道:“王爺,您快些迴後院看看少爺吧,他現在正鬧著要離家出走呐。”

    元征聞聲戚眉,快步往後院走。

    西廂房門外,春香等幾個下人苦著臉守在門外,看到王爺迴來了,急忙推開門,“王爺,少爺不讓下人們進去,正在裏麵收拾包袱要迴胡家塘。”

    “怎麽迴事?”元征並不等下人迴答,徑直進去走到內房。

    胡彥雷聲大雨點小的坐在床頭,旁邊攤開的包袱大大咧咧地裹著幾件衣服,見元征來了,一手抓起東西抱進懷裏,朝他吼道:“我要離家出走!”氣鼓鼓的小模樣明明就是在撒嬌。

    元征好脾氣的坐到胡彥身旁去,卻被他抬著胳膊奮力推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元征不解,伸長手臂摟過胡彥的肩膀哄道:“是哪個沒長眼的東西惹我的卿卿生氣了?夫君這就替你教訓他去。”

    胡彥立刻專注的看向他,“那你自己給自己兩巴掌!”

    定王爺驚呆啦,睜開狹長的眼角,一雙桃花眼閃爍著無辜,“心肝兒,我怎的惹到你了?”

    一說就委屈的不行,胡少爺看著元征質控他,“你不愛我了!”

    “蒼天見證,為夫何時不愛你了?”元征把“小委屈”抱進懷裏,又捧著他的小臉一個深吻。

    胡彥不依不饒,繼續數落元征不愛他的罪證,“我醒過來就見不到你的人,還不知道你去了哪兒,我一個人懷著你的孩子孤苦無依!你瞞著我們爺倆兒出門,一定是出去花天酒地了!”

    說道動情之處胡少爺還湊到元征身上聞聞他的味道,明明就是從前的鬆木香這時似乎也粘上了陌生

    人的味道,胡彥繼續裝作灑淚,“負心漢!”

    元征欲哭無淚,他就是早出個門去衙門,怎麽胡彥說的像是背著妻兒偷了腥被逮著一樣?胡彥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嘛。

    想歸想,寵妻的定王爺可不敢在這時候和他的小嬌妻吵架,耐著性子解釋,“縣衙裏的要務還需我處理,那就不愛你了?早上我起來的早,沒有告訴你是為了讓你和肚子裏的孩子好好休息啊,心肝兒。”

    “哼!我不信!”正在氣頭上的胡少爺倔強的把小臉扭到一邊去。

    元征苦笑,兩手掐著小委屈的腋下把整個人圈在他的腿上,“我的卿卿太瘦了,應該多吃些飯養養肉呢。”

    說到這胡少爺就更不樂意了,杏眼睜的溜圓瞪著元征,“你是不是眼瞎呀!”他抬手掐著自己的下巴示意元征看,“這都是肉,都是你讓我多吃長出來的肥肉!”

    元征看他氣鼓鼓的樣子噗嗤笑出來,被胡彥一拳一拳頭砸他胸口,定王爺享受著舒服的“按摩”笑道:“胖點有福氣,跟著我,你總不能一直瘦的像根甜甘蔗吧。”

    “你才是甘蔗!你長得就像個甘蔗變成的老妖怪!”胡彥惱羞成怒。

    元征邪笑著抵住他的額頭,“哦?那,我的卿卿倒是和我說說,我的哪裏是甘蔗變成的妖怪,嗯?”元征一臉邪魅。

    詞窮的胡少爺放棄抵抗了,雙手抵著元征的胸口要從他的腿上下去。

    自從丁勇檢查無誤確認胡彥就是有了身孕後,謹慎寵妻的元征就再沒敢帶著心肝兒胡來,男子有孕本就是曠世奇談了,那治好胡彥的老仙翁口中的驚喜指的應該就是胡彥腹內的孩子,元征深信這孩子絕非凡胎,對待胡彥的身子也就更加小心。

    這會兒天氣燥熱,兩人擦槍走火,元征定神朝胡彥笑笑,把他放迴旁邊坐著,自己站起來去喝座上的涼茶,半壺下了肚,定王爺心裏默念了半章靜心咒。

    “心肝兒,還說為夫不愛你麽?”元征重新坐迴胡彥身邊,下身那裏的隆起還沒有完全平靜,胡彥低頭瞧了那裏一眼,被元征迅速擺著他的腦袋抬迴去,“乖,別看了,你越看,為夫越硬的厲害。”

    胡彥退下去的酡紅又漲迴來,站起身走人,羞憤地丟下句,“不要臉!”

    中午的膳食布置的清淡,看的胡彥索然無味,歪靠在遠征身上哀痛,“我的命太苦啦,變成傻子的時候日日被人騙著喝那些苦湯藥,現在懷著孩子連一口肉都吃不上,

    我不活了我……”

    元征任由他耍賴,明明是胡彥本人前幾天嫌棄廚子做的肉膩鬧著要和他母親一樣吃全素宴,現在又賊喊捉賊說沒人給他燒肉吃。

    胡彥看元征不搭理他這一茬,也就放棄搗亂了,捏著筷子一根一根的夾著青菜仰頭往嘴巴裏送,極其幼稚。

    元征坐在他身邊環住他的腰告訴他好好吃飯,又叫下人端來一大碗蛋羹讓他吃,胡彥捂著嘴巴不肯,說什麽今天都隻吃菜,和肉禽沾上邊兒的東西一概不吃。

    孕夫也有累的時候,春去秋來,六月懷胎的胡彥肚子到了來年春天的漲的像要爆開,胡彥走路都變得費勁,元征算算他的過寒還要再等兩月才能生下孩子,這可如何是好?

    久而久之,元征不那麽放心家裏下人照顧他的嬌妻了,衙門的事全權托給於執,元征專心當個閑散王爺一心一意在家裏照顧胡彥,邁出王府大門都已經是三個月之後的事了。

    胡彥養胎也沒養出多少肉,懷著孩子的胃口遠不如從前,再眼饞的巧嘴放到眼前看兩口便不想吃了。

    身子越發倦怠,做一點點小事都要消耗他莫大的力氣,前幾個月養出來的肉在那時候便又迅速的消減下去,元征看在眼裏幹著急,找了丁甬來也沒什麽良方改善。

    從前毛毛躁躁的胡彥自己也知道要小心謹慎起來,生怕一個不小心傷到現在隆起的大肚子,他好久沒出門,也沒人進來見過他,若現在這幅樣子叫人看了去,肯定以為他是妖怪吧。

    元征作為丈夫極其細心的照顧胡彥,晚上胡彥起夜不管什麽時辰,他必定醒過來扶著胡彥下床收拾,胡彥在最後的幾個月裏像是又變迴了那個失去心智和記憶的胡三歲,裏裏外外被元征照看的滴水不漏。

    他有時看元征在一旁給他捏腿的時候眼睛都能合上小睡一會兒,心疼他夫君的體貼,讓元征無需如此謹慎,可惜元征寵妻心切,就是不聽,報答定王爺的,是一頓不顧阻攔的唇舌服侍。

    肚子裏的小東西一點點長大,慢慢的折騰著胡彥越發難受,薄薄的肚皮被裏麵的“小惡魔”踹出個腳丫的凹陷來,半夜裏翻個身子都感覺疼痛從腹內蔓延到四肢,胡彥哪遭過這罪,又有嬌氣他的元征在身邊,日日小臉苦皺,什麽都不能解了他心中的苦悶。

    離胡彥臨產隻剩下一月不到,大肚孕夫躺在床上小聲抽泣,元征派了人出去買糖墩兒,胡彥要被肚子裏的小惡魔整死了,心血來潮要吃串紅果。

    元征無奈哄他,現在烈日炎炎,紅果外麵的糖衣存不住,壓根兒沒有人賣好麽。胡少爺就這麽順其自然的把氣撒到了元征身上,一陣稀裏糊塗沒人能聽懂的嘟囔把自己委屈的給說哭了,他怎麽這麽不容易呢。

    裏屋的軒窗開了半扇,屋內印著放了冰塊涼爽無比,元征抱著哭得傷心的小嬌妻躺在床上,一根胳膊墊在胡彥的脖頸下,另外一隻手掌輕柔胡彥的肚子,麵色溫柔地哄著他,酥酥麻麻的嗓音鑽進胡彥的耳朵裏。

    “卿卿乖,我們再忍耐這最後的時辰,等你肚子裏的小東西出來,我非打他個七天七夜不成。”

    聽到這裏,胡少爺哭得更傷心了,他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孩子要真這樣被元征打死,他還不如早把小東西卸了來的省心,何苦受這十月來的痛苦?

    “好好,心肝兒不哭,為夫不打他,不打他,讓他長大了孝敬你,不聽話了再打,好不好?”

    懷裏的淚人把鼻涕眼淚一通擦在元征的胸口上,“等生下他,我要把乾州城的好吃的全都吃光。”聲音軟軟的,鼻子因為哭了好大會兒有些塞音。

    元征替他擦拭鬢角的汗水,應和道:“吃,都吃光,再不濟把整個涼邊都吃了。”

    胡彥笑了,紅紅的眼睛朝他彎彎笑,“去你的!”

    大掌來迴揉搓嫩肚皮,“不哭了,我的小心肝兒一哭為夫就心疼。”

    胡彥上揚嘴角閉上眼,用額頭蹭了蹭元征的肩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累,一眨眼的功夫便睡過去,唿吸平靜。

    元征看他睡穩了,悄悄抽出墊在底下的手臂,向床外甩甩,麻木的感覺揮之不去。

    悄聲脫下胡彥的軟鞋,輕輕拉開他肚子上的衣服,虔誠吻上圓潤的峰巒,眼神裏的嚴肅夾雜著寵溺,小東西,可莫要再折騰你娘,等你生下來,有你的好果子吃!

    出門命下人端溫水來,去外麵買糖墩兒的小廝跑到他跟前,元征示意他小聲,小廝滿頭大汗向王爺做口型,乾州城的紅果林都被燒光啦。

    於是夜裏等胡彥睡下,定王爺讓管家傳話給王府上上下下的家眷,在胡少爺生產之前,萬萬不可把此消息透露出去,違令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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